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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功夫，清洁车已经开到近前。
邬弦意撑着发软的腿脚躲到一边，小心不被清洁车波及。传单一张张被清洁车吸入其中。凌一捡起地上的面具，掀开清洁车上面的盖子，准备把面具也仍进去。
邬弦意拉住凌一的衣角：“为什么我在蝶梦空间，只看见传单，没有看见小丑面具？它们去哪了？”
凌一停下动作：“蝴蝶夫人把它们收起来了。”
“收起来？做什么用？”邬弦意问。
关于小丑面具，邬弦意总觉得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挖出来，唯一能确定的是，变成小丑面具的玩家应该还活着，如果大家顺利通关，他们或许也能成功离开副本，恢复正常。
这样一想，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变成小丑面具，比起莫名其妙被哪一条规则坑死似乎要好得多。但变成小丑面具的人虽然活着，能否离开副本却是两说。上个副本里成为海怪的玩家虽然也还活着，但如果吃下过人肉的话，就彻底成为怪物永远无法离开游戏了。邬弦意可不想把命放在这种说不准的事情上。
“不做什么用。”凌一半低下头，空洞的白色面具上看不见他的表情。
“那这一个能给我么？”邬弦意随口试探道。
“我只奉命清理，想要你可以去问蝴蝶夫人。”凌一松开手指，面具从清洁车上方的入口坠落。
“你戴的这个白色面具也是蝴蝶夫人给的么？”邢泉站在一边，盯着凌一脸上的面具开口道。“我们明明是同样的级别，同样的岗位，同样的权限，为什么你却可以不吃不喝，不怕蝴蝶攻击，也完全不受副作用干扰。莫不是因为戴了这个面具？”
刚刚还对邬弦意有问必答的凌一仿佛没听到这些问题一般，转身就走。他离开后，清洁车也很快消失了。
邢泉不爽地站在原地：“啧，他怎么还搞区别对待？就算他是游走BOSS，不怕崩凌一的人设吗？”
“该不会是因为我猜中了吧，毕竟变成小丑面具的玩家就可以不吃不喝，待在蝶梦空间，也没有被蝴蝶攻击，副作用更是无从谈起。这么一说起来，凌一他们能这样，很可能就是脸上那个白色面具的效果。”
邢泉看向最先挑起这个话题的邬弦意：“你说呢。”
“很有可能。”邬弦意：“你可以去问蝴蝶夫人要要试试。”
邢泉捏着铭牌，原地消失。不多时，他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沓五颜六色的小丑面具。他将小丑面具放在柜台旁的桌子上。
“蝴蝶夫人说那白色面具并不是她给出去的。不过这些小丑面具，她倒是都给我了。一共五个，和咱们这里变成小丑的人数能对上。”
马金吾拿起一个小丑面具试着往脸上戴了戴，但是面具同脸并不贴合，一松手就会脱落。
“为什么戴不上？是因为面具还没变成白色吗？”
大姚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你真敢戴啊，就不怕也变成小丑，拿着传单到处发疯。”
邢泉则一脸沉思地看着面前的五个面具：“白色的雨伞是用彩色雨伞涂上白色涂料，这白色面具不会也是用白色涂料涂在小丑面具上涂出来的吧？”
“不是。”邬弦意否定得干脆。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跟在邢泉旁边的大马有些不爽邬弦意这副笃定的语气，他觉得自家队长分析得明明很有道理：“难道你知道这面具的来处？”
“白色面具质地光滑柔和，接近肤质。雨伞表面因为涂抹随意，并不平整，且质地类似干涸的油漆。另外这白色面具跟凌一的侧脸，根本找不到缝隙，几乎就是长上去的一样，摘都摘不下来。比起‘戴上去’的，更像是‘长出来’的。”邬弦意说：“但你们队长有一点说得没错，白色面具和小丑面具功能相似，所以它们的来源也很有可能大同小异，有所关联。”
马金吾：“说了半天，还是不知道白色面具怎么来的，不是跟没说一样。”
邢泉在一旁沉默不语，半晌才开了口：“……传单？”
马金吾吓了一跳，四周查看着：“什么传单，哪里又有传单？”
“我怀疑也来源是传单。”邬弦意：“蝶梦空间的地上，那一地的传单，说起来，你们捡起来看过没？”
马金吾：“都知道是传单了，还没事捡它干嘛，再说我们是想要面具，又不是想真变成小丑。”
花花见这边讨论的热闹也凑了过来：“那传单我们都踩上去了，要变小丑早变了。蝶梦和这边的规则应该不一样。”
“或许不是规则不一样，而是传单不一样。”邬弦意说。
程乐瑶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我们捡这边的传单会戴上彩色面具，捡那边的就有可能戴上白色面具？可就算传单不一样，你也说了，我们都踩上去了，要变不是早变了。”
“我们踩上去的那些，应该就是经由清洁车从这边吸过去的传单。不然我们有这么多人，就算大家都只是用手电筒简单照过去，没有细看，也总有人能察觉到端倪。”邬弦意说：“但或许那堆传单不止有商场这边的传单，还有属于蝶梦空间的传单，就被压在层层叠叠的商场传单之下。由于我们先前目睹其他人拿起传单变成小丑的阴影，下意识地就会避开翻找，自然也就没人发现了。”
“我现在去找。”邢泉半点没耽误，招呼上自己的队员立刻动身出发。
等邢泉和他队友全离开后，花花忍不住嘀咕了句：“他还挺积极。”
