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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搞完了！小关你还剩多少？”
眼圈浓黑的关佳妮把眼睛从电脑显示器前挪开，“没，还有三起，师父你要回了？”起身接了杯咖啡当水一样仰头灌了下去。
“那可不！三天没回家了。”男人抻了抻身上皱皱巴巴的衣物，跟周围同事展示，“再不回去，怕是老婆都不给我进门了。”
关佳妮翻了个白眼，“师父，师娘那么贤惠，你可少在外面造谣，败坏我师娘名声。”
办公室里一阵笑声，各个疲惫不堪的同事都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还有个开玩笑道“就是，老邢你这样，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想追静姐好久咯～”
“嘿，那也就是当着你们面装个样子，背地里她可....不行不行，不跟你们说了，今天她侄子过来，特意交代我得去买东西。”
邢卓挥了挥手，“小关，你帮我把这个拿下去。”
“好嘞，师父”关佳妮伸了个懒腰，接过三个文件袋，跟着邢卓往楼下走。
特别行动部的大楼嘈杂的脚步声不停，四处可见跑着地工作人员。
老邢却慢悠悠地，带着关佳妮进了电梯，按了三层。
“师父......”
电梯自动关闭，缓缓下行。
电梯内只有两人时，老邢无奈地开口道。
“就知道你要问，昨天这事急，但是今天不用急，急也没用！小关你得注意态度，不能带着情绪工作。”
“师父，都那么久了，上面还没给个定论，我就是着急！他们还想不想救人了！”关佳妮有些生气。
老邢叹了口气，他是积年的老刑警，什么破事都见过，就是冲着这边办公高效，想着退休前能多干点事，才同意调来特别行动部。
特别行动部各种乱七八糟的事他都经手过，可是没有一件跟今天的一样，都一天了，上面还没定调子。
上面不定，下面急也没办法。
就是可惜了......
老邢闭了闭眼，烟瘾又犯了。
关佳妮看着师父这样，有些后悔，这事估计师父心里也不舒服，自己不该冲师父撒气，更何况自她毕业被分到这里，邢卓一直对她很照顾。
刚来时候的她见着这些照片与视频，坐都坐不住，恨不得立刻得了上面的决策，立刻去行动。
呆了三个月了，见得事多了，她也渐渐懂了上面的顾忌。
可是，见的再多，也没让她心里的火熄灭，反而越烧越旺。
她想做些什么。
昨天发生的，是第一件由她独立经手的，在公共场合爆发的诡异事件。
也是特别行动部的第一件，在事件初期就被发现的诡异事件。
按照部里的条例，将它划分成B级。
也就是说，区域性诡异事件，伤亡失踪人数超过千人，有扩散至市级的风险。
一般来说，48小时内，还在黄金解救期内，是有希望能把当事民众救出来的。
但不知道上面到底怎么想的，现在24小时已经过去了，还没有讨论出个方案......
心里一股气，憋的她难受，工作上不免带出来了，这才被师父叮咛。
叮咚——
电梯门开了，三楼已经到了。
“师父你快回家吧，我去送材料。”
老邢拍了拍她的肩，小声说道“记住了，把你那态度收一收，别让人看出来！”
关佳妮点了点头，“您放心，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嘿，你说这话，都是你师父了，能怕麻烦吗？只是这件事，上面还有别的考量....”
