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司雪,公司的‘司’,雪花的‘雪’。”司雪元气满满地笑道。
秦意月有些怕生,但好歹见过大场面,很快稳住心神:“我是秦意月。”
尤烟不说话,祁迎风帮她介绍了,用的真名。
游戏方知道所有玩家的基本信息,没必要藏着掖着。
司雪坐在尤烟旁边,看着桌子上的菜,惊讶:“天呐,听说英国菜很难吃,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想到是中国菜,超棒的!诶,大家快吃呀,长途跋涉这么久,都饿了吧。”
司雪很擅长与人打交道,整个氛围都是她带动的,祁迎风本身也是个话多的人,一来一回,原本的陌生环境变得亲切。
用餐的过程中,四名玩家陆续进入,分别是邓有利、郁渚飞、闫志涛和石子嘉。
邓有利是搞自媒体的,其余三位都是大一学生,听他们的介绍,他们是高中同学。
“吃过晚饭后,鄙人会带各位去休息的房间。”花与酒一边指挥男仆为刚来的客人上菜,一边说。
晚饭结束,花与酒领着九人前往住房,九名男仆走在最后面,为客人们搬运行李箱。
尤烟看了一眼地面。
她来时弄脏了地毯,而城堡的人趁晚饭时间更换了所有的地毯。
这地毯可不便宜,在短时间内完成大规模的更换,不仅彰显了城堡主人的财力,也展现了城堡仆人们的业务水平。
两名学生围着花与酒感慨,话题无非有关城堡的价值和城堡主人的身份,活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另一名学生从始至终低着头,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司雪和秦意月也震惊,就算是娱乐圈顶流,就算见过很多好东西,她俩依然被城堡的华丽所折服。
“啧啧,在这么大的城堡里生活,上个厕所都不容易吧。”褚河走到尤烟的旁边,随口道。
“嗯。”尤烟深有同感。
她就是因为尤妙庄园太大,所以搬出去独居的。
祁迎风不好拉尤烟,就把褚河拽到自己旁边,将尤烟和褚河隔开。
祁迎风道:“这般淡定,看来褚先生对此见怪不怪啊。”
褚河摆摆手,笑着说:“哪里哪里,尤烟女士不也是吗?”
尤烟是见多了,这点小场面震慑不住她。再说了,以她的性格,再来两个克修克尔城堡都动摇不了她的心神。
不过祁迎风不会跟褚河说这些。
“十点时,各位客人需要进行一次集中。鄙人会于九点四十派人来提醒大家。”花与酒领头进入一条装潢奢华的走廊,“这是石子嘉先生的房间。这是郁渚飞先生的房间。这是闫志涛先生的房间……”
花与酒将人一一请进房间。
尤烟、祁迎风、褚河三人的房间是连着的。
祁迎风对这个安排还算满意,至少没让尤烟和褚河挨着。不是他对出褚河有意见,只是这位褚先生看起来并不比他俩简单,甚至对尤烟表现出了一定的好奇心。
被来历不明的人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吧。”祁迎风将尤烟的行李箱推进去,走之前对她说。
“嗯。”尤烟喊住祁迎风,“集合的时候叫我。”
“知道。”祁迎风离开,关好门。
尤烟冲了个脚,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没有网络。
怎么会这样?这个房间里有信号屏蔽器?还是说……整个城堡都有?
玩不了手机,尤烟就趴在阳台上看古老的后花园,硬是磨蹭到九点才开始找换洗衣服和洗澡。
要是祁迎风知道尤烟的行李箱里有一半以上的空间装了拖鞋,一定会扶额苦笑。
从浴室出来后,尤烟换了身黑毛衣黑裤子,穿了双黑色的毛绒拖鞋,头发吹了个半干。
九点三十五,祁迎风看着点提醒尤烟准备出门。
“上不了网。”尤烟见到祁迎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去其他地方试过了,都没有信号,估计整个城堡都装了信号屏蔽器。”祁迎风微微皱眉,“这个堡主,到底在计划什么?”
尤烟没吱声。
谁知道呢。
总不可能真的只是为了请一批人来玩游戏吧?
狼人杀……这游戏很难吗?
九点四十,男仆准时出现,领着一行人前往另一个地方。
远看没感觉,进来亲自走一段路就会发现,好家伙,这城堡是真的大啊,每间客房都是两百平的套间就算了,今天待过的地方全都不重样。
有钱真好。
闫志涛等人看了一路,感觉自己都要变成有钱人了。
有一说一,就算不玩狼人杀,在这里玩捉迷藏也很难被找到吧?
