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狂侠天骄魔女 > 第102章 大汗名王图霸王 中原豪杰显雄风

靠窗的一张桌子,坐的是一男一女,看模样似乎是对夫妇。xiaoxiaocom男的约有三十多岁年纪,一袭青衫,外表似个文弱书生,但双目炯炯有神,落在武林天骄的眼中,一看就知此人是练过内功的武林人物。女的二十多岁,荆钗布裙,姿容却是明艳照人。在武士敦与檀羽冲未来之前,酒楼上的客人都是注目于这个少妇。

到了武士敦放怀豪饮之时,客人们的注意力才转移到武士敦身上。这对夫妇初时低斟浅酌,款款深谈,此时也惊奇于武士敦的豪饮,把目光向他们这边投来。那男的微微“噫”了一声,想站起来,那女的摇了播头,低声说了几句话。武林天骄隐隐听得一句是:“不好,这里不是说话之所。”声音极低,而且说的是江湖“唇典”(术语),武林天骄耳聪目灵,听到了这句话,不觉心头一动,遂也悄声对武士敦道:“你可认得那边靠窗的那对夫妇吗?”

武士敦放下坛于一看,那男的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却记不起来。武林天骄道:“他们看你看得出神,好像是认识你的。”武士敦摇了摇头,说道:“我可想不起来。也许是他们见我如此喝酒,感到惊奇才看我吧。嗯,我也应该收敛些了。”

武士敦不认得这对夫妇,对方却认得他。原来这个男的不是别人,乃是东海龙的大弟子西川剑客杜永良。女的是他的新婚妻子齐鲁大豪宋金刚的女儿宋巧儿。前年采石矾之战,蓬莱魔女作为义军的统帅与南宋的虞九文元帅配合,大败金兵。当时宋金刚就是一路义军的首领,他的女儿宋巧儿和杜永良都曾参与此役。武士敦在采石矾杀了金主完颜亮,杜永良夫妇曾经目击,故此发现他在此喝酒,不禁又喜又惊。不过,当时武士敦杀了完颜亮之后,便匆匆逃跑,杜永良夫妇只是认得他却未曾与他有过交谈,因此宋巧儿不赞成她的丈夫在这样的场合与武士敦招呼。

武士敦正在思索曾在哪儿见过杜永良,忽听得楼板蹬蹬作响,上来了两个武士,披着狐裘,头戴阔边的毯帽,一看就知是蒙古人。

这两个蒙古武士,一个髯须如戟,貌甚粗豪,一个却是白净脸皮,一副阴骛的神气。这两个蒙古武士上了楼便即十分傲慢地叫道:“谁是掌柜的,还不快快给找副座头(座位)!哼!你们懂不懂得招呼的?”

蒙古与金国虽然未曾开战,但边境的纠纷则常有发生。在铁木真未曾崛起、蒙古未曾统一之前,是金国强蒙古弱,金国欺凌蒙古。而现在则是形势刚好倒转,蒙古强金国弱,是蒙古意欲并吞金国了。由于这两国乃是世仇,故金人对蒙古人普遍都是没有好感。酒楼的主人听得这两个蒙古武士大呼小叫,忍着气上前和他们说话。虽然说话,但却是摆着一副冰冷的面孔。

酒楼主人淡淡说道:“实在对不起两位客官,小店地方狭窄,你是看得见的,都坐满了客人了。不敢要两位客官久候,改日请早。”

那髯须如戟的武土”哼”了一声道:“改日请早!你以为我们是没事的闲人,可以天天来你这酒楼等候空位子的吗?明天我们已在大都了,哪有功夫再来?”酒楼主人双手一摊,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

白净面皮的那个武士忽然冷冷说道:“没有办法!为什么别人来了你又有办法?”侧目斜睨,眼角正是朝着武士敦与武林天骄那边瞟去,显然是针对他们二人而发。

酒楼主人吃了一惊,心里想道:“刚才这两个鞑子又不在这儿,却怎的知道是我给那两位客官安排了座位?”当下说道“刚才还勉强可以挤得下一张桌子,现在哪里还能再挤?”

武林天骄听了这两个蒙古武士的说话,也不觉心头一凛,想道:“难道他们是有意来向我们挑衅的不成?”仔细打量那两个蒙古武士,只见白净面皮那个武士双目炯炯有神,虬髯武士则两边太阳穴坟起,落在武林天骄这样的大行家眼中,一看就知这两人乃是武林高手。武士敦自顾自地痛饮,这两个蒙古武士在酒楼吵闹,他却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白净面皮的那个武士说道:“好,你说找不到位子,我们自己去找。”

武林天骄准备他们前来挑衅,但这两个蒙古武士从他们这张桌子旁边走过,却并没有停留。

杜水良和宋巧儿正在注意这两个蒙古武土,只见这两人就朝着他们这边走来,而且在他们这张桌子旁边停下了。白净面皮的那个武士自言自语道:“这张临窗的座头正好。”蓦地提高声音喝道:“掌柜的过来!”

