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中, 她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木桌前。jiujiuzuowen周围全是浓重的黑。
“你先选牌。”
她听到一个声音说。
选牌?她有些迷糊地伸出手。从面前摆放成几排的扑克里准备随便拿起一张。
但是突然间, 她发现所有的扑克牌都缓慢地渗出了血, 只有一张最朴素的牌在黑暗深处,最容易忽视的地方。它上面只有一个符号……
“薇拉, 醒醒。”
耳畔响起了催促声。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趴在酒馆的桌子上睡着了。
“太困了是吗?”霍尔轻轻笑着问。
“对,好像是。”薇拉揉揉惺忪的眼睛, 转头看向窗外已经发白的天空。
……
虽然天刚蒙蒙亮,布莱顿港口就展现出忙碌的气氛。
这里是四时大陆有名的海滨度假城市, 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游客坐着火车从各个城镇来到这里。
虽然此时才二月份, 天气依然很冷。但是就是因为如此,海边的旅店比平时便宜了一大半。虽然不能下海,带着孩子踩踩沙滩, 吃点布莱顿有名的鱼肉布丁, 也能感受到度假的乐趣。
薇拉坐在轮渡的休息室。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拿着小铲小桶忙于构建城堡小孩子们。
她低头看着手中玻璃碗里的鱼肉布丁,闻着鱼肉与鸡蛋牛奶的混合气味,半天不敢下口。
阿特罗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你不吃吗?我可以帮你吃。”
薇拉递过去,阿特罗立刻接过来, 刚准备拿起小勺子挖一勺,瓶子就凭空从手里消失了。
他扭头看着霍尔, “干什么,你不是不喜欢吃吗,我才没给你买。”
“现在又想吃了。”霍尔漫不经心地拿起勺子。
“霍尔大人, 是这个佣兵团去的地方可以找到钥匙上的花纹吗?”薇拉问。
霍尔听到她又开始叫自己的名字,嘴角轻轻弯了弯,“这个佣兵团是去银月森林探访遗迹的。但我们并不跟他们去遗迹。我们直接下船,去找一名收藏家。”
“你说的不会是嘴唇之神吧?”阿特罗皱皱眉。
霍尔点点头,“我在去年的每日邮报下的广告区域,找到祂发的一则小广告,里面就有有偿辨认图案的雇佣。那个图案跟你钥匙上的花纹很像,我们可以去看看那是什么。”
“嘴唇之神,为什么是收藏家?”薇拉问。
“混不下去了呗,谁会崇拜嘴神?”阿特罗说,“祂现在就靠收藏各种新奇事物,然后卖给闲的无聊的神明度日。”
“我记得祂还是每日邮报的特约记者?”薇拉问。
“啊,说起这个,”阿特罗眼睛弯弯,“祂还有个笔名,为黑而黑之神。祂是霍尔的职业黑子。”
“为什么?”薇拉有点不安,感觉又能听到霍尔少年时的战绩了。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像记忆之神那样,被阴一笔。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霍尔,”阿特罗说,“因为嘴唇之神的特性就是叭叭叭,而且没人叭得过祂。再加上……”他犹豫了一下,“嘴唇之神在十岁的时候向八岁的阿蜜莉娅表白过,然后回头就被米斯特汀揍了。”
“那关霍尔大人什么事呢?”薇拉轻轻皱眉。
“嘴唇之神祂瞎啊,祂一到晚上就视物不清,把霍尔当成米斯特汀叭叭了。可能叭的有点难听,就被霍尔揍了。从此以后,祂就成为了霍尔和米斯特汀的职业黑。对了,祂到底说什么了你这么生气?”阿特罗看向霍尔。
“祂说我不配。”
“不配喜欢阿蜜莉娅?”阿特罗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薇拉,“不过你现在确实挺不配的。”
霍尔皱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应该解释清这件事,“我不喜欢阿蜜莉娅,一开始不知道祂认错人,我只是听到不配这个词有点火大。后来知道祂是说米斯特汀,就消气了。”
“好吧,”阿特罗点点头,看向薇拉,“总而言之就是夜盲症惹得祸。”
“看不清,应该去找祂的好搭档视觉之神啊。”薇拉想起了祂们两个总是联名报道。
“祂视物不清就是视觉之神弄的,具体原因,我想可能因为祂爱叭叭吧。”阿特罗皱皱眉,“不过,我们这次去找祂要小心。祂的特性很厉害,绝对让你有苦说不出。”
“我们走吧,要开船了。”霍尔把空瓶子放在旁边的座位上站起身,看着窗外排队上船的佣兵团。
“还有一点我不明白。”薇拉问,“既然我们并不参加佣兵团,为什么还要收他们的钱呢?我们可以做别的轮渡去啊。”
