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
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悠悠转醒,他抬手挠了挠脑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懵。
两秒钟后,他突然想起了晕过去之前的事情。
他想起他看到了一个特别恐怖的脸。
想到这,那个男人立马左右的看了看,发现周围一片空,这里的活物除了他也就是树上吱吱叫的小鸟了。
他松了口气,或许刚才是幻觉亦或是鬼打墙吧。
总之现在看起来似乎安全了,他还是快点离开这里。
这个活可太危险了。
待会儿他就把这活退了。
谁爱来干谁来吧,他可还想多活几年。
这么想着,男人手撑着地准备站起来。
只是就在他的屁股刚离开地面没多久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略微用力,又把他给按了回去。
男人感觉屁股一疼,身体瞬间僵住,就连呼吸都屏住了。
男人咽了咽口水,开始求饶,“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要不……要不我这就去买点纸钱烧给您,就当是……就当是我孝敬您的一点小小心意,行吗?”
慕瑶收回了手,垂眸看着男人害怕得一直打颤的身体,红唇微掀,刻意压低的嗓音透着一股低哑的阴冷感。
“不行。”
听到“那只鬼”的拒绝,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颤,“那我给您烧金元宝行吗?烧个大别墅行不行?”
“求求您了,别带走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大家子要照顾呢……”
男人害怕的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身后一片寂静,寂静到没有一点点的声音。
就在男人以为他的哭诉起了作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那个阴冷的声音却离得更近了,在他头顶的位置响起,涌入他的耳中。
“可是你不是孤儿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平淡到察觉不到一点情绪。
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人害怕。
男人感觉一股寒气笼罩,直冲天灵盖而去,恐惧之下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但是又不敢哭,怕哭了会惹得那个鬼更加不喜。
慕瑶看他害怕的两股战战的样子,眸底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正好觉得无聊呢,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乐子。
不乐白不乐。
“我不会把你带走的,起来吧。”说完,慕瑶抬步从后面往前走去。
“……啊,谢谢,谢谢,我这就走,保证不再来打扰您了。”男人欣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一边快速地站了起来,一边说着:“我……我回去就给您多烧点纸,我……”
话说到一半,他的动作呆住,因为他竟然听到了脚步声。
鬼是不会有脚步声的才对。
难道不是鬼?
就在这个男的正疑惑的时候,慕瑶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的眼睛瞬间瞪大,内里尽是震惊,“你……你……”
慕瑶望着男人又懵又震惊,有些没太反应过来的样子,红唇扯出了一抹讥笑。
“怎么?刚才不还跟踪偷拍我呢吗,这会儿认不出来了?”
听着慕瑶这样说,男人的表情瞬间僵住,神情透着几丝尴尬,他搓了搓手,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这人也反应过来了。
根本就没有鬼。
就是他跟踪被发现了,然后这个女生故意整他。
但确实是他跟踪在先,他们这个行业其实是有些见不太得光的,若是仔细追究起来,算是侵犯了别人的权利。
是违法的。
所以尽管他想起刚才被捉弄的事情有些不太开心,却也不敢说什么。
男人只能笑呵呵地装傻,“你在说什么呀?我不太明白,我没有跟踪你。”
“我还有事呢。”男人说完就抬步快步朝着前面走去,想要摆脱慕瑶。
“丁伟,男,35岁,母亲难产而死,父亲早些年生病早亡,从此跟着爷爷一起生活,只是后来爷爷年纪大了,也去世了,因为没有钱只好辍学,后来……”
慕瑶轻飘飘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够让丁伟听见。
丁伟听着慕瑶说着他的信息,他想要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才刚接了这个单子,今天也才第一天做事,就算是慕瑶一回小区就发现他了,那也不过才半个小时的样子。
半个小时就把他的信息摸得这么透了,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丁伟快速地退了回来,走到慕瑶面前低头哈腰的说着:“这位小姐,您别说了,别说了。”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偷偷地跟踪您、偷拍您,我真的知道错了,我……”
“打住!”慕瑶抬起手制止了丁伟的话,罗里吧嗦地道歉,一点也不走心。
而且她也不需要这无用的道歉。
慕瑶挑了下眉,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既然知道错了,那肯定是要做些什么来弥补错误的,你说是不是?”
丁伟看着慕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想让我做什么?”
慕瑶:“我要你还和之前一样,继续跟踪偷拍我,然后把信息和照片发给项凌,至于具体要发什么,我会告诉你。”
听着慕瑶的话,丁伟心里一惊,一是惊讶于慕瑶还让他继续偷拍,二是惊讶于,短短时间内,她连幕后出钱的那个人是谁都查到了。
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啊。
这姑娘的是什么身份呢。
这么想着,丁伟面对慕瑶的态度越发的尊敬,“好,都听您的。”
*
解决了丁伟之后,慕瑶回了家。
她脱掉鞋子,倒在了床上,往床中心一滚,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被柔软的大床和被子包裹着,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躺在床上真舒服。”
就在慕瑶躺在那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的时候,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叮咚~”
“叮咚~”
听着那门铃声,慕瑶眉头不悦地蹙起,她抬手揉了揉头,下床往门口走去。
她微微弯腰,从猫眼往外看去,外面站着一个人。
这人正是项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