杜永良蕴怒道:“你要干什么?”白净脸皮的那个武上指着他们这张桌子对掌柜的说道:“你说没有位子,这里分明还有两个主位。快给我们添上两双筷子,拿一坛酒来。”掌柜的面有难色,说道:“你们要搭这张桌子,也得请先间这两位客官愿不愿意呀!”

宋巧儿怒道:“你这两个臭鞑子好没礼貌,谁与你们同桌,你当我们是好欺负的么?”

白净脸皮的那个武士说道:“你们不愿意,那就请移过另外的位子去。这张桌子我们是要定的了。”

那个髯须武士更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就坐了下来,嘻皮笑脸他说道:“小娘于,你就陪我们喝喝酒又有什么打紧?哈,好香,好香!你可以先请我们喝一杯么?”

杜永良陡地站了起来,冷冷说道:“好,我请你喝酒!”

武林天骄把眼望去,只见杜永良手执酒壶,朝那髯须武士的面门一推,壶盖早已打开,热腾腾的烧酒照头照面的就泼了过去。这还不打紧,杜水良执壶的姿式,酒壶的嘴尖对准了髯须武士的太阳穴,正是一招极厉害的招式。武林天骄一看看出了杜永良的家数,低声对武士敦道:“原来此人是东海龙的弟子,巨看这鞑子如何应付?”

话犹未了,只见那髯须武士大口一张,壶中泼出的热酒一滴不漏的给他吸进口中。杜永良的酒壶推了过来,也给他张口咬住了。武林天骄吃了一惊,心道:“这人的内功造诣颇是不弱!”要知酒是泼来的,要一滴不漏地吸进口中谈何容易?而且杜永良以酒壶当作兵器,这一推之力不亚于铁锤击顶,壶嘴又是击他的穴道的,他只凭着牙力就咬住了壶嘴,令得对方的酒壶再也不能向前推进分毫,内力之强,胜过杜永良何止倍数?所以连武林天骄也不能不暗暗吃惊了。

宋巧儿见丈夫不敌,倏地抄起筷子就向那髯须武士的腕脉点去。面皮白净的那个武土也拿起了一双筷子,一夹就夹着了宋巧儿伸来的筷子,两人的动作都是快速之极。宋巧儿来不及撤筷。已给他的一股内力牵引得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身躯向他微俯。这武士龇牙咧嘴地笑道:“小娘子,你男人向我的同伴敬酒,你也应该向我敬菜了。过来一点,咱们亲近亲近!”

杜永良见妻子受辱,气怒交加,用力把酒壶一扳,只听得“咔嚓”一声,髯须武士咬断了壶咀和咀尖,哈哈笑道:“多谢你的敬酒。”大口一张,断了的壶阻被一般酒浪冲了出来。这髯须武士是用内力把喝了下肚的热酒又喷了出来的。

社水良霍的一个“凤点头”,断了的壶阻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但他避过了对方的“暗器”,却避不开对方喷来的“酒浪”,**辣的酒雨喷在他的面上竟然似砂石一般,打得他头面隐隐作痛,热蒙蒙的酒气令得他的双眼张不开来。杜永良给这“酒浪”一冲,生伯对方乘机便下杀手,只得一个“鹞子翻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宋巧儿气得满面通红,一抖手松开筷子,拔剑就刺敌人,面皮白净的那个武士仍然用他那双筷了夹着了宋巧儿的剑尖,笑道:“小娘子,你这样敬客不嫌有失礼数吗?咱们还是亲近亲近吧!”

这个武士正要用劲夺宋巧儿的剑,陡听得脑后风生,原来是武怵天骄已然出手,也把一双筷子当作暗器,分打这两个武士。面皮白净的这个武士吃了一惊,情知碰到了高手,连忙把筷子松开,转过头来拨打“暗器”。

白净面皮那个武士举筷一夹,只听得“卡啦”一声,武林天骄飞出的那支筷子竟然给他夹断。可是他虽然夹断武林天骄的筷于,却也给武林天骄的内力震得他不由自主地连退三步,撞到了墙上,“轰隆”一声,墙壁给他撞裂,开了个洞,泥土砖屑,纷落如雨,楼中酒客,纷纷走避。武林天骄是用一双筷子分打二人的,这个面皮白净的武士用一双筷子来夹武林天骄的一支筷子,当然是占了便宜。但武林天骄有“飞花摘叶,伤人立死”之能,筷子从他手中飞出,胜似钢镖,这个武士居然能用双筷之力把他的一支筷子夹断,也是不大容易了。

宋巧儿抽出了青钢剑,情知自己的本领与这两个武士相差太远,她的丈夫已经跳下街心,于是宋巧儿也跟着跳下去,与丈夫会合。

武林天骄的另一支筷子打那髯须武士,那髯须士挥袖一拂,“嗤”的一声,袖子洞穿,筷子从他额角擦过,钉在墙上。髯须武士险些受伤,大怒骂道:“暗器伤人,算什么好汉?”

