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凌霜抬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逍遥是不会答应你们的,老牛还想吃嫩草,我呸!”
清竹思木顿时愣在当场,脑袋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等他醒悟,反应过来也是追上去:
“不是!弄弦也没比悠然大几岁,而且你就是这么在背后就这么叫你爹?”
然而已经晚了,就见身侧的人率先跑到前面,将嬉笑的二人隔开,不知道说了什么,拉着悠然头也不回的跑了。
悠然也回过头来对他们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跟着跑远来开。
清竹弄弦拉了拉追上来的兄长,弱弱问道:
“哥,你说了什么,我怎么感觉她的眼神好像要把我杀个一百遍。”
清竹思木也是眉头微蹙,看向面带惧色的弄弦:
“她刚刚对悠然说了什么?”
弄弦闻言也是脸色微变,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道:
“额…她说…哥,你要不还是别听了吧,我学不上来。”
泽沐然当然都听到了,果然聪明如他。凌霜自然是猜到清竹家主这次来的用意,她也看到清竹家主的目光停留在悠然的身上许久,当时不明所以,清竹思木都说出来她哪里还猜不到。
清竹家主这次来,就是与墨轩逍遥商议联姻一事,他们都是旧识,自然相互了解对方的秉性。
清竹文殊是认准了墨轩逍遥对女儿的宠爱,定然不会答应这门亲事,所以让他们出去先与悠然打好关系,此事的重点在于悠然,只要她喜欢,那这事也好办。
泽沐然有点后悔没留下来听他们二人都聊些什么,一定会有他不清楚的前尘往事。
泽沐然仍旧隐着身形大躺在屋顶上,一边留下一只鸟盯着清竹思木二人,一边操纵着另外两只跟着凌霜二人,嘴角也是勾起一个邪魅好看的微笑。
凌霜刚刚跑过去,在悠然的耳边轻声道:
“他们垂涎你的美色,文殊提亲,逍遥不应,就派他们就先来勾引你。”
然后回过头冷冷瞪着清竹弄弦:
“龌蹉下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凌霜悠然二人也没跑多远,便出了变故。
有一衣衫褴褛,头发乱如茅草,面黄肌瘦看似乞丐的一人,跌跌撞撞的与她们擦肩而过。
几乎瞬间,凌霜骤然剑锋出鞘,剑锋凛冽寒光乍现,与此同时她将悠然拉倒身后,挡下了那人在背后突然袭击。
只听当啷一声,是金属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她一剑劈下,不仅荡开了那人手中的匕首,剑芒更是回转顺势划过此人的正额头,一直划过此人的右眼,顿时只听一声哀嚎,那人便疼得满地打滚。
悠然心中大惊,因为她根本想象不到在这城中居然会有人明目张胆的行凶,也不知凌霜到底是如何察觉,心中自然又惧又怕惊叫一声:
“凌霜!”
她便也要抽剑,凌霜则是将她的剑按了下去:
“无事,此人不是魔修,只是寻常人罢了。”
悠然也是惊诧,墨轩逍遥教导过,非修炼之人如果偷袭他们,实则要比真正的高手要更加难防。
因为他们脚步虚浮,也没有什么可供人所察觉的端倪,很难判断其危险性到底是多少,除非早有防范,否则很容易中招。
好不容易有机会下一次山,便遇到这种事,悠然自然认为此人是冲着她来的,可仔细一看,这人确实不是修炼之人,于是便问凌霜:
“你怎知道他要袭击我?”
凌霜笑笑,话语中多少带点无奈:
“我以前也是乞丐,这路这么宽,人又不算多,怎会靠他人这么近,我便有所警觉。不过他似乎不是冲着你来的,他像是朝我刺的。”
那人尖叫咒骂,捂着脸痛苦呻吟,血止不住的流,此骚乱一起,便是此事人不算多,也有不少人被那凄厉的叫骂声吸引,前来围观。
悠然不解:
“你认识他?”
凌霜摇摇头,目露疑惑,盯着那人的脸辨别了片刻,发觉的确不认识,也道:
“并不认识。”
她便是乞丐时,也向来是独来独往的,更何况能当街行凶,想必是与她有很大的仇恨。
可她对杀人越货一事向来不感兴趣,便是入城讨些铜钱裹腹也是困难,在她腿伤之前,几乎都是在城外度日,与人的接触少之又少,更别提什么深仇大恨了。再者,若是她能认得,又怎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悠然闻言也是恼怒,也是站出来质问那人:
“你是谁?为何对我们行凶?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围成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清竹思木与弄弦二人也听见骚乱之声,也急忙赶过去。
然而那人仍旧捂着脸嗷嗷乱叫,疼得更是满地打滚,有人眼尖,立刻惊呼一声:
“啊!是丧气鬼,退开!快退开点!别染了晦气,那可是要倒大霉的!”
那看戏的人墙立刻哗啦啦的散了些许,清竹思木与弄弦二人这才挤了进来,他们一见是凌霜与悠然也是惊诧。
只见一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男人半边脸全是血在地上打滚,嘴里不住的哀嚎着,发出痛苦绝望的尖叫,谩骂之词更是难听至极。
凌霜则是执剑而立,剑锋朝下,但也并未收剑入鞘,在他们之间的不远处有一把匕首落在地上。
清竹弄弦对旁的人急忙发问: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立刻有人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人是城门边附近的商贩,以前卖花糕的。”
他一提起这个,人群中顿时有不少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更是有许多人退的更远了一些。
有人喊:
“仙家,快离这人远些,这人晦气的很。早前那墨轩家的弟子下山历练,被他咒过之后便倒了大霉,弟子死了好多,当初墨轩家是怎么回来的,大家亲眼目睹,那叫一个惨烈。”
泽沐然闻言也是蹙眉,他怎么不记得当初有这等事。
“是啊是啊,墨轩家悬壶济世,那么大的福德都被他一句话咒死那么多人,这人怕不是晦气凶星转世,沾染上一点可不了得。”
“仙门都受不住,更何况我们这些寻常人家。”
议论声顿时四起,凌霜只听几句便知晓了来龙去脉,便对悠然道:
“走吧。”
悠然点点头,她知道,凌霜以前在城中被人当做晦气,应该没有谁比她更懂这些人的迁怒了。
只是这人沦落这等下场,只能怪他当初嘴贱,只能算是报应,背后议论歧视他人,也被他人所歧视议论。
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例如后来他为了一口吃食,妻子被他卖给山匪后被凌辱至死,老天看不下去,当晚天降雷罚点燃了屋子,在雨中竟是烧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