冷白皮 第6章 复查

比赛结束，男解说和小眠两个人说结束语。

“好，今天的比赛就到这里了，希望选手们能给我们带来更精彩的竞技。”

“也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关注LPS更多赛事。”

紧接着，直播结束。

小眠眼睛盯着比赛大厅的显示屏，起身，看似有些慌忙地伸手摘下耳麦。

而她视线所落的屏幕里，姜衍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单手将耳麦摘下，因为一只手不方便，头发略微弄得有些凌乱。

“我们走吧。”小胖对其他几个人道。

几个人站起身，往后台走。

快走到厕所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

“姜衍！”

几个人顿住回头，就看见小眠站在走廊稍远处，踩着一双中跟白色带着珍珠装饰的浅口鞋往这边走。

步子很快，像是生怕他们走掉一样。

鞋子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清脆又响亮，带着小姑娘特有的活泼。

在小眠还没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小胖碰了碰身边姜衍的手肘，悄悄地问了一句：“叫你的，你认识？”

姜衍摇摇头，吐出几个字：“不认识。”

话音刚落，小眠就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

因为急，额角有细细密密的汗珠。

嘴角扬起，眼睛弯弯的眯成一条缝，轻轻喘着气，又叫了一声：“姜衍。”

因为身高的关系，姜衍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上下扫了她一眼，然后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有事？”

小眠有些不自然地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三个人，然后轻声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姜衍侧身，瞟了他们仨一眼：“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小眠一脸尴尬，完全没想到姜衍会这么说，一时间怔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

小胖识趣地扯了扯其他两个人，眼神示意，并开口道：“既然你们俩有话说，小衍，我们先过去前面等你。”

接着三个人迅速撤离。

小眠见几个人离开，莫名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才开口问：“你的手，还好吗？”

眼神里，透着一丝说不上来的试探。

姜衍看了一眼自己包着纱布的手，嗤笑了一声：“你就为了问这个？”

小眠笑了笑，接着道：“恭喜你们，今天积分第一。”

姜衍一脸冷淡，看着小眠：“你是做解说的，应该很明白，这几局我们IZ的缺点全都暴露出来了，今天积分第一，完全是靠运气，夺冠的可能，极其小。”

“所以你恭喜的，会不会早了一点？”

小眠脸色逐渐变得尴尬起来。

姜衍一只脚轻点着地，然后随意开口道：“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着便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衣角被扯住，姜衍侧身。

就看见小眠的眼睛微微泛红，轻咬嘴唇。

声音很委屈又带着些怅然：“姜衍，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叫李梦眠，我们之前……在稚青实训基地见过的，你……不记得了吗？”

听到稚青，姜衍明显愣了愣，然后语气沉了下来：“不好意思，不记得了。”

李梦眠呆愣地松开拽着姜衍的衣角，眼里的眼泪慢慢开始蓄积，然后扯开一抹勉强的笑：“没关系，不记得也没关系，现在记得就好了。”

然后她朝姜衍伸出手，郑重地介绍到：“姜衍，你好，我叫李梦眠。”

姜衍深深地看了她伸出来的手一眼，没什么别的动作，语气随意：“姜衍。”

“能加个微信吗？”

李梦眠开口问到。

“不好意思，不能。”

接着头也不回地转身往队友那边走。

李梦眠是第一次问别人要微信，还被拒了，有些懵的站在原地，眼睛红红的。

姜衍刚走到他们身边。

小胖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开口道：“怎么聊着聊着，还把人姑娘聊哭了？”

姜衍没应声，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跟姜衍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但也能一眼看出来，姜衍心情不好。

几个人往后台IZ休息室走。

姜衍走在最前面，刚转角，就看见程时靠在休息室的门口。

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低着头，露出侧边雪白冷意的脖颈。

姜衍一怔，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程时。

程时抬头先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眼神晦涩不明。

看到只有四个人。

慢慢从口袋里抽出手，一步一步慢慢向他靠近，勾起一抹笑：“小朋友，我上门来复查了。”

姜衍心里微动，刚刚烦躁的情绪好像瞬间平复了不少。

“这……不是给小衍看伤的医生吗？”

林立看了一眼程时，然后看向阎颐。

“是啊，我让他过来的，我怕小衍的手出问题。”

接着阎颐便招呼程时到：“程医生，你现在给姜衍看看吧？”