武士敦“哼”了一声,站起来道:“你们欺负妇道人家,又算得什么好汉?好,你刚才‘请’人喝酒,现在我也‘请’你喝酒!”把口一张,登时也是一股酒浪喷将出来。武士敦是把大半坛子的竹叶青喝到了肚里再用内功将它迫出来的,这大半坛的竹叶青差不多有二十斤,比起这髯须武士刚才所喝的半壶酒多了十倍不止,这股酒浪也就大得惊人。髯须武士双掌拍出,风声呼呼,酒花雨点般的洒落。可是饶是这髯须武士的掌力刚猛异常,也只能把武士敦喷出来的匹练般的“酒浪”震成“酒雨”,身上仍然给溅上无数酒珠。他身上披的那件名贵狐裘,登时就似给铅弹攒击一般,被射穿成一个个小洞,有如蜂巢。武林天骄哈哈笑道:“好,这正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髯须武士给武士敦的酒浪一喷,只觉面前一片白茫茫的酒气,双眼也是睁不开,只得也像杜永良刚才那样,从窗口跳了下去。

杜永良夫妇正在街心,见这髯须武士跳下,杜永良喝道:“好呀,你这勒子无理欺人,如今也给别人打落下来了么。吃我一剑!”髯须式士双眼尚未能睁开,听得金刃劈风之声,反手便是一掌。杜永良的剑尖给他荡开,一个回身绕步,又从侧翼攻来。宋巧儿拔出柳叶双刀,与丈夫联手,合斗髯须武士。

酒楼上那个面皮白净的武士见同伴给武土敦的酒浪迫下街心,吃了一惊,心道:“怪不得宇文化及吃了他的亏。”立即截住了武士敦,喝道:“休得逞能,接我一掌!”左掌半弯,右掌划了道圆弧,平推而出。

武士敦吐气开声,一声大喝,掌锋便劈过去。面皮白净的那个武士左掌一招,右掌一按,双方掌力震荡,轰然有声。武士敦用的是“金刚掌”的功夫,掌力刚猛无比,但这蒙古武土双掌一合,居然把武士敦这股排山倒海般涌来的掌力化开。原来这面皮白净的蒙古武士内力虽然稍逊,但他却有独门的运劲功夫,双掌的掌力一刚一柔,互相牵引,恰到好处便化解了武士敦打来的掌力。

武士敦右掌来收,左掌续发,前一重掌力加上后一重掌力,俨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一个浪头高过一个浪头。蒙古武士双掌如环,解了几招,却也身不由己地又给武士敦迫到了墙边。

武士敦和他对了几掌,喝道:“宇文化及是你何人?”原来他从这蒙古武士的掌力中发觉他也是练有“混元一气功”的。这蒙古武士知道武士敦看出他的来历,遂也直认不讳,冷笑说道:“你在天狼岭欺负我的师弟,如今我正是要为宇文师弟报一掌之仇!”

原来这面皮自净的蒙占武士乃是宇文化及的二师哥,名叫乌蒙。那髯须武士名叫兀赤,是宇文化及的三师哥。武士敦与武林天骄上这酒楼喝酒的时候,他们刚好在对面街一条街上经过。他们是奉了铁木真大汗之命,作为蒙古的使者,前往大都,呈递国书的。

宇文化及受伤之后,在天狼岭疗伤,由太乙与柳元甲照料。猛鹫上人则往蒙古向尊胜法王报讯,恰巧在中途遇上乌蒙与兀赤,故而他们知道宇文化及在天狼岭之事。而武士敦与武林天骄的形貌,他们也从猛鹫上人的描述中知道了一个轮廓。

这日他们在大同的街上经过,看见武士敦与武林天骄檀羽冲走上酒楼,武、檀二人是有上乘内功的人,眼神与常人有异,乌蒙、兀赤一看就知他们乃是高手,猛地想起猛鹫上人所描述的那两个人,当下就有几分疑心乃是他门。于是便也跟着上那酒楼。一见武士敦那佯的豪饮,这是非有深厚的内功不行的,他们更可以断定武、檀二人就是猛鹫上人所描述的那两个人了。

