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悄然无声的摸回郭大柱家, 路过郭大柱的房间时, 轻轻推开窗户, 往睡得跟死猪似的郭大柱身上贴了一张霉运符。mengyuanshucheng
这个畜生,他在姚安宁之前就已经买过两个媳妇,第一个是怀孕时被他打的大出血死了。第二个是不堪受辱喝农药自杀了。
他这样的畜生, 活着也是糟蹋粮食,浪费空气。但安宁不会让他死的那么便宜,姚安宁受的苦、遭的罪,她都要跟这个瘪犊子一点一点讨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安宁就跟原主一样起床喂孩子,然后去厨房烧火做饭。淘米熬粥,等锅沸腾了, 把篦子放进去,摆上两个馒头。炒了土豆丝,早饭就算是做好了。
郭大柱家的厨房脏的跟猪窝有得一拼, 那饭安宁一口也吃不下去,既然不吃, 怎么邋遢她怎么来。淘米水是脏的,土豆用的是发芽的,故意炒的半生不熟, 吃死活该。
郭大柱狼吞虎咽的吃完饭,拎着锄头瞪着眼睛对安宁说:“把我衣服给洗了,没事拾掇拾掇自己,瞅瞅你脏的跟个鬼似的, 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安宁就只当他是放屁,洗衣服?拾掇自己?不存在的,原主这些被拐卖到大泽村里来的姑娘,平时都故意把自己整的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从来不洗脸不打扮自己,也从不替他们收拾家。甚至很多有了孩子的,也很少愿意在孩子身上花心思。
她们想的都是如何逃跑,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这群畜牲不配。
安宁把小姑娘的衣服襁褓都给拆洗拾掇干净,把她们娘俩住的这个房间给扫了一下,垃圾就直接堆在门外。
郭大柱去的时候扛着锄头,哼着小曲儿去的,回来的时候是昏迷着被人用门板抬回来的,一条腿被野狼咬断了。
几个人把郭大柱抬到堂屋,对安宁说:“德叔已经给大柱的腿敷了草药,你给他炖点鸡汤补补。大柱要是没了,你们娘俩也没好日子过了,我劝你还是上点心。”
安宁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任你想怎么说都行,反正做不做的还是在她自己。
那群男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走了,这大柱家的心可不是一般的硬,这么些年,很少听见她说过话。哪怕逃跑被抓回来快打死了,都没听她叫过一声。
这回大柱落到她手里,可是要受罪喽!不过他们也都是凉薄之人,大柱能活是自己的造化,不能活,那也是自己命不好。
更有甚者已经在打安宁的主意了,别看她现在看起来脏的跟个疯婆子似的,刚来的时候,那可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
当初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郭大柱艳福不浅,竟然买到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听说还是个名牌大学生。
郭大柱被野狼咬伤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从这天开始,平静了很多年的大泽村彻底热闹起来了,晚上各种惨叫声不绝于耳。
只要是手里沾了人命的村民,晚上就不停的能到冤魂来找他索命。本以为是梦,可早上醒来发现脖子上被掐的痕迹还在。
吓得他们一个个哭爹喊娘、求神拜佛,可惜坏事做尽、临时烧香又有什么用?就算是晚上不睡觉,那些女鬼还是会来找他们。
晚上受惊吓过度,白天萎靡不振,上山干活时,有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下来,摔断了胳膊腿的,有被野猪拱了的,还有被毒蛇给咬伤的。
整个大泽村都笼罩着恐怖的气氛,见鬼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胆小的都已经被吓成了失心疯。
郭大柱瘫在炕上起不来了,安宁就有了许多空闲时间。至于给郭大柱熬药治腿,安宁从来没想过。
她把郭倩倩绑在自己胸前,避着人四处踩点儿溜达,找愿意跟她一起逃跑的姑娘。有离开的机会谁也不愿意错过,有很多被拐过来好多年,孩子都好几岁的女人也都愿意跟她一起逃出去。
至于孩子,很少有人愿意带走。不是她们狠心不要孩子,对于她们来说,这些孩子是不被期待的,是她们被欺负受辱的产物,是她们不愿、不想提起的伤。
带着孩子为逃跑增加难度不说,回家怎么解释?难道要告诉家人,我被人拐卖了,这是我给他生的孩子?家里人谁接受的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有所谓的摩斯德哥尔摩症情结,那也分人好吧?
