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泽沐然对悠然是有所企图的。
在净地的时候,凌霜对他与泽沐然的关系总是闭口不提,
但那日泽沐然并未用遮掩手段,面具也没有戴,显然凌霜早已知道自己身世。
凌霜似乎也很惊讶泽沐然居然会以真容示人,墨轩逍遥看出,凌霜一直以为他是不知道的。
可如果最应该瞒着的两个人,都知晓了真相,那么泽沐然为何还要在悠然面前特意染了发色,遮掩的这般严实。
答案只有一个,泽沐然想要他女儿,所以处心积虑的接触她,哄着她,墨轩逍遥简直气的快要发疯,他真想掐死泽沐然,但他不能,他没有那个实力。
气氛突然变得十分沉重压抑,悠然小心翼翼道:
“我也不是很在乎二爹长相,要不就不看了吧。”
墨轩逍遥怒火攻心:
“你要是见到,咳咳咳……”
话才一半便气的忍不住咳嗽起来,悠然一脸担忧小心唤了一声爹,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二爹。
泽沐然沉默半晌,也坐下来,做了一个探脉的手势。
墨轩逍遥自然不会让泽沐然探脉,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悠然惊疑不定,推了推墨轩逍遥:
“爹,要不让二爹帮你看看,你不是也说二爹很厉害。”
墨轩逍遥闻言心中更是刺痛,他当初的确说过这种话,可如今不同往日,也是怒道:
“你回去,不要在这里添乱!”
泽沐然叹息一声:
“悠然,你先回去,我和你爹还有别的事要说,你在这里我不方便。”
悠然点点头,她绕到泽沐然身侧,有些委屈:
“二爹,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不要在与我爹吵架了好不好,你也不要打他,我知道他打不过你的。”
泽沐然点点头,他怎么舍得打逍遥,要是逍遥有个三长两短,最伤心的可是悠然。
泽沐然伸手想要揉揉悠然的头,墨轩逍遥当即起身一把拽住他的腕怒道:
“不许你在碰我女儿!你现在给我滚!”
悠然吓的像泽沐然身后缩了缩,她觉得他爹今天怒气冲天,仿佛恨不得杀了二爹一样,好凶好凶。
悠然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轻声叫了一声爹,墨轩逍遥脸色难看伸手将人拉倒自己身旁:
“你给我过来!你居然还敢躲在他的身后!以后不许你在见他!否则我就打死你!”
悠然吓坏了,噼里啪啦掉眼泪,他爹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火,还说要把她打死。
墨轩逍遥见她哭的委屈,心中便更气了,他指着泽沐然,看着悠然,气的都都在抖:
“他……他!”
墨轩逍遥说不出口,他觉得恶心,悠然才十五,泽沐然见到悠然时她才十岁,结果却对她女儿动了那种心思,泽沐然再年轻,至少也要比悠然大上三十几岁。
更何况,泽沐然绝不可能只有三十几岁,他甚至可能已经年岁早已过百,比他年纪都大,都能做自己的祖爷爷。
泽沐然还是蛇妖,蛇妖的族性不用多说,他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悠然遭遇那种事。
如果泽沐然要来强的,他也只能豁出命去,死也不能让他这种龌蹉想法落成现实。
泽沐然轻笑一声,果然,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他都与墨轩逍遥这种人合不来:
“逍遥,你想多了,我觉得你近来似乎操劳过度,有些神志不清,我今日便先告退了。”
墨轩逍遥气的捏住心口的衣襟,他感觉很不好,他没有心疾,但近来却总是觉得心悸,心脏刺痛,呼吸不畅。
泽沐然转身离去,悠然则是拉着他爹小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泽沐然边走边从纳戒里拿出一条手帕,拿出一个瓷瓶,开了瓶塞,将帕子朝着瓶口沾了沾。
他满意的看着整张帕子被晕湿,将瓶子封好丢入法器,又收敛气息,转身回头朝着墨轩逍遥的背影大步走去。
伸手,捂住其口鼻,一气呵成,墨轩逍遥还未来得及挣扎就呛了一大口。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种很特殊少见的迷药,可墨轩逍遥根本来不及闭气,便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软到下去。
逍遥剑已出鞘,也咣当一声随着墨轩逍遥的倒下掉落在地,泽沐然扶着墨轩逍遥,让其靠在自己身上,悠然见状心中更是惊骇万分扑上去急得大叫:
“你要对我爹做什么!”
泽沐然收了帕子随意塞到收纳法器里,也道:
“你爹最近操劳过度,但你也看到,他最近和我闹的很僵,不愿意我帮他,我也只能趁其不备这样放倒他,帮忙看看了。”
悠然迟疑的点点头,也是冷静了不少,二爹这么好,一定不会害他们的。泽沐然伸手搭脉,悠然急着问:
“我爹怎样?”
泽沐然蹙了蹙眉:
“他是不是有一阵子没修练了?”
悠然微微一愣,她不清楚: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爹近来一直很忙,我也很少见他。我爹最近有些不待见我,他说看见我就生气。”
泽沐然点点头又道:
“你爹最近气性有点大。”
悠然狂点头:
“二爹,我爹到底是怎么了,我总感觉我爹好像变了一个人,他以前虽然也很严厉,但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
其实悠然是想说,我爹一看到你就一副气的快疯了的样子。泽沐然收回手,也道:
“悠然,逍遥不是因为你生气,墨轩家大业大,不会事事顺心如意。江满吟长老前段时间我也有为他看过,你爹对他的病情束手无策,再加上近来大大小小发生的事,他很难有机会休息,自然脾气要比以往大一些。”
悠然擦了一把眼泪:
“我本来也想找你问问的,但你最近都没来找我,你这次会帮我爹治好江长老的对吗?”
泽沐然点点头:
“当然,我本来寻你爹就是要说这事,近日我兄长便会启程,我就是想说这段时间暂且将江长老交给我照看。”
悠然很是担心:
“那我爹怎么办,我最近看他老是捂心口,他好像总是很难受,我还以为你与他吵架,他惹恼你所以挨打了。”
泽沐然点了点悠然的小鼻子,也道:
“哦?你怎么不觉得是我气坏你爹,你爹与我争执,我说不过他,便气急败坏欺负你爹没我修为高?”
悠然哼了一声,赌气道:
“不可能!我爹又古板又严肃,你那么开明通情达理,要是你对他出手,一定是他固执己见把你气坏。”
泽沐然笑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悠然的头,也道:
“你呀,就不担心我把你爹打坏了,我看你是趁着逍遥睡过去,便说些好听的哄骗我,实则心里气的想要打死我呢。”
悠然不服:
“谁说的!清竹思木上次来说你随意一脚就能踹死一头角雕,你要是真的动怒打我爹,我爹那还能有命在!”
泽沐然莫名沉默,悠然又道:
“我爹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抓住一件事便死死不放想不开,我看都是误会。二爹你那么那么好,我最知道了,天下一定没有比二爹你还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