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酒醒了之后, 左腿钻心的疼。gsgjipo他揉了揉脑袋, 突然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指着自己打了夹板的左腿问:“这是怎么回事?谁, 谁打我了?”
他身边的小厮玉柱讪笑着说:“我的大爷哎, 这府里敢打您的, 嘿嘿……您猜?”
贾珍扶额:“不是, 我娘为什么打我啊?我最没干什么呀?哎,昨天好像是谁请我喝花酒来着,然后……柱子, 我昨天喝多了, 干了啥惹我娘生气了?”
玉柱支支吾吾的把昨天的事儿讲了一遍, 贾珍心都凉了半截:“大奶奶没事吧?孩子呢?”
玉柱讪笑:“昨天请了太医, 亏得夫人命人取了安胎药, 服的比较及时, 大奶奶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 但是得修养一段时间。”
贾珍哆嗦了一下:“那个窑姐呢?”玉柱凑到贾珍身边:“夫人说,那个媚儿背后是有主子的, 来咱府里不知道想干啥。后来夫人掐着她的脖子对她说,不管你背后主子是谁, 给你赎身花了多少银子双倍送来,就当给大奶奶压惊,然后就让她滚了。”
贾珍颓废的往床上一瘫:“完了,完了,完了, 这回我娘肯定生气。”玉柱点点头:“那可不,夫人抡起椅子,您的腿就咔嚓……”
贾珍怒视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我问你了吗?哎呦我的亲娘哎,疼死我了!”
安宁从门外走进来:“疼死活该,省的连累一家老小都跟着你掉脑袋。直接砍了倒还好,就怕被抄家流放,死不了,活不成,那才叫一个惨。”
贾珍讪笑:“哪能呢?娘,您说的太夸张了吧?”安宁戳了戳他的脑袋:“夸张?你知道那个媚儿是谁的人?那位大皇子的人,他跟太子争得你死我活。这一段都有多少人因为他们而被抄家灭族了?你要是被他拉上马,早晚得成炮灰,还得连累你小舅他们。”
贾珍苦着脸:“我错了娘,那您就不能好好说?您看我这腿都成啥样了?瘸了咋办啊?”
安宁挑挑眉:“瘸了正好,省的一天到晚出去瞎胡混。把药喝了!”说完示意丫鬟把药递给贾珍,贾珍喝完苦的脸都皱到一起了:“这是加了多少黄连啊?苦死个人了!”
安宁凉凉的说:“良药苦口利于病,正好给你泄泄火,省得你一天到晚的出去胡混。我跟你说,你媳妇这回真是被你气的不清,她得卧床休息,敢扰到她,我扒了你的皮。等你腿好些了,让他们抬着你,给你媳妇赔礼道歉去,记住了吗?”
贾珍怏怏的点头:“娘您就放心吧,我肯定好好表现。”安宁哼了一声:“我放心?我放心个p,你跟你那个老不死的爹,一个神经病,一个荒唐鬼,活着纯粹是浪费粮食,真想打死你们完事。”
想到这里扭头对玉柱说:“去,告诉管家,就说我说的,以后玄真观不能再要什么给什么,除了贾敬那个老不死的份例,其余一律没有。饿死他个王八蛋活该!”
玉柱低低的应了一声,夫人这回是真恼了,好可怕!贾珍摸摸鼻子,反正只要他不挨骂,他那个有等于没有的爹,就自求多福吧!
安宁这回准备彻底放飞自我,贾家这几个熊爹熊孩子,那就得用暴力解决,那个贾敬不回来倒也罢,回来打不死他个老混蛋,反正原主娘家够豪横。
她是翻账本才知道,原来贾敬嘴上说着求仙求道,人家可不是什么清修、苦修。在玄真观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小姑娘,真的就是小姑娘,全都是买的十三四岁的幼童。
安宁觉得那货真的不能让他活的长久,他活着就是个祸根子,早起早下地狱。
安宁这一发话,玄真观那边还真就断粮了,那几个道士屁本事没有,糊弄人的本事倒是玩的纯熟。
贾敬就派人回来训斥贾珍和安宁来了,安宁把玉柱喊来对他交代:“你去玄真观,见了老爷你就哭,就说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大爷腿摔断了,大奶奶动了胎气,躺在床上动不了,夫人我自打生了大姑娘就病的快断气了,大姑娘倒是活蹦乱跳的,就是不会管事,让他且看着办。”
玉柱是个机灵的,这个家里夫人就是老大,夫人的话比圣旨都管用,没看大爷都被她打断腿了嘛。
于是他跑到玄真观之后就是这么跟贾敬说的。贾敬最怕麻烦,一听家里一摊子破烂事就烦了:“那行吧,这是我私库的钥匙,拿回去给大爷,让他看着办,反正老爷我这边的银子不能断。让你家大爷省着点花,就剩这点儿家底了。”
玉柱回去就把钥匙交给安宁了,安宁挑了挑眉,扒拉了原主的记忆。所谓贾敬的私库,其实是他爹他娘给他留的救命的家底,在花园假山里有个暗室。
安宁命人把贾珍抬了来,娘加去了那个暗室,打开门真是金碧辉煌,珠光宝气,全都是一箱一箱的金条和金银珠宝,还有乱七八糟堆在角落里的古董字画。
安宁翻看了两下啧啧啧:“真是暴殄天物,我说你爹好歹也考过进士,怎么就这么不识货呢?这些字画可都是真迹,哪一副拿出去那可都是价值千金,就这么堆在地上?呵,败家玩意儿。”
贾珍哈喇子都流下来了:“娘啊,原来咱家这么有钱的?”
