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安慰悠然,问她墨轩逍遥都说了什么?可悠然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哭的稀里哗啦,不肯说。
她都要悔死了,他爹说她学的心法是墨轩家独门心法,只有墨轩家血脉特征明显的人才能练,别看段师兄在后山,也是内门大弟子,但却和她修的不是同种心法,整个家门能修这心法的人也不多。
若是他人强行去练,损伤根骨走火入魔都是轻的,有时候外表看不出来,可却会莫名其妙暴毙身亡,说她这般胡闹,不仅仅是会折凌霜的寿,还会要了她的命。
她爹很少抽她手板,平日里也宠溺惯了,极少说些重话,脸色也从来没这么严肃难看过。
墨轩悠然自然是吓到了,当案尺落下,手心吃疼,她也吓的一缩,墨轩逍遥便追问她;
“你错没错?”
悠然点点头,她知错了,眼泪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尺子又落下来,抽到她手心里,墨轩逍遥眉头紧蹙,既心疼又恼火;
“错在哪里,说出来!”
悠然被吓坏了,她吓的直抖,以往他爹就算在生气,也只是做做样子,从来没有这样狠狠的打过她。
墨轩逍遥见她说不出自己错在哪更是生气,又是一尺打在她的手心上,眼里满是怒气。
悠然顿时吓的哇哇大哭,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爹爹,哭喊道;
“我不该擅自胡乱教她心法,可是爹,我真的没想过害她。”
“好心办坏事!”
墨轩逍遥面上怒气滔天,可实际心疼的厉害,但他却仍旧拉下脸来,又是一尺抽下,抽的悠然手心都红了。
若是不罚的重一些草草了事,他这女儿指不定以后还要犯下什么大错,这心法只有他们这些继承先祖天赋的人才能学,赤发赤瞳,没有这两种特征的弟子哪怕也是墨轩家的血脉也不能学。
此种先例不少,早年有长老不服气,与祖爷评理,说同为内门弟子同样的墨轩家血脉,只是未显现其血脉特征,为何偏偏不能修这上等心法。
结果一番争执下却还是执意要教予,导致门下弟子走火入魔,又或是暴毙而亡,死伤无数。
而他在传授女儿此心法时也再三告诫不可外传于他人,可她却全当耳旁风,只为一己私欲,不顾凌霜安危。
墨轩逍遥自然是失望的,那凌霜对她了如指掌,可她又都了解凌霜多少?
凌霜不喜甜食,自家女儿却总是塞点心给她,每次烤了鱼抓了兔子,凌霜总说自己吃过了,她就那么傻乎乎的信了一点都不怀疑。
内门弟子的课程自然讲过心法等等,若是她认真细听,也会知晓其中利弊。
她受到的照顾关怀太多,但却对身边的事物留意的太少,太过随心所欲,恃宠而骄。
可这般心性,日后又要如何继承家主之位?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墨轩逍遥这样想着,也是一咬牙,连着抽了十几下手心,一遍遍追问悠然到底错在那里,直到她终于回答上来满意的答案。
墨轩逍遥训斥她年纪已经不小了,身为家主的唯一继承人必须能够担起重任,叫她日后不可在冲别人撒娇,要学会谨言慎行,否则叫他知道就要打她的手板,好好教训她。
悠然在凌霜的怀里哭了好久,直到哭的累了,这才抹干净了眼泪,红着有点哭肿了的眼睛,哑着嗓子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道:
“凌霜,你会不会恨你的爹爹和娘?”
凌霜怔了怔,低头看向怀里的人,轻声道:
“为何这样问?”
悠然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圈又红了,将头埋在她的怀里蹭了蹭:
“因为他们不要你了。”
凌霜摇摇头:
“我不恨。”
悠然闻言眼巴巴的看着她,很是不解,一边说着一边眼里泪花直打转:
“我爹爹今天打我手板好多下,虽然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我还是好伤心,他根本不听我解释,还好凶好凶,我好恨他不讲理的样子!”
说到这,悠然又摸了一把眼泪:
“可是我又好喜欢我爹爹,凌霜,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教教我,让我不恨我爹爹。”
凌霜沉默了,但很快笑笑,捧起悠然被打红的手,细细吹了吹,柔声道:
“你爹最是心软,兴许明日就下山买些好吃好玩的偷偷放在你床头,看在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份上,你就原谅他吧。”
悠然闻言乖巧的点点头,一把抱住凌霜,嘻嘻笑着将人扑倒:
“我就知道你最好啦,我今天生气啦不理爹爹,我要和你一起睡。”
凌霜点点头,吹熄了烛火,褪去外衣,而悠然又哭又闹早就累的睁不开眼,等她在回来看,人早就睡着了。
凌霜小心的爬上床,刚躺下没多会,悠然便如以往那样抱上来,只是这次不同,凌霜觉得有什么软软的正紧紧贴在她的手臂上。
夜色昏暗,凌霜嗅着那令人安心的香味,竟是不知不觉的感觉心中有些乱,面颊微红,偏过头去,微微挪了挪,也侧过身去。
可她也很快冷静下来,墨轩逍遥白日里没有罚她,是因为察觉她并未认真去练悠然教她的心法。
倒不是她不想练,只是稍微运作她便觉得不对劲,心神不宁,心律失常,觉得好似要烧起来,就连呼吸都变得灼热。
凌霜自然有好好听那长老传授毕生所学,更何况还有浅戈在,虽然不能问那长老,但却可以问问浅戈。
于是她当然清楚,这心法定是与她不合,不敢乱练,因此也是在悠然眼巴巴的盯着她,催她快点试试的时候稍微做做样子。
只是终归还是落下一点副作用,偶尔便会像是这般突然无端的感觉心浮气躁,练剑时莫名控制不住这种心火烧灼的感受,多多少少带到剑法里,便被墨轩逍遥一眼看了出来。
墨轩逍遥心里清楚,以凌霜的性子若是得到心法不可能不去练,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她自己猜的到这心法与她相冲,于是便没有在练,是个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