“他当然积极。”邬弦意说：“我们就算通关不了主线，只要能忍着副作用挨到副本时间结束，也是能活着离开副本的。他的契约时间长，如果不在今晚十二点前通关主线，说不定就要永远留在副本里了。”
“那你还帮他。”花花还记恨着邢泉之前所做的种种，包括他威胁小江当内鬼的事情：“我巴不得他死在副本里，永远出不去才好。”
“主线完不成，他是出不去。但我们也未必都能扛得住商场规则和副作用的消磨，撑到十二点。”程乐瑶提醒花花：“再说彼此有誓言约束，弦意就算不想帮也是要帮的。”
“哦，那还是希望他顺利弄到白色面具吧。”花花立刻改了口：“弄到白色面具以后，是不是就可以无视规则，直接拆掉这五个安全区，然后通关主线了？”
“弦意，我们真的要拆这些安全区吗？”程乐瑶有些顾虑地问：“宋子昂、于禹他们还是玩家的身份，万一拆了安全区没有通关，他们后面停电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或许他们可以先变成小丑面具？”花花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拆了安全区应该就已经能通关主线了吧！就算不是立即通关，消除了阻碍，我们应该也距离通关主线很近了。我听柳队说，只要主线通关，商场关闭，对应的规则消失，这些还活在小丑面具里的人应该也能恢复。”
邬弦意：“邢泉他们就算带上白色面具也拆不了安全区，如果能拆，蝴蝶夫人干嘛不直接让凌一来拆？还要绕这样大一圈，找上我们。”
“这倒也是哦。”花花一愣：“那你还让他去找传单，找面具，他不是白忙活了吗？”
“不白忙活。”邬弦意扬起一张天真无邪的脸：“白色面具虽然不能用来拆除安全区，但抵抗一些规则和副作用的影响应该还是能做到的。这样万一真的无法通关主线，至少我们这些人应该能好好活到晚上十二点了。”
花花：“……”
邬弦意这边的弹幕嘻嘻哈哈哈：
“不白忙活，这不是帮我们弦宝打工了嘛。”
“邢泉真是太热心了，帮我们弦宝找传单这么积极呢。”
“好好好，等戴上白色面具，就不用担心副作用威胁了呢。到时候就算不通关主线，我们弦宝也能平安离开副本。某些人就只能永远留在副本里了。”
邢泉的粉丝不干了：
“说好的一起想办法通关主线，他故意隐瞒误导这种不算违背誓言吗？”
邬弦意的粉丝立刻维护起来：
“弦宝没有骗人，只是有选择地说了实话。”
“帮忙，嗯，怎么不算呢？邢泉想要白色面具，邬弦意就帮邢泉想到白色面具怎么来。至于白色面具有没有用，邢泉也没问啊。”
五点四十五，聚集在电梯附近的各层玩家彼此交流了一下情况。
邬弦意这边出现的变成小丑的玩家并不是特例，在他之后，各个楼层加起来一共出现了六次传单。累计有八名玩家变成了小丑面具。
这其中除了两名被其他变成小丑的玩家把传单拍到身上的倒霉蛋以外，其他六名玩家，都是在自己的货架上出现了传单，而且这六名玩家的共同特点是，情绪都在白衣的影响下，变得过于平静，出现过长时间发呆，不理人，什么都不想做的情况。
闫雀抱着手里的笔记本开口：“黑衣骑士公会这边统计了一下各个楼层玩家的情况，发现情绪低沉的玩家，普遍在感知和行动力方面，也是降低得比较明显的。所以这些副作用之间很可能存在相互关联，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玩家彻底陷入麻木和虚无，传单出现，最终玩家被封存在小丑面具里面。”
“封存起来也没什么不好嘛，反正你们不是说变成小丑面具的人也没有死。那不是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副本结束就能离开了。”有个没有加入公会的玩家无所谓地说。
“你就那么确定能主线通关？”闫雀反驳道：“都想着躺赢的结果，就是所有人一起死在这里。”
“手电筒的电量也是个问题。”长命百岁公会的会长荀佑开口道：“上次停电快结束的时候，我发现手电筒光线变暗了，这是电量不足的前兆。我们已知六层并不是绝对安全，需要手电筒提供光照，如果这个光照消失，我们即使待在安全范围内，一样可能被蝴蝶攻击。就算雨伞可以挡住一部分，但这么多人，难免会有伤亡。”
“那还不如变成面具呢。”玩家中有人嘀咕了句。
邢泉卡着五点五十停电回到六层。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张传单和六个小丑面具，和原本的五个放在一起，足足十一个。
“我带人几乎将蝶梦空间一整层楼的传单翻了一遍，倒真让我找到一张不一样的。不过看完并没有变出什么白色面具。”邢泉将传单拍在邬弦意面前。
邬弦意举着手电筒照上去，借着昏暗的灯光勉强看清上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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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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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银盛商场规则怪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