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镖斜斜擦过鬓角,这器物锻造得狠辣无比,稍微一碰便是皮开肉绽的大口子。
紫菀双瞳紧缩成一线,左颊侧赫然一道泛白的伤口。
怪就怪在伤口只见皮开,白花花的骨头棱子显露,没有血迹也未见半分筋肉。
皮包的骨头露了芯子。
来者一袭夜行衣,从头到脚裹得严实。身上散发着浓浓恶意:“你是什么妖怪?胆敢到凡人界作恶?”
“我是你祖宗!”紫菀呲牙,旋即凶狠地冲上前,长袖一翻掏出条软鞭,他以手抚过,软鞭便附上层不祥的暗光。
“呵,不自量力。”那人低沉地嘲弄,五指合拢,床柱上的飞镖应声回旋,再落到他手上的时候已变成长戟。
软鞭迅疾如电地袭出,直冲人面门,狠辣的势头甚至将空气抽得呼呼作响。但凡沾上一星半点,连皮带肉就要被撕下大半。
男人长戟挥舞,与软鞭在半空相撞,黑暗里兵刃相接的火花一闪而过,倒映出紫菀恶劣的笑容。
“不过如此,去死吧!”男人背后悄无声息窜出根黑色长影,锋利泛着蓝光的尖端直指心口,在软鞭缠绕上长戟的一瞬间,黑影迅速前刺,直插入男人心口!
甚至还正旋倒拧了四五圈,几将心脏搅烂成泥。
男人往前踉跄了几步,呛出口鲜血,滴滴答答落在贯穿而出的黑影上。
他抬眸,连齿间都沾满了血丝,“倒是小瞧了你这怪物。”
“罢了。今日来得着实不巧,便不杀你了。”男人反手硬生生把黑影拔出,三下五除二剁碎了扔在地上。
地面他滴落的血已经汪了很浅的小湖泊,他俯下身,指尖触碰湖泊,在血面上泛起涟漪。
瞬间半身便消融在血泊里。
临消失前他回头看了床上睡得熟甜的薛款冬,幽幽地威胁紫菀:“小怪物,别再想打他的主意,否则——”
余音被吞没在消失的血镜里,连同男人出现的一系列痕迹。
紫菀静立原地,直到男人消失之后,才终于支撑不住,颓然倒地,下一刻躯体消失在原地。
如果薛款冬此刻醒转过来,定会悚然发现飘落在地,折叠了好几层的,
正是他梦中所见。
过了小半个时辰,不知哪里吹来妖风,吹得地上的纸片乘风而起,晃晃悠悠地。
往书房飘去。
——
方台白近日往靖南侯府跑得勤快,在渺苍楼里不是招猫就是逗狗,惹得渺苍楼里一屋子莺莺燕燕看见他就跑。
“什么莺莺燕燕,少往脸上贴金,你看这——”方台白手指前阵子磕坏了半颗牙到现在说话都还漏风的伍六。
“再看这——”指院里佝偻着腰往梅树下倒茶叶沫子的叁七。
“这这这。”一一指过,双腿悬吊房梁扮作挂鼠的肆九、肆二,誓死捍卫世子安危于是成日蹲在屋脊的伍三。
最后指向院里唯一一位女眷,叁七的亲孙女,还扎着小丫头双髻的阿欢。
摊手:“你这院里有哪一样称得上?”
薛款冬气结,下意识想将紫菀喊出来充面子,刚张嘴便想起这厮早几日跟他告假回家看望老母了。
简直鬼话连篇,前言不搭后语。薛款冬还记得他二人初见时这厮编的父母双亡,当即心下冷笑,用头发丝都猜得到这厮应是趁机出去与主家密谋了。
已经多次提醒过父亲注意朝中事宜,谨防小人戕害。他倒要看看凭这厮四体不勤的德行能谋划出个什么来。
“阿觉,你想好了没有,就陪我去一趟吧。”方台白揪着薛款冬新置的香囊把玩,穗子在指尖绕来绕去。
方台白这些日子往侯府跑了这么多趟并非没有缘由,据他所言,前些日子有位侠客途径他府上讨了碗酒喝。
知晓府上的主家对江湖佚事颇为向往,为答谢一饭之恩,侠客告知方台白离斛城万里处有一洞天福地。
“他说洞里藏着数不尽的珍宝,这倒也罢了,你我岂是被黄白之物迷惑的人。”方台白从穗子上扯下几缕丝线,十指翻飞地编织,“可他又道里头还有一件宝物,能让人即刻成仙,前往仙界!”
“要真有成仙的宝物,哪里还轮得到你我。”薛款冬双手交叉,置于脑后,大咧咧地躺在美人榻上。
“可他给了我舆图,即使你我无法成仙,即便永远镜花水月,阿觉,你难道不想看看仙人的模样吗?”
方台白将丝线织成的流云同舆图一道放在了桌面上。
男人(咬牙切齿):我放你一马,你等下次的
(其实默默擦血)
菀宝:去死吧!我超级厉害的!(也默默擦血)
俩其实实力差不了多少。男人是分身,菀宝刚修炼,半斤八两啦~
蠢作者笔力不够实在不太会写打斗戏【头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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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思而歌(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