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岛的最后一天,垃圾堆第一次去学冲浪,上了两个小时的冲浪课,于是接下来的旅行假期就变成了“冲浪夏令营”。只不过他们是从一个海滩到另一个海滩而已,大岛飞回火鲁努努,火鲁努努又飞去洛杉矶。
在火鲁努努的崴佧佧海滩停留了三天,又参加了几次的冲浪课程,而后各自去练习掌握。这里不象大岛游客少,长长的海滩上全是游人,酒店商业街餐厅酒吧剧场应有尽有,极为热闹繁华。按理说垃圾堆不会放过在这里继续“纸醉金迷”的娱乐夜生活,但由于魏鸣予看上去兴致不高,除了冲浪似乎对其他都焉焉的提不起兴趣来,于是垃圾堆也就没安排什么特别节目。
在晚饭后象所有游客一样,泛泛的四下里游逛游逛,算完成了夏威夷的观光行程。等他们抵达洛杉矶,去了马瑶瑶在美国寄住的家庭宅院,因为是海边半山腰上的别墅,所以依旧很方便他们泡海滩,由此“冲浪训练”便成为他们的假日主旋律。
垃圾堆之所以这么“热衷”冲浪,无非是因为魏鸣予的执著。就象着了魔似的,魏鸣予一个星期里狠着劲的往浪花里串。大家都觉的极为惊讶,不知道魏鸣予哪根筋搭错了?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的他好象突然有了不可掌控的心事,也不怎么和大家说说笑笑的调侃了。虽然依旧和大伙在一起进出,但思维显然的已经游离在外,除了冲浪不再参与安排任何项目。王雪妮见魏鸣予如此状况,知趣的也就没提约会的事。
大家眼看着魏鸣予的冲浪技艺是“日新月异”突飞猛进的在提高,几乎很快就和那些常年玩冲浪的人扎到一起,去挑战那些急速翻滚的大浪。而垃圾堆的其他成员还只能在海浪平缓的区域里载浮载沉,虽然欧阳征和缪雨的技术要好上一点,却不得不为了照顾女同胞们,留在她们周边做着力所能及的保安职责。
他们一起用羡慕和质疑的眼神遥望着魏鸣予,他那终于变成古铜色的漂亮肌肤,在金黄色的美丽夕阳下闪闪发亮。由于连续数天的剧烈运动,身体的肌理在不断的加速绷紧,趋于更为硬性的完美线条,也就是那种让人趟口水又转不开眼球的所谓男性肌体啦。
“他让我想起奥斯卡的小金人。”马瑶瑶趴在冲浪板上说。
“是啊,漂亮的都不象人了。”欧阳征添油加醋。
“一直就觉的他不是凡人。”缪雨坐在冲浪板上,眼睛追踪着远处礁石附近的那个新晋冲浪手些些忘情的说。
“难道是神仙不成?哈哈哈,要不是天使?”王雪妮语带嘲笑的问,“天神的职位到最适合他。”
“毛毛雨的意思是说,他太完美了!完美得令我们这群凡人只能对他仰慕了。”郑蓉划拉着水帮腔。
“对呵,太完美了,叫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活啊?”欧阳征无奈的挖苦道。
“跟鸣予你就别比了,人比人还能气死人呢。你这样的,也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认了吧。”王雪妮斜眼瞟着缪雨话中暗讽的笑着说。
“就是。欧阳,你到真的是不上不下,两边都不靠谱,总算知道为什么没人要你了吧?”只要和欧阳征有关的,郑蓉最善斗嘴,归功于打小认识的结果。
“凡夫俗子有凡夫俗子的活法。”缪雨嘟嘟囔囔的自说自话,然后招呼欧阳征道:“欧阳,要不要去填肚子?”
