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家的异闻录！ 第5章 《堂吉诃德的巴洛克之犬》（三）

周柏林躺在摇椅上抱着自己写的小说睡着了，这时电脑响了几声，他睁开惺忪的眼睛走到电脑前，打开了消息来源，是他已完结的小说网站里面传来了几道莫名其妙“声音”，他看完后继续回到摇椅，他轻声喃喃道：“什么没有法医知识，什么没有犯罪心理学活动描写，还有离谱的人问为什么没有像电视剧中追凶，找线索，问话，抓人审讯等片段，可笑，我又不是警队直属人员，顶多是个辅助顾问，事情的全貌又怎会知晓，我又不是专业写小说的作家，要求好高啊.....”说着说着闭眼又睡着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谁，如今周柏林已经67岁了，65岁退休后，他就在家养老把之前的经过的案件进行改名换姓包装写在小说中，三四十年前的一些案件信息他如今只记得其七成，很多警方信息也是从何天口中得知的，现在读者要求也比较高，他也没受过专业写作培训，如果喜欢刑侦的可能达不到效果，因为他当时接的都是警方解决不了的悬案，平常电视剧里的案子有专案组与刑侦队长足够破了，现实哪有侦探这个职业，警察顾问一般都是心理犯罪学教授、因为某些原因退队的老刑侦队长等，而周柏林大多数都是何天心烦意乱时抽时间去与周柏林聊天透露出一些信息问问他的看法，所以他得到的信息都有限，在这个广大刑侦类型的小说中难免处于排名末尾。

.............

警队会议室内

丁局长坐在C位看着所有人，整个会议室只有呼吸声与心跳声，他双手交叉，大拇指每两秒相碰一下，这一切的静默最终被周副局长打破。

“秦朗还在案发现场调取有用信息。”

丁局长点点头，他看着所有人说：“因为这起案件地点在于大学，目击者过多，已经被上传到各大头条，哪怕局内已经把图片、视频给压下来，可文字上已经造成了重大社会舆论，你们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会议室一片沉默。

丁局长继续说道：“那就是引起了上级局党委的高度重视，现在我们来开会说一下此次案件的侦查进度。”

周副局长深呼吸，他知道轮到开头炮的时候了：“我让技术科的小刘查询到了网上几个论坛贴吧以及各站博主的IP地址与真实信息，通过电话短信方式让他们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也高度配合我们删掉了所有关于此事案件有关的言论。”

丁局长问道：“媒体呢？”

周副局长继续说道：“本市媒体不多，由于宿舍离学校有段距离，具陈校长出示租赁合同证明，宿舍是与房产签订协议，共五楼，一楼右侧为厕所，往内是洗浴.....咳咳这些想必不用我再多说，由于接到报案赶到时，已经被周围的人知晓，分不清居民学生记者，如果贸然去检查所有人手机会造成群众的不满，现在网上关注最多的是一个叫星光电台的报社，记者名为□□丹，现在正与其取得联系中。”

周副局长看向邓振兴，后者接收到信息后接着说：“接到报案后，我们立即调取了周边的监控，未曾发现有可疑人员在这个时间段进出。”

“一般学校宿舍会有其他通道，比如翻墙。”

邓振兴正要开口，一旁的何天插嘴道：“我检查了一下，宿舍外有个水管，可以从五楼爬水管下到一楼外，那边是个监控死角，可安全系度过低，二楼楼梯窗外可以跳到一楼，秦法医派人搜查了脚印指纹，未曾发现，所以被我们排除嫌疑人逃离宿舍的可能性。”

“如果凶手带有手套脚套是不会有...”

“没错！”邓振兴继续道：“可问题就在于，二楼窗户处布满灰尘。”

邓振兴话说完，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也就没有必要往后说。

他站起来拿着李天乐的照片贴在白板上。

“死者名为李天乐，我们调查了死者生前关系网，以及目击者的行动路线，报案人为三楼朱子昂.......”

