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修仙界的霸凌 第7章 第七章

入塔第四天，升层的光柱还是在早晨八点出现，带着微微的眩晕感，睁眼后已是第四层。

和第三层类似的构造，不过不再是草房子，而是石墙建的房子，假天依旧距地两千米，中心还是擂台，熟悉的圆形环绕式结构，大约有五十几人。

这层空间很宽广，但石房子只有一百栋左右，显得格外空旷寂静。

没有人在屋外，只能等擂台赛，言子钦心想，应该会有人出来吃饭。

他随便走进一栋无人的房子，休息到了下午一点。

伴随着一声“铛”——，言子钦走向擂台处，发现第四层的五十人几人竟然全部到了。

“今天有新面孔哎，要是打起来，你让让我呗。”青年手执一把展开着的文人扇，看上去温文尔雅，说出来的话不着边际，身着青色长袍，长发飘逸，一双桃花眼水润光亮，看人似眉眼含情，此刻正看着言子钦笑着说道。

他一旁的另一位青年笑着说，“新人你可别信他，他可是我们这的第一，就喜欢这样骗新人，不过算是个好人，我叫若闲，你可以叫我闲哥，至于他，他叫若不忆。”

听到闲哥揭穿他，若不忆收起了扇子，撇了撇嘴，不满地站在了他身后。

言子钦没有在意，异能力和灵力有些相似，他能看出异能力存量，若不忆确实是人群中最强的，只是为何不上擂台，他问若闲，“为何聚集在此，却不上擂台？”

闲哥向他解释，“第四层等急锋铃，且每次只战一场，是大家协商后的结果。急锋铃是擂台赛开始半小时后会响起的第二声铃声，如果超过半小时还没有擂台赛完成，就会响起，塔内只要有一层有擂台战就可以获取天赐，再多的战斗只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对了，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不愿意看到更多人死亡，能够理解，那就只能先看运气了，言子钦心想，回复若闲道，“我叫言子钦。”

周围人的表情一下子变了，闲哥面色难看地问他，“你是玩家吗？”

言子钦不解地反问，“我的装束不明显吗？”看他们越发难看的脸色，难道歧视玩家，言子钦想到。

站在若闲后方的若不忆直接黑着脸冲了上来，向言子钦扔出文人扇子。

扇子上有异能力，言子钦心道，“雪”，银白色剑鞘一瞬出现，扇子的速度猛然加快，与剑鞘撞上，发出“铮”的一声，像是两件铁器相互碰撞。

一击之后，扇子没有受重力影响而落下，反而是继续向前，在与言子钦对力。

操纵物体的能力，言子钦单手执剑挡住扇子想到，没遭到群攻说明他们并不歧视玩家，第四层的人很团结，只有若不忆一人出手说明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得问清楚，他看向若闲准备问他。

前方的扇子却突然开始快速旋转起来，宛若圆月，本是纸制柔软的文人扇，此刻却像刀一般锋利。

说是圆月却只有一半在攻击，另一半只是残影，攻击时停时续，节奏很难掌握，言子钦一时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刀光剑影中恍惚看到若闲偏过了脸。

他允许了若不忆的攻击，言子钦想到，不只是他，第四层人的脸上也多少有些不自然，已经知道不是我的错，不出手却也不说只是放任包庇若不忆，只能先赢下这场再说了，这攻击的节奏真令人难受，要先脱离他的节奏。

言子钦用灵识感受异能力的分布，找到扇子主体，抓住时机，敲击扇子的一侧大骨，弹开了扇子。

扇子高飞起，旋转翻飞后化作普通的文人扇回到了若不忆手中。

言子钦举剑，向他喊道，“停手。”

若不忆沉默地看着手中的扇子，周围的人都惋惜地看着他，他展开扇子，缓缓说着，“半个小时已过，急锋铃没响……”

周围的人都有些不忍心看到若不忆这样，有些为他难过，他们都知道若不忆登塔的原因。

他父亲生病久治不愈，很早就走了，母亲也因此神伤，不愿见到自己的两个孩子，若不忆从小就与姐姐一起长大，姐姐也才七岁却一直照顾四岁的若不忆，像母亲一样关怀照顾他，所以就算没有父母的爱，若不忆也过得很开心，有姐姐爱他陪伴他。

可好景不长，若不忆十五岁时发现姐姐的手总是颤抖，后来愈演愈烈，她开始时不时摔倒，喝水会被呛到，吃饭咽不下去，直到躺在床上没办法起身，若不忆不知所措，第一次去找了十多年不见得母亲。

母亲得知后崩溃大哭，她既后悔自己没好好照顾孩子们长大，又发现自己女儿竟然和丈夫有同样的绝症，她克服自己想逃避的情绪，回到两人身边赎罪，尽心尽力照顾生病的女儿，后来若不忆偶然得知塔顶能实现一切愿望，对母亲说自己要登塔后，不顾母亲阻拦离开了。