两人同时回头看着她,目光都是理所当然。
阿特罗:“海上风浪巨大,那么危险,他们只花了几十个金币就请到两名神明护航,实在太划算啦。”
原来是保护费,薇拉有些无语。
金太阳号是佣兵团自己的船,船上没有别的旅客,只有这两百名雇佣兵。这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是神术师,剩下的全是普通人。
因此,可以看到拿枪的的基本都是普通人,而赤手空拳的则是神术师。
神术师按级别都被安排到了一等和二等舱。而普通人则去了三等舱。
他们并没有怨言,因为接下来的冒险,很大程度都需要神术师的保护。
领队的是供职于海王的八翼大天使,塞西尔。他早早跟海王请了假,就为了去银月森林捞笔外快。
薇拉因为刚从亚特兰蒂斯回来,对海族的感官非常差,并不想和对方说话。因此在他过来跟小队长打招呼的时候,她表现得非常冷淡。
“海王的大本营不是海底吗?怎么会有天使愿意放弃飞翔,去做一只人鱼?”她不解地问。
“因为海王算是七大神明中实力强悍的一个,所以,总会有天使投靠祂。”霍尔说。
“我觉得我们得小心一点他,”阿特罗说,“毕竟我们在海里,万一他知道我是谁了,去通知藏在海底的那个触手怪。”
霍尔瞥了他一眼,勾勾唇,“那我们就能吃章鱼烧了。”
薇拉立刻觉得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起那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她就觉得这辈子也不可能吃章鱼了。
“我回房间了。”她随口说了一句转身朝船舱走去。
“我记得你不是把那只老章鱼的爪子拿走一条吗?”阿特罗一边看着薇拉的背影一边扭头看向霍尔,“你还给我看了,说要做成一个神奇物品,你做成什么了?威力大吗?”
霍尔微怔一下,轻声说,“我忘了。”
“忘了什么?”阿特罗问。
霍尔没有理会他,转身朝薇拉追去。
薇拉走进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实在太小了。只有靠着窗的一张小床和一个床头柜。
她觉得有些累坐到床上,随手拿起床头柜上闹钟看了一眼。又因为房间昏暗而把床头灯打开。接着她又去床下拿出自己的行李箱,里面都是些女性用品。
她随便拿起一件内衣看了一眼,突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她倏地站起来,眼神惊恐地看着越加昏暗的房间。
这个时代没有电,哪来的台灯?
而且,她是空手上船的,哪来的行李?
她朝床头柜望去,这个船抠的要死,怎么会给每个房间放一个闹钟?这种机械的东西卖价十分的昂贵。
最重要的是,现在是白天啊,为什么窗外是黑的?
她不断往后退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心中弥漫着浓郁的恐惧,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意志。
突然脚后跟撞到了什么东西,她尖叫一声蹲在地上。
这个房间什么都没有,她怎么会撞到有形状的东西?
“薇拉,薇拉。”耳边响起焦急的呼唤。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她一下子清醒,抬起眼对上那对熟悉的漂亮眼睛,只不过原先温柔的深褐色星辰,变成了如今的猩红色。
是霍尔。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搂住对方的脖子,“有,房间里有东西。”
霍尔被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扑进怀里,立刻浑身僵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停顿了两秒,缓慢地把手放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嗓音不自觉地放轻,“别害怕,这只是一个神奇物品。”
“什么物品?”薇拉愣了愣,抽泣着从他怀里钻出来,同时惊讶地发现,自从霍尔进来,房间一下子就明亮起来。地上的行李箱和床头柜上的灯和闹钟也不见了。那种阴冷的恐惧感更是消失得没有踪影。
霍尔保持着被她压在地上坐着的姿势,一手仍环在她的腰上,一手从床上拿起一条银链子的项链。项链上系着个奇怪的坠子,也是银子的材质,一只眼睛的模样。
“这是……阿特罗大人?”薇拉疑惑地看着眼睛造型的坠子。
霍尔勾勾唇,“阿特罗听到这句话不会高兴的。这是我昨天拿回的那只魔神触手做的物品,任何物品在做成时,都会保留原先的一点特性。比如米斯特汀给你的戈耳工戒指,不就是蛇的模样吗?”
