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浴室里一阵流水声,水雾中隐约有一个人的身形。
祁白将**的头发抹向脑后,用手擦了擦镜子,露出了镜子中的面容,但是温热的水汽很快盖上镜面,变成水珠再蜿蜒的划下。
很快的,他接受了这俱身体所有的记忆,连同他压抑和挣扎的情绪,仿佛他就是这个人。
这俱身体原本是一个很火的男团的成员,江楚,现今23岁。不知道怎么了,就传出他是同性恋,一大批女粉转黑,没过多久,他们的男团解散了,粉丝一时接受不了,很多粉丝都说是他造成了男团解散,是罪魁祸首。一时间,他成了攻击对象。
男团解散后,江楚一直面临着很大的压力。
因为江楚长相气质非常出众,有很多金主想要包养他,金主中,男性偏多,但江楚有恐男症。因为他在少年时期差点遭到猥亵,所以非常讨厌与男性有任何肌肤接触。
可是网络暴力真的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他家又只是个普通人家,没钱没势,于是他就找经纪人帮忙。经济人告诉他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找个背景强大的金主,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还帮他物色好了。
他十分矛盾,可他性子软,和冲击性的长相一点都不符,一听经纪人的煽动就答应了。
扣扣———浴室门被敲响。
“江楚,你好了没有。”门外传来一道非常磁性的男声。“江楚?”男人没有听到回应,又喊了一声。
“马上。”
冷淡疏离的声音从玻璃门传出,男人听到回应就离开了。
祁白穿好内裤,披了件浴衣就出去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他,姿态肆意地站在窗边欣赏窗外的风景。
没错,眼前这个位就是他现在的金主大人,裴霖。听说他挺洁身自好的,江楚是第一个被他看上想要包养的人。祁白面无表情,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怎样。
男人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不禁心神一晃。
裴霖回过神,细细的打量他,江楚的鼻梁高挺,眉毛细且修长,五官深刻分明,带着精致的锐利,看着就很有距离感。他的外貌条件非常好,当初他第一次看到这人的脸时心头一动,破天荒的向助理问了他的名字。
祁白趁他回头扫了一眼,男人样貌很是英俊,身上带着优雅和漫不经心的气度。
祁白收回视线,然后泰若自然的任他打量,自顾自的吹头发。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还滴着水,很不舒服。
裴霖看着水珠顺着他的下颚骨低落在精致的锁骨,下腹一热,“我进去洗个澡。”和他说了一声,脱了西装朝浴室走去。
吹完头发,祁白皱着眉坐在床边,修长白皙的手指下意识的摩挲床单,难道他真的要和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发生关系?他抚了抚胸口,胸腔中尽是来自这俱身体的恶心与厌烦,而且,他自己也不想和这个仅有一面的人发生关系。
突然,脑袋一阵晕眩,双目失神,身体不受控制的站起,僵硬的朝阳台走去。在走到阳台边上,忽然站立不稳,向后倒去。
“江楚!”
一道身影飞快的冲过去拉住他。
祁白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鼻尖萦绕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安静宁谧充斥着整个房间。
片刻,门被打开,裴霖穿着一身精心剪裁的名贵西装走进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有抑郁症?”
祁白被他问得一愣,黑白分明的眸子愕然的盯着他,他不就是昏了一次,怎么醒来就有抑郁症了?
“怎么,和我开房,你就想自杀?”
祁白眨了眨眼睛,他说的是我吗?
见他一直不说话,裴霖微恼,“你什么意思?想毁约?”
这句话祁白听懂了,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昧着良心道:“我不喜欢男人。”
虽然他继承了这俱身体的恐男症,但不代表性取向变了,至于原主,性取向不明。
裴霖沉着脸,薄唇扬起的弧度若隐若现,带着似有若无的讥讽。“我记得,你好像有过一个男朋友吧?”
说完,就心情不快的离开了。
祁白:“........”好像....是这样的。
事情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江楚正是少年懵懂时期,在他们学校有一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疯狂追求他,富二代还是个男的。
不过,他那个时候还并没有很讨厌男的,觉得男的女的都一样。但他唯一接受不了的他太烦了,无论他怎么拒绝那个男生都不放弃,最后他受不了那个人死缠烂打就同意了。
同意之后,那个男生很听他的话。他和那个男生说要保持距离,不能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不能这不能那...要求不要太多。
结果在别人眼里,就是他吊着那个男生。虽然就是。
有一次他走在路上,突然冲出一个男人,抱着他一顿猛亲,差点把他恶心死了,留下了心里阴影,之后报警了,他从警察局出来后就和那个男生提出了分手,为了以绝后患直接转学了。
但是,他和那个男生真的什么都没有,超纯洁的,他们连小手都没摸过,最狠的是他连人家名字都忘了。
祁白回忆完,思绪回笼,突然好奇他怎么晕了,还出现这么多乌龙。【系统,怎么回事?裴霖说的是真的吗?】
系统:【大大,不好意思了啦,你这个身体的潜意识可能有点强。】
祁白:【都能控制身体自杀了,这叫有点强?】
系统:【我,我马上去修复,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祁白倒没觉得什么,不过这个来的真是时候,他暂且不用担心要献身了。话说,他这个世界的攻略对象是谁啊?
裴霖没走多久就进来一个女人,正是江楚经纪人,袁媛。
“江楚,你怎么回事?听说金主大人非常不满意你。”中年女人化着精致的妆,穿着女式职业西装,一头短发干练利落,倒是年轻不少,平添了一抹成熟的魅力。
祁白没说话。
她倒没觉得什么,知道他这人性子温吞,不知道说什么,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装清高,不搭理人。
她一屁股坐在旁边,开始拍金主马屁,“你看人家裴大老板,你合约一签,人家立马出动,网上骂你话迅速就消了下去,还给你找了好几部戏等着你接呢,现在这圈子里都知道你是他的人,没几个敢找你麻烦,看看这效率。”
似乎说累了,瞅了瞅他,见他一点都不在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江楚,你说你也不能占着茅坑不出力吧。”
祁白勉强拉出一个笑,“谢谢袁姐指点,我知道了。”
“那好。哦,对了,听说你得了抑郁症?”
“没有。”
“那就好,吓我一跳,你好好跟着裴大老板,保准吃香的喝辣的。这一天天,事儿挺多,我就先走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说着,她站起身拨了拨头发,姿态曼妙的朝门外走去。
“嗯,袁姐慢走。”
祁白见她走了,换了套衣服,戴着口罩自己打出租回去。
*
“喂。”
“哟,你小子终于肯回国了。怎么,这时隔六年,终于从初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一道调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青年脸一黑,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了他的黑历史,“你再多说一些废话,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似是嫌他聒噪,直接挂掉了电话。
“切,小爷还怕你,有本事你.......哎,别挂啊,喂喂。哼,无趣。”他咧了下嘴,一把将手机扔到角落里,又继续他的快乐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