他们不敢一下子就向武、檀二人直接挑衅,先拐个弯儿,去调戏宋巧儿引武、檀出手,以便看看他们的深浅,武士敦一出手就把兀赤迫下街心,乌蒙只好和他硬拼了。

尊胜法王门下五个弟子,大弟子武功最强,关门弟子宇文化及第二,乌蒙虽是宇文化及的二师哥,武功却只是第三。不过,他虽然比小师弟略逊一筹,由于他多了十年的火候,而运劲的功夫又极巧妙,故而武士敦要想胜他,却也是不大容易。开首十招,武士敦以大力金刚掌攻他,居然给他尽力化解,堪堪打成了平手。

两人这么乒乒乓乓地打起来,打得这座酒楼如遭地震,周围的桌子都给震翻,杯盆碗碟都给震碎,好好的一座酒楼,登时就似变成了一片瓦砾场。楼上的客人早已全跑光了,谁都没有付帐。

掌柜和酒保瑟瑟缩缩地躲在一角、掌柜的连连作揖,颤声说道:“客官要打架请换个地方吧,再打下去,小店可要完啦。”

武林天骄微微一笑,掏出一块金子,放在柜台上,说道:“这锭金子给你,大约也够赔偿你们损坏的东西了。”接着又笑道:“武兄,还是下去打吧,不然,倘若震坍了酒楼,我这锭金子可就不够赔了。”

大街上杜永良夫妇与那髯须武士打得正紧,髯须武士横掌如刀、劈、按、擒、拿,身随掌走,手脚起处,全带劲风。他是练有混元一气功的,论功力尽管比不上武士敦,但却远胜于社永良夫妇。不过杜永良是东海龙的大弟子,虽然还未算得一流高手,武功亦非泛泛。剑法走的是刚猛一路。宋巧儿的柳叶双刀一长一短,则以轻灵翔动,奇诡多变见长。他们两夫妇配合得宜,髯须武士虽然占了上风,一时间也还未易言胜。

武林天骄见杜永良夫妇吃紧,上前说道:“这厮还和我有点小小的过节,请两位先让我斗一斗他。”双掌一晃,欺身直进,替下了杜永良大妇。

髯须武士刚才在酒楼上吃了武林天骄小小的亏,此时见他来到,怒从心起,喝道:“我正要找你算帐!”武林天骄笑道:“是么?嘿嘿,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的。你不是说我只会暗器伤人么,好,如今我就来领教领教,看你到底有什么真实的本领?”

髯须武土强弓硬马,左面一拳,右面一掌,穿梭般打出去。武林天骄霍地晃身,从髯须武士身侧惊过,若不经意地轻飘飘发出两掌。髯须武士大吼一声,所发的掌力竟然给武林天骄截住,就似汹涌的浪潮碰着了一道无形的防浪堤,给迫得倒退回去。

原来武林天骄这轻飘飘的两掌,看似漫不经意,其实却是他所创的落英掌法的精华。落英掌法善能以柔克刚,掌势柔如柳絮,而内劲所到,却如强弩穿心。还幸髯须武士的混元一气功已颇有根底,这才得免受伤。

激战中武林天骄欺身直进,一招“弯弓射雕”,点向髯须武士的胸膛。这一招刚柔并济,似虚似实,似戳似按,来得迅如闪电,髯须武士躲闪不开,又捉摸不透他的指法,只得和他硬拼,心里想道:“我拼着给你点中穴道,也要把你变成残废!”当下身形一侧,立即以最刚猛的掌力一掌切下。髯须武土打的是这样一个如意算盘:他有闭穴之能,即使是以武林天骄的功力,点着他的穴道,也只能令他受伤,不能致他死命。但掌力大于指力,武林天骄若是给他劈个正着,腕骨定将折断无疑。

髯须武士打的如意算盘,哪知武林天骄的落英掌法变幻奠测,他那里一掌切下,武林天骄的左掌已骤然从时底穿出,猛袭对方右胁。髯须武士侧身发掌,右胁正是一个“空门”。髯须武土慌忙一个“大弯腰,斜插柳”,掌锋移转,暂解空门受袭之危。武林天骄一指疾点过去。髯须武士借他的掌力一震,倒纵出三丈开外,“砰”的一跤,跌倒街心。虽然跌倒,却避过了武林天骄点他穴道。他也只有这样应招,才能解救对方掌指兼施的攻袭。不过,虽没受伤,也是败得十分狼狈了。

髯须武士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大怒喝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拔出佩刀,就似一头受了伤的野兽似的,疯狂反扑。武林天骄笑道:“你还不服输。也好,我就与你比比兵刃。”取下腰悬的暖玉萧,架开对方的佩刀。

