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伊 第9章 观察员

狙击手佐伊找不到观察员。

孤立佐伊的人当然是希克斯，实际上做到这点真的不难，吉吉和莱乐大概率会绑定，那么剩下的人敢在他的威胁下依旧和佐伊走在一起的，就只剩下德文了，希克斯一大早就让一个平民beta缠着德文组队，德文一向粗枝大叶，并没有发现异常。

但佐伊依旧是全班打得最好的。别人两两结对，计算协作，准度都没有她好。

休息的时候佐伊一个人趴在草地上认真调试瞄准镜。与目前帝国广泛使用的自动瞄准步枪不同，训练使用的是全手动瞄准的老款。当同学还在试射摸索阶段的时候，佐伊已经可以顺利打中靶心。

“啊，感受到了天赋的碾压。”莱乐坐在草地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吉吉还在摆弄瞄准镜。

“希克斯，不用你孤立，我们班这水平，就没人配给人家当观察员。”反应过来希克斯“孤立佐伊”策略的德文，用脚踹了踹隔壁的希克斯。希克斯用力往德文腿上一踹，结果德文一身肌肉，希克斯和踹到石头似的，震自己腿疼得不行，逗得德文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佐伊还是在调试瞄准镜。莱乐看了这么久，她就调了这么久。

中午下课的时候，莱乐一路上东张西望的，但就是没看到人，吃饭的时候莱乐也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佐伊。吉吉今天吃饭吃得飞快，随便塞了几口就说要回去了，因为她哥哥刚给她塞了一个迷你终端，她迫不及待要回去打电话给恋人了。

莱乐吃完了午餐，沿着食堂后面的花坛溜达回宿舍，只要警报不响，这里还是有几分像普通学校的。

正是九月份，莱乐发现学校一道矮墙上有七八盆六月雪，这种小花在六月开放，开起来就像初雪落在枝头，给火热的夏天画上一抹沁凉的白色，好看极了。霍伦巴赫家的院子里也有一盆，是莱乐母亲留下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照顾不周，莱乐分化以后就没有开过了。

矮墙背后有人在说话。

莱乐心里一跳，放轻了脚步。踮脚看了一眼，是佐伊。

佐伊右手拿着一块面包，好像是今早饭堂的东西，左手手里还放着一些面包屑，一只雪白的小猫蹲在花坛上，探头吃佐伊手心的食物。

“哎呀，观察员，没有了哦，剩下的是我的午餐啦。”佐伊摸了摸小猫咪的头，小猫也乖巧地蹭着她的手心。莱乐看到小猫嘴巴上方还有两撇黑胡子，眼睛周围也有一圈黑色，像一副眼镜。

“你爸爸妈妈呢？你也跟我一样从家里跑出来了吗？”佐伊又掰了一块面包给小猫，手里只剩下巴掌大的面包了。

“你想他们吗？我有一点点想了。但没事，你会当我的观察员的对不对？”

小猫“喵～”地一声回应了佐伊，抬头用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看着佐伊。最终佐伊剩下那块巴掌大的面包，也给了小猫，她笑眯眯地揉小猫咪的下巴，小猫舒适地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莱乐本想搭话，但又有些鼻酸，心里像被小刀刮过。这种时候大约不希望被看到吧，莱乐转身想走，结果没走出去几步，被一只大橘猫冲过来，扑在了她的小腿上，橘猫警戒地看着她。

“我什么都没干，你扑我干嘛？”莱乐从没养过宠物，对这种毛茸茸的东西有些天然的恐惧，但是一脚把猫踢开好像也不太妥。

“是这样的，小猫天生知道讨厌的人什么味道。”佐伊抱着观察员从矮墙后面走过来。

莱乐想用手轻轻把橘猫挪开，结果她的手一探过去，橘猫就像找到目标一样准备扑上来咬，还好莱乐反应快，及时收了回来。

“咳咳，我看是你抢了人家女朋友，才对人类这么大火气。”莱乐困在原地，不好意思求救，但是眼睛巴巴地看着佐伊。

“哦，那你和它商量一下，我先走了啊。”佐伊抱着观察员就要走。

“第二件事！”莱乐对着佐伊的背影喊到。

“莱乐过来。”