“现在,十三位客人都到齐啦!”花与酒见尤烟等人到来,张开双臂,咧大嘴巴,笑着欢呼。
双方各自打量陌生面孔。
“请允许我为大家一一介绍。”花与酒跳着舞来到正中央,绅士地指着人介绍。
尤烟全部记住。
大学生闫志涛、石子嘉和郁渚飞。职场人士娄祎、柏峰、杨一旭和蒋容。女团成员司雪和秦意月。自媒体博主邓有利。
除此之外,尤烟还注意到几个细节。
郁渚飞似乎在害怕闫志涛,会刻意与同学保持距离。而闫志涛会专门盯着郁渚飞。
蒋容和司雪应该认识,她总是偷偷看司雪。司雪对蒋容挺友好,可惜主动跟蒋容说了好几次话,蒋容总是有意无意地躲开。
看来城堡主人对在场的人都有一定的了解,有好几位都有熟人相伴。
尤烟不得不庆幸这一点,要是没有祁迎风,她很难想象自己要如何独自面对这么多陌生人。
“既然到齐了,不如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司雪笑着提议,“当然,要是不好意思也没关系的,说说名字和来自哪里就好啦。大家都是要一起玩游戏的人,熟悉起来,肯定比陌生状态有意思!”
祁迎风打了个响指:“赞同。”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祁迎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再说了,网络被屏蔽,他没法在网上找到这些人的信息,只能由他们自己说。
“那么我先来吧!”司雪说,“我叫‘司雪’,今年27岁,职业是歌手和舞者,来自陕西。爱好是唱歌跳舞和吃糖。小时候打完针,或是受伤的时候,父母总会给我吃糖,所以就特别喜欢吃,嘿嘿。多亏了我爸爸妈妈给了我不胖体质,不然以我的职业,可能就很难天天吃糖了。”
显然,司雪的原生家庭不错,也难怪她落落大方,性格还这么好。
尤烟看着司雪,喝了口可乐。
嗯,她也得感谢父母遗传下来的优质基因,汉堡炸鸡吃了这么多年仍然不胖。
“我叫秦意月,和小雪是一个女团的。我,嗯……我父母是商人,对我,对我也还好。”秦意月说。
秦意月很内向,说话吞吞吐吐,尤其是提及父母时,她的语气有明显的犹豫。她的家庭关系或许一般,但她非要提这么一嘴,甚至强调父母对她好,多半是因为渴望得到父母的关心但无果。
是受到司雪的影响吧。
毕竟人家是真的家庭关系好。
从这个角度考虑,秦意月是个要强的人。
尤烟咬了咬吸管,稍稍歪着头,仔细听每个人的自我介绍,并且注意他们的说话习惯和神情。
祁迎风原本还在担心尤烟不把这个环节当回事,但看到她如此认真时,他觉得自己还是小看尤烟了。
听尤炫说,尤烟的代号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圭臬,不管人是真是假,代号所到之处,总能镇住一群人。
“你们好,我是蒋容。”戴眼镜的女士推了推眼镜,友好道,“我和司雪是高中同学,不过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说到这里,她尴尬地笑了一声,“有一次学校运动会,女子1500米,我和司雪一起跑,当时咱俩还互相鼓励来着,我至今没忘。司雪是个亲切的人。不过,司雪当了大明星,应该记不得我这个普通同学了,哈哈,没事,我记得就行。”
司雪举手:“我记得呀!你还给我递了同学端来的葡萄糖水。”
蒋容说:“好高兴,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
尤烟把吸管咬得翘起来。
蒋容最初躲避了司雪的眼神,现在又这么热情地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是想炫耀自己跟大明星认识,还是自我感动这么多年了还记得老同学?
“到我了到我了,我是邓有利……”国字脸男人积极道。
“我,闫志涛……”红色莫西干头露出一口黄牙。
“杨一旭……”
所有人都简单介绍了一遍自己,话最少的当属尤烟和娄祎。尤烟是懒得说那么多话,娄祎估计是觉得没必要。
“现在还早,我们要不要一起开个Party?”司雪提议,“要是有习惯早睡的也可以去睡觉,不强制不强制。”
十点四十,对于夜猫子来说,一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尤烟倒是无所谓,反正在哪都是一个人蜷着玩手机,更何况现在还玩不了手机。
“管家先生,可以吗?”司雪问旁边的花与酒。
“当然,尊贵的司雪女士。”花与酒点头。
“喂,我说……”柏峰皱眉,“你不是让我们来参加游戏吗,规则呢?什么时候开始?我是来玩游戏的,不是来自我介绍、开派对的。还有,你大爷的,网络怎么没了?这么大的城堡,为什么不安装WiFi?”
柏峰看上去三十出头,年纪轻轻就已经一头地中海了。
“哦,对,对,您说的是,我们以后一定注意。”花与酒诚惶诚恐地弯腰致歉,尔后嘴角往上一勾,眼角充满邪气,“游戏嘛……其实,已经开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