武林天骄的玉箫点穴更是武学一绝,他的玉箫可以当作判官笔用,又可以当作五行剑使,还可以从箫中吹出纯阳罡气。髯须武士一刀劈下,箫剑相交,只听得“当”的一声,武林天骄的玉萧丝毫无损,髯须武士的月牙弯刀却已给他荡开,刀锋也损了一个缺口。

武林天骄笑道:“知道厉害了么?”挥箫直进,步似蜻蜓点水,身如流水行云,衣袂飘飘,从容潇洒。玉萧所指,全是对方的要害穴道。髯须武士本来以为一刀可以劈碎他的玉箫的,此时才知对方的玉箫竟是一件宝物。兵器上吃了亏也还罢了,对方点穴手法的奇妙,更是难以抵挡。髯须武士使出浑身本领,只不过斗到三十招开外,便已手忙脚乱,败象毕露。

另一边,武士敦与乌蒙对掌,亦已渐渐占得上风。乌蒙的本领比髯须武士强得多,他双掌的力道一刚一柔,互为牵引,深得运劲卸力之妙。武士敦以金刚猛扑的掌力,虽然攻得他只能招架,但急切之间,却也还不能胜他。不过,暂时虽未能胜他,却已是稳占上风,胜算在握。

就在这两个蒙古武士将败未败之际,忽听得马蹄之声,来得有如暴风急雨。

武士敦抬头一望,却原来是一队金兵疾驰而来。领队的军官喝道:“好胆大的强徒,竟敢殴辱蒙古友邦的使者,给我把这四个不知死活的强徒,统统拿下!”

他们在街心恶斗之时,街上的行人都已逃避一空,两旁的店户也都已关上店门。故此这队金兵在大街驰骋、全无障碍。不过武林天骄是在街道的一个转角之处与那髯须武士打斗的,金国领队的那个军官只瞧见他的背影,还未认出他是何人。杜永良夫妇在街口把风,金兵冲杀过来,先和他们交上了手。

武林天骄疾攻三招,把对方迫退三步。蓦地从暖玉箫中吹出一口纯阳罡气,热风如箭射出,髯须武士正在退而复进之际,给这口纯阳罡气吹个正着,触面如烫。髯须武土大吃一惊,怕被损害双目,慌忙闭上眼睛。武林天骄身手何等迅捷,喝一声:“着!”玉箫已是点中他的“环跳穴”,髯须武士大叫一声,摔出了三四丈外,这一次是他给点中了穴道而摔倒的,比上次因为闪避而跌的一跤,自是摔得更远更重。饶他有闭穴之能,也是痛彻心肺,一时间哪里爬得起来。

武林天骄抬起头来,冷笑说道:“好兄弟,你不在王府,来这里干嘛?哼,哼,你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你的大哥吧?我的‘贝子’已经让给你了,你还要把我怎么样?原来这个领队的军官不是别人,正是武林天骄的堂弟檀世英,他是奉了金主之命,以三百里外郊迎的隆重礼节,来迎接蒙古的使者的。金主完颤雍继位未久,在采石矾大败之后,忙于整顿军事。因此,金国虽然与蒙古的邦交一向不睦,但完颜雍因害怕蒙古的强大,害怕蒙古趁他新败之余进犯,故此不能不低首下心,讨好蒙古,命檀世英以最隆重的礼节,代表国君来作三百里外的郊迎。

檀世英骤然看见他的堂兄武林天骄,这一惊端的是非同小可!不但是由于他谋夺了堂兄的贝子之位而心中内疚,而且是由于他深知武林天骄的厉害,生怕武林天骄拿他报仇,当下檀世英连忙拨马避入一条小巷,他手下的御林军,也是人人都认得武林天骄,檀世英都已避开了,他们如何敢去捕捉武林天骄?金国士兵四面散开,武林天骄冷笑道:“世英,你好自力之。念在兄弟之情,今日饶你一次。”抢了士兵的一匹马,杜永良夫妇也各自抢了一匹马,跟着武林天骄直冲出去。

武林天骄笑道:“武帮主,不要恋战了。走吧!”他看出武士敦大占上风,而且以武士敦和他的身份,也绝不能以二敌一,故此武林天骄只是向他打个招呼,没有前去帮他。他以为武士敦已占上风,要摆脱敌人那是容易之极。不知事实却不似他料想的那样容易。

原来乌蒙的内力虽然是不及武土敦,但他运用内力的功大却是十分怪异,双掌发出的力道一刚一柔,互相牵引,把武士敦的掌力牢牢吸住。故此武士敦虽然占了上风,但想要在急切之间摆脱他的缠绕却也不能。

