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子舒衣容回去,墨轩逍遥也离开了。
次日下午,有弟子慌忙来报,墨轩逍遥才理完账本,正烦的很,见人慌慌张张还绊了一跤,也呵斥了两句,问他为何这般莽撞。
那小弟子欲哭无泪,他这一路可是飞驰电掣,简直就要跑断了腿,立刻禀告;
“家主,不好了!那高人走着走着突然栽到莲池里去了!师兄们见久久无人上来,便跳下莲池施救,但拉不动人啊!”
墨轩逍遥的脑子里有一瞬间空白,随后也是急了,当既站起身来,就冲出门去,想起整个逍遥峰莲池众多,又退了回来,拽着那小弟子就问;
“掉那个莲池里了?”
那小弟急得都快哭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那处叫什么,只道;
“就是安顿他那处的那个莲池!”
墨轩逍遥放下小弟子,飞身而去瞬间没了影子,他暗自心惊,想着该不会那高人已经淹死在他们家莲池,这要是放出话去谁人能信?墨轩家岂不是百口莫辩,怎能解释的清。
他人刚到,就见一群小弟子围着一人,其中为首的一位是周何长老的大弟子,名长轩,正在试图施救,但却是搬不动的样子。
他人一落地,就有小弟子跑过来哭诉;
“家主!他死了!没有脉搏了啊!真不是弟子们不想施救,六个人啊家主,我们六个人才刚把他拖上来啊!”
墨轩逍遥眼皮直跳,快步上前,伸手探了一下脉搏,突然想起先前他就探不到,更何况是这些小辈,心里祈祷这位可别是真的被淹死,扭头便问;
“怎么回事?”
那守门的弟子立刻答道;
“家主,他今日醒了出门来,我们叫他他也不应,走了没进步突然栽莲池里面去了。我们以为是那高人脚滑,结果发现人迟迟不上来,就跳了下去。可我们一直游到底才发现根本拉不动他,于是便游上来叫人帮忙,一来二去少说折腾了有半个时辰。后来长轩师兄来了,我们六个人一起拉才拉的动,可我们早在水底时就探过,落水后他就根本没有脉搏啊家主!”
墨轩逍遥虽然心里着急,但面上不显,他上前摸了一把泽沐然的腹部按了按,发觉胃里是没有水的,只道人大概率是没事,也松了一口气。
他抬手去掀泽沐然的面具,刚掀一半手便被人捉住,触感冰凉,不用猜便知道是谁。
泽沐然也是才醒,浑身湿漉漉的,风一吹有些冷意,他发觉有人想掀他面具,虽然遮掩的法术一直没撤,但还是立刻警觉起来。
捉住那只手,睁眼一看,原来是墨轩逍遥,顿时也放缓了语气,知道自己半梦半醒栽莲池里去,但还是半开玩笑道;
“家主这是做些什么?”
墨轩逍遥心中有气,将人拉了起来,气鼓鼓的捉着他的腕,搭在他的脉上;
“你这是什么遮掩法术?我一点都探不到脉搏,你刚刚栽入莲池,我家弟子都快被你吓死!你这么昏睡多次,还不撤掉!”
泽沐然刚一起身,便感觉不妙,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却一时半会抗拒不了这股子睡意。
他没撤,因为他这受肉之躯确实没有脉搏,先前他昏睡便防了一手,知道墨轩逍遥定然会来把脉,于是拟了一下,但后来睡死应当又散了。
他拍掉墨轩逍遥的手,从地上爬起来,转身便走,只留下一句;
“惊扰家主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可他话音刚落没走几步,墨轩逍遥就亲眼目睹见他平地摔倒,躺在地上。
墨轩逍遥当真是气笑了,他上前几步,想将人拉起来,却又见泽沐然晃晃悠悠又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前面走,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喃喃着;
“没事没事,脚滑摔了一跤。”
然后走了几步,又栽倒了,墨轩逍遥看着眼前这一幕,彻底无语……有病得治啊!
可不等他在上前,那人又站了起来,因为泽沐然想起来他刚刚坠了莲池,发色怕是要掉,现在不走,睡昏了头容易露相,到时候等墨轩逍遥发现他与那捡来的孩子长相相似,那可就糟了。
于是强撑着爬起来,背影看着有些狼狈,扔下一句;
“家主不必担心,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隐去了身形,强撑着冲出了逍遥峰,随处找了个湖,一头扎了下去。
这次玩大发了,泽沐然这样想。
自四百年后那荒半神时想出受肉之法,他就几乎从未少过血肉供奉,那都是三天两头挖眼睛,砍胳膊,掏内脏给他。
而且那时候荒神正与那九帝打的昏天暗地,当时那种阵仗没少战损,血肉横飞,他就是边打边捡着吞也够了。
而后世不知道多少年的那段时间里,天地发生许多变化,等他在出世状态也是与受肉之躯不同,因此未受影响,所以他猜应当是穿回来之前,后荒随手撕了自己给他现凑了一堆肉,时间太久他也是忘了这茬。
要是超出一个月未受新血新肉,他就会开始渐渐失去痛觉,触觉,味觉,嗅觉,甚至听觉视觉。
虽然对他来讲依旧有办法看得见,听得见,也能保持形态,但还是会有影响,没了痛觉触觉难免会变得反应迟钝,断手断脚也难以发觉,也会失去很多活着的乐趣。
在这种状态下去经历所谓的永生,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泽沐然不是那种会亏待自己的人,因此才去了清竹家,会会他们老祖。
他一直未用清竹思木,也是因为先前找了墨轩逍遥,不少人都知道清竹思木请他办事,要是事后就变又瞎又哑修为尽失的废人,回头墨轩逍遥问起,他也不好交代。
于是玩了些时日,估摸差不多了,便去提了条件。本想着要是那老东西不疼自家后辈,他就从清竹家主下手,要是清竹家主也不疼他那儿子,他就直接扫十几个外门弟子吞了,或者干脆随机吞他们家一位长老,反正是不能让他白干。
不过这清竹老祖倒是一个护着后辈的,不仅豁的出去的那张老脸,人也豁的出去的。
所以对于记忆中墨轩家灭门他们作壁上观的事,也不在生气,只要了够他用一个半月的消耗,便没在多取走。
谁成想,彻底炼化了那些魂肉,用作感知,反倒是惹得他开始沉醉于梦,竟是有些难以自拔。
受肉之躯不需要睡觉,即便是收取了所谓的代价来补五感那些,也仍旧不需要睡,可他已经太久没有休息过,因此一眠便是沉醉其中不知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