何天眉头紧皱，案件信息他已经大概了解，问题就在于这，他想不到凶手的动机，在他之前破的都是小案，这一次确扑朔迷离，他总觉得有一层迷雾遮住等着他慢慢拨开。

“经他的室友口供说道，宿舍每晚十一点关寝，从一楼无法爬到二楼，水管以及墙壁都无攀爬痕迹，凌晨他迷糊听到门外他与另一个人交谈，具我们推测，死者死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想必就是他了。”

说到这停顿了，丁局长皱着眉头问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停下了？”

邓振兴看了眼周副局长，随即道：“死者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周柏林。”

“什么？”周副局长站起来一脸震惊看着邓振兴。

何天也也惊呆了，所有警局都看向站起来的周副局长，坐何天旁边的罗睿志戳了戳他，何天转头看着他用眼神问：“干什么？”

他用眼神交流：“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你不副队长吗？”

“这个我不知道啊，我去调查死者身前关系网了。”

“那为什么凶手不能从五楼下来，二楼窗户有灰尘，五楼没有啊！他从五楼跑不就行了？”

“你说什么？”

“.......”罗睿志发现默契度不够，无法进行更多的话交流，于是他趁这个机会悄悄的说问。

“凶手总不可能一直藏在厕所或者浴室间吧？凶手总不能是外来者吧？凶手得为男性吧？凶手如果要杀人，他是不是得是这个宿舍里的学生？”

“可这跟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何天要气死了，他语速加快：“睿智啊睿智，我看你一点都不睿智，死者半夜去洗澡，这是一个随机而不是每天的习惯，而凶手既然要杀他，那么无非两种，第一种外来者，风险较大，第二种，宿舍里的人，如果同一寝室，他是不是要确保宿舍里没人醒来，可有人听到了门外交谈，如果其他寝室，他又要极为了解死者，这里又可以拆分两种，蓄意还是临时起意，如果临时，说明今天只是凑巧，机会摆在这，但从案发信息来看，凶手是蓄意...”

整个警局开始讨论周柏林起来，只有何天跟罗睿志讨论其他东西。

“为什么一定是蓄意？”罗睿志问道。

“如果蓄意，那凶器绳子你临时去哪找？”

“哦.....对对对。”罗睿志一拍额头。

“蓄意...就太可怕了。”何天眯着眼睛，呼吸加快，脑内在飞快转动。

“蓄意为什么可怕？咱们见的那么多案件又不是没有蓄意，最后不还是我们给侦破了，自信点昂。”罗睿志大大咧咧给了何天胸口一拳。

“呵呵，这次你想的过于简单了，首先，凶手要知道死者半夜会去，如果不是一个寝室，那凶手如何得知死者的想法？毕竟半夜醒来是随机性，洗澡是临时性。”

“这.......”

“凶手准备的绳子作为凶器，那么带入宿舍楼必会被瞧见，所以会放入一个隐藏的地方，我在宿舍楼道发现了一个消防箱....”

“打断一下，那他杀完人不可能带回去，那之后凶器怎么办，难道又放回去？那我们一到不就找到了？”

“不，他可以白天找地方烧掉。”

“白天？那不是太冒险了，如果我们快一步，那凶器不就....”

“你想想，发生案件后，你作为学生你会干什么？当然是看热闹了，所有人都去看热闹了，他这个时候就能带着凶器出去找地方烧掉，也有可能在当晚烧掉掉入坑里，开窗把气味散掉也有可能。”

罗睿志点点头，他一脸认真看着何天说：“可这跟我一开始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从五楼水管下来，存在不稳定性，从犯罪学行为逻辑来看，凶手心思极为缜密，他不是我那乡下没文化，那么冒冒失失，连指纹都搜不到，他一定没有离开宿舍楼，整个宿舍楼我调查过了，他们的专业都跟心理学犯罪学不搭关系，要么通过电视剧，刑侦小说，网上去自学，你有没有发现有一个人恰好就是....”何天没有说话，罗睿志不自觉看向了已经坐着的周副局长。

“行了，都给我安静下来！”丁局长一拍桌子，整个会议室回到十分钟之前的静默。

“此次案件我申请退出，之后的会议均不参加，案件只有嫌疑人，没有亲属。”周副局长表了个态，站起身就推门而去，大家都知道此次案件他只能避嫌。

“本着命案必破的宗旨，我们必须将凶手绳之以法，上面给了五天时间，为了不让领导失望，为了不让平民老百姓认为我们是一群披着警服的饭桶，为了不让....”