武林天骄与杜永良夫妇夺了匹马,把金兵冲散,转眼间驰过长街。檀世英松了口气,这才敢从小巷中探首出来,此时那髯须武士在地上还未曾爬得起来,檀世英忙道:“还不赶快给我过去请那位蒙古贵官过来,待我向他赔罪。”御林军的两个副统领忙过去将那髯须武士扶起,檀世英则带了他的卜多名卫土上前,想要帮忙乌蒙擒拿武士敦。

武士敦的金刚掌力何等雄浑,乌蒙的掌力柔中寓刚,也是如晴流之汹涌,有极大的威力。这两大高手对掌,掌力激荡,寻常的人如何得近?檀世英的卫土踏近三丈之内的圈子,立即便给他们的掌力抛了起来,跌得头破血流,檀世英大吃一惊,连忙勒马。

就在此时,只见又有十多名蒙古武士跑到这条街上,其中一个似是官长模样的人喝道:“岂有此理,这些女真蛮子居然敢殴辱我们的使者。不杀他们凡个,他们也不知道厉害!”原来他看见金国的军官把那髯须武土从地上拉起来,又见金国的士兵在街上乱窜,只道这是地方上的驻军,来殴辱他们的使者的。髯须武士是给武林天骄点了穴道,摔在地上的,他似水牛般的身躯,有二百来斤重,两个金国的军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刚刚把他拖了起来,髯须武士跌伤了肋骨,满身沾血,难怪这个蒙古军官误会他是受了金兵的殴辱。

两名蒙古武士飞跑过去,不分青红皂白,就拔出长刀,把拖起髯须武士的这两名金国御林军的军官刺死,髯须武土穴道未解,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金兵见蒙古武士胡乱杀人,大惊逃避。

另几名蒙古武士跑去要杀武土敦,踏进距离他们相斗之处的三文之内,也给他们的掌力抛开,跌得头破血流。那蒙古军官大怒,其时正有一名金兵因为给杜水良刺伤了他的坐骑,控制不住,冲到这蒙古军官的身前,蒙古军官一把就将他揪下马来,高高举起,手臂挥了一道圆圈,将这金兵作了一个旋风舞,向武士敦掷去。

武士敦听得劲风呼呼,不用回头,已知是有重物掷来,而且力道非同小可。但武士敦却不躲避,心中想道:“来得正好!”

金刚掌力加紧地向乌蒙攻去。

“蓬”的一声,那抛来的“人球”压着武士敦的背脊,武士敦大吼一声,藉着这股压在他身上的力道,加上他原来的掌力。

登时把乌蒙震翻,摔出了三丈开外!

武士敦摔翻乌蒙,摆脱纠缠,立即就冲了出去。那名被当作“人球”的金兵摔在街心,变成了一团肉讲。那蒙古军官见武士敦给他用“人球”掷中,还届然能够打翻乌蒙,而且还能够健步如飞冲出去,心中也是十分惊诧,不由得“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原来这个蒙古军官乃是尊胜法王的大弟子,名唤呼韩邪。尊胜法王门下,以他武功最强。这次奉派为铁木真的正使,他的师弟乌蒙和那名叫兀赤的髯须武士则是副使。铁木真派尊胜法王的三个弟子作为使者,出使金国,原来就有让他们以武功震慑金国之意。

呼韩邪喝道:“退下!”从两名蒙古武士的手中接过了他的师弟兀赤,这才知道兀赤是给人点了穴道。武林天骄的点穴手法乃是独门的重手法,呼韩邪也不知道如何解法,后来强用内力,替兀赤推血过宫,这才解开了他的穴道。兀赤固然是痛苦不堪,呼韩邪也累得满头大汗。

檀世英吓得面色如上,下了马战战兢兢地过来,躬腰说道:“小官檀世英奉大金皇帝之命,恭迎贵使。”呼韩邪道:“哦,原来你们是迎接我的?”此时乌蒙已经爬了起来,他伤得不如兀赤之重,过来说道:“他们是金国的御林军。和我相斗的这人是汉人,据说是丐帮的帮主武土敦。檀贝子率领的御林军的确是来迎接咱们的,与武士敦并不相干。”呼韩邪哈哈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误会了檀贝子了,恕罪,恕罪。”檀世英的叔父济亲王檀道雄掌握全国大极,他们叔侄的名字呼韩邪等人都是知道的,故而在檀世英自报姓名之后,呼韩邪与乌蒙也不能不对他客气一些。