就这种又老又丑,张嘴就是脏话连篇,粗鄙不堪的贱男人。她们如果不是疯了或者眼睛瞎了,别说被拐卖一次,就是十次百次这绝对绝对不会跟他们产生任何感情。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感情,那就是恨,而作为她们被强迫,逼不得已生下的孩子,在恨屋及屋的范围内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安宁能理解她们,如果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些痛苦的记忆将是她们一生都不愿想起、不能触碰的痛。
就像原主离开之后,或许午夜梦回也会想起那个曾被自己毫不犹豫放弃的孩子,但你要说让她带着孩子离开,她可能还是做不到。而对郭倩倩要说真有多少母女情,也不见得。是因为她自己受过那样的苦,说是对女儿的愧疚也罢,感同身受也好。
最最重要的是,她只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带着孩子离开的是任务者,养孩子的也是任务者。
这么多次任务下来,安宁终于悟出了这个道理,为什么她们在后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对孩子造成的伤害时,往往很多人不会去选择重生?
而是选择付出相对而言更大的代价,让任务者帮她们去完成她们的所谓的遗憾。因为再给她们一次机会,她们可能也不一定能做到。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如此。
郭大柱受伤后就不停的在家里骂人嚎叫,安宁从商城里给小倩倩买了一副耳塞,确保小姑娘不会被他的鬼哭狼嚎吓到之后,就只当没有听见。
任你怎么哭,怎么骂,反正我就是把你当空气。郭大柱骂了两天就没力气了,又饿又渴,骂的再狠都没有人进来问他一句,他开始慌了。
大声喊着安宁的名字,又是哀求又是保证以后绝对会加倍对她好,安宁听了嗤之以鼻就只当他放屁。
狗改不了吃屎,一个打死两个媳妇的畜牲的话,谁信谁就是真蠢!再说她根本就不稀罕他所谓的好,他不配!
安宁跑了两天,确定了愿意走的人数之后。又翻墙去了胡晓梅家,正好遇到郭子强那个畜牲对胡晓梅实暴。
安宁顺手从外面拎起一根木棍,一棍子把郭子强打的脑袋开花昏死过去,胡晓梅扑到安宁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安宁慢慢的拍着她的背:“晓梅,没事了,别害怕,我们今天晚上就离开。”胡晓梅抹了抹眼泪,跑到门外找出一捆麻绳,边捆郭子强边喊安宁:“宁宁,过来帮忙,我们把这个畜牲给绑上,省的他醒了,跑出去喊人。”
安宁点点头,并没有说,自己刚才用力过猛,这家伙颅骨骨折,就算是能救回来多半也是植物人,想出去喊人,也得他醒的过来才行。
安宁拉着胡晓梅走在静的可怕的街道上,胡晓梅被锁在家里根本就不知道村里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紧紧握住安宁的手,东张西望,唯恐有人看见。
安宁拍拍她的手:“没事,现在村子里晚上没有人会出来,也没有人敢出来。你一直被关着不知道,最近村里闹鬼闹得可凶了。很多人都说是被害死的那些冤魂回来向他们索命了。
自从郭大柱的腿被野狼给咬断了之后,我趁着机会联系了很多姐妹,已经跟她们约好了一起逃跑。我送你到村口,然后你在那里等我,我去通知她们。”
胡晓梅犹豫了一下还是指着安宁胸口绑着的郭倩倩问道:“宁宁,你不会要带她一起走吧?”
安宁点点头:“不然呢?把她留下来可不行,她年纪还小,郭大柱活不了两天了,不带她走,她会被饿死的。”
胡晓梅拽住安宁的手压低声音咆哮:“带着她回去你怎么跟叔叔阿姨说?亲朋好友问起来怎么办?”
安宁拍拍她的手:“等我们逃出去再来想这些事也不晚,晓梅,你就藏在那个角落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就要往回跑,胡晓梅赶紧拽住她:“我跟你一起去,两个人能快一些。”安宁拉着她就往回跑,跑到王静家,让胡晓梅帮忙看着。
安宁像只猴子一样灵活的翻墙进去,不一会儿就和王静一起跑了出来。她翻到墙上,伸手把王静拽了上来。然后从院墙上跳下来,伸手接住王静。
就这样分头跑了大半夜,她们终于把所有的人都聚齐了,她们这回算是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如果被发现就跟他们拼了。出来的时候手里要么拿的是镰刀,要么是西瓜刀。
