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的儿子有话说 第12章 有关苏格兰的猜测

千沢干巴巴地应道：“哦，那我们把东西放在那里安全吗？真的不会被闯空门吗？”

“这可是信誉问题，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也不用在里世界混了，那么多势力都跟那个地方有牵扯，一旦出了事，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他们。”

“还有别的势力？”

胁田千堂看着熟悉的街道，他们已经回到了米花町，忍不住说：“千沢，你是不是把脑子饿坏了？我几个小时前才说过里世界很多人都租那里的木屋存放东西，那一整个村庄里存放的都是违法物品好吧。”

千沢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怎样的表情，看胁田千堂这幅淡定的样子，他甚至产生了“这并不算什么大事”的可怕想法。

可能哥哥确实见惯了大场面，千沢想，他见识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哥哥，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就在这不到两个星期里？”千沢问。

胁田千堂想了想：“大概是天赋异禀？”

“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千沢嘀咕，说这句话的时候居然有几分成熟大人的样子。

确实不是好事，因为在他心里他们默认走的是红方线，他们和黑衣组织是对立状态。胁田千堂避开这个话题，停了车说：“直接吃午饭吧，吃完回去写作业。”

千沢一脸茫然，这话题是怎么跳到写作业这里的？明明上一句话还在聊黑衣组织和里世界这些高端的东西啊。

胁田千堂丝毫没有觉得不对：“上学第一周不要不交作业，明天就要回学校了有什么需要家长签名的赶紧写。”

千沢半天憋出一句：“哦。”

过了一会儿，他们走进餐厅，点好了菜，他才说：“太过分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杀伤力一点也不大的话。

“这很正常，违法犯罪完第二天还得上学工作，”胁田千堂眯着眼睛，懒洋洋地笑，“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跟你身边的人没啥不同。”

千沢知道胁田千堂说的对，他还是那个帝丹小学一年A班的学生，要交周末作业，明天继续上着上星期没上完的课。这世界就是这样，哪怕你昨天杀人放火违法犯罪了，你还是得继续你的日常生活。

就像三年后的那个安室透，做完任务还得在咖啡厅里摆着笑脸打工。

也就像抢了一整船军火一杀八的胁田千堂还是要面对他最最尊敬的诸伏高明哥哥的诘问。

“千堂，你进入警视厅了？”

也不知道哥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胁田千堂在心里腹诽，是大和敢助还是上原由衣从哪里打听到了警视厅空降顾问的小道消息？

警视厅虽然官僚主义盛行，背靠大树好乘凉背后有人爬的快这点几乎都是共识，但大家好歹都是读过警校经历了至少半年的培训还有实习才进来的，警视厅从前就没有任何体制外的人空降的例子。

当然也有警察厅伤退的政府其他机关准备刷资历的会来转一圈，但他们都空降在管理位上，没有一个会来一线需要外事的岗位，这里压根就是吃力不讨好。

所以警视厅的人感到稀奇是很正常的，消息传出去也是很正常的……个鬼啊，特邀顾问也算是警察了，警察的消息随随便便就这样泄露出去，警视厅的人脑子都进水了吗？

胁田千堂心情不好。怪不得工藤新一会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呢，就这一群猪队友，怪不得黑衣组织猖獗这么多年。

不仅高层吃里扒外，一线的人脑子还不太好使，怪不得怪不得诸伏景光的身份会暴露呢，恐怕不需要内鬼，来个其他机关的人员一下子没守好秘密，不说在境内手眼通高层的组织了，说不定连FBI那边都知道卧底有几个他们的姓名经历家庭情况都能被透个底掉。

智商不高不会破案还能忍受，顶多就是业务能力太差了嘛，实在不行还有业务能力高超的撑起来。可是消息泄露这也太可怕了，就像赤井秀一卧底三年在最后功亏一篑一样，也就他本人实力带飞才没被组织搞掉。

