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就听了出来谁的声音,她迫切地回头看过去,就看见卫祁笙犹如漫画里走出来的主角一样,身上散发着光芒一般。
“哥......”她正想下意识喊出哥哥时,又急刹车似的改口喊着:“学长。”
卫祁笙眼皮微抬,没多说什么,只是走到云棠身边,扫视着周围的人以及陈雯佳,他声线凉凉:“就因为那种不实的谣言,你们就轻易听信,排挤同学,我看你们这儿也不过如此。”说着,他还将手指了下脑子。
周围的人一听卫祁笙开口都懵圈了,就连刚才还嚣张不已的陈雯佳也不敢再说什么,都被卫祁笙身上那股无形之中发出的冷意给惊到了。
“卫祁笙,我们敬你是学长,你不要太过分啊。”反倒是刚才发言的那位男生忿忿不平地开口。
“哎,怎么回事呀。”跟在卫祁笙后头的章辰赶了过来,一看这情形,立即打圆场:“学弟,都是误会,别放心上,大家都散了吧。”
章辰那么一说,一个个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都往别的地方各自活动去了。
楚艺然也跟了上来,刚才的场景听周围的同学说了两句,也了然于心,眼中隐隐有些妒色,可她还是装得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走过来,直接走到云棠身旁,和善地轻揽着她:“云棠,咱们上次还见过呢,还记得吗?那些人的话千万别放在心上。”
她语调轻柔,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脑后,一股子淡雅的清香飘散进云棠的鼻间,云棠不习惯陌生人的触碰,轻轻躲了开来,礼貌地回应着:“谢谢学姐,我没事的。”
“你说这事闹的,谣言总会不攻自破的,时间久了就好了。”章辰安慰着云棠,正转头,就发现姚菁菁一直笑着盯着他看,那眼神不知为何让他有些发怵。
忽然间多了好几个人,云棠也不好意思开口喊卫祁笙,正想该怎么办时,卫祁笙居然当着他们的面摸了下她的脑袋,温柔地弯腰:“刚才吓到了吗?”
被当着他们的面摸头,云棠的脸“砰”的一下就红了,声音都小了不少:“没...没有。”
不仅是云棠反应过激,其余三人皆眼神古怪地看着如此亲昵的二人。
“学长,刚才谢谢了,我...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云棠大脑宕机了几秒,立刻反应过来,就顺手牵着还愣着的姚菁菁跑开了。
把手收回来的卫祁笙站直后,唇角不自觉荡漾开来,刚才她好像害羞了。
章辰一把拉下卫祁笙的脖子,“喂,老卫,你不对劲啊,咱们一向眼高于顶的学神大人什么时候那么爱管闲事了,你不会真对那小姑娘一见钟情了吧,瞧瞧刚才那温柔劲,啧啧啧。”说着还模仿了下卫祁笙刚才对云棠说话的腔调:“刚才吓到了吗?”
卫祁笙的笑意戛然止住,侧头看章辰:“放开。”
被他那眼神盯得发毛的章辰松开了手,一松开,卫祁笙就双手插兜地往前走了。
“这家伙肯定有什么猫腻,我认识他那么多年,就没见过他对谁那么神情温柔过,对我都不曾这样,肯定是喜欢上人家了,还不承认。”章辰双手抱臂着暗自感叹,回身对着楚艺然说:“你说是吧,楚大美人。”
楚艺然优雅大方的神情有些绷不住了,紧紧抿着唇不肯吭声,那个人从来没有这样将自己放在眼里过。
一想到那么多年的坚持,她神色变得有些黯然,也没有理会章辰的话,就独自走开了。
眼见着一个个都走掉了,章辰挠着头疑惑:“这都怎么了,一个个走那么快,我也没说什么吧。”
*
一晃眼就是周末,临江的天气猛然间降温了不少,路上的很多人已经穿起了长袖和外套。
宋思思正从文具店里走出来,就在门口被一个长相清俊的男生拦住,男生五官精致,身材极好,个子又高,穿着黑色外套,就那么站在她面前从上往下地漠然看着她。
正当她害羞地在想自己是不是被搭讪时,卫祁笙声音淡然地开口:“你是宋思思吗?现在有空的话,我们可以去对面那家咖啡厅聊聊,可以吗?”