顺着出村唯一的崎岖的山路往山下跑,就算是有人不慎崴了脚,却依然强忍着痛苦,不敢放慢脚步,安宁手里攥着一根长木棍断后。
没有一个人回头看过一眼,她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的更快一点,无论如何她们一定要活着回家。
安宁安排那些女鬼帮着争取时间,但是还是被人发现了。说来也是讽刺,发现她们逃跑的是那些曾经也是被拐卖的女人,但现在她们为了自己的孩子,心甘情愿的成为帮凶。
半个小时后整个大泽村都沸腾了,鸡飞狗跳,村里的成年男人牵着大狼狗开始下山追她们。安宁催促众人:“加快速度,村里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发现我们逃走了,我们必须赶紧下山。”
天无绝人之路,她们赶在追兵赶到之前下了山,跑到盘山公路中间拦住一辆过路的带车厢的货车。但遗憾的是司机不想惹麻烦,不肯拉她们。
安宁直接上手,直接把司机给打晕了,把后车厢打开,冲那些姑娘们一挥手:“赶紧上车,跟他费什么话?大不了到了地方咱们多赔他钱就是了。”
说完把司机扛到后车厢里,等她们都爬进车厢里。拉开驾驶室的门,扣上安全带,一踩油门货车就冲了出去。
亏得她们走的及时,车刚发动着,大泽村的人就撵了上来。看到货车车厢里坐的满满的人,就立刻打电话找车追她们。
并给村里在镇上和县里的工作的后生打电话,让他们想办法在路上拦截,绝不能让她们离开。
安宁根本就没往镇上和县里的方向走,她直接走了最危险的那条盘山公路。
大泽村的村支书郭红军亲自带人来着面包车紧紧的追在后面。
安宁有强大的精神力,车技又曾经在末世练过很多年,那些最危险的弯道她都不减速,直接方向盘一打瞬间漂移过去。
郭红军气的直拍方向盘:“这群不要命的疯子,这是不要命了?山路上也敢开这么快?等老子追上她们,直接打断她们的腿,看她们下回还敢不敢跑。”
安宁镇定的踩油门,打方向盘,冷笑着看了一眼后视镜,敢跟她拼速度?那就来啊,安宁直接把油门踩到底,一辆小型货车被她开出了赛车的气势。
她敢加速,拐弯的时候漂移,郭红军他们却不敢再加速。这条盘山公路别说是半夜,就是白天,他们也不敢开快了。
安宁几个转弯就甩掉了郭红军他们,一路飞驰到了岔路口上高速后直奔省城。路上看见服务区她们都不敢停,卫生间都不敢去。
安宁早在下山的路上,就把郭倩倩送进了农场,交给七七照顾,她怀里绑着的是伪装成婴儿的仿真机器人。
她可不敢让还没满月的倩倩受这一路的折腾,小婴儿可是很脆弱的。
安宁直接把车开到了省GAT大门口。车停稳,安宁解开安全带,解开围兜看孩子时,七七把机器人换成了吃饱喝足睡得呼呼响的倩倩。
安宁抱着倩倩跳下驾驶室,打开后车厢对胡晓梅她们说:“下车吧。”胡晓梅她们抖着腿慢慢的爬下车,胡晓梅心有余悸的说:“宁宁,我以后再也不坐你开的车了。”
安宁挑挑眉:“也就是我这速度才能甩掉他们,换了你们谁敢那么不要命的开?我当时就想了,大不了就是摔死,也比被他们逮回去强。”
说完率先往大门方向走,在门口被值班人员拦住登记时,那位值班的工作人员顺嘴问了她一句:“你们怎么搞得这么狼狈?来省厅有事吗?”
安宁放下手里的笔,扭头看了后面一脸忐忑不安的姑娘,叹了口气:“我们是来报案的。我和她们都是这几年陆陆续续被拐卖到这里来的,九死一生才从大泽村逃出来。”
那位工作人员眼睛都快瞪脱窗了,看着她们蓬头垢面,衣不遮体的模样,这话他绝对信。他抖着手拿起内线电话打了出去,五分钟后从办公楼里陆陆续续跑出来很多GA。
几位女同志把她们领到省厅招待所,给她们安排了房间,很快就有人给她们送来一整套的新衣服。等到她们洗澡换衣服之后,又领着她们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包括安宁在内,所有的人都哭了,那几个女GA也忍不住跟着抹眼泪。安宁深切的感受到那句有事找警察叔叔真不是白来的。
吃完饭几个女同志把她们领到省厅五楼的大办公室,安宁看她们都哭的说不成话了,那就只能自己先上了。
她把自己和胡晓梅被拐被卖的经过,以及在大泽村的生活说了一遍:“大泽村绝对不是个例,相反,我在村里听说过,那些人贩子的买家不止这一个村。
而且大泽村买卖人口的事情已经很多年了,最少也得追溯到十年之前。后山树林里埋的全是尸骨。
我听郭大柱说过,最少也得有一百多人。有的村民都已经打死好几个买来的媳妇了。在他们眼里,我们根本就不算人,打死了就挖个坑随便埋了,攒点钱再买一个。”
在场的GA人员个个气的咬牙切齿,没想到已经二零零年了,竟然还有这样恶贯满盈的村子,简直是视法律如无物,任意践踏!