当然胁田千堂一直不能理解那种垃圾队友为什么还没有被踹掉。换作在组织里有人这么拖琴酒后腿，绝对会比目标死得更快。至于朗姆，按照他的急躁性格，估计也不能容忍别人坏事。

赤井秀一是怎么忍受他们的？！胁田千堂不能理解，但他这么一随便联想加吐槽，忽然想起非常重要的事。

他打开面板，本意只是看一看他把组织的货给抢了会不会影响到日后APTX-4869药物的研发，毕竟组织这么重视，现在宫野志保应该正处于研究的发展或者关键阶段。

结果一看才发现他可能忽略了一件事。

【姓名：胁田千堂】

【年龄：22】

【身份：东京大学化学系本科毕业生（不读研的你在就业市场上一点优势也没有呢，得亏你有个好教授）】

【身份：警视厅科学搜查研究所化学一系特邀顾问（恭喜你步入社畜行列，和大家一起在加班和写报告中挥霍掉你仅存的热血吧。）】

【身份：长野警署搜查一课警部诸伏高明的弟弟（两个弟弟一个违法乱纪一个在惩治违法乱纪行为的路上奋斗）】

【身份：组织二把手的亲生儿子（你早就知道二把手是谁了吧，你猜猜他知不知道你的存在呢？）】

【世界：第十世界】

【剧情偏移度：3】

【在经过一晚上的惊心动魄（真的吗？）以后，你终于迈出了这个世界的第一小步，这是你漫漫前路的开端，请宿主再接再厉哦！】

胁田千堂摩挲着杯子，以往的偏移度都是可量化的，比如他救下了伊达航，就加了10点偏移度，比如他阶段性地帮助库拉索脱离组织，就加了3点偏移度。重要的剧情加的偏移度多，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剧情比如日常的案件，可能得累积好几次才加一点偏移度。

昨晚他抢了组织的货，顶多是给组织造成了一定损失，药物没了可以再交易，拦得了一次绝对不可能拦第二次，组织一定会拿到那种药物，所以说他并没有对剧情带来太大的改变，那为什么会有3点偏移度呢？

胁田千堂不是不聪明，看看千沢稍微提点了一下他就能够猜到很多东西了，所以这偏移度从何而来？

胁田千堂宁愿他没有这么聪明，菜盘子被端上餐桌，他却没有了半点胃口。

三年前，组织，这两个关键词就已经能够让人联想到诸伏景光了，更别说之前他还在心里吐槽警视厅。

如果诸伏景光不仅仅是因为警视厅那边消息泄露导致暴露的呢？

凡事有先后，琴酒没有亲自动手没有把苏格兰关进审讯室就意味着组织可能并没有拿到确实证据证明诸伏景光是条子。如果说组织通过某件任务对苏格兰产生了怀疑，然后警视厅方面又有风声传出去，所以同为一组的搭档黑麦威士忌就亲自动手试探，诸伏景光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便开枪自杀。

这条逻辑链可能说得通，甚至概率不小，内鬼也不可能直接把诸伏景光的姓名透露出去，要看到诸伏景光档案必须得登录内网，这样警察一查就能知道谁是黑警。

胁田千堂当时知道卧底身份保密时候就觉得说不通，暴露得太轻易了，他甚至倾向于是组织的人见过诸伏高明，通过诸伏景光查到诸伏景光。看他们的相貌真的很难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胁田千堂沉痛地想，如果真是先被怀疑然后让黑麦威士忌试探，他真的可以自杀谢罪了。诸伏景光自杀还得七个月，没这么早上组织的怀疑名单，胁田千堂都已经把锅甩给警视厅了，系统却盖章认证他改变了剧情，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让诸伏景光被怀疑了啊，他让诸伏景光被怀疑和警视厅勾结了啊。

胁田千堂只能说一个字：草。

千沢快快乐乐地干饭，没有任何烦恼的样子。他看着竟然有点羡慕。

“哥哥你不饿吗？”千沢抬起头奇怪地问。

“没胃口不想吃。”胁田千堂尽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回答。

千沢却足够了解他，压低声音问：“是发生什么意外吗？我们是不是暴露了。”

