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倾淑如何了?”
“哈切!”突然被召唤的位面屏打了个喷切,对望着一双冷漠无情的面容,机芯一抽。
“等等哈!”位面屏嘴角一抽,拉出自认为很好看的弧度,按下了显示屏的开关键。
“啊!扑面而来的惨叫吓得手抖一抖。
椒房殿里,“娘娘~你要省点力气啊!”吴嬷嬷紧紧拉着抽搐的手指,试图擦拭掉祝倾淑脸上的薄汗,眼神慈祥如母,“嬷嬷,我疼~”
“好孩子!再忍忍!孩子出来了就好了”吴嬷嬷轻拂来贴在脸上的发丝,温柔地安抚着躁动不安的祝倾淑。
“啊!”肌肉撕裂的疼痛让祝倾淑不自觉发出哀嚎,位面屏糯动着嘴角,看了看自家低气压的宿主,欲言又止。
随着一盆盆血水端出产房,气氛有点压抑,胎儿窒息太久,谁都不能保证孩子正常活着。产婆们急得团团转,“娘娘,使劲儿啊!”
“娘娘,你倒是使劲儿啊!”
……
一时间祝倾淑感觉好多人头逼近自己,让自己无处可逃,突然觉得好累,似乎看到温柔如水的母亲,亲昵的抱着自己看夜空中最亮的星星,“母亲~”软儒的呼唤声让无儿无女的吴嬷嬷眼睛疼,心口痛。
“舒儿,你再不回来,纪凝华会独占赵清河,虐待你的孩子,用着你的椒房殿,使唤你的丫鬟婆子,睡着你的床和陛下厮混……”吴嬷嬷看着没有焦点的眼睛,渐渐垂下去的眼睑,焦急不已……
“我的孩子!”突然弹坐起来的祝倾淑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产婆,咬牙切齿,恨意连连……
“娘娘!您醒了?快坐下!孩子快出来了”吴嬷嬷看着奇迹般回魂的人儿,喜极而泣,扶着僵硬的身姿缓缓坐下来。
“出来了!看见头了!娘娘~加把劲儿”婆子的一句话屋子里瞬间喜气洋洋。
“嗯!”祝倾淑咬住帕子不禁发出嗯哼声。
一刻钟后,“哇!”微弱的啼哭声划破了紧张的气氛。
“娘娘,是个小皇子!”接生的产婆破涕为笑,抱着啼哭的孩子急切地凑到祝倾淑眼前,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让祝倾淑瞬间想呕吐。
瞅着眼前浑身鲜血淋漓的孩子,眼神躲闪几分。
“赏!今日产婆出力最大,赏银一百两,丫鬟婆子赏银五十两!”
音落就看到一张张疲乏的脸蛋上挂上了真诚的笑容。
“两位嬷嬷把皇子好好收拾一下,采薇和采莲弄点热水来”吴嬷嬷撇到祝倾淑脸颊上越来越多的汗珠,立马着人去收拾屋子和孩子,让紧绷神经的祝倾淑休息休息。
屋子里经过众人一番收拾,换上了银丝炭盆,火势很旺,产房立马暖和了。
抱着拾掇好了的儿子,祝倾淑心里十分满足,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地上扬。
“娘娘,您睡会儿,孩子由我看着”吴嬷嬷拍拍纪凝华小手,一脸和蔼可亲地劝说。
“嗯~”兴喜过后,疼痛突然围绕着全身,眼睑忽闪忽闪,渐渐地上眼皮和下眼皮成功相会。
吴嬷嬷看着乖巧可爱的孩子,心里软乎乎。
虽然皱巴巴的,到是挺乖巧。
满室温馨,让整个晚春更加舒心。
“好了!我走了”纪凝华主动按下关机键,而后决然离去。
徒留一脸茫然不解的位面屏。
位面屏:“……”
给谁摆脸子呢?谁还没点脾气呢?哼!
回到位面世界的纪凝华,静静地等待着时机。
“咕咕~”奇怪的鸟叫声响起,纪凝华紧握手中的佩剑。
不一会儿,呼呼啦啦的黑衣人小心翼翼地闯进了毛毡。
抬眼看着整装待发的纪凝华,眼神微缩,“上”一群人如狼一般一涌而上,寒光凛凛的剑身配上纪凝华诡异的招式,场面焦灼……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涌进了毛毡里,“嘭”不堪重负的毛毡崩塌了,踩着毡点飞身远去。
“咻咻~”数道身影如影随形。
“二姐,现在怎么办?”五皇女扶着受伤的二皇女,一脸害怕。
“什么怎么办?人都走了!我们就没事了”
“可是三姐今天把所有的守卫放在我们这边,我们才幸免于难……”
“闭嘴!先派人出去找找吧!”
“喔喔!”被骂蒙蔽的五皇女反应过来摸摸头,尴尬应和。
“来人!太医!”被伤到腿的二皇女一脸厉气爆吓道。
被侍卫提溜进来的太医喘气儿,抬首就看到坐床上的二殿下和毁容的五殿下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微臣,叩见殿下!”
“别来些虚礼了,赶快看看本殿下的腿!后边那个看看五妹的脸蛋”简单粗暴的二皇子指着跪在后边的年轻太医颐气指使。
“是……”两人两腿战战地走到低气压的床边。
“如何?”