“好。”

IZ休息室，除了程时在给姜衍看伤口，其他人玩手机的玩手机，打闹的打闹，毕竟也都才二十左右，骨子里还都是爱玩的性子。

程时查看了一眼，然后问：“手感觉怎么样？”

“还好。”

“心情不好？”

姜衍敛眉，没应声。

程时了然，也没说话。

今天的比赛姜衍没怎么用到手，问题其实不大。

几个人回去的时候，程时和姜衍走在最后面。

外面IZ的粉丝很多，保安开出了一条道，但是特别挤，程时和姜衍靠的极近。

“为什么不和我说？”

程时的沉稳的声音伴着粉丝的喊声传进姜衍耳朵里。

姜衍知道，程时问的，是他比赛上场的事。

地下停车场有点闷热，加上周围都是人，姜衍突然觉得喉咙很干。

最后涩涩地回了一句：“跟你说了，你会让我上场吗？”

他原本以为程时会回答不会，没想到过了半晌。

“你不跟我说，怎么知道我会不会？”

声音很轻，姜衍却每个字都听的很清楚。

程时的声音原本就沉，加上轻，语调里有一种说不出宠溺的意味。

姜衍感觉自己心里有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

分开的时候，程时兀地伸手揉了揉姜衍的头。

“小朋友，开心点，我走了。”

姜衍一顿，咽了一口口水，讷讷地应声：“嗯。”

旁边有几个女生在嘀咕。

“诶？诸神旁边的那个人是谁啊？我之前从来没见过？”

“不知道诶，看上去跟诸神关系还很好的样子。”

“长的好帅啊！”

“是啊！”

“会不会是他们IZ新来的分析师啊？”

“不清楚，估计是工作人员还是助理吧？”

“果然帅的人都跟帅的人一起玩！！”

……

程时回到家，打开论坛，他的账号很久没登了，刚登上去，就看见一条帖子被顶到了第一。

【新粉，IZ今天LPS决赛操作秀到我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诸神英文名为什么不叫Gods而是用拼音，Gods不是更洋气吗？】

因为是关于姜衍的，程时毫不犹豫地点进去。

回复第一就是解释。

【因为诸神原本的意思，跟Gods完全不搭边，诸神原本想叫诛神，意思就是字面意思，神仙来了都杀，但是俱乐部经理说这名字太狂了，硬生生给改成了诸神。】

【艹原来没觉得诸神这名字怎么样，现在看到这解释，突然觉得诸神这名字好好听！！】

【啊啊啊啊啊啊突然觉得这名字莫名好苏怎么回事！！】

【本来就好喜欢这个名字，这么一解释，更喜欢了！】

【诸神原来在青训生的时候就这么狂了！】

……

程时退出去，嘴里默念了一遍“诛神”然后脑海里浮现姜衍在场上打游戏的神情，眉眼流露出笑意。

拿起手机略微思索了一会，打开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

姜衍回到俱乐部，径直上楼到房间里。

他们几个人跟在身后。

阎颐问了一句。

“小衍怎么了？”

“不知道，自从跟那个女解说说完话以后，就变成这样了。”林立接话。

“女解说？”阎颐疑惑地反问，“你说，小眠？”

“对啊，我们下场到休息室的时候，那个女解说单独跟小衍说了两句，那个女的还哭了呢！”

阎颐有些担忧地看向楼上姜衍的房门。

其他三个人坐到电脑前，戴上耳机，打开游戏，还不忘继续聊聊刚刚的八卦。

jupo：“你们说小衍不会跟那个女解说有感情纠葛吧？”

话音未落，就被坐在旁边的林立打了一下手臂：“你说什么呢？小衍从青训生上来，就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怎么可能跟她有感情纠葛？戏太多了！”

小胖听林立说到青训生，脑子里突然一闪而过，伸手阻止他们：“诶诶诶，你说青训，我想起来了，那个小眠好像也是稚青实训出来的。”

小胖刚说完，其他两个人移动鼠标的手都顿了顿，林立一脸惊讶地看向小胖，不可置信道：“不会吧？”

jupo重复了一遍：“不会吧不会吧，我们小衍不会真的有情债吧？”

“啊！”jupo痛苦地叫了一声。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小胖拍了脑袋：“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

“行行行。”jupo敷衍到。

接着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姜衍的房门，眼神里尽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