檀世英诚惶诚恐他说道:“贵使臣在敝国遭受冒犯,我们不能预为防范,贵使纵不怪责,我也自觉难堪。待我回到京师,禀明叔父,将这大同府的官儿严办。还望恕罪。”呼韩邪哈哈笑道:“那也不必了。我们的武士最佩服有本领的人,打架有输有赢,算不了什么。”说罢又问鸟蒙道:“伤了兀赤师弟的又是个什么人?此人的点穴功夫也很了得。”乌蒙道:“这人就是号称武林天骄的檀羽冲,听说和檀大人是一家人,是吗?”檀世英脸色青里泛红,尴尬之极,连忙说道:“檀羽冲本是我的堂兄,他于国不忠,于家不孝,叔父早已把这逆子乱臣遂出家门了。”呼韩邪道:“听说令兄是贵国第一名武士,可惜我还未得见识他的本领。

贵国高手不少,待到了大都,公事办完之后,我们倒想向贵国的高手讨教讨教呢。敝国民风尚武,经常有比武之会的。倘能在贵国开一个比武的盛会,咱们两国的武土有机会切磋切磋武功,这也是两国武林的佳话呢。还望檀贝子促成此事。”

檀世英道:“贵使意欲以武会友,这个容易。进京之后,我请家父安排便是。”心里想道:“这些蒙古武士骄傲得紧,正好借比武之会挫挫他们的气焰。他们连檀羽冲都打不过,想来绝不是完颜将军的对手。以武会友是点到即止的,挫折了他的气焰,却不致伤了他的脸皮。”要知呼韩邪的手下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金国御林军的两个军官,檀世英心里亦是很不舒服,只不过奉了主主之命,不能不对他貌为恭顺而已,他心目中可以胜过蒙古武士的“完颜将军”即是完颜长之,现任金国御林军的统领,也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完颜长之是当今主国的第一高手,以前曾与武林天骄交过几次手,每次都稍稍占了一点上风,故而檀世英认为完颜长之若是和蒙古武士比武,定然可操胜算。却不知武林天骄的武功已是更胜从前,而刚才的那场打斗,呼韩邪却还未曾出千,武林大骄打败了呼韩邪的师弟;并不等于是打败了呼韩邪。真个较量的话,呼韩邪、完颜长之、武林天骄的本领各有干秋,鹿死谁手,殊未可料。后来那个主京的比武之会闹出偌大风波,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且说武士敦突围之后,一口气跑出了大同城外,只见武林天骄和杜永良夫妇正在路旁歇息,交谈甚欢。杜永良见他来到,站起来笑道:“武帮主想来不认得我,我却认得武帮主。前年来石矾之战,武帮主手刃完颜亮,智勇双全,令我们好生佩服。想不到今日又有幸相逢。小弟杖永良,家师是——”武士敦不待他说完,便即哈哈笑道:“我看杜兄露出的功夫,令师想必是东园前辈吧?杜兄的大名我也是久仰的了。这位娘子是——”社永良道:“她是拙荆宋巧儿,家民是宋金刚。”武士敦笑道:“这么说更不是外人了。贤伉俪上哪儿?”武林天骄忽道:“武大哥,你的面色有点不对。歇歇再说吧,”武士敦笑道:”没什么紧要,我已经运气通夫,不至于受伤了。嘿嘿。后来才来的那个蒙古军官本领最强,幸而他的掌力不是直接打到我的身上。”原来武士敦被呼韩邪抛出的“人球”击中,当时胸中亦自感到气血不舒,随着又一口气跑了许多路,故而面色就有点不对,给武林天骄看了出来,武林天骄听了他讲述后来的那一段突围经过,抱歉道:“我不知道蒙古武士中还有这么一个厉害的高手,没有接应武兄突围。惭愧,惭愧。”武士敦笑道:“略有风险,算下了什么。也幸而有那军官将金兵向我掷来,我才能借他的力震翻了我那个对手。这次前往大都,若有机会的后,我倒想找那蒙古军官较量较量呢?”

杜永良待他门的说话音一段落,才有机会答复武士敦刚才的那个问题,说道:“小弟正是从大都出来,要回转祁连山的。”

武士敦道:“这么说,杜兄是在耶律元宜那儿的了?”杜永良道:“我正是奉了耶律将军之命,替他到京城打听消息的。家师和西门师叔(西岐凤)都是在耶律元宜的军中。”武士敦笑道:“这可真是巧极了。日前尊师曾到光明寺找我,我恰巧在前两天离开光明寺,与尊师缘铿一面,却不料在这几得以遇上杜兄。”

杜永良道:“耶律将军听得金虏有大举‘扫荡’祁连山的风声,是以派人四方求援。家师往访武帮主,就是想取得丐帮之助。”武士敦道:“我已经传讯本帮各处分舵,到时定必来援。”

仕永良道:“家岳也已知道了消息,他联络了凡支义军,可以在黄河两岸,牵制金兵。我们回到祁连山报讯之后,还要到家岳那儿打一个转。”武士敦道:“好,有宋老英雄登高一呼,定必四方响应,义军的声势更浩大了。”杜永良的岳父宋金刚乃是北五省最负盛名的武林大豪,当年来石矾之战,蓬莱区女就曾得过他很大的助力。

杜永良道:“另外,赫连女侠亲自到山东去访柳盟主,此时想必也已经到了。”武士敦笑道:“那更好了。我不知道你们已经有了人去,前几天我也用了飞鸽传书往请柳盟主呢。”接着问道:“杜兄刚从金京出来,可有什么新的消息?”