被帅哥迷得晕头转向的宋思思想也不想地就点头答应了。
咖啡厅里,宋思思紧张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卫祁笙,她今天运气真好,怎么就撞见那么好看的男生向她搭讪。
“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宋思思见男生还没开口,大胆先开口。
卫祁笙抬手在桌上用手指轻扣了两下,慵懒地开口:“我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当年造谣生事,还拿照片怂恿周婧的事,被我知道了。”
“你到底是谁?”宋思思忽然激动地站起来,“你在胡说什么?什么造谣?什么怂恿?”
周围的客人和服务员都奇怪地看着她站起来,注意到别人的异样眼神,宋思思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了回去。
“不用着急否认,你花钱找人造谣生事时,刚好被关阳中学门口的监控拍到了。”卫祁笙不紧不慢地说着话,眼眸中一片凉意。
“怎么可能,那是个死角,根本拍不到的。”宋思思下意识地立马否认。
卫祁笙的笑意从唇角泄出,“你说得对,那里的确是个死角,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宋思思转眼间明白过来自己是被面前的人套话了,紧咬着嘴唇,随即问道:“你认识云棠?”
卫祁笙不答反问:“最近华中到处都是关于云棠不好的谣言,不知道宋思思同学知道这事吗?”
“知道又如何,又不是我传的。”宋思思垂眸盯着手里的咖啡。
“是,这次的确不是你,是周婧,可周婧为什么屡次三番找云棠麻烦,这事你不知道吗?”卫祁笙的声音逐渐凉了下来,唇边笑意寒气渗人:“刚才的话的确是我在套你,你不承认也没关系,那些你收买的人已经替你都说了,我来找你说这事,是想好心提醒你,你要是肯好好向云棠道歉并且把事说清楚了,那些证据我就不会发给你的学校还有你父母,怎么样,要不要说说。”
“你到底是谁?”宋思思捏紧了手中的咖啡杯,抬头看他。
“我是云棠的哥哥,来替她讨个公道。”
卫祁笙掷地有声的回答,坐在对面的宋思思不禁愣了下,而坐在她后面的那一桌有个背对着她的身影似乎也微动了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思思迫于眼前男生的压力,败下了阵,“既然你说你是她哥哥,那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想必你也知道云棠和我的关系了吧。”
“我嫉妒云棠。”宋思思直截了当地说出内心的秘密,“我是在云棠转学到我们小学后认识的,在她来之前,我其实没什么朋友,一直都是一个人,可在她来之后,她很友善地向我伸出了手,要和我做朋友,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朋友的温暖,可不只是我,她和所有人都相处得很好。”
“我私心里有些嫉妒她的好人缘,凭什么,她长得好看,性格又好,可以轻而易举地和大家做朋友。”宋思思回忆起过去,苦笑着说:“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我也不会怎么样,直到我们小学毕业时,我一直暗恋的男生向云棠表示好感,我亲耳听到他说要和云棠上同一所初中,想离她可以更近,可以我的成绩,连云棠的成绩都不如,怎么可能和他们上同一所学校。”
“所以你是因为那个男生?”卫祁笙轻皱了皱眉。
“对,我发了疯地嫉妒,没办法,我只好出此下策,利用云棠和我吐露的她家里的事改编了,花钱找人到她的初中散播她家里的谣言,我要让她也尝一尝被人孤立的滋味。”宋思思眼神有些恍惚,她若有若无地讽笑着,“可是还是有些人没信,甚至还有男生愿意维护她,这和我想的不一样,于是我找机会拍到了她和那个叫陈宇的一些看起来亲密的照片,把照片发给了周婧。”
“周婧喜欢陈宇,果然很快就上当了,对她下了手。”宋思思想起这些事,不知道怎么,内心有些扯得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祁笙在宋思思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悔意,但这与他无关,他凉薄淡漠地笑了笑,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结束,“多谢配合,刚才的话,我都录下来了。”
意识到被耍了的宋思思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怒地起身拍了桌子:“你又骗我,你根本就没找到什么证据,只是为了套我的话录音。”
“怎么没有找到,我能找到你是始作俑者,这就够了。”卫祁笙拿起手机在手上晃了晃,忽然对着宋思思的背后拔高声音说:“你都听到了吧,过来吧。”
这句话瞬间将宋思思发怒的火焰熄灭了一半,她疑惑地转头,却看见了她最不希望看到的人,她脸色苍白地喊出声:“棠棠,我?”
“好久不见了,宋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