胁田千堂不想打扰他吃饭的兴致，但总感觉如果他不说千沢会一直缠着他，只能苦涩地说出他的猜想。

“我是不是让诸伏景光提前暴露了？”他问。

千沢愣了很久，他也需要时间缓解的，胁田千堂知道，拿着筷子勉强夹了牛排，塞进嘴里咀嚼，却是味同嚼蜡。

他似乎吞了一块冰，顺着食道滑进胃里，沉甸甸地堵在中间，散发着寒意。胁田千堂手指无意识地搓了搓，很凉，心脏沉重地跳动，不快，却一下下砸在他最难受的地方。

诸伏景光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没救济成功胁田千堂只会痛心偏移度没了，总结经验下个世界再来就是了。可诸伏景光是高明哥哥的亲弟弟啊，有血缘关系的，他们年少失去血亲，流着相似血脉的只有彼此了。

胁田千堂见过哥哥对诸伏景光的在意的样子，在最初他刚刚被藤田夫妇收养的时候，两人其实并不是太亲密。

毕竟一家四口人，只有藤田夫妇才是有爱的基础的夫妻，诸伏高明是他们远方亲戚的小孩，失去了父母，他们一时好心才领养了他，诸伏景光太小，而且亲眼目睹父母死亡场面的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问题，养父母想着东京那边医疗条件好，也有亲戚愿意收养，便算了。当时并没有想过多养一个孩子。

那时候诸伏高明十二三岁，养父母事业繁忙，家里多了一个孩子，还是半大少年，开支一下子就大起来，好在诸伏高明懂事，不需要他们操心。

胁田千堂最初是在广场上碰到诸伏高明的，他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明明没有来过这里，却好像对这里有一丝熟悉，他迷茫地蹲在广场边上，看着白鸽飞起飞落，有人喂玉米还是什么颗粒食物，它们便拥过去。

胁田千堂当时有点想摸一下那洁白的绒羽，但只是想想，他手上没有任何能够吸引鸽子的食物。他瘪着嘴，摸遍全身口袋，难过地发现他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诸伏高明放学会路过这个广场，他习惯性地会留一点东西喂鸽子，在这里待到快日落，才回家做饭等养父母回来吃。

空荡荡的大房子只会让人感觉更加孤独，胁田千堂后来想哥哥那时候真的很想念弟弟，却没法见面，诸伏景光当时甚至不会说话。

广场来来去去的要么是小孩子，要么是老人，但都待不了多久就离开了，只有胁田千堂一个小孩无处可去，便眼巴巴地仰头盯着鸽子飞行的样子。

可能是孤独人之间磁场相吸，诸伏高明走过来和他站在一起。

胁田千堂仰着头想了一会儿，说：“哥哥，你很孤独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问出来却一片释然，这个问题仿佛压在心底很多年了，现在他终于问出来了。

诸伏高明怔住了。“没有。”他否认。

胁田千堂歪着头：“可是和你一样的人都走了，只有你在这里看鸽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认出这些会飞的动物是鸽子。

诸伏高明转移话题：“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胁田千堂出神地望着天空：“回哪？”

“回家。”诸伏高明说，“太阳快落山了，小孩子要回家了。”

胁田千堂摇摇头。

诸伏高明看出来眼前这个蹲在地上的男孩可能真的没有家，他衣着还算整齐，提到回家的时候脸色很茫然，不像是离家出走，而像是本来有一个家，但却忽然没了。

就像他一样，在某一天接到了警察的电话，早上还笑着告别的父母成了冰冷的尸体，可爱的弟弟突然说不出话来。

事情发生的悄无声息，那么突然，突然到诸伏高明完全是茫然无措的。

12.14大修

写着写着忽然很难过，高明哥哥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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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有关苏格兰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