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与否,真与假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诈上一诈。
如果没有人,当然最好,要是有,苏为爱手里从机甲上摸出的短刀一直发着幽幽寒光。
永夜已然结束,日光明晃晃地从窗户投进来,苏为爱直直地盯着窗户,她的直觉告诉她窗户那里有人在暗中窥视她,犹如一头猛兽在伺机而动。
破旧的厕所门被日光照出一片斑驳,盥洗池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地掉水珠,苏为爱额间流得汗比水珠还快还多,但她的手却不敢伸手去擦拭,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握住刀。
滴,滴,滴……
第不知道多少颗汗珠,水珠落下时,苏为爱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麻木,她在怀疑是她自己是不是太过疑神疑鬼了,因为窗边除了日光,空无一人。
苏为爱努力把眼睛睁大,一滴汗珠悄然顺着她的红发发梢,落到她的睫毛上,最终降落到她的眼睛,苏为爱生理性反应大力地眨眼。
下一秒,却有一道白影闪击到她的身前,将她的短刀击落,把她反手压在了墙上。
“你就是她制造的转化体?居然这么弱吗?”
“我的强,你现在才能体会到。”
说话间,苏为爱已经将藏在袖子里的枪直抵男人的腹部了,男人微微凑近苏为爱耳边说话,但无形中保持着二人不要有身体接触
“倒是小看你了,你可以试试,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苏为爱冷哼一声,暗暗扣动扳机,蓄势待发,而她脖子上的短刀也离她的咽喉不过几厘米,稍微一动就是见血封喉。
“你是掉进厕所了吗?”
男人的手微微一僵,虽然只是片刻,但还是被苏为爱捕捉到了,苏为爱全然不顾脖子上的短刀,扯着脖子大声喊道
“你是荣升厕所所长了?我的事,你少管!”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艾利克斯嘀嘀咕咕的声音,苏为爱也不管他,她的注意力全放到身后了,半晌,苏为爱冷静道
“可以放手了吗?艾利克斯的白毛跟班。”
身后的人这才放了她,可苏为爱收势不及,险些摔倒,对面的人眉毛一挑,乐得看戏。
苏为爱隐约听过他,他叫江则,一身白衣白发,药学天赋满点,是星际不可多得的人才,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他一出现就是陪在艾利克斯身边,由艾利克斯这个土财主大撒币似地投资他的各项实验。而他的每项实验结果都震惊星际,改变了历史。
这么号人物居然纡尊降贵地来厕所堵她?他其实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所谓的转化体吧?
苏为爱上下打量的同时,谨慎开口:
“你也来拉屎的?”
“……”
江则木着脸,强人不耐,冷漠道:“呵,你再不喝抑制剂,你的身份肯定暴露无遗了。”
刚刚为了阻击江则,苏为爱又忍了好久,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了,再不喝抑制剂可能就要发情了。
他想看她喝抑制剂,她苏为爱偏偏不会让他如意。
“什么抑制剂,我是来这儿上厕所的,怎么你要围观我上厕所吗?”苏为爱说着要绕过江则去上厕所。
江则脸色极差,但却稳如泰山,似乎是不把苏为爱的小打小闹放在眼里。
呵,太低估她了。就这么料定她要喝抑制剂?
苏为爱眼珠一转,将散落在脸颊的红发勾到耳后,笑得风情万种:
“既然你这么变态,我满足你,反正我是忍不住了。”
嘴上说得猴急,动作却好像在慢放一样缓慢,苏为爱纤长白皙的手指慢悠悠地打开了外套,又把手移到了裤子拉链的位置,手指轻轻捏起拉链一点点地往下拉。
“刺啦”
空气中拉链轻微的响动,苏为爱浓重的喘息声都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地扩大成人耳里的轰鸣。
不光是听觉的刺激,还有视觉的诱惑。
半遮半掩的裤子还在兢兢业业地保卫私密,可调皮的手指却不安分地玩着花样,慢慢地试图拨开遮掩湖泊的芦苇荡,显露出湖光山色。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被无限地拉长,直到似乎能看到里面的蕾丝边缘。
“你猜是黑色,还是白色的?”
话音刚落,江则心跳骤停,如梦初醒,飞快地翻窗逃了出去。
切,小菜鸡,跟姐姐我斗?