杜永良道:“我在大都已听得蒙古使者要来的消息,檀道雄与完颜长之因要迎按蒙古使者,对祁连山的军事行动,可能要延迟十天半月。”武士敦道:“这样对咱们更有利,可以多些时间准备。刚才咱们碰到的那几个蒙古武士,想必就是和他们的使者同来的。我们到了大都,正好可以赶上热闹。”

杜永良道:“还有一个消息,恐怕是与贵帮相关的。”武士敦道:“什么事情?”杜永良道:“金京藉口要整饬市容,连日来大捕京城的花子。”武土敦怒道:“哦,竟有如此之事!连叫化子讨饭也要管起来了?看来定是要对付我们丐帮,所以不分青红皂白,凡是叫化子都要捉,好,我这次到大都,倒要认真地对付对付,”

杜永良道:“武帮主这次前往大都,可切莫露出身份。风声正紧呢!”武士敦道:“多谢杜兄关心。不过若说到危险,檀兄比我更冒风险,他是贝子的身份,刚刚又遇上檀世英这厮,他想必料得到咱们是在大都。”

武林天骄笑道:“想不到咱们未入都门,行藏已经泄露,不过,越险越有意思。你说是不是?”

杜永良笑道:“两位是艺高人胆大,想必也定能履险如夷。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想送两位一件小小的礼物。”说罢,拿出了两张人皮面具。

武林天骄笑道:“这玩意儿倒有趣。”与武土敦各自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相对而视,见对方面目全非,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杜水良道:“两位戴上了这人皮面具,即使是在闹市之中行走,也绝不会有相熟的人认得出来。”人皮面具制得十分巧妙,薄薄的一张贴着面孔,天衣无缝,丝毫不现皱纹。而且栩栩如生,若不说破,别人绝不知道是戴着面具。壮永良道:“我与巧儿,就是仗着这人皮面具,在大都大摇大摆,逃过了鹰爪们的注意的。如今我们已经出了大都,用不着它了,正好送给你们。”

武、檀二人谢过了杜永良,便戴了人皮面具,迳赴大都。

他们脚程快速,在檀世英那队御林军尚未回京之前,他们已是先进了都门。守城的兵士果然认不出“檀贝子”,他们混在客商之中进城,兵士全不盘问。

武士敦曾在金京住过十年,地方极熟。他们在酒家吃过了一顿丰盛的晚饭,逛了一会夜市,挨到三更时分,茵上的行人已经疏落,武士敦这才带路,与武林天骄去找大都的丐帮分舵。

大都的丐帮分舵在天坛北面,远离市区。“天坛”是皇帝祭天之地,周围树木甚多,民届却少。丐帮买了一座破落户的住址,作为分舵的舵址,三位正副舵主以富豪的身份出现,所以在大都几十年,旁人都不知道这是叫化子的机关。

正行走间,忽听得树木丛中有人轻轻地拍了三下手掌,接着有两个人影出现,走在前面的那人也轻轻拍了三下手掌。树林里人声说道:“是自己人。”这两个人就走过去了。

武士敦悄悄说道:“事情恐有不对,且待我试它一试。”当下也轻轻拍了三下手掌。树林中人影出现,回了三下掌声,说道:“过去吧。”

武士敦却不过去,走到那人身前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人说道,“只跑了两个老叫化。古先生和我们的人都在里面。”武士敦道:“好,我也进去,你在这里待一会儿.”出其不意蓦地就点了那人穴道。

武林天骄道:“是什么人?”武士敦道:“尚未知道。看情形多半是分舵正被鹰爪偷袭。”

两人施展上乘轻功,悄无声地进入院子,只见屋顶上、花园里影绰绰的总有十多个人,武、檀二人在那些人的身旁掠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都点了他们的穴道。那些人只道是自己人,毫无防备,给点了穴道,连哼都未曾哼得一声,就似着了定身法似的,呆若木鸡了。故而第一个人给点了穴道,第二个人丝毫也没发现,立即又给点了穴道。武士敦道:“檀兄,你在外面搜查,看看还有漏网的没有。我进去看。”正是,惊他魔影幢幢现,喜有英雄午夜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