“殿下赎罪!下官医术不精,不能让殿下行动自如”
“说!怎么回事?”疼痛刺骨的二皇女攀着自家三妹的手臂,使劲儿拽住老太医的衣衫,咄咄逼人。
“伤在筋脉,难以治愈……”喘不过气的老太医断断续续地吐字儿。
“滚!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何用!”
“扑通”老太医被扔到了地上,脸上伤痕被包扎好后,五皇女立马扶着瘫坐在床沿的自家二姐坐到床头。
“毁了!一切都毁了!哈哈……”五皇女凄楚愤懑的喊叫声,吓得跪在地上的太医们一哆嗦。
“你们二人先下去吧!”
“尊令”隐含感激涕零的音儿让两人匆匆离去。
“二姐,至少我们还活着!三姐就没有那么幸运!不是吗?”
“更何况他们原本要的不只是你的腿,我的脸,而是我们的命!”纪青琉响起刚刚的恶战,心里唏嘘不已,寒意顿生。
“都是庶出,凭什么她纪青璃就可以坐到哪个位置上,我也可以,你也可以啊!”
“那是因为纪凝华并没有想要那个令人身不由己的位置,按照长幼尊卑,合该是她的!何苦来哉,要是早点醒悟。恐怕今日也不会如此被动”
“没了!什么都没了……”二皇女受不了打击,一会儿激动如疯狗,一会儿安静如姣兔。
闹腾的纪青琉头疼,脸更疼。
其实疯了也好,至少不用担心纪凝华的安全,也不用担心日后的雷霆大怒。
五皇女拍着自家二姐的后背,如是想。
被人惦记的纪凝华被人追到了悬崖边。
望着深不可测的沟壑,有点头痛。
恐高简直是要命!
“三皇女殿下,劝你别跑了!我家主子只是要你一条胳膊而已!”
“要胳膊?这也太划不来!我的命都给你如何?”纪凝华一边挑衅着一众黑衣人,一边看了看涯底的迎客松。
多亏了位面屏那个技术渣,要不是斗地主输得太惨,本宿主也没办法保证再次假死脱身。
摸摸眼睛上透明的千里眼,心一横。
“告诉纪青璃,得天下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忧心忡忡的话语随着渐渐坠落的身体被无线扩大,延绵悠长。
“三皇女”刺客头头看着手里那把残破的剑身,撕吼道。
“大人,现在怎么办?”
“大人……”一旁的人儿看看呆楞许久的首领,语含担忧,轻生呼唤。
洛青看着鲜红的生命就这样跳下去,心痛的感觉猛然直冲脑门儿。
“噗嗤!”口吐鲜血,人便晕厥,倒地不起。
“明明可以好好活着,为什么轻易放弃生命?你不要你的母皇了吗?”晕倒前洛青脑海里无数个念头一闪而过。
“大人!”众人上前查探情况。
“无事!刺激性晕厥。先把人带回去吧!”
“好”
“唔~”重力作用下,纪凝华虽然成功地勾上了树干,右手粉碎性骨折了,借助脚力翻飞到树干上。
摸着软趴趴的右手,疼痛感此时此刻异常清晰。
“嗯~”吃着上次剩下的止痛药,艰难咽下去。抬头看了看迷雾重重的悬崖。
摸出口袋里的馒头边吃边看崖边的情形。
瞅到峭壁上的缠缠绕绕的藤蔓眼前一亮,拍拍手,拿出早已经备好的皮质手套,跃跃欲试。
休顿一会儿的纪凝华趁着月光,一路向上攀爬,有了藤蔓哥匕首相助,倒也不难,就是光左手和双脚使力总归太费劲儿。
爬爬,停停,借着千里眼避开了蚂蜂窝,蛇窝,一切都算是顺利。
黎明的曙光突破地平线,照耀着春暖复苏的万物,天儿暖了。
一夜不曾停歇的纪凝华看着近在咫尺的距离,心里虽然疲惫不已。
“呼~”瘫躺在地面,心有余悸地看着下头万丈深渊,摸摸极速跳动的心口。
摸出怀里的板栗,“嘎嘣”使劲儿咬着皮儿,享受着鲜嫩的果肉,补充体力。
从地上爬起来的纪凝华看了看垂下去的右手,彳亍不觉。
而后拍拍衣袖,踩着树尖尖儿飞奔而去。
而被捉住的赵砚之日子还算太好。
毕竟还没有捉住皇帝,祝耀宗不会要了他的命,只不过受一些皮肉之苦。
“老爷,这什老子王爷,一声不吭!真真无趣儿!还不如老爷叫的有趣”
“咳咳~闭嘴!今日就到这里!”祝耀宗看着不把门儿的红木,瞪了一眼以示警告。
两人携手同行离开了血腥味儿十足的暗牢。徒留满身伤痕累累的赵砚之与锈迹斑斑的刑具。
而藏身冷宫的赵清河一脸凝重。
“如何”对着外出许久才回的暗二,急切询问道。
“暗线发现了肃王殿下藏身之所,可是警戒太严,没法与肃王殿下取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