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冥渊嗅得到,那一股隐隐约约但却异常违和的香气,他心中清楚自己不可能弄丢钱袋,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撞上他的女子。
那女子味道很香,他虽然本就愣神,但那女子撞上来时他也并未在意,可仍旧感到一丝疑惑。
他想起不灭王朝时那些皇子,觉得有些相似,但又很不一样。
当他快速朝着城外疾驰进入林中,那股香味更好似一条细细的线,渐渐揭露散开。
一个花容月貌娇滴滴的女子,跌坐在地上,正轻轻啜泣着。
她身旁有一筐药篮,看起来好似行夜路摔了,一身污渍,衣衫微乱,一手捂着小腿脚腕处,不知是不是扭伤了脚,落在此处行动不便,爬不上这略显陡峭的小坡。
那小娘子梨花带雨,一见安冥渊便伸出手去哀求道:
“公子,小女为家中卧榻爹爹出城菜药,不料踩空摔伤了脚踝,离不开这林子,求求公子帮帮小女。”
安冥渊静静看着她演戏,只是目光扫过一遍,发觉她身上并没有钱袋,也是微微蹙眉,那钱袋到底在哪里呢?
难道是在城中书坊碰掉了吗?可他并没有钱袋丢掉的印象,安冥渊觉得心烦,好想回去,这样的念头最近总是久久盘旋在脑海之中难以挥散。
安冥渊伸手摸了摸发带,新的金玉吊坠已经配好,还是飞花逐月,他还有什么不满的,明明都一样。
安冥渊转身离去,梳离柔心中大骂好一个不解风情的臭男人,竟然完全无视她转身就走。
别说是男人,她这般声泪俱下楚楚动人,只要是人怎么也都会拉她一把才是,果然妖族脑子都有问题。
梳离柔在后面啜泣,她喊着公子不要走,公子救救我不要抛下小女之类的话,然而并没有用。
很远之处,长老与众执手以阵法暗中探查,有人见此嗤笑一声道:
“梳离柔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了。”
另一位执手抱臂而立道:
“我都说这种手段入不得眼,还得是真摔才行,那人怕是已经看出她在做戏。”
先前那人闻言一笑:
“我来帮她一把。”
说罢,此人将手放在嘴边,学着狼嚎嗷呜一声。
梳离柔立刻哭着朝着土坑上扑去,伸出手哭着大喊着她害怕,如果公子不救她,她怕是会被野狼吃掉,求公子垂怜。
安冥渊头也不回的朝来时的方向走,梳离柔咬咬牙,知道此人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便自己爬起来拍拍一身的土,干脆也不装了。
她拉开衣襟,催动法决,点了点药囊散出异香,快步追上,抬手便去掀安冥渊的幕离。
安冥渊伸手压下,梳离柔猛地发力,一前一后那幕离直接将其撕裂,二人手中各执一半。
梳离柔笑吟吟的伸手搭上安冥渊的手臂,向着其贴去。
安冥渊垂头去看,梳离柔也是怔了一怔。
好一张妖艳魅人的脸,本的她是来勾引他的,没想到反倒被他的这副皮囊勾引的恍了神。
早就听说那红衣高人容貌绝色,如今一见他这兄长,啧啧啧,倾国倾城之俊美,又有多少人能抵挡得了。
话虽如此,但梳离柔并未忘记她是来做什么的,更何况早先第一次接触安冥渊,便感觉很不舒服,他的那种强大给人感觉非常不妙。
只是此行赤夏家排名第五第六位的大长老也来了,在他们身上,梳离柔也能感觉到那种极为震撼,令人心惊动魄的强大。
安冥渊并未与她动手,他还记得泽沐然所说的话。人非常的脆弱,轻轻一碰就碎掉死了。
尤为是在用过那瓶丹药后,很快便会重新找回原本所有的力量,让他在与活物接触,一定要小心翼翼慢慢来。
安冥渊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轻轻拨开梳离柔的手臂,动作轻柔,梳离柔也是微微一愣。
突然觉得他此举又很怜香惜玉,像是把她当做一朵娇柔的小花细细呵护着,生怕伤到她半点。
不远处的执手见此也道:
“我怎么觉得梳离柔,反倒好像快要被他迷昏了。”
有人啧啧称奇,说那老妖怪的兄长竟也是如此俊美,当真是一对亲兄弟。
梳离柔本是害怕的,虽然她们此行已经做好完全准备,两位大长老与几十位执手都在,但架不住靠的最近的人是她。
高手过招也就那么一瞬,这群人到底能不能赶过来都是两说,因此她身上有不少保命法器,只要不是此人全力一击,应当撑得住时间拖延到她逃。
可他却像是护着娇柔花一般动作轻柔,梳离柔也忍不住露出一抹勾人的魅笑。
反倒更加放肆起来,手顺着安冥渊的衣襟便朝着胸膛探去:
“公子神情漠然,但这心却……”
安冥渊微微蹙眉,也有些迷茫:
“原来话本里写的竟是真的。”
梳离柔娇笑一声,手上也更加放肆:
“公子喜欢什么话本,可否与小女子探讨一二。”
她也察觉到普通的香并没什么用处,此人被她这等美人撩拨摸来摸去,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办法,看来只能用血还香了,梳离柔纤纤玉指轻拈耳饰,其中背后的一颗珠子变被捏碎开来,顿时芳香四溢。
梳离柔露出一抹得逞的坏笑,扑倒安冥渊怀中,贴的死死的,安冥渊想要把她从身上摘下来,但她又像八爪鱼一样粘上去。
梳离柔踮起脚来抱着安冥渊的脖颈,说要不要把她吃干抹净,与她野合,声音苏的人耳根发麻。
很快安冥渊一脸冷漠的伸手扯开她的衣襟,梳离柔半推半就娇笑道:
“讨厌,公子怎么这般急躁。”
安冥渊俯身伸手轻轻握住梳离柔的两腕,目光微微柔和,甚至有些沉浸其中:
“好香。”
梳离柔面上露出一抹邪笑,安冥渊舔了一口她的侧颈,梳离柔也娇媚的呻吟,觉得痒痒的:
“公子,衣裳不脱吗?”
她抬眸看向安冥渊,却感觉一股从头到脚的冷意如同雷击一般击穿了她。
只见他眸光冰冷,一双血染一般的红眸深邃黑暗,他微微长开红唇,四道獠牙亮出,锋利无比。
梳离柔脸色大变,心中大骂,妈的!和那老东西一样是个疯子!他竟是要吃她!
梳离柔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立刻挣动起来,但却完全没有用处:
“等!等……”
话语刚落,獠牙瞬间刺入侧颈,梳离柔运作灵力抬脚猛然发力去踹安冥渊,但却跟踹在一座无法撼动分毫的大山之上。
来不及犹豫,梳离柔立刻以灵力击碎发簪宝珠报险,她被锢的死死的,那人甚至都没有用力半分,以她的实力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救……我!”
远处众执手本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可宝珠一碎,便意味着梳离柔有生命危险。
众人顿时脸色大变,几十位执手立刻朝着梳离柔所在立刻冲了过去。
安冥渊松开口,滚烫的血填满了口腔,但还不够,不知为何,他还想喝更多。
心中隐约有一种烦躁被勾起,他想起不灭王朝的那些皇子,想起那些阴暗岁月的黑暗苦痛,他觉得他还是讨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