若不忆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你们要说我无耻也行，卑鄙也罢，我本来就是杀害同族的罪人，但我等了很久，等到了极限，我每天都在害怕会不会姐姐已经等不及了，他不是同族，很有可能是他的伙伴杀了我们的人，这是一个机会，无论真相如何，我不想听。”

周围的人听到这番话都明白了他的想法，他竟还想再战。

若不忆举起展开的扇子，对着言子钦眼神很坚定，“与我一战，生死不论。”

没等言子钦回答，他又一次扔出了扇子，异能之下，柔软的纸扇再次化为利刃。

言子钦没有拔剑，还是用剑鞘挡住了扇子，对若不忆说道，“你无罪，我不想与你争斗。”

若不忆与言子钦对视，言子钦看到他眼里的坚定与战意，宛若烈火般燃烧不灭。空中传来若不忆的声音，是平常的音量，却好似呐喊，“高塔之上皆是罪人，我杀过三个同族人，这就是我的罪，来战。”

第四层的人都微微低下了头，像是在对逝去的同族人忏悔、悼念。

大约一刻钟后，空间一片寂静，扇子和剑鞘相互碰撞，时不时发出“铮”的声音，言子钦还是不愿出手比试，泪水突然从若不忆眼眶滑落，他望向言子钦，眼里充满了愧疚和祈求。

真是令人窒息，言子钦心道，虚假的天空，不知为何，为了一线可能而奋斗的他，还有他的眼神，不知道真相真是一件幸福又残酷的事。

“很抱歉，我不杀无罪之人。”言子钦将未脱鞘的抵在地上。

若不忆愣住了，扇子直直下落，撞击地面发出“噔”的沉响，这声响惊醒了他，他缓缓露出一个有点苦涩的微笑，说着，“那我就再卑鄙一点。”

他操控扇子缓缓升起，旋转加速，再次攻了上去。

透过剑鞘感受到沉重的力道，应该是动真格了，言子钦心道。

扇子旋转缓慢后，又加速变道旋转，没料到扇子旋转轨迹会改变，言子钦的胸前被划出一道伤口，伤口很浅，出血也不多，言子钦用灵力封住伤口，用剑鞘接下反向转回的扇子，“铮”的一声，扇子又开始变轨。

宛若蝴蝶般翩跹，扇子在空中不规则的飞舞，不知道落点在何处。

难缠，言子钦心道，不愧是第四层第一，借着灵识躲过一次来自背后的攻击后，右胳膊被加速的扇子又割出一道伤口，这次伤口很深，鲜血大片地向下流淌，幸好及时用灵力封住伤口，不至于失血过多，若是将扇子撕碎同时控制多个单位，可能我真的需要拔剑才能解决，可惜一个单位可拦不住我，直接攻击本人，速战速决。

言子钦将灵力在周身凝聚，猛地向扇子所在出速冲出一大步，灵力形成气浪，在经过扇子时斩断了若不忆的异能线。

扇子直直向下跌落，若不忆也晃了下神，回过神来言子钦已在身前，要输了，若不忆心道，不行不能这样结束，他输出全部异能力想带起扇子。

周围有人喊到，“不行，不能那样做，你可能会死。”言子钦听出那是若闲的声音，听到会死这个词，下意识感到不妙，可是已经晚了。

若不忆突然双眼无神地向下坠，言子钦收剑接住他，问若闲道，“他怎么了？”

若闲连忙走近，查看若不忆的情况，仔细观察一会儿后，他声音沙哑地说，“异能力消耗尽了，他快死了。”

言子钦愣住了，怎么可能，异能力到底是什么力量，不现在最重要的是，“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吗？”

若闲瘫坐下来，用手捂住脸，“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这是绝症…是绝症”

灵力和异能力很像，言子钦想到，可以试试，他向若不忆传入灵力，灵力可以进入体内，但无法融入。

不行，言子钦心道。怀中的若不忆，依旧是双眼无神，但却呢喃着，“扇…子…，扇…子…”

言子钦和若闲离得近听到了，若闲连忙爬起过去捡了扇子，递到若不忆面前。

若不忆突然像恢复了似的，动作流畅地从若闲手中拿过展开的文人扇，双眼无神，但动作轻柔地将扇子一层层地收好，最后拿着合拢的扇子朝着两人笑着说，“这是姐姐送给我的，她亲手做的。”

话音刚落就无力地向后倒在了言子钦怀里，眼神清明了一些，他看向二人轻声说着，“谢…谢…”，然后与言子钦对视说道，“给……你……，姐………姐”，说完后，他缓缓地合上了眼，手也无力地垂落，扇子滚落在一旁。

上方一股未知的力量，好像要带走若不忆，言子钦灵力每天都在恢复，以往都没有察觉，今天感受到了，这是光点的真面目吗？要带走他，怎么能够允许，言子钦释放出灵力，挡住上方的力量，二者对力。

若不忆已经死了，第四层的人都觉得，可是他的身体却没有消失，该出现的光点迟迟没有出现，而造成一切的是他身旁的那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