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提到情报的重要性了,敲钟人之所以惨败,就是因为准备不足,他对自己的情报太少,因此轻视了他的实力。
而他自己也因为对敲钟人的情报太少,一直被压着打,搞得这样狼狈,说是两败俱伤也不足为过。
说完了比试,他又讲解今日为何这些人都来拉拢他,而那青苍思空又是什么立场。
他在大比时,用了一个手段破了琉璃宫长老的祭钟与法器。
祭钟是能装载那八宝琉璃火的,因为他在内部的时候有仔细观察祭钟内部的纹路。
那是一种阵法,与仙门大比场地的屏障和地砖那种类似,对灵力攻击有极强的削弱性,而祭钟的材质又扛物理攻击,想从内部破很难很难,被罩进去就等于必死无疑。
所以,他用血在内部织了一个丝阵,又用那沾染了福禄门的剧毒的血附在祭钟壁上去影响祭钟原本的阵法,将其阵法给破了,这才能以灵力化丝攻击,从内部破坏祭钟。
而那琉璃宫长老,是将所有法器串联到一起进行调整维系的,虽然好处多多,可一但破坏一件,其稳定性就会变得薄弱。
尤其是祭钟材质不一样,一看就是用心多年炼化的本命法器,他摧毁了祭钟,琉璃宫长老若是不用其他法器抵挡断联的冲击,就会当场气血逆乱走火入魔。
虽然即便挡了也会元气大伤,但有别的法器抵挡不会太过严重,一般炼器师都会留这种后手。
而且法器虽破,但材料还在,重新炼化铸造便可,只是费时费力非常麻烦,实力也会因此大跌,在新的法器炼成修复之前,他没法在参加这种实力规模的战斗。
至于那些人为何想要拉拢他摆布他,有两点,破阵的那种法子有人看出来他会阵法。
但炼器师会阵法本身并不奇怪,只是往往炼器师很少有真正精通阵法之人,所以敲钟人的阵法一定不是他自己完成的,背后另有高人指点。
二,则是简化言灵,与阵法一样,都属于法术范围内,所使用的为法力。
这里就要提及法力与灵力的区别。
法力可以转化为灵力使用,但灵力没办法随意转换为法力。
这就要讲构造,法力的本质是由法则构筑的,法则之间包含灵力,但灵力之间不包含法则,因此灵力只能在包含混合法则的情况下转化为法力。
也就是说,神祝之人,和一部分特殊的人能够将灵力转化为法力使用,当然这部分人是极少的,可以看作是天赋,取决于个体法力的多少。
使用法力的时候往往需要辅助,画阵法,念咒术等,灵力则无需这些麻烦步骤,是可以直接使用的。
这就好比,法术是借天地之力,也就是法则的力量来使用,而灵力是靠自身修炼积累,消耗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只不过虽然法术谁都能用,但要真想发挥出超越修炼灵力的威力,那便只能看天赋,而这个天赋是出生以来绝对的,靠人自身无法改变。
因此在借助天地之力这部分,简化言灵后还能正常牵引天地之力进行运用的,是极难的。
所以想要拉拢他的人,大多数阵法师,术士一类的。但这部分人往往很少,也不适合无准备的对战。
毕竟若是在念完口诀画完阵法之前就被攻击,那再厉害的实力也是无法发挥,他们自然想要知晓简化言灵的办法。
而这个办法对于青苍思空来讲,若是赖死他拿到点好处上供给本家,便能摆脱他们这一分支在本家不受待见的处境,算是立功。
阵法师一般在家族中负责布阵防护,所以虽然他们战斗鸡肋,但家族还是愿意花大价钱去养,因为用起来很方便。
如果青苍思空能得到简化言灵的法子,那么这就能改变阵法师这种鸡肋的地位,对家族实力增长很有助力。
至于别的世家,就算知道他的能耐,也根本不在乎。
阵法师太少了,而且特别吃天赋资源,只有荒古世家,和其他大的世家的人愿意耗费财力去养来看家护院。
更何况,修法不代表不能修灵,许多人即便有些天赋,也会主要修灵力,主修阵法那些实在是吃力不讨好。
只要不是直接发动牵引借助,简化言灵这种能耐还是不适合战斗,所以拉拢他的人也并不多。
青苍思空也没有那么急迫的想要弄到手,所以他才说青苍思空还是太年轻,眼界不够宽广,经验不够老道。
熬了一整夜,次日在抽签,除了第一场打下来,泽沐然便开始轮空了。
毒已经蚀便全身,如今外貌实则不算好看,泽沐然便遮掩着,福禄门的长老弟子也拜访过,安冥渊将人拒之门外。
接下来几日到时没什么麻烦,对手无一例外不敢应战,次次轮空,青苍思空与李福禄对上,大胜。
赤夏家的长老一路披荆斩棘,如今打到现在,也没剩下多少人了。
泽沐然整日窝在房中,安冥渊便在一旁陪伴,听他说天谈地,讲他没看过的那些世界,提及他在北境深山里如何费心抓野兽等趣事。
又过了数日,泽沐然在站在场上,已然是对赤夏家长老。
外场议论纷纷,说他怎么撑了这么久还没死,各路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谁都拿捏不准谁输谁赢。
泽沐然也没办法,他不也是为了让福禄门少来骚扰他,只要让对方知道他只是强撑着,已是将死之身,也自然不会有人试图拉拢。
那赤夏家长老正立台上,泽沐然裹着披风浑身上下捂的严严实实,周身更是有冰霜覆盖凝结,每走一步都会在脚下凝结薄冰。
三千枚银硕一如既往环绕周遭,与之不同的是,有一大滩黑色液体也环绕在她的身侧漂浮铺开。
众人都知,那是侵染了福禄门万蚀剧毒的血,自与琉璃宫长老一战后的次日,他在出场,便带着这么一种东西。
那一场与渊泽安对弈之人也是赫赫有名的世家长老,嗤笑他强弩之末,结果被其血沾染活活腐蚀致死,半刻钟都没撑下来,几乎与瞬杀无异。
因此,自那以后,谁抽到渊泽沐安,也得自认倒霉,不少人报着试试看的形态,结果见他那一如既往的架势一上场,便也不上去,就算认输轮空了。
这一场,倒是很有看头,青苍思空虽打赢了福禄门,但却败在了赤夏家长老的手中,因此若说还有谁二人对上能有些看头,那便是这二人了。
赤夏家长老沉默半晌,泽沐然也未先攻,那人突道:
“头筹之间有一匹灵兽,白额黑蹄,形似马,角似鹿,我只想要这个,你可有兴趣。”
泽沐然声音嘶哑难听,这都是被那万蚀侵蚀的,他还能开口说话已然很是厉害:
“没有。”
赤夏家长老闻言满意的点点头:
“等你赢了头筹,我会开个好价。”
泽沐然闻言嗯了一声只道是好,那赤夏家长老便举手认输了。
看场上不乏有人气的倒喝彩,如果这样,他们岂不是全赌输了,谁能料到最后的胜家居然是一新兴门派的渊泽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