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入了医馆,泽沐然便随意撑着院内的巨树看着其中忙碌之人露出一抹傻笑,随后推开端木春休道:
“好了好了,都到了,不用再送了。”
话是这样说,结果转头就挎着人不撒手,坏笑道:
“端木兄,我去捉弄他一下,他这人最是死板严肃,逗起来特别有意思,你看我的。”
端木春休闻言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妖显然是真的醉透了,为了套话,他还叫人下了点能让其醉的快的迷药,不知是否药力叠加,刚开始发作厉害。
他本想阻止,但泽沐然实在是太重,压的他一路运转灵力支撑,正累的厉害。刚刚那一下措不及防,浑身的重量都撞在他身上,撞的他一身老骨头都跟着隐隐作痛。
他刚想伸手,就见眼前的人身形猛然缩小了不少,跌跌撞撞的就扑向墨轩逍遥,醉醺醺的扯着人的衣袖叫人家爹。
墨轩逍遥脸色难看,他正背对着他们讨论抓药之事,突然觉得身上猛然一沉,是个人都看的出来,他刚刚被坠的险些当场跪下,整个人都踉跄了一步,可想而知那人有多沉。
墨轩逍遥强站起身,回头去看,也是青筋直跳,恼羞成怒:
“泽沐然!你又变成凌霜的样子做什么!这是就医清净之地,你快松手!”
泽沐然不管不顾撒泼耍混:
“我不管,我醉了,你是我爹,我要你配醒酒汤给我喝。”
墨轩逍遥怒火中烧:
“谁是你爹,你瞧瞧你到底是什么样子。你不要胡搅蛮缠,我不是妖,我是人,不是你爹!”
泽沐然抱着人就是不撒手:
“我那弟弟你明明就收了,算我一个又怎样,我比他有用多了。我不管,我醉了,我治好了你们长老,你们墨轩家就要负责哄我!”
墨轩逍遥甩不脱,周遭众人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瞠目结舌。
虽然早有耳闻那红衣高人性情古怪,但喝多了会是这个样子,实在令人震惊。
此人至少是几百岁往上的大妖,怎么喝醉了酒,还学小孩子撒泼,而且还特别臭不要脸,瞧瞧那话说的,也不知道害臊。
端木春休见状急忙上前拉人,一脸抱歉:
“墨轩家主,实在抱歉,今日把酒言欢,一不小心与泽兄多喝了些,想必是我那酒后劲太大,我来帮你。”
泽沐然抱着人死不撒手,端木春休怎么劝也无用,还是悠然听到前堂吵闹,赶了出来。
她一见凌霜,又听人喊他泽沐然,就知道这就是他爹不久前说的妖族化形,可变幻无常。
有人说他醉了,要医师赶忙配些醒酒汤。她见爹爹一脸抗拒,眉头紧蹙,似乎很不舒服的模样,也突然想她爹曾经受伤一事,也是急忙上前拉人:
“二爹!你醉了就不要胡闹!上次你抓伤我爹,他养了好久才好,你这样弄痛我爹了,还不快松手,不然我不跟你好了!”
泽沐然闻言这才装作似懂非懂的模样,松了手,反而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我那次不是故意的,而且我收着力道呢,弄不伤你爹,我只是有一点醉,真的。”
悠然气鼓鼓的一掐小腰,一身装扮干净简练,发也束的高高的:
“那也不行,总之你快去那边坐着,不要给我爹添乱,治病医人可是要紧事,耽误不得,我给你煮醒酒汤就是,你不要耍小孩性子撒泼,我陪你玩。”
泽沐然噗嗤一笑,身形也渐长,变回原样,抓了一把身旁的端木春休强站起身,惹得端木春休顿时脸色极为难看,这一抓,纵然是他,也是多少受不住的。
“不过是被些许气息震伤,算的了什么病,化掉就好了,那里那么麻烦。不就是我哪几个亲族惹得乱子,我来治。”
说罢泽沐然便挽袖上前,那塌上的修士吓的翻身就要跳床,无奈先前自御剑上掉下去,跌伤了腿,根本逃不掉,他大叫着:
“不必劳烦高人,不必,真的不必!”
泽沐然笑嘻嘻的捉住人,墨轩逍遥也罢,端木春休也罢,根本扯不住。
泽沐然念念有词:
“别怕别怕,不要客气,而且你肉太少,我肯定不吃你的。”
端木春休内心崩溃,他好后悔灌泽沐然酒喝,此人醉了酒,耍起疯来根本不是他这等修为拦得住的,只是抓上这么一把,他这般修为,便已经伤了皮肉。
他叫人快些准备醒酒汤,又叫弟子去寻长老去他房里拿最好的醒酒药,区区醒酒汤怕是解不了他的醉,还是要拿解药才行。
那断腿的修士两眼一翻,当场吓昏了过去,泽沐然拍手叫好,摩拳擦掌的就要去抓下一个。
一时之间整个医馆都是鸡飞狗跳的,不过泽沐然倒是没有胡扯,而是真的化掉了那些残留的气息,只是受医者个个在其过程被那强大的威压灌顶,吓的个个昏死过去。
墨轩逍遥见实在拉不住人,发觉他还是有些分寸的,诊脉看去,确实有所奇效,至少比他对人下药要快太多,也只好由着他去。
墨轩逍遥站在一旁,揉了揉后腰,突然感觉衣袖被人扯了扯,低头一看,是悠然。
悠然也是一脸担忧,小声问:
“爹,他是不是又弄伤你了,你是不是疼的厉害。”
墨轩逍遥抬手揉了揉悠然的头:
“没有,你不要担心。”
净化了一圈,谁人也拦不住,这些人的师尊兄长本来还有人紧张,但端木家的医师把了脉之后也是一脸惊喜,反而不怎么拦了,也就象征性的意思意思,改为拦着他们朝着他们使眼色。
便是有几个看不明白眼色的,也被人拉到一旁低声提醒,这场闹剧好在没有闹大,硬是叫泽沐然寻了一圈,将人都治好了。
泽沐然自然是听得到他们说些什么,本来有几人闹的厉害,说性命攸关的大事,怎么能由着他胡闹。
结果那端木家的医师将人拉倒暗处,悄悄言明:
“放心放心,真的无事,只是吓昏过去,明日醒了便全好了。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此人修为极高,又无妖气,轻易便能破除那些人所留的威压气息,并未损伤到弟子。若是喝药调养,也许多日才能好过,身体差一些的也要调养个把月。您看,家主也在旁看着,并未真的出手阻止,不会有事的。”
有人闻此言,立刻出财打点,叫他们趁乱带几个上去给那红衣高人去医。
端木春休呵斥他们竟是添乱,但却让他们把人放在塌上,医好了的,便由端木家的医师诊脉确认无误后将人交给其门中长辈带下去歇息。
折腾了片刻,泽沐然也嫌烦,大袖一挥也道:
“零零散散烦死个人,还有多少都弄上来,我一次性医了,今日我玩的开心,不收你们一分一毫,啊哈哈。”
端木春休一边说这不好劳烦,结果却传音给族中长老,叫他们帮着带人,早些医好那些子弟,这些人也能早些带着人离开,免得再生事端。
泽沐然扯着端木春休不肯撒手,哈哈大笑的撒泼。他们也发现了,此人这是逮谁赖谁,只不过能扛得住他这么闹的,怕是根本没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