话音未落，突然拐角处一个人冲出来，直接将关佳妮撞倒在地。
“哎哟！”
“抱歉，抱歉！事态紧急没注意到你，没事吧？”韩岳满头大汗，果然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事。
“没事，既然事情紧急，那你快去吧。”
顾不上表达歉意，韩岳感激地点点头，脚下不停，飞快地跑向了电梯右侧走廊最里间的会议室。
刚刚获得这个消息，若是被他传达慢了，导致决策失误，他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
气喘吁吁地韩岳一把推开大门。
——
天已经黑了，灯火通明的会议室内，烟雾缭绕，摆放的几个烟灰缸都快被烟头堆满了。
寂静压抑的气氛已经维持了许久，低气压让人喘不上气。
伸手拿烟时，发现最后一根烟也抽尽了。
坐在最上首的男人揉搓了一把脸，让自己更清醒了几分。
细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会议桌左边第一位的男人也跟着开口了。
“既然现在都没有消息，还是让我们的救援队伍上吧。”
沙哑地声音从座位最上首传来“再等等吧...再等等”
“等什么啊，我的肖部长！军部孬种一窝，大不了我们出人！再等下去就真的晚了！”
“怎么说话呢你！什么叫我们孬种！你陆沉舟说话也是要负责任的！”右手旁的军装男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陆沉舟的鼻子就开骂。
陆沉舟作为特别行动队的机动队处长，岂能怕他，眼瞅着两个人又要开始全武行。
坐在最上首的男人终于开口了，“行了，你们俩演了一天双簧，还没演够！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让救援部队进去做什么！白白送命吗？”
陆沉舟与军方代表对视了一眼，也不装了。
“老肖，再等下去，就救不回来了啊！24小时，已经过去了，我们多耽搁一秒，就会多死一个人啊！等消息来了再派人，那就真来不及了！更何况方院士和范院士都在里面，上面给了死命令要救出来的！”
“陆处长说的在理啊，肖部长，我知道你是心疼机动队的人太少了，培养起来不容易。我们理解，军方可以出人！我们海军第十五舰队已经陆地登陆，就在封锁线门口了，只要你一声令下，绝对没有孬种。”
“是啊，现在探测器已经进去了，虽然断断续续，但是没有完全被屏蔽，安全性上还是有一些保障的，军方的特种侦察员虽然没回来，但是机动处的基本都有自保能力，进去了说不定能给我们传出更多的消息。”
肖毅齐看着这两人就来气，今天这两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话里话外就是要即刻出发。
一个个蠢货，还以为真刀蛮干就能行，时代变了！现在这些诡异事件，搞不清楚规律，莽然进去，那就是送死！
就你们俩是好汉，为了民众不屑一切代价，就我老肖是孬种，怕死！心疼人手是吧！
超能力都有了！还搞以前蛮干硬干那一套！
光长肌肉不长脑子！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指着两个人的鼻子骂了一通！
骂完又觉得没意思，语重心长地跟二人说“从前我们总是事后才知晓，这一次刚发生，我们就收到了消息，还有挽回的空间，我能理解大家心里憋着的一股劲。
往后类似的事会越来越多，每次都能不管不顾地冲吗？
这一次，相比较救人，更重要的是建立起超能时代的救援体系！
成规章制度的体系，才能长久的保留我们的有生力量，也能高效地救助更多的民众！”
“肖部长，恕我不能认同你说的话，就算要建立，也不可以用人命填啊！”
“士兵的命不是命吗？消息还没到，你就让他们跟无头苍蝇一样进去，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让我们机动队的去！我们自保能力强，基本人人都有超能力，虽然有些没什么用，但是总比普通人强，我带头！进入了就能把消息打探出来，到时候就有办法救人了！”
“探测器电子都传不出来，怎么传消息！怎么救人！全国的超能力者三分之一的人都交给你了，你就是这么负责的？他们培训都没结束，让一群心理素质不过关的上前线，你想干什么！直接枪毙他们还快点！”
“他们进了特别行动队，就要有牺牲的觉悟！”
“我同意陆上校，等！等！等！还要等多久！我们都等了24小时了，兵是练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
“每一步不走踏实，抱着侥幸心理，等以后你再想就晚了！
怎么练？人家父母把孩子交到我们手里是信任，你就要拿人家性命去一次次试验！我警告你，王军利！这是一条条人命！不是玩闹！”
“肖毅齐！是我玩闹还是你玩闹！现在每少耽搁一分钟就会多一个人活下来！是你拿群众的性命不当回事还是我王军利的问题！”
“你进去就能救人吗？进了白雾你连方向都认不得！白雾的特性你知道吗？里面人现在状况你知道吗？该带什么装备有用你知道吗？光以为凭你想象就能救人！天真！”
“天真？呵，我天真也比坐在办公室什么都不做强！”
“我看你是忘了雪人事件！”
这一句一出，整个会议室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王军利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跌坐在椅子上。
说出这句话的肖毅齐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满布皱纹的嘴唇抿地紧紧地。
寂静再一次占领了这间会议室。
——
“诶，那人怎么往那儿去了？那边应该没有回忆在召开吧？”关佳妮好奇地看向了跑开的男人。
“小妮子一天还操心地不得了”老邢将散落在地上的资料袋拿好，塞进她手里“难道是看上了？”，也望了过去，果然看见原先撞倒关佳妮的男人猛的一把将会议室门推开。
“嗨！那片电路有问题，会议都改房间了，你找谁？”
韩岳急的一头大汗，听见询问声猛的回头，一个头发几乎全白了的中年男人和被自己撞到的女孩正看着自己。
“您好，原在031号会议室的人现在都去哪了？我有紧急情报需要通知！”
031号？
关佳妮与老邢对视了一眼。
“我们正要送材料过去，你跟着我们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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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难以两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