“啊？”

莱乐脚下的橘猫听到呼唤，马上哼哧哼哧跑到佐伊脚边去了。

“乖莱乐，下次我们也扑扑她。”橘猫滚在地上露出肚皮给佐伊，佐伊轻轻地抚摸着。

看着那只又壮又傻的橘猫，莱乐：“？？？”

脑子转了一圈，莱乐又高兴起来：“你是觉得这猫和我一样可爱？”

佐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哪来的自信，它特别挑食，和你一样败家，霍伦巴赫小姐。”

莱乐看她笑，自己也笑了，对于败家两个字，听得多了莱乐形成了自动免疫。

“好吧，那就叫莱乐，它喜欢吃什么，我以后来喂它。”

佐伊撸猫的手停了停。

“它爱吃肉。”

“那下次我买给你，你拿过来吧。”

“嗯。做猫真好啊，有人疼。”佐伊自言自语地感叹，金发从耳后掉下来，她又伸手挽上去，露出小巧的耳朵。

莱乐也说：“是呀，做猫真好，有人疼。”

没想到莱乐会这么回答。佐伊看向莱乐，而莱乐看着矮墙上的几盆六月雪。

难得莱乐一个人，还这么安静，佐伊好像在一瞬间捕捉到了她身上的落寞。她笑了笑，让小猫们自行离开，自己也走了。

中午佐伊快要睡觉的时候，莱乐拿了两个鲜食三文鱼罐头和两个面包过来。佐伊接了过去，准备关门睡觉，谁知道比她高整整一个头的alpha卡在门口，不走也不说话。

“我会带给莱乐的，谢谢你。”佐伊抬头看她。

“啊，那个……这个不是给莱乐的，是给佐伊的。”莱乐用手推着佐伊要关的门。

佐伊歪了歪头表示疑惑。

“咳咳，吉吉说猫不能吃盐，别给它们喂这个，然后，维海星系有五个适宜居住的星球，加起来海洋覆盖面积超过百分之八十，大部分居民依海而居，渔业发达，居民饮食离不开海洋生物。”莱乐像背书一样把话说完，自信满满地看着佐伊。

“啊？”佐伊眼睛微微瞪大，完全没明白莱乐要说什么。

“嗯？”莱乐也看着佐伊，眼睛里闪烁着“你一定懂的”这样的目光。

“啊……我家不住海边。”佐伊似懂非懂地回答。

莱乐眼睛里闪烁的小星星一下子没有了。

“但我还挺喜欢吃鱼的。”

“那你多吃点。”莱乐的手左右挥挥，向后退了两步，把位置让出来，佐伊终于关上了门。

哭笑不得的佐伊揉了揉有些饿的肚子，东西送过来倒是刚好的，就是送的人实在有点奇怪。佐伊打开鲜食罐头，看到里面大块的三文鱼，知道这不可能是什么平价食品，佐伊不是矫情的人，用附赠的小叉子大快朵颐起来，吃得身心舒畅。面包也不像普通超市售卖的，更像是烘焙坊出品，保质期很短，一看就是刚送进来的。败家子就是有败家子的优势嘛，佐伊想着，要是自己能当败家子，也肯定不会戒奢以俭。

做了一回好人的莱乐此时正在吉吉宿舍听她倾诉心事，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吉吉看她听得心不在焉，也就不说了，赶紧盘问她刚刚趁着自己打电话来洗劫零食干嘛。

“你拿我一堆吃的干嘛去了？”

“喂猫啊。楼下有只橘猫叫莱乐，我怕它饿死了。”

“你不是最怕毛茸茸的东西了吗？还喂猫？这猫这么巧跟你同名？”吉吉一脸怀疑。

“对啊，那个谁我们班同学取的。”莱乐揪了揪自己的小辫子，自从在洛斯瓦尔家弄了这个发型，莱乐就喜欢上了这个耳后的小辫子，早上有空就会扎，不过她自己是不会把金线编进去的。