丁局长目光凌厉扫视着低头不敢直视他的所有人。

“如果我们放任下去，人民群众怎么看我们？如果死的是你们的家人，你们还会如此怠慢吗？如果你是平民老百姓，警局的人却像你们一样懒散，你会怎么看？目前来看，以往没有类似案件，说明凶手第一次作案，说白了还在成长期，现在不重视将来迟早站在你、你、你、你们，以及我，甚至整个公安局头上拉X！”

“相信多的话也不用我说了，会议到这结束，邓队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邓振兴沉思了一下最后摇摇头。

“行了行了，各忙各的去，抓紧时间。”丁局走后，何天驱散着其他人。

邓振兴跟何天完全两种人，邓振兴是那种彬彬有礼，一丝不苟的类型，每天都保持着一身整洁，喜欢穿西装，从未笑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给人一种满满的安全感，成熟又稳重，说话温和却又像一把刀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眼神极为冷漠。而何天喜欢穿着夹克，痞气十足，表面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缜密，秦朗就比较高冷，几乎警局没跟人说过话，唯一交谈多的就是何天。

“准备一下，去学校找他录个笔录。”邓振兴拍了拍何天肩膀。

.........

在另一边的图书馆，周柏林向坐在对面的女生频频道歉：“对不起，同学，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所以...”

“噗呲”对面女生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好了，我没事，我叫吴梦梦，你叫什么？”

“周柏林，大一新生，目前住在和园二栋。”

吴梦梦嘴巴围成一个圈，“你们那今天早上...哦不...昨天晚上是不是...”

“呃....”周柏林没想到已经被传开了，按道理这件事情已经被警方压住了才对，他询问着：“同学，您是怎么知道的？”

吴梦梦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放在周柏林面前，还很细心的把手机反过来：“网上都传开了，压都压不住，还有，我有名字，我叫吴梦梦，你可以叫我梦梦。”

周柏林看着手机，来自星光报社发表了此次案件的地点，标题周柏林直接越过，发现底下各种评论。

“这不会是在厕所里精尽而亡了？”一位网名为姓刘却不牛的网友评论。

“根据我多年看电视剧的经验，他为X窒息而亡！”郑很多钱道。

“那凶手不会是柠檬吧？”蓝绿授受不亲道。

“楼上的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能是宫下玲奈？”尘世打工人道。

“听说凶手还在那栋楼没有离开，想想就可怕啊，如果是我，肯定整晚睡不着了。”负负得郑女士评论道。

“凶手可能不会再次作案，否则容易被查出来。”团结就是李一亮

“.....”

周柏林现在才反应过来，如果按照这些走下去，那警局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

“诶，嘿！”

周柏林抬头看去，吴梦梦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她皱着鼻子道：“想什么呢？你来图书馆怎么一本书都不拿呀。”

她指着手里的书问：“东野圭吾的白夜行，你喜欢吗？”

“不，我喜欢东野圭吾的恶意。”

“.......”吴梦梦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啊，喂，长这么帅不会没交过女朋友吧？”

周柏林眉头向上挑，他轻咳一下掩饰自己尴尬：“首先，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柏林，我前半段时间都在学习，还有年纪轻轻不一定要沉迷于爱情故事，学业未成，经济没有独立，我觉得...”

话没说完吴梦梦忍不住打断：“行行行，柏林大帅哥，别说了，像念经一样，提醒你一下，女生最讨厌男生啰啰嗦嗦了。”

“呃····”一句话把周柏林给卡住了，他苦笑一下，示意自己去拿本书看，他拿了本《恶魔、怪物、神》回到座位上，对面的吴梦梦看到后顿时兴奋起来：“诶，你也喜欢这本书，我看完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可以给你说哦，我加你一个联系方式吧。”

周柏林看着吴梦梦，由于吴梦梦的位置背着光，下午夕阳马上落下，从窗户穿透过来的暖光照射下来，一时间周柏林看入了神，短发的吴梦梦在她眼中就像展开翅膀的天使，透明的玻璃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着彩色的斑点，涂满唇膏的小嘴一张一合，他笑了笑，掏出手机扫了她。

“我们学校有个推理社团，你有没有兴趣？你肯定有兴趣！呐，我们去参加推理社团吧？”

周柏林愣了一下，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就是推理社创始人吗？他随口说道：“有什么好参加的，就一个人。”

他来学校创造这个社团时，本以为至少会有十个人加入，可没想到整个学校喜欢推理的人太少了，说白了就挂了名，他一直想着去注销这个社团，只是每回都忘记了。

看来明天抽个空得去注销一下了。

“我们两个加入就三个人了啊，我听说是那个社长一直在挑选人，可能没点推理能力不让进！”吴梦梦歪着头撒是可爱。

“为什么这么说？”周柏林疑惑问道，为什么外面这么传。

“因为我们有好几个人申请了，但是他没通过啊，又找不到人，不然我一定要当面问问他为什么不让我通过！”

