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骞北语气诚恳道:“柳长老,月燃她也是爱女心切,言语间多有得罪,我代她向您赔个不是。稍后我定当奉上万两灵石,聊表歉意,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柳代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拱手道:“第五家主言重了,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便就此作罢吧。”说罢,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第五月燃。
孤松天尊和第五骞北又寒暄了几句,便带着柳代玉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了第五古族的人。
临走前,柳代玉压低声音对第五与结说道:“与结,你记住,若是第五月燃再敢对你动手,你就立刻捏碎我给你的玉符,我会第一时间赶来救你。”
第五与结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阵苦涩。她知道,柳代玉对她的好,只是出于师徒之情,而她真正渴望的母爱,怕是永远都无法从第五月燃那里得到了。
第五月携接到传召,急忙赶回了玄参大陆,早就来到了泽兰宗,第五月携目睹了第五月燃对第五与结下死手的过程。
第五月携是风月场上的老手,第五与结和拓跋清舒那点破事,他早就看在眼里。只是,令第五月携没想到的是,第五月燃居然为了他的事,对第五与结下如此狠手。
第五月携小时候,和第五月燃的关系其实很好。第五月燃从小就天资过人,修炼速度极快,在同辈中脱颖而出,深得的喜爱第五骞北。而他,虽然顶着嫡长子的名头,却资质平平,修炼进度缓慢,在第五月燃的光芒下,显得黯淡无光。
不知从何时起,嫉妒的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他开始疏远第五月燃,甚至还曾在暗地里使过绊子,想要压第五月燃一头。
第五月携心中暗叹,或许,自己真的该对第五月燃好一点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道身影御剑而来,稳稳地落在第五与结面前,卷起一阵清风。
“姐姐!”第五与结看到来人,泪水再也忍不住,奔涌而出,扑进了来人怀中。
来人正是第五与千和匆匆赶来的康灵芷。
第五与千接住妹妹,轻抚着她的背,语气担忧又心疼:“没事了,没事了,姐姐在这儿呢。”
康灵芷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爱着第五月燃,如今看到第五与结因为第五月燃的狠心而伤心欲绝,她除了心疼,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第五月燃看着第五与千将第五与结护在怀中,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冷冷地说道:“带着你妹妹,滚远点。”
第五与千闻言,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向第五月燃,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放肆!”怒喝一声第五骞北,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将第五与千笼罩,“第五月燃是你长辈,你就是这般和她说话的吗?!”
第五与千咬紧牙关,强忍着的威压第五骞北,没有丝毫退让。
第五骞北深深地看了第五与千一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对第五与千和康灵芷说道:“你们先带第五与结下去休息吧。”
康灵芷担忧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第五月燃,最终还是跟着第五与千一起离开了。
拓跋清舒看着第五与结离开的背影,心中担忧不已,想要跟上去看看第五与结的情况。
第五月燃冷笑一声,手中垂红灵剑一挥,一道赤红色的剑气破空而出,在拓跋清舒面前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阻断了她的去路。
拓跋清舒怒视着第五月燃,眼中满是怒火。
“拓跋清舒,你别忘了,你我的婚约还未解除!”一直沉默不语的第五月携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拓跋清舒冷冷一笑,转头看向第五月携,语气嘲讽地说道:“婚约?你还要继续吗?”
第五月携脸色一变,正欲发作,却被第五骞北拦住了。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事,等下再说!”沉声说道第五骞北。
说罢,第五骞北便带着第五月燃、第五月携和拓跋清舒,来到了后山的一处洞府。
第五骞北启动阵法,将洞府封锁,这才转过身,看向第五月燃,沉声问道:“第五月燃,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杀了第五与结!”
“她该死!”第五月燃冷冷地说道,“她和拓跋清舒……”
第五月燃话未说完,便被第五骞北厉声打断,“够了!第五月燃,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处事不周了?!拓跋清舒和第五月携的婚约在身,第五与结和拓跋清舒在一起,首先要安置的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事。”
第五骞北怒视着第五月燃,“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冲动,差点就毁了我们第五古族的声誉?!”
第五月燃沉默不语,心中却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第五骞北看着第五月燃倔强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第五月燃从小就性格要强,但没想到她这次会如此执拗。
“好了,第五月燃,”叹了口气第五骞北,语气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月携,”睁开眼睛第五骞北,看向第五月携,“你来说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第五月携故作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父亲,孩儿与拓跋清舒的婚约乃是两家早有约定,这些年来,拓跋家族与我第五古族一直合作密切,关系匪浅,这桩婚事对两家都有利无害。更何况,拓跋清舒天资卓绝,又是拓跋家族精心培养的嫡小姐,由她担任少主夫人,孩儿也十分满意。”
第五月携顿了顿,语气中带了一丝警告:“只是,第五与结这件事……”
“我会处理好的。”第五月燃冷冷地打断了第五月携的话,“我会将她送入秘境试炼,在你大婚之前,她都不会再出现了。”
第五月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得意。
拓跋清舒站在一旁,听着他们将第五与结的去留安排得明明白白,心中仿佛堵了一团棉花,既憋闷又无力。她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第五骞北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是啊,在这里,谁会在乎她的想法呢?她是高高在上的拓跋家族大小姐,是未来第五古族的少主夫人,她只需要像一件精致的瓷器一样,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供人欣赏就够了。至于感情,那是什么东西?
第五骞北挥了挥手,示意洞府外弟子将拓跋清舒送回去。临走前,第五骞北深深地看了拓跋清舒一眼,那眼神深邃莫测,却让拓跋清舒如坠冰窟。
她知道,第五骞北什么都没说,但那无声的警告,却比任何言语都要来得更让她恐惧。
回到拓跋家族,拓跋清舒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言不发。她的贴身侍女站在门外,听着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啜泣声,心中担忧不已,却也不敢贸然进去打扰。
“小姐,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多少吃点吧。”侍女端着食盘,轻声劝道。
“拿走!”拓跋清舒的声音沙哑而又冰冷,“我不想吃!”
小桃无奈,只得端着食盘退了出去。
房间里,拓跋清舒蜷缩在床上,泪水浸湿了枕巾。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必定要承受痛苦的折磨。她爱第五与结,却被迫与第五月携绑定在一起;她想要守护第五与结,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第五与结,你现在在哪里?还好吗?”拓跋清舒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思念。
翌日清晨,薄雾还未散去,第五古族的书房中便已燃起了檀香,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驱散了山间的寒意。
身着玄色长袍第五骞北,端坐在紫檀木椅上,神情严肃。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难题。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沉第五骞北声道。
房门打开,第五月燃一身素衣,缓步走了进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眸中带着一丝疲惫,显然昨晚并未休息好。
“父亲,您找我?”第五月燃恭敬地问道。
放下手中的茶杯第五骞北,目光锐利地看向第五月燃,沉声问道:“月燃,你老实告诉我,你昨日为何要对第五与结下如此狠手?就算她与拓跋清舒有私情,也不至于让你对她痛下杀手吧?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第五月燃沉默了片刻,她知道自己昨日的反常行为瞒不过父亲。
第五月燃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父亲,第五与千和第五与结……她们,她们并非我的亲生女儿。”
第五骞北猛地站起身,紫檀木椅被推得往后一滑,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眉头紧锁,往日里那份上位者的威严此刻更添了几分凌厉。“第五月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第五月燃惨然一笑,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几分苦涩。“父亲,您还记得当年我被澹家的人重伤,闭关了整整两百年才勉强恢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