“那不行，猫吃了我的罐头，我要给它改名字，就叫路易莎吧。”

莱乐听到“啧”了一声，表示吉吉喜欢叫啥就叫啥。然后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了。

下午轮到一班上入校第一节思想教育课，由校长老元帅亲自授课。

肚子吃饱的佐伊没有午睡，第一个精神饱满地冲到课室，没想到属于她的一排一座居然坐了一个小女孩，没穿制服，头顶编下来很多条小辫子，扎着五色的橡皮筋，披着一件宽大的旧军装外套，领口别着一个可爱的小蓝鸭发卡。佐伊上前询问她，是不是走错课室，对方表示自己是插班生。

“位置是按照身高排的……我们俩比比？”佐伊看着对方的圆圆脸小可爱，自动背过去准备背对背量身高，结果被人一把从后面抱住，有什么软软的两团东西贴在佐伊背后，佐伊刷地一下满脸通红从对方怀里跑掉。

“我好像是比你高一点点哦，那我坐第二个位置啦。”小可爱跑到后一个位置坐下了。虽然佐伊很怀疑她们到底谁高，但实在没勇气再测一次了。这个人身材和脸仿佛完全不符呢。

“我叫奥兹·舒尔曼，你呢？”

“佐伊·切尔斯。”

“你就是佐伊！哈维说的A 的狙击手？”奥兹顿时兴奋起来，可爱的辫子被她甩了起来：“我也非常喜欢狙击，但我的搭档没有考上军官学校。”

奥兹说到这个有一些伤心，佐伊知道观察员和狙击手之间培养默契不容易，所以她摸了摸奥兹的头。

“要不我做你的观察员吧！你有搭档了吗？”奥兹问佐伊。

“没有呢……就是……”

“不可以吗？”

外面走进来一行三人，路过奥兹的时候直接踢翻了她的桌子。希克斯双手插兜，吹着口哨走到自己座位上，两个人跟班围着他。

“你还是考虑一下吧，做我的观察员就会被这样。”佐伊叹气。

奥兹看起来也被震住了。

吉吉一进到班里就看到希克斯欺负人的的嚣张样子。被欺负的又是可爱的女孩子。平时希克斯欺软怕硬，业务范围广泛，吉吉也懒得一一去阻止，不过但凡欺负到可爱的人，那就是吉吉挺身而出的时刻了。

“希克斯，把桌子扶起来，道歉。”吉吉叫道。

希克斯不耐烦地挥挥手，一个跟班回来帮奥兹将桌子扶了起来。然后插着兜朝天花板喊了一句“对不起”，又继续吹口哨了。

“别理他。”吉吉也摸了摸奥兹的脑袋。

“嗯！你人真好！”奥兹手肘撑着桌子，双手扶着脸颊，朝吉吉点头。黑色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被夸的吉吉马上飘了，立刻表示以后都会保护奥兹。

“佐伊，你看，这位同学说会保护我，那我可以当你的观察员了吗？”奥兹撑着双颊看向佐伊。

“行……但也得比一比枪法知道对方实力比较好？”佐伊是真的不好意思拒绝别人。

“好呀好呀，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输了的话我来当观察员。”说到自己擅长的东西，佐伊严肃起来。

“不不不，我还是喜欢观察员的角色，不过输了你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就这样决定了，那我先送你一只鸭子！约好了！”奥兹把别在衣领的圆乎乎小鸭子发卡放在了佐伊手心。

“可以的。”佐伊心里有些奇怪，怎么会有只喜欢当观察员的人呢？

“嗯！”

奥兹用力点头。

班上陆陆续续来人了，奥兹一直热情地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她长得可爱，说话声音也好听，空气里面飘满了快乐的气息。佐伊手心里捏着奥兹送她的小蓝鸭发夹，也松了一口气开心起来。班里难得这么热闹啊，以后会好起来吧。

奥兹：只要穿得够花花 就没有人知道我多少岁

佐伊：不是十八吗？

莱乐：不是十八吗？

吉吉：不是十八吗？

德文：不是十八吗？

凯瑟琳：呵，老女人

奥兹：听说评论就能变年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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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观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