省厅立刻成立调查组,开始对大泽村一案进行彻底的调查,那些涉案人员一个也不放过全部都抓捕归案。
并顺藤摸瓜揪出一连串的人口贩子,打掉了他们另外两个窝点,救出来了许多像安宁和胡晓梅一样被拐人员。
大泽村的那些但凡手上沾染了人命的恶棍,最后都疯了,他们一个两个都喊着有鬼,冤魂回来索命来了。
但没有任何人相信他们的话,认为他们是想装疯卖傻逃脱法律的制裁。很快他们被判刑入狱的,枪毙的,总之都得到了他们应得的下场。
可安宁、胡晓梅她们的生活却已经被毁了。从大泽村逃出来的很少有人愿意回去。但其他村子有人后来因为承受不住舆论的压力,又回去了。
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很多电视台、报纸都登了。慢慢的竟然有这样一种声音,就是她们虽然是被拐卖的,可作为一个母亲,为孩子牺牲一些也是应该的。
如果她们离开了,孩子就成了没娘的孩子。甚至有很多恶心的男人领着孩子去那些受害人家里闹,说她狠心不管孩子。
安宁和胡晓梅犹豫了很长时间才敢往家里打电话,安宁刚拨通原主父亲的电话,那边就接了起来:“你好,我是姚建邦,请问你是不是有我女儿姚安宁的消息了?”
安宁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爸爸,我是安安。”姚建邦手里的电话啪嗒一下就落地了,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姚建邦抓起电话抖着声音喊了句:“安安?我的女儿!”
安宁哭着说:“爸爸,我在G省GAT……”姚建邦毫不犹豫的就叮嘱安宁:“安安,就在那里待着,哪也别去,记住哪也别去,爸爸现在就去订机票,最晚明天,爸爸妈妈就会出现在你面前。等着我们,一定要等着我们。”
安宁嗯了一声:“爸爸,我现在很好,你和妈妈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们。”
姚建邦挂了电话,拿起手机、钥匙和钱包飞奔下楼,边开车往妻子徐晓宁宁单位走边给她打电话:“晓宁,安安来电话了,我们的安安来电话了……
具体的,我们见面说,我就在去接你的路上,你现在立刻给小弟打电话,让他帮我们订去G市最近航班的机票。嗯,我一定会注意安全,嗯嗯,我还要见女儿呢。”
姚建邦挂了电话,抹了一把眼泪聚精会神的开车,他的宝贝安安终于要回家了。
安宁挂了电话,就看见胡晓梅拿着电话哭的肝肠寸断。挂了电话她彻底崩溃了:“我爸没了,找我的路上遇到了车祸,我妈妈的眼睛都哭瞎了。
宁宁,我好恨啊,我好恨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犯贱发善心去救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救她?我错了,爸,我错了……”
胡晓梅的嚎哭声让所有人都沉默了,该怎么说?看到别人求救,救人有错吗?
安宁和胡晓梅跟大多数人都比较幸运的一波,她们联系上父母之后,父母正毫不犹豫的赶来。
但也有一小部分联系不上家人,或者联系上了那边冷冰冰的告知工作人员,她们早已经成年,又出了这样的丑事,以后自己想办法养活自己吧,别回去让一大家子都跟着丢人了。
姚建邦和徐晓宁是来的最早的,安宁是上午九点多打的电话,下午五点,他们俩就赶了过来,陪同他们一起的是安宁的小舅和大姑。
姚建邦和徐晓宁踏进办公室开始眼泪就没停过,夫妻俩搂着安宁哭的是肝肠寸断。
安宁怀里的小倩倩被挤得难受,嗷嗷嗷哭了起来。姚建邦和徐晓宁赶紧松开安宁,徐晓宁慌手慌脚的把倩倩接到怀里又拍又哄。
徐睿赶紧下楼跑到超市去买奶瓶和奶粉,回来后给小倩倩烫了奶粉,小家伙也不挑,咕咕咚咚喝了奶粉,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姚建邦他们什么都没有问安宁,就连这个孩子他们都没有丝毫疑问,就是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姚建邦和徐睿去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另一个办公室,姚艳秋抱着熟睡的倩倩,徐晓宁搂着安宁默默地流泪。
等到姚建邦和徐睿从办公室出来,眼睛通红,却笑着对安宁说:“安安,我们回家。”
安宁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把钞票递给工作人员:“这是赔那个司机师傅的……”工作人员摇摇头:“那位司机师傅说不怪你,他已经开车走了。”
安宁把钱放到桌子上:“那就给那些需要帮助的小姐姐吧,这钱反正也不是我的,是我跑出来的时候顺手牵的……”
姚建邦和徐晓宁一人握着安宁一只手,姚艳秋抱着小倩倩,徐睿拎着放奶粉奶瓶的袋子,慢慢的走出了省厅大楼。
作者有话要说:刚开始有些压抑,但很快就都会好起来的感谢在2020-07-02 20:43:48~2020-07-03 21:00: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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