薇拉把目光移到眼睛坠子上,发现这个跟阿特罗的单眼皮还是有区别的。阿特罗的眼睛跟祂本人一样,是只单眼皮的清秀眼睛。
这个眼睛眼白特别多,黑眼瞳只有芝麻大的一点点,而且没有眼睑。一看就很具恐惧的效果。
“送你,”霍尔说,“开启它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制造不可名状的恐惧。”他停顿了一下,嗓音里隐隐透着一丝歉意,“我本来是放在你床上的,但是我忘了移交权限,所以你一碰到它就诱发出了恐惧的效果。”
“我碰它了吗?”薇拉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她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件事。发现自己做过没有记忆的事,实在太可怕了。这个坠子也太可怕了,这种恐惧的影响,直到现在也没解除。
“送你。”霍尔又说了一遍。
“我不要。”薇拉略嫌弃地看着没有眼睑的坠子,“我知道魔神的触手是几乎不能得到的材料。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少女表现出一副绝对不再拿他一针一线,跟他完全划清关系的表现,让霍尔莫名的感觉心里烦躁。
“这是谢礼,开启方式是把它的眼球转一转。”他做了个示范,把坠子转成翻白眼的表情,“你瞧,很简单,比米斯特汀给你的蛇头戒指还简单。”
他捏住坠子轻声默念了一句古语,坠子瞬间就像活了一样,转了转眼球,直直地盯着薇拉,把她看得头皮一麻。
“好了,现在它是你的了。”霍尔说,他把项链挂在她的脖子上,轻轻替她摆正一下坠子的位置。
薇拉睫毛轻轻蓊动,霍尔不经意的时候,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
“什么谢礼?”她抬起眼问。
“谢谢你解除我跟米斯特汀的契约,祂现在只听你的话。”
“原来是这个,”薇拉又摘下来放回他的手心,“本来就是你的神格。以前的每一次契约我也没帮上忙,但是你的保护我却享受到了。你就当我在还你吧。”
霍尔眸光沉沉,“所以你把塞勒姆的房契让人送到了我的庄园,也是这个意思吗?”
薇拉点点头,“等回去以后我们去变更一下名字,那个本来就是你花钱买的。还有我花了你多少钱,我们回去也清算一下。”
霍尔的手紧紧捏住坠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清算?”
“或者你用别的词,偿还也行。”薇拉平静地说。
霍尔看着她沉默许久,终于低笑了声,嗓音低哑,“你在跟我分家?”
“不是分家,而是把本就是你的还你。”少女坦然地看着他。
霍尔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他问,“为什么米斯特汀送你的戒指你就收了?”
薇拉轻轻眨眨睫毛,说不出来话。
霍尔蹙起了眉,俊美的面容带着深深的不郁,“只拒绝我?还是想让我难过?”
“你会难过吗?”薇拉惊奇,“毕竟你对我的感情像纸片一样薄。”
“我会难过,”霍尔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每次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就心里很烦闷。”
“这不奇怪,”薇拉轻轻眨眨睫毛,把突然涌起的剧烈心跳努力压下去,“我被人拒绝,我心里也不舒服。”
“不是那种不舒服,”霍尔微微皱眉。
“那是什么?”薇拉问。
“我也不知道。”
“既然这样,”她拿起项链塞进他的手里,“等你想清楚了,再给我吧。”
霍尔看着她,慢慢收紧手,“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他停了停,“我发现,我静不下心做任何事。获得神格后,我没有去开启我的神国,也没有去找仇家的麻烦。而是第一时间为你寻找三角钥匙的图案。”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很坦然地说,“就连这条项链,也是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做的。做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心思。”
“什么?”薇拉问。
“我想做的比米斯特汀的戒指漂亮。”
薇拉瞥了一眼翻白眼的项链,突然有点想笑。
“您忘了把它的眼球翻回来了。”她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又会触发开关?”
霍尔随手拨弄一下坠子,“我想清楚了你会要吗?”
“看你想到什么程度了。”
“你现在没有保护的物品,突然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想,”薇拉慢慢说,“魔神大人如果来找我的话,这个项链的模样最多只能惹怒祂。”
霍尔皱眉看了一眼坠子,“也是,等我给它变变形再给你。”
他转身拉开门准备离开。
“等等。”薇拉拿起披风跟上他。
“怎么了?”
“我,我要到甲板上去透透气。”她不自然地说。
霍尔立刻明了地看着她,“是因为项链的后遗症吗,我晚上来陪你?”
“不用。”薇拉立刻拒绝,“我一会儿就好了。”
走出房门,她立刻朝甲板上走去。那边人很多,虽然风很大,还是有很多人抛着肉干逗弄海燕。
走进人群中,她立刻感觉好多了。心底里的寒冷也减轻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她总觉得有道视线盯着自己。她若无其事地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余光瞥了一眼视线的来源。
一个拿着手杖,穿着黑色绅士服的中年男子冲她和善的点点头。
她盯了他两秒,把视线收回。
能在这艘船上的,都是冒险者。为了财富豁出性命,她知道都不会是善茬。因此,她丝毫不给对方搭讪的机会。
但是那个人还是走了过来,摘下帽子微微颔首,“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薇拉瞥了一眼远处深黑的云层,看起来要下雨了。在海上遇到雨天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见她还不说话,男子也不气恼,“要玩牌吗?”
