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派弟子二人无言以对,这老道就是个说大话的,这种地方,若是能走早就走了。
桃济仁扯了扯鴟於附离:
“师尊,异境的阵眼是什么?”
鴟於附离看着天空,没答,突问那二人:
“你们被困几日?”
鹤塘州闻言也是面露难色,细细思索,才道:
“好像十余天了。”
鹤茶菊也是面露沉思:
“时间在这里好像过的有些快,你们呢?”
鴟於附离看向南燕儿,又看了看桃济仁,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南燕儿不知所以,桃济仁却早已发现端倪,反正师尊说什么,她们配合着就好。
鴟於附离道:
“我们才入此地不到半个时辰。”
鹤塘州闻言叹了一声,但却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是不知道了。”
鴟於附离哦?了一声:
“此话怎讲?”
二人又将他们来时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说这地方如何如何诡异,怎么也走不出这三个村子,还有天上出现的怪异银斑和黑色人影。
桃济仁与南燕儿早先还在怕着,结果他们一提银斑和上面的人影,将其描绘的无比恐怖之时,二人不得不怀疑他们说的是不是过于夸大其词。
鹤塘州与鹤茶菊边说,还边推理,他们觉得那怪异不动的银斑就是这地方的阵眼,他们看到的人影一定就是怨鬼。
他们一通分析,描述的条条是道,例如,三石村就是三个村子,而他们困在此,就是因为鬼打墙。
这二人描述愈发激烈兴起,说着那怨鬼的样貌速度种种,鴟於附离也给桃济仁使眼色。
桃济仁突的一指村外草地,大喝一声:
“在那!快抓住它!”
说罢,桃济仁便直冲而去,鴟於附离一提南燕儿,也是大喝一声:
“妖孽哪里走!”
鹤塘州与鹤茶菊还未弄清楚状况,就见三人瞬间冲入那一人多高的草稞之间,不知追着什么东西而去。
待二人反应过来,鹤塘州也是大喝一声:
“此地有异!不可深追!”
然而却不见那三人停下,只听得草稞纷纷抖动的沙沙声速速远去。
鹤茶菊看着周遭景色开始变化,如他们最初闯入一般,地面开始渗出红色朦胧薄雾,渐渐汇聚成隐隐约约的形态。
鹤茶菊顿时抽剑,虽知这是些大部分都是幻觉,但其中难免会有真正的邪祟,不可大意:
“不好!快跟上他们!”
草稞很高,也很密集,鴟於附离入前便已经左右手各抓一个,带着二人冲出很远,跑了足足有半刻钟,这才找了一处停下,猫着腰,对二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三人很快听到草稞拨动的沙沙声,那二人追着他们的方向一直远去,鴟於附离等他们彻底走远了,才召出银硕,凝三把长剑,提着两小只上去,改为御剑而行,速度倒是不能算太快。
南燕儿看着师尊,傻傻问:
“师尊,我们不和他们一起吗?”
桃济仁掐腰冷哼:
“和那两个蠢东西一起,怕是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鴟於附离目光扫过草稞,附近没有任何东西,果然,这诱饵计划还是不错的。
目的已经达到,那二人也没什么用处,这地方可不是什么鬼打墙那么简单,鴟於附离并不想拿两小只冒险。
冷静下来,南燕儿的脑子也转的飞快,虽然大部分还是不懂,但七七八八还是懂的。
她也看出,师尊对这个地方也是有所困惑,心中也早已有了方法,但不想拿他们冒险,所以等那二人追查而来,观察一番。
之所以下来,也是要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收集一些有用的信息,好做打算。
桃济仁回忆着入境种种,突道:
“消失的第三个村子!”
鴟於附离面露怪异,回头看了桃济仁一眼:
“你怎么知道?”
桃济仁立刻张开手臂,一指前,一指后:
“在上面的时候,我们就能看见,他们一直往返于两点!”
南燕儿闻言也是瞪大了眼睛,惊呼:
“啊!原来如此!那是三点一线?”
桃济仁也接道:
“还有一种可能,只有那个被藏起来的村子是真的,那就是阵眼!”
鴟於附离闻言也是哈哈大笑,甚是愉快,没错,他也是这样猜的。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三点一线,要么就是至始至终都有一个村子是真的,而这个真正的村子的性质会不断的移动。
例如,这个真正的村子可以是三个其中的任何一种,但却会与他们现在所见不同。
因此想要找到阵眼,必须有两拨人分开同时到达村子,不停跑下去,才有可能利用顺序抓到那个真正的村子,也就是这异境的阵眼!
果不其然,下一个村子是奉神村,鴟於附离带着人寻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桃济仁也跳下去走的远些站了一会,显得十分戒备,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很快又上来:
“师尊,这村子的幻觉和百岁村不一样,我看到很多人。”
鴟於附离点点头,落地才见幻觉看来是地气的问题,但他早先看得清楚,奉神村是有人的,只是那些人似乎看不到他们。
而百岁村的尸体,他们是看的见摸得着的,因此,入口是百岁村,说明百岁村有过实。
三人在行,这次是南下庄村,简单寻了一圈,鴟於附离并未看见有什么东西,桃济仁要跳下去在看看,鴟於附离伸手拦住:
“不必,若在上方看不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南燕儿想了想:
“师尊,为何我们不分三路,如此不是一轮便能寻见阵眼?”
鴟於附离带着人继续前行,这的确是个办法,但却行不通:
“你们都认不出阵眼,再说,认出又还能怎样?分开也没太大意义。”
不仅如此,以眼下的情况,他倒是没什么事,但对于两小只来讲还是太过危险,分开还能不能在碰头,这是个难事。
桃济仁敲了南燕儿一把:
“别犯傻,师尊是不想让我们冒险才这样麻烦,若是寻得阵眼,必然要有人被迫留下才是!”
鴟於附离眸光微眯,也是觉得怪,他还没说什么,桃济仁便又猜到了。
桃济仁见鴟於附离看她,也是拱手道:
“师尊莫怪,弟子出身青州乱葬山,那地方向来都是有人出便有人留。”
鴟於附离一挥拂尘,摸了摸下巴,想了半天:
“你说的是不是那大坟圈,帝王陵,散修墓场?”
桃济仁十分惊诧,青州离他们这地方可是相当远,不过也的确有许多叫法,也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