安宁嗯了一声:“你太爷爷可是跟着□□打天下的前锋,没少发财。这些应该就是当年留下来的家底,为的就是后世不孝子孙败光了家产之后,还能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我给你说,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可不是给你和你爹败活的。晚上找可靠的人挪了,咱家可还欠着国库好几十万两银子呢,等你爹死了咱就还。”
贾珍咂咂嘴:“娘,这话出去可不能说。”安宁呵呵:“我又不傻,不过珍儿,我对你爹是彻底死心了,你也别对他抱希望了。我生你妹时,都快死了,他都不回来看我一眼,这心得有多狠呐!
再说说你爹干的那些好事,他求仙求道?下阎罗地狱还差不多,干的全都是男盗女娼的勾当,他祸害了多少童男童女?
这事儿如果传出去,咱都得跟着他一起死。而我说等他死了再还国库的银子也是为了你,你爹死了,你袭爵肯定要往下降,但是你还了银子圣上一高兴,很大可能就会让你直接袭了国公的爵位。”
贾珍看了看那些金砖银锭,想到还给户部有些舍不得,眼珠子一转:“娘啊,这银子咱不能还,娘您不知道,这朝中很多官员都借了国库的银子,都没还呢。
您总是说,做人不能太高调,不能当出头鸟。您该不会忘了吧?”
安宁瞥了他一眼:“是,我是说过,但是这事儿不一样。我问你,要是咱们府上的奴才借了你很多银子,过了几年,他兜里有银子,吃喝玩乐包窑姐,就是不还你银子,你会怎么办?”
贾珍毫不犹豫张口就来:“我打死他个瘪犊子,借了爷的银子不还,还敢花天酒地包窑姐。”
安宁耸耸肩:“你说圣上会不会这样想?”贾珍吓得出了一头的冷汗:“圣上仁慈……不会这么想……吧?”
安宁拍了他一巴掌,差点把他从椅子上打趴了:“圣上仁慈也分人,就你和你那个没用的爹,一没有为朝廷立过半点功劳,二也没有人在朝堂上替你说话,他仁慈不到你。
你想啊,国库里就那么多银子,都被借出去了,万一遇到天灾**的事儿,圣上赈灾打仗没有银子,他会干什么?第一个就收拾你们这些个蛀虫。”
贾珍被安宁的分析吓得浑身直哆嗦:“还,还,到时候咱一定还。”安宁满意的点点头:“这才乖,你爹不管咱们的死活,咱们娘俩得一条心。
说句不好听的,就你娘我这年纪还能活多少年?我为的不都是你们吗?你可是咱们府里未来袭爵人,但同样的,出了事儿,你的责罚也最重。
就是为了你自己的小命儿,你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管束好咱们府里的下人,离荣国府那一帮不怕死的远一点儿。
尤其是史氏和王氏这两个女人,胆大包天,就没有她们不敢的。当年史氏放利子钱,前两年听说王氏也在干这事。这可是损阴德断子绝孙的缺德事,传出去抄家灭族的大祸。”
贾珍倒吸了一口冷气,安宁拍拍他:“反正咱们两家已经分家了,就算他们抄家,咱们最多被训斥一顿。只要你不跟着他们瞎胡混,就出不了大事儿。”
贾珍忙不迭的点头,安宁心里的小人儿打着滚的偷笑,熊孩子就得连打带吓。看看,这不是乖了嘛?其实要说这个时候的贾珍还不是无可救药。
最起码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孝顺。安宁把他腿都打断了,他完全没有丝毫的怨言,这就很难得了。
安宁也不求他能有多大的出息,只要乖乖的待在府里,吃喝玩乐随他便,就是别出去瞎胡混。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存稿君,今天烟烟有事出去了,字数有点少,别嫌弃哈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