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啍,要不是公子可怜你,我要怎会给你这一碗。”那小厮,把那盛了肉粥的碗放在洛冰河面前,转身拍拍衣领走了。
洛冰河拖着浑身伤痛的身体站了起来。那小厮很聪明,没有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留下什么打伤的痕迹,她艰难地弯下身,拿起那碗,脚步不稳但很小心翼翼的走向屋子。
一进屋子,看见母亲闭着眼睛好像在休息,洛冰河高兴地走了,过去没有勺子,他就把碗对着嘴准备给母亲灌下去。可那粥却没有灌母亲的嘴里,而是顺着母亲的嘴边流了下来。
洛冰河终于感到不对劲了,伸出手探了探母亲的鼻息,没有动静。摸了模母亲的手腕,身体虽然不冰冷,但已经是明显低于正常人的温度。
“哐当”粥随着碗的破裂而飞溅了一地,洛冰河清晰的感到脸上有两条泪痕滑下。母亲……她走了?就留了我一个人在这?
刚忍受过一顿打的身体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他记得很清楚,那一次他哭得撕心肺裂,伤心到万念俱灰……
半个月后,一个小孩身上穿着粗糙的麻布衣,肩上背着一个包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脸上神情有几分孤寂绝望。
不管是从这小孩的衣着还是神情来看,都与旁边光鲜亮丽的行人格格不入。
四天了,洛冰河想:自己出来找活干已经四天了,加上之前去乱葬岗埋葬母亲的尸身,也过去将近半个月。
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收他干活,毕竟哥看起来只有不到一十二岁的少年,长的还那么瘦弱,能有多少力气干活呢?
只会自己的家里多一个吃白饭的,反而增添了麻烦。
半个月前一一
在他养母去世后的第二天,他便被那家主人赶了出来,母亲的尸身也被他们草草一裹,扔在他脚边。
没有办法,他没有多余的钱去给母亲定制棺材,只能想办法把母亲的尸身拖到乱葬岗上埋了。
可乱葬岗在郊外,离镇中心远得很。但无论洛冰河怎样哀求过路的君子载他们一程,可别人看到他拖着一个尸体,自然不会有人同意,让他搭乘自己马车。怕染上了晦气。
洛冰河没办法,只能拖着包裹母亲尸身的草席,一路风餐露宿,饿了就用母亲留给她的那些银两买点饼充充饥。到了晚上也当然不会有旅馆接纳他们,困了就直接睡大街。
十多天后,总算到了郊外乱葬岗,洛冰河找了块空地,没有工具,只能用一双手拨开乱石和碎土。花了一下午,才把这土坑挖好。
把包裹尸身的草席放进坑里,然后一点一点的往里面填土。
望着养母的坟,洛冰河渐觉喉咙有些哽咽,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在脸上留下两道泪痕。那一夜洛冰河便躺在坟边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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