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盛渊钧,烜朝朝心想盛父如果想她跟盛渊钧撇清关系,有必要绑她来吗?
“他已经结婚了,我也有家庭了。”她和盛渊钧就不再是同一世界的人。
“但他放不下你,他一回来三番四次找你,他为了你不愿娶妻,无心工作,茶饭不思。”盛父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数着盛渊钧最近的所作所为。
轻淡描写就把盛渊钧说得那么伟大,像是为她付出很多似的,但早干嘛去了?
烜朝朝心里冷笑,表面却若无其事,“盛叔觉得我亏欠他了?这情我可不领。你所说的都是他自以为是的,都是他自己想做的,与我无关。我倒挺怕他来找我,影响我的家庭。如果盛叔只是想我劝劝他,更是不必,这只会让事情变复杂。”
盛父却在她说与她无关时冷了脸,讥诮道:“你倒是牙尖嘴利什么都撇得一干二净。我儿子搞成这样,你脱不了关系,我更不是找你来劝他。”
烜朝朝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手抓紧了沙发垫怕自己慌张会表露出来。她现在明白了,这人和盛夫人巴不得她远离盛渊钧的想法不一样,或者说这人就不是按套路来。
果然听他继续说:“你必须补偿他,他不是惦记你吗?那你就满足他。他得到了想要的,自然不会再日思夜想。”男人什么品性,盛父自认最清楚不过。
“盛叔说笑呢,您这是鼓励他出轨,季涵女士知道后怕事情难了了。”如果可以,烜朝朝真想扇几巴这人。自己出轨扶小三上位就算了,现在还支持儿子如此做。
季涵那么正直的一个人,身边却一直围绕这种三观歪的人。本来为烜芷争取这场婚烟就是想烜芷有个好归宿,却不知她的亲家在她眼皮子底下鼓励她的女婿出轨。
“你不说我不说她如何知道?”盛父像猜透了烜朝朝一样,“我量你也不敢,毕竟你跟渊钧纠缠不休,季涵第一个不会放过的肯定是你。”
真老奸巨猾,烜朝朝沉住气,告诉自己别跟这种没下限的人跳脚。
“你别忘了,即使你强迫我跟了盛渊钧,还有沈钦楠呢?他不会由着你们来的。”
盛父却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仿佛看小丑一样盯住烜朝朝看了一会。
“你觉得我会怕那小子?你不会不知道当年还是我请他来我家混了六年?不过是个替我打工的臭小子,能奈我何?”他十分惬意的摊摊手,站起来理理本就妥帖的西装。
“好啦,你也别想着他能来救你,他还没那能耐。赶紧收收你那颗心,我去把渊钧唤来,哄好他了有你好处。你也别耍花样,别到时候弄巧成拙有你哭的。”
盛父走后,烜朝朝扒开窗户看了看周围环境,如果她猜测得没错,她此时应该在盛氏公司大楼里的一间休息室里。
位高七八楼。
敢把她关在公司大楼里,怕也只有盛父做得出来。但又从另一个方面看出,他很疼爱盛渊钧这个独子。
想来也是,盛渊钧初中时就有沈钦楠一路护航,直到满十八岁。
手机被拆了电池,想用也用不了,房间里能娱乐的只有一台电视。
烜朝朝打开电视,然后笑了起来,尼玛,才三个台,三个幼儿频道。
不过也无所谓,盛渊钧马上就会来。
正当她将就着看得昏昏欲睡时,门咔嚓从外打开。
烜朝朝的磕睡虫一下被驱赶,她端端正正坐好,便听身侧响起很轻的脚步声。
这走路的声音她不陌生,那是盛渊钧的。
“朝朝。”盛渊钧坐到了原先盛父坐过的位置,唯一不同是他没有盛父的从容与漫不经心
他很忐忑,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只映入烜朝朝的身影。
“朝朝。”他又轻轻唤了一声。
烜朝朝抿抿唇算是回应。
“我并不知道我爸爸他会那样做,我要知道的话我肯定阻止他的。”盛渊钧也算了解烜朝朝的为人,她抿唇不作声就表示了她心情不爽,“对不起。”
“现在也不晚,”烜朝朝这次应得十分快脆,“放我出去吧?”
似没料她会这样说,盛渊钧愕然的盯住她看了半晌,才挤出了那么几个字。
“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你现在送我下楼,我可以自己叫车子回家。”烜朝朝抓住他先前的愧疚不放,既觉不是你的意愿那就放她回家。
“我爸爸他都看着呢。”盛渊钧不自在的撇一眼门的方向,继续解释,“不是我不想放你离开,出了这个门,外面都是我爸爸的人,他不喜欢别人逆反他。”
“你还真听话。”烜朝朝讽刺笑笑,干脆将电视声开大一点,头仰靠沙发,舒服地看起了灰太狼。
被无视的盛渊钧只沉默了一会,他觉得电视声音吵得脑仁疼,于是抢过烜朝朝手中的摇控器,直接摁了关机。
“朝朝,听说你恢复记忆了?”终于安静下来,他也能安静的跟烜朝朝说说话了。
烜朝朝轻哼,“都记得。”
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烜朝朝的态度实在太过冷淡,与他想象中不同,他以为她记起曾经后会对他埋怨、撒娇、哭诉,会求他复合。
结果一样没有。
“什么时候记起的?”
“有些时候,我哥没跟你说吗?”说着瞥到他的手机就放在桌面上,她伸手想拿过来。
盛渊钧似看穿她想法,比她先一步把手机收回了口袋。
“他说你在退婚前就不爱我了,怎么可能。”他摊手,那动作那姿态,配上外貌,十足了他的父亲。
烜朝朝莫名有点反感。
“怎么不可能?”烜朝朝反问,并直指他的手机,“你看,你连手机都不舍得借我玩一下,我会喜欢你么?”
盛渊钧一阵尴尬,但还是忍住了把手机给她的动作,“你想找谁?我帮你。”
“我找我老公,儿子。你们莫名其妙把我抓来,我不见了他们会担心。”
又是老公又是儿子,又是怕他们担心,盛渊钧听得心火烧,不由呛起来,“你现在脑子里是不是只有他们了?你不是都记起来了?你也知道害我们分手的就是沈钦楠,你不恨他却责怪我跟你退婚了,朝朝你变了。”
“你说的大部分都对了,但是却不是沈钦楠害我们分手的,有他没他我们迟早也会分。我也不责怪你,早不怪你了。我只希望这些事就到此为止,各归各家。”当面再说一次还是那个意思。
“你还是在怪我当年没有出来阻止他们退婚,我有苦衷,我那时候出车祸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盛渊钧极力解释,不甘心自己在烜朝朝心里的地位不及沈钦楠。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时候在哪里?”烜朝朝觉得再提从前已没意义,她甚至都懒得说盛渊钧当初早变心而冷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