薇拉侧目扫了他一眼,在旅行中,玩牌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给自己赌一把旅金,也是许多冒险家愿意做的事情。
“我没有钱。”薇拉淡淡地说,等她回了塞勒姆,还得还霍尔大笔的钱。
“不需要钱,我们赌的是特性。”男子缓慢地说。
薇拉感到可疑地皱起了眉头,不说话。
“你输了,我从你身上随机拿走一个特性,你赢了,我收集的所有特性让你挑一样。”
薇拉沉静地看着他,“我对我现在的状态很满意,不想要别人的特性。”
男人像没有听到似得,自言自语地说,“每一颗灵性体的汇集,都会产生一个特性。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这笔生意不亏,因为我有可能会拿走不好的。而你,也许能从这里得到解决你问题的好东西。”
薇拉不理他,转过身去,估计对方有什么神奇物品之类的,可以拿走别人的一个特性。如果她的复生、复制、保持清醒和让植物快速生长被拿走了,那她就可以哭了。
“我有许多不错的特性,里面不乏神明的。比如一个特性,可以让你听到对方心里的声音。还有一个特性,可以在任何陡峭的地方与履平地,以及一个去见世界意志的机会。”
“什么世界意志的机会?世界意志究竟是什么?”薇拉顿时引起了好奇心。
“世界意志是一种宇宙的意识,任何万物的准则都是它指定的,同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它的眼睛,它可以解答一切。”男子微笑着说。
“我不明白。”薇拉看着他问。
“得到这个机会,你可以向它提出任何问题。任何问题它都可以解答。比如,你可以向它询问你是谁,或者如何解决神格的压制。”男子缓慢地说。
薇拉顿时眼睛睁大,“你是谁?”
“哈德森,一个冒险家。”男子翘翘嘴角。
薇拉审视着看着他,一声不吭。
“不用想着让你的同伴来审问我,”他笑着说,“那样没有用处,因为我拥有极端清醒的特性。也不用想着让祂们来束缚我,因为我拥有从任何地方消失的特性。更不用让谁改变我的命运,因为我拥有看不见的命运这个特性。”
“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同伴,以及我的隐藏在心底的事情?”薇拉用一副不信任但又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
“因为我拥有看破对方底细以及内心愿望的特性。”男人依然温文尔雅地耐心解释。
“这些特性,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可以成为神明的标志。普通的神术者凝结灵性体,最多得到怕黑、或者注意力提高这种普通特性。你的这些都是从哪来的。”
“一个小秘密,如果你看不上我收集的所有特性,也可以在赢了我之后,选择向我问问题。”
“那我就亏了。”薇拉说。
她又盯了对方两秒,“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有幸运这个特性,以及玩牌就赢的特性呢?”
男子笑着说,“对,我有。但是为了保证公正,我不会使用。”
“我怎么知道呢?”薇拉问。
“这很简单,我们请公平之神来做监督者,监督我们的牌局。也可以让你的两位同伴一同监督。”
薇拉看着他,心里细细地思量后说,“我需要找我的朋友商量一下。”
男子轻轻一笑,“这取决于你。”
薇拉点点头,转身离开船板。
……
“哈德森?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你记得吗,我给你说过的,世界上总有些幸运儿用浓雾挡住了他们的命运,让我无法看到,更无法动手脚。”阿特罗说。
“特性小偷。”霍尔淡淡地说。
“什么?”薇拉惊讶地看着他。
“一个活跃了几千年的人。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但是许多突然丧失神性的神明,轨迹中都能窥到他的影子。”
“如果他是小偷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偷走我的特性呢?”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偷,”霍尔说,“他每次都会公平地与对方进行赌约,但是大部分都是他赢。因为太多的天使和神明失去特性,所以大家干脆称呼他为小偷。”
“还不如叫赌徒。”阿特罗说。
“不要跟他赌,”霍尔说,“十有九输,他一定是看到了你的特性,起了觊觎之心。”
“没错,薇拉,”阿特罗点点头附和。
“他说的是真的吗?那些特性,包括世界意志?”薇拉望向霍尔。
“是真的,而且每次他的牌局都会请公平之神监督,所以这个倒是没问题。”霍尔说。
薇拉垂眸想了想,她一直想知道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如果可以通过世界意志得到解决,也许她就能找到真正的路。亦或者,解决霍尔大人的问题。总而言之,恐怕她再也没法找到这样一个机会了。
而且……
她回想起自己在离港时做的纸牌的梦,轻轻眨了眨眼。
“我要试试。”她毫不犹豫地说。
“如果你一定要跟他赌一个机会,那么就让我来吧。”霍尔说,“我玩牌很厉害。”
“那还不如我,我能看到我的牌的命运。”阿特罗插嘴说。
但是十分钟以后,哈德森看着他们三个,很坚定地说,“黑暗、命运的特性我都不想要。”
诶,被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