欧阳征立马欢声响应,不言而喻,这是这两人保持“自尊”所用的“走为上”之办法。欧阳征转过冲浪板的方向,就和缪雨往沙滩划去。
“你们不管我们了?”马瑶瑶爹声在后面叫道。
“你们不是有天神保驾么,咱哥俩哪有那么大能耐呵!”欧阳征说完头也不回的就上了岸。
“没他们我们也不会淹死。”王雪妮哼哼道。
“可我也要填填肚子了,你们俩自己玩吧。”郑蓉说着也回转了头要上岸。
“那等等,我也去。”马瑶瑶忙跟着郑蓉。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跟饿死鬼投胎的似的?哼,都怨这个毛毛雨,没完没了的做吃的,你看这都几天了,肚子就没扁下去过。”王雪妮说的是在半山别墅住的这几天,主人家大大的豪华厨房简直就是缪雨施展手艺的做秀场,她叨唠着也跟着往回走。
“这你也怪人家?嘴长在你脸上,吃不吃是你自己的事。”郑蓉拖着冲浪板一边走一边回头数落王雪妮,“况且说了,毛毛雨又不是为你做饭,人家是一爱好,你爱吃不吃。不说你有口福,到怨起人家来。”
“我这不是控制不住嘛,他做那么多吃的放在眼前,哪有干看不动叉子的道理?”王雪妮还嘴硬,可终于也承认自己的薄弱意志力。
“那就怨你自己嘴馋,自个儿掌嘴呗。”马瑶瑶也乘机攻击王雪妮。
等她们走回他们的“营地”,摆放着沙滩椅的阳伞下,欧阳征和缪雨正开了汽水一面喝一面吃自带出来的吞纳鱼三明治。食物箱子里是缪雨备好的丰盛的自制零食和小吃,小姐们也就一一坐下来,二话不说的分食起来。
“鸣予这几天到底怎么了?跟中邪似的。”马瑶瑶一幅想不通的样子问。
“对呵,好象是从海上钓鱼以后开始这样的,见天的走神,象被什么事情纠缠着似的。”王雪妮也一脸迷惑的说。
“我觉的他好象在解决什么重大问题的样子。”郑蓉发表自己的猜测,“或许是一个令他举棋不定的决定。”
“不会在考虑退出垃圾堆吧?”欧阳征插/进话来,却兴冲冲的问断。
“去你的狗嘴!”马瑶瑶翘着上嘴唇骂他。
“很有可能噢,嫌你们太叽咋,老缠着他心烦,决定干脆以后来个眼不见为静!”欧阳征开心的报复道,然而这话说的跟预言似的,因为他们回华盛顿以后,魏鸣予的确有近一个月没和他们聚会,这又是后话。
三个女孩听了欧阳征这番话竟一时气结,想反驳又觉的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正值气闷,一旁缪雨的一句话却给了她们希望。
“他可能在考虑与女友今后的打算吧?”缪雨的话令大家瞪起眼睛看他,于是忙继续解释,“钓鱼那天晚上,就是挺晚的时候了,我见他悄悄去露台上打过一个电话,开始样子挺甜蜜的,但进来后就一脸的不精神。......哦,我这也是瞎猜,你们别当真呵。”
女孩子们一听根本不去理他瞎猜的说法,你看我我看你的就开始算时差。
“夏威夷的半夜巴黎是什么时间?”王雪妮问道。
“大约差十四个小时。”马瑶瑶解答。
“那正好是下午两点钟左右。”郑蓉推算出来。
“我想你猜的或许不错。”王雪妮这次到赞同了缪雨,接着分析道:“魏鸣予和他前女友到底怎样,我们并不了解。只知道大概是因为分隔两地,可能做过暂时性分手的决定。既然他从不对我们说起,也就是说,分的可能性极大。”
“唉,感情这种事终归是难以做决定呵!”郑蓉却点着头感叹。
于是似乎大家就这么认定了魏鸣予的“难处”,又一起唏嘘了一番,望着他的健美身影,各自做着不打扰他“冥思苦想”的心思。
难道,真的是被两年的空寂磨的不成?我怎么也有了妒慕他人的心思?!从那天对缪雨产生异样的嫉妒心以后,魏鸣予就开始这样不断的质疑自己了。不知道该怎么理解对缪雨的“在意”,确切的说是占有欲。他从不要求自己刻意的忠诚于什么人,只是他不能接受自己因为寂寞就去对另一个人产生感情或**。
魏鸣予不动声色的望着缪雨,黑黑的皮肤精瘦的身形毫不起眼的气质,甚至第一次认识他们时对他根本忽略的没有任何印象,以至于第二天差点错过站在停车场路口的他......
魏鸣予眯着眼,继续寻找着对缪雨的点滴印象。已经认识两个多月了,他一直是个模模糊糊的存在,象这个垃圾堆的跟班。也就记得他给欧阳征做生日宴那个晚上,一个人在小厨房里忙忙活活的,窄窄的腰胯间围着一块黑布围裙,那总算让魏鸣予记忆深刻了一回。
然后他就象个服务生,端茶倒水拿衣服搬椅子,围在他们这个小团体里默默的转。直到这次旅行,缪雨的身影似乎才逐渐的清晰起来。
但魏鸣予还是弄不清为什么就开始注意到他了,因为发现到他是同性恋的原因吗?还是因为起初对他的误解造成的歉疚?但所有这些并不能标明,他魏鸣予就要为其“心悸”的程度呵?
到底缪雨的哪一点值得他为此心动呢?弱小,自卑,孤独?不,那只是表像,魏鸣予也不是个喜欢泛滥同情心的人。尤其在性/爱方面,不仅如此他更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好色男性,不然不会第一次见到绛尼时就一见倾心二见钟情了。
魏鸣予自认不会谈什么柏拉图式的精神之爱,和绛尼商议分手的可能足以证明。他更不是个禁欲主义者,甚至自诩是个及其注重外貌的登徒子。因此,对缪雨的“情动”,让他突然摸不清自己的意愿了,他对爱情的最初理想似乎被颠覆了,而那到底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