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笑笑,悠然不知道,她只对着她一人笑过,就连墨轩逍遥与她对视良久,也换不来一个假笑。
凌霜摇头,捡起那剑收入剑鞘,只道;
“同门师兄弟们并未欺负我,那只是平日里小孩子玩闹,若是真的有人欺辱我,长老自然不会作壁上观,定会狠狠教训那些不学无术的弟子。”
悠然眨巴眨巴那双大眼,觉得凌霜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要想欺辱她,也得打的过才行。
外门剑法都是一些基础招式,而她修的是内门剑法,对上凌霜却仍不敢大意,那一招一式在她手里舞起来,凌厉的很。
若是稍有疏忽,那便要被压着打,总要拉开距离才能重新找回优势。她也知道凌霜多少也是让着她的,二人之间从未分出过胜负一说。
只是近日来,确实有些奇怪,凌霜的攻势渐弱,交起手来总是给人一种无心应战的感觉。更何况,剑能脱手,也是头一次。
悠然更加疑惑;
“那你怎么回事?我可说好,今日是你轻敌不小心,你可输给我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
凌霜走上前,笑盈盈的,抚上那火红的发,为悠然捉走一片竹叶,轻声道;
“做你的手下败将有什么不好,我乐意得很。”
悠然哼了一声直接抱了上去蹭了蹭凌霜的脸蛋,道;
“哼,你这叫口蜜腹剑,我才不吃你这一套。你要是累了就多歇歇,我爹说了过于勤勉反倒会练伤了,要劳逸结合,你今天输了就得陪我去抓鱼玩!”
凌霜笑笑,也伸出手环住悠然的腰,嗅着那漱洗的安神香味,眼眸微眯,只道;
“好,都听你的,今天就抓你爹最喜欢的红锦吃。”
悠然闻言猛地一把将人推开,气鼓鼓抄起先前砍断的细竹就打;
“好啊墨轩凌霜!我就说我爹怎么每次都来训我,原来你先前抓来给我吃的鱼都是我爹养的!看招!”
凌霜咯咯直笑,扭头就跑,途中接了几招,那细竹也打散了架,二人这才停了下来,又打到一起,在竹林里打滚,最后一同躺在地上望着天际碧绿遮空,蓝天的缝隙像是江河蜒曲折。
凌霜笑道;
“这不能怪我,是你总是拿去显摆,这才被你爹识破。”
悠然闻言眉头微蹙,纠正道;
“不对不对,不只是我爹,也是你的爹你要叫他爹。听到没有?别看着我傻笑,叫爹。”
凌霜一偏头,看向悠然,入眼的是那一头火红似血的发,顿时眉眼弯弯,张口就道;
“爹。”
然后她转过身来,侧躺着,傻笑着去抓悠然的剑穗摇了摇,又叫;
“爹,爹。”
悠然顿时回过味来,发觉有些不对,伸出手戳了戳凌霜的眉心,气道;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是叫我爹,爹,还是在叫我爹?”
凌霜笑笑,没说话,只是盯着悠然看,悠然又戳了戳凌霜的脸蛋,笑嘻嘻的翻身而起,对凌霜伸出手,道;
“走,起来抓鱼去!今天就去祸害周何长老莲池里养的鱼,谁让长轩师兄每次过招都把我打的落花流水,惹得我爹爹一点也不看好我。”
凌霜伸出手起来,点头应好。
后来自是不用说,被那长轩师兄抓住教训一通,但最终挨训的还是悠然。
墨轩悠然不服,那长轩师兄就道;
“凌霜是外门弟子,如不是你拉着她胡闹,她又怎么会认得周何长老住所。”
悠然大呼冤枉,但这次确实是她带着凌霜来的,只好认栽。
二人被罚去劈柴,悠然大骂造孽,但最终还是灰溜溜的去了。
凌霜抡起斧头便劈,她就当练剑劈砍,一招一式稳稳当当,悠然就坐在一边树荫下指挥,一会说劈那个,一会说搬那个,她的那份很快就都劈完了。
悠然努了努嘴,不情不愿的起身,指挥着凌霜帮她搬,随后拔除腰间的佩剑猛地突刺出去,那木桩顿时裂为两半,只不过劈了几十个,她便再也提不起劲。
凌霜笑着摇摇头,帮着她把剩下的都劈了,悠然笑嘻嘻的贴上来,笑盈盈的道;
“凌霜最好了,我最喜欢凌霜!”
只不过这事还是让周何长老知道了,二人都被叫去痛骂一顿,被罚今天不许吃完饭。
长轩师兄就站在一盘,悠然不服气的使劲瞪他,周何长老训了几句,见悠然那不学无术的样更是气急败坏,抄起棍子就要打。
但他自然不能真的很打,这可是墨轩逍遥的那个不孝女,要教训也轮不到他下手,本想着举起来吓吓,谁料一旁的凌霜立刻伸出手,还是那张没什么神情的脸,做好打手板的姿势,看的周何长老一愣一愣的。
周何长老见着二人一个嬉皮笑脸,一个面无表情,个个都是不知错的模样,更是气得慌,怒道;
“好,既然你要替她挨打,那我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俩!”
周何长老一棍落下,抽在凌霜的手心里,泛起一道红,一连抽了三下,凌霜伸出去的手却抖都没抖一下。
但悠然见那臭老头还要打,自然是不干,也是恼了,说她们已经受了罚砍了一下午的柴,臭老头欺人太甚,抽剑就要砍那周何长老,气的周何长老大骂;
“反了!真是反了你了!”
一时之间竟是闹得鸡飞狗跳,没过一会墨轩逍遥闻风赶来,直接将墨轩悠然抓走教训,对着屁股就是两巴掌,这下悠然也老实了,周何长老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有悠然被她老爹架着,哭哭啼啼的喊着以后没脸见人了云云。
墨轩悠然被他老爹劫走,只剩凌霜一人,自然气也都撒在了她的身上,周何长老气鼓鼓的又抽了几下手板,见她不吭声,反倒更气了,低嘀咕了一句,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将棍子扔给了他那得意弟子长轩,道;
“剩下的你来打,四十七下,不许放水!”
长轩接过棍子,神情并不好看,但还是按着家师的吩咐做了,一棍子下去,抽在凌霜的手心里。
一连十下,不知为何,明明眼前的人抖都没抖一下,他却觉得自己格外紧张,手心里都出了汗。
周何长老坐在一旁监督,他也不敢放水,只能稍微放缓速度,希望能让她借此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