“呃····”周柏林点开APP发现有五个红点，顿时有点尴尬，他点了五下手机，马上一个属于六个人的群聊就诞生了。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吴梦梦手机震动一下，她拿手机看了一眼顿时用手捂住嘴巴，她朝着周柏林小声说：“同意了，他同意了，快看！喂，你怎么低着头啊，你这是什么表情？”

“算了，我倒要看看这个社长之前为什么不同意....嗯？”她盯着手机看了许久，当手机放下的那一刻，可以说是毫无表情，就一双冷漠的眼睛盯着他看：“哟，没想到神龙不见摆尾的神人就在我面前哦。”

“神人”两个字咬的很重，周柏林头已经快埋在大腿根了。

“姐，别说了，我要是说没看到，你会信么？”

吴梦梦正要开口，俩人手机共同震动一下，原来是群里其他人在说话，周柏林在群里发了个表情解释了一下，并约在明天见面。

“我打算去吃饭了，明天见咯，社长~！”吴梦梦抱着书，俏皮的对周柏林眨了眨眼睛后一蹦一跳走了。

周柏林笑着摇摇头，随后把心思全放在了书内。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转过头来，看清人后他点点头。

“来了？”周柏林头也不抬说道。

“你知道我们会来？”何天坐在对面看了看周围环境，这是他的职业习惯。

“他知道必不奇怪。”邓振兴抽出椅子坐下，他眼神冷漠看着周柏林：“聪明人不说二话，这么久了，想必我也无需在问，流程你也懂，说吧，无论是不是编的。”

周柏林翻了一页，他嘴里回了句：“凶手不是我！”

“凶手是不是你，不是由你说了算，证据说了算。”邓振兴语气温和，低沉，但又不失威严，一股无形的压力落在周柏林身上。

“如果你有证据就把我抓了，而不是坐在这跟我讨论这些不是吗？”

“诶诶诶····行了。”一旁何天见火药味有点重马上打了个圆场，他对着周柏林说：“例行公务，配合一下。”又转头对着邓振兴：“邓队你也是，为难一个孩子干什么。”

邓振兴转头冷漠看着何天，他嘴角抽了一下：“虽然不是普通人，是嫌疑人，可没有证据，不用搞审讯那一套，问问话嘛，搞那么严肃干什么，你说是吧，”

........

案发现场

秦朗见差不多了，随后吩咐大家撤离，他对着实习女法医说：“很多东西你都没答对，我希望你可以回去多做点功课。”

实习女法医眼乏泪光，仿佛努力在控制自己情绪，她带有一丝哽咽的声音问秦朗：“师傅，你为什么选择了我？”

听到此话的秦朗停下脚步，他头也没回道：“很多东西我一个人就行，其他地区仪器比这里要高级，可我不需要这些，所以我觉得这里需要我，我见过太多尸体了，也见过其他法医，所有人都等着鉴定报告，久而久之会对仪器产生依赖性，而我又非常讨厌去教课，去收徒。”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收你，除了局里派遣下来的任务外，我有选择的权力，包括了点个人原因，我为什么选择女生，是因为我个人认为女生比较细致，细心，至少我认识一个女生非常厉害，其次，在一次案件中，凶手为男性，但有不在场证明，证人是情人，案发前一天说是在户外幽会，可情人不知道现在科技发达了，仪器越来越高级了，昨晚有没有过性行为是能够被检查出来的，可她以我是男法医为由拒绝，局里没有办法将她送去医院检验，也正是因为多了这一个流程，导致凶手差点逃掉，警察判案讲究证据实锤让凶手百口莫辩，可我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招你就是为了避免以后出现类似这样的情况，懂了吗？”

实习女法医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看着秦法医大声喊道：“是，你是我们法医界的传奇，是我们这些实习生崇拜的榜样，是教科书界的佼佼者，我是学艺不精，您可以向上面申请调走我，反正你只要是个女法医就行了，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当初又要选择我，就为了现在这么侮辱我吗？秦朗！我讨厌你！”

说完，她用手臂捂着嘴跑了。

秦朗面无表情的用手扶了下眼镜，松了一下领口的纽扣，继续朝着前方走着。

“哇，他长的好像网络剧《重启之极海听雷》中的一个角色啊！”

“何龙龙演的霍道夫。”

“对对对，一模一样，好帅啊！”

“这一看就是渣男啊，没看见刚才把别人小姑凉弄哭了！”

“啊？不会是分手吧？那我是不是有机会了？”

“我还是喜欢上次那个长的像王泷正的何警官，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