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沐然嘶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是便宜货,原来送你来是为了狠狠宰我。”
赤夏玄若脸色不是很好看,常事阁上面下了命令,但没告诉他真相。
他能理解常事阁主的考量,泽沐然有可能会看在他是熟人的面子上留他一命,或者干脆把他带在身边看着以免泄密。
可事实上常事阁很清楚,泽沐然对他并没有任何兴趣与想法,他们那日什么都没做。
以泽沐然反复无常的性子,办完事便会杀了他的可能性才更大,常事阁至少应该告诉他这次任务是去送死的,这样他也能在此之前好好与赤夏玄若道个别。
赤夏玄若问道:
“立了契我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泽沐然诡异一笑:
“你要是叛出赤夏家我可以考虑一下。”
赤夏玄若蹙了蹙眉,他知道泽沐然在胡扯,自拍卖一事后赤夏家对他关注很高,评定也做了很多。
但整体上来讲他的行动非常怪异,神出鬼没,更何况加上他那种隐匿身形的手段,根本无法追踪他私下到底在做些什么。
常事阁分析他这人比较神经,非常狂傲,但狂傲归狂傲,这只是面上来看,他其实心思缜密的惊人,从各种角度来分析,他应当非常多疑。
此人不会相信任何人嘴里说出的任何一句话,不管他嘴上如何说。
泽沐然擅长谎言伪装,只要想,一定会做到完美,如果他露出什么马脚,那么一定是挖好了陷阱等着别人跳。
赤夏玄若不知道常事阁到底已经把泽沐然的性情解析到了那一种程度,很大程度上接触泽沐然,便是伴君如伴虎,什么时候被咬死吞了都不足为奇。
赤夏玄若认为,他不适合在泽沐然面前耍心眼,坦诚一些才会好过,他这人是看心情办事,因此最好察言观色哄着他的情况下还要说实话:
“你又不会信我会叛出夏家,夏家还有玄若在,我也不会让他受到牵连。”
泽沐然也道:
“脱吧。”
赤夏玄若蹙眉,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脱什么?”
泽沐然掀了面具,露出那俊俏非凡的容貌,他先前便已经下了隔音的那些帐,不会有人近来打扰他做事,也看不见他们:
“衣服,全脱,我又不知道那些老东西在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万一我与你立契结果你直接自爆,我岂不是白扔两座矿山打水漂。”
赤夏玄若闻言也不在多说,他知道赤夏家很有可能在这次给他的东西上下了阵法,也有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他喂了毒药,或者在以往立契上做过手脚。
赤夏玄若先扔了纳戒出来,泽沐然稀里哗啦倒出来一大堆,基本上都是换洗衣物,一些普通暗器,药物,身份腰牌等等常见物品。
不过储物法器又不止一个,赤夏玄若带的东西还是很多的,不少钱财,一些法器法宝,什么都有。
泽沐然挑挑拣拣,研究来研究去,发现这些私人用品倒是没有什么看起来古怪的阵法,也就是法器上有一些,但也不是用来窥视人的。
泽沐然将东西随手收回去,纳戒本身也检查过,没有问题。
赤夏玄若已经都脱了,泽沐然拿过他身上的饰品,一一排查,鞋,鞋垫,发带大大小小一件不落。
泽沐然拿着外衣,冷哼一声,赤夏玄若觉得有些不妙,只见泽沐然将其上面颈处的两颗精致的扣子扣下来,又对赤夏玄若勾了勾手指。
赤夏玄若面不改色上前,泽沐然笑吟吟的将他拉入怀里,一手举着那两枚扣子对着他们二人的脸,一手摸向赤夏玄若的胸口。
泽沐然声音清冷,赤夏玄若只觉得毛骨悚然,他面上做笑,实则应当是心中恼怒:
“怎么样,你们赤夏家子弟的身子练得不错,不知你们这些老东西平时有没有这样“细细”观摩啊。”
泽沐然嘴上这样说,实则手法下流,赤夏玄若觉得恶心,他觉得被当成女子亵玩,面颊也是微红。
泽沐然勾了勾嘴角,手向下带,掐了他侧腰一把,赤夏玄若轻哼了一声,腰侧立刻青了一片,特别疼。
泽沐然并不知那扣子能视范围多大,他就当那边全都能看见好了。
泽沐然轻轻撩开赤夏玄若耳畔的发丝,将其掖在耳后,笑得邪魅蛊惑,他轻轻咬了一下赤夏玄若的耳垂,语气更是轻佻放浪玩味十足:
“你们本家是不是样子都和他差不多,如果我在这里艹弄他,你们会不会也如他这般软糯娇羞。”
赤夏玄若顿时面红耳赤,羞得根本说不出话来,手也遮挡着私.处,微微咬唇,不敢多言。
此时此刻,赤夏家大殿,除了族长之外,本家所有长老坐在两侧,常事阁主副阁主立在正中一件球状法器两侧进行阵法的调整。
而其上方的画面,炸裂异常,只见那人金眸璀璨,银发倾泻,面如上好的白玉,俊美邪魅,倾世之美。
他唇红齿白轻轻含咬那么一下,目光上扫看向他们,邪魅万分,勾的众人心脏狂跳。
赤夏玄若面红耳赤,轻咬薄唇,一副被轻薄又畏惧不敢反抗的模样。
在场众人个个羞红了老脸,青筋直跳,他们小心翼翼的撇了一眼族长,纷纷侧目,没有一人敢发作。
在场之人大多没有过早驻颜,但族长他……
泽沐然见那边没有反应,便伸手向下,赤夏玄若一把抓住,低声道:
“别……”
泽沐然坏笑着看向那纽扣,为避免玩意这东西视角狭隘因此特意调整了角度,轻笑一声:
“我不摸摸怎么知道你后面有没有也藏了这种东西。”
啪嗒一声,纽扣爆裂,泽沐然呵呵一笑:
“看来你们家那帮老东西还是要脸的。”
赤夏玄若心惊胆战,羞愤不已,虽然泽沐然并没有真的往下摸,但他也还是觉得他此举太过下流:
“衣服这次能给我了吧。”
泽沐然点点头,反正他仔细检查,没找到别的,应该真的只有这一对纽扣有问题。
穿好衣服,赤夏玄若有些挂不住那张平日都是冷峻威严的神情。
他知道泽沐然是故意气那背后窥视的人,但他不敢想那便有多少人在看,是什么人在看,他总觉得这次要是活着回去,怕是没脸再见人。
泽沐然已经检查过,赤夏玄若身上没什么问题,虽然有立契,但他的力量更强,可以直接覆盖掉。
由此可见赤夏家其实并不知道契约的本质,因此并未在这上面做防。
泽沐然将手放在其脖颈处,开口道:
“我赋予你与我立契的资格。”
赤夏玄若虽然面露疑惑,但还是道:
“我不会把你的消息告诉本家。”
泽沐然也是觉得奇怪,但并未说出口,这与他想象中的立契不太一样,于是泽沐然想了想,开口道:
“你要什么。”
赤夏玄若蹙眉,他觉得泽沐然好像根本不会立契,但立契的过程要谨言慎行,因此他便没有问,而是道:
“你不能以任何方式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