苏为爱利落地躲在一旁喝了抑制剂,这才平复了下呼吸,恢复了思绪。
这个江则来者不善,似乎是看出来了她体质有问题,一直找机会让艾利克斯试她,刚刚督导组的估计也是他通风报信,为的就是逼她剧烈运动后进入发情期,好抓她的马脚。她可不会让他如愿的。
可刚一转身就被遏住了咽喉,江则这狗东西又去而复返了!
他伸手要去夺走抑制剂,苏为爱先他一步把瓶子甩到了小便池里,只听一声脆响,碎片四溅,液体横流。
爱穿白衣,多半洁癖,我看你怎么拿?
江则怒极反笑,捏住苏为爱的手青筋暴起,越来越紧,苏为爱意识逐渐模糊,想到这双手看着指节分明,白皙修长,很是养眼,但现在自己的生命要终结于此,恨得不他的手煮了,蒸了。
危急时刻,苏为爱又憋出了阴招,放任窒息感蔓延,自己开始大肆流口水,朱红的唇瓣上满是晶莹,还要顺着下巴往下蜿蜒,再放任下去势必会成了瀑布了。
脏!脏死了!
江则环顾四周,冷笑不断,破烂恶臭的厕所,碎在小便池的试剂,还有口水直流的苏为爱!他为什么要在这么脏的地方,找这么脏的东西,碰这么脏的人?
只是一个闪身,苏为爱掰开了他的手,大声喊道
“快滚进来!”
艾利克斯刚刚在门外就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才被苏为爱训斥过,不想自讨没趣,此刻听到苏为爱的声音不明所以,但还是赶忙进来了。
一进来,苏为爱正捂着脖子,靠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艾利克斯狐疑道:“你叫我来干嘛?”
苏为爱踉跄着走过艾利克斯身边,拍拍他肩膀:“……叫你也来上个厕所。”
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一转身,苏为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后来连着好几天,他都想去宿舍堵苏为爱,可是苏为爱都不在,陆铮也不在。在他的四处打听下,他才知道苏为爱拿着他给的五千万星币去夜场潇洒了三天三夜,还扬言要就此退学,玩乐星际。
可恶,都是他的钱!
正当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苏为爱的时候,作训期一结束他就看到苏为爱端坐在教室里了,正在咔哧咔哧吃零食呢,震惊地他以为走错了教室。苏为爱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大方地招呼他过来坐,还要分他东西吃。
一副亲亲热热,哥俩好的样子,真让人害怕。
难道这就是不打不相识?
后面跟着的江则也是古里古怪,他一个药剂师,不知道来单兵战斗班做什么。还有镜月,他一个指挥也过来凑热闹。
苏为爱那是来者不拒,左手边拉着艾利克斯坐下,右手边拽着镜夜坐下。独独江则挑眉冷笑,一双长腿越到后排坐下。
艾利克斯还在嘀嘀咕咕:“真是奇怪了,怎么都来了?”
苏为爱手一挥打开光脑,指着课表说:“大少爷,今天是公选课,军事通论。”
艾利克斯好奇道:“你不是退学了吗?”
苏为爱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镜月,笑而不答,只眼睛一扫过讲台看到了来人,立刻就把桌子上的零食归拢到了桌子下面。
但即使还没有上课,上面的人也留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台上的人也是苏为爱的老熟人了,就是她初次登台时的“圣诞树”部长,安东尼.霍普金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安东尼并没有把自己装点的像一颗圣诞树一样,苏为爱还是靠着他一如既往的肥胖身躯才勉强辨认出来了他。
哦,这不是给她授予红莲勋章的“圣诞树”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似乎是看出了苏为爱的疑问,镜月在一旁解释道:“安东尼上周就被降职了,现在任学校公选课教授。”
镜月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地看着苏为爱,旁边的艾利克斯眼中也涌现出一丝同情,苏为爱对这两人的表现只觉得莫名其妙。
江则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声音里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因为海茵茨洗刷了叛将的罪名,现任国防部部长。”
“换句话说,他完了,你也要完了。”
什么!!??海茵茨出狱了?还官复原职?
“下面我清点下我们教室内的人数。”安东尼萝卜粗的手指头在空中假意一点一点,浑浊的小眼睛就转到了苏为爱身上,声音像个公鸭子一样陡然尖锐起来,充满了恨意和轻蔑
“呦,怎么多了一个不请自来的废物啊?”
尚在震惊中的苏为爱照样顶嘴飞快:“废物骂谁?”
安东尼怒不可遏,肥胖地身躯都抖了起来,大喊:“废物骂你!”
“哈哈,正是废物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