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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遇见了认识的人？”吴畏顺着视线看过去，只有暖黄光线下的空荡走廊。
温粲已经知道男人是谁：“刚才我们碰到的是blue那位主厨。”
吴畏环顾四周，“蒋主厨人在这儿？？”
温粲若有所思：“嗯，他姓蒋，蒋主厨？”
吴畏：“别告诉我你昨天和别人相处半夜，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温粲杏眼眨了下：“所以他名字是……”
吴畏：“蒋肆空。肆意妄为的肆，空空如也的空。”
心里默默记下。
温粲忍不住道：“你这样解释好像显得他名字寓意很不好。”
吴畏白了她一眼，“我纯纯是为让你了解是哪两个字而已。”
温粲：“应该是汪洋自肆的肆，空前绝后的空。”
吴畏：“……”
温粲目光在墙壁浮雕画上流连，颇为感慨，“变了好多。”
“你四年没来，这里变化肯定很大。”吴畏拉着温粲的手往前走，“我们先去楼上瞧瞧，那里有点清吧的调调，说不定又能遇到蒋主厨了。”
“你确定？”温粲对此深表怀疑，“我可是听到他打电话问包厢在哪。不然我们也直接去包厢吧。”
吴畏不管不顾地拽着温粲，冲她反驳，“粲粲，请问包厢里有男人吗？没有。”
温粲：“……”
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吴畏：“我告诉你，多认识帅气的小哥哥们绝对没错。”
温粲噎住，她在这方面拿吴畏完全没辙。
唯有连声求饶，“吴老师说得对，我听您的。”
“乖，这还差不多。”
两人说话间，吴畏在一扇门前停下，慢慢推开。
一时间，清吧里三三两两坐着的人朝她们看过来。
温粲对这些视线完全免疫，径直走向吧台，选了处安静的角落，坐上高脚凳。
吴畏则直奔吧台中间站着的调酒师，笑嘻嘻打招呼，“小帅哥，咱们又见面了啦。”
年轻的调酒师耳根子微微发红，低头小声询问道，“要喝点什么酒？”
“我老样子，你知道的。”吴畏顿了下，看向坐在最外侧的温粲，“粲粲，你要喝什么？”
“和你一样。”
只见原本害羞的调酒师，工作起来换了一个人似的。
优雅选酒，娴熟搅拌。
冰块在他手中快速转动，因为灯光照射的缘故，璀璨晶亮的如同钻石。
柠檬油雾喷洒飘散在空气的每个角落，鼻尖轻嗅，便能闻到淡淡的柠檬味。
温粲低头，从包包里翻出一盒香烟，指尖在烟盒上随意地敲了敲。
她抽出一根，含在嘴里。
拇指按住打火机的打火盖，灵巧地向上一推。
一簇火光在稍显昏暗的角落骤然亮起。
温粲垂首，点燃烟，浅浅地吸了一口。
过了好久才吐出烟圈。
吴畏端起调酒师调好的两杯马天尼走过去，挨着温粲身边坐下。
透过青色烟雾，她看见温粲眼睫半垂，指尖夹着一根细长香烟，猩红火光若隐若现。
这画面太美。
吴畏被勾起了烟瘾，伸手去拿温粲放在吧台上的烟，熟稔点火。
她和温粲相识于小学，经过一番不打不相识，成为朋友。
少女时期，温粲比她更加任性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凡心情不好，车飙得飞快。
她也不明白，温粲明明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怎么偏偏有种骨子里的野和酷。
后来，温粲出国读书，逐渐走上规规矩矩的人生。
然而骨子里的任性恣意，随心所欲。还是和从前一样。
温粲喝了一口马天尼，入口强烈锐利，香气简洁沁人心脾。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心里憋着的秘密想不吐不快。
“唯一，我有个事想和你说。”
唯一是吴畏的小名，她初中觉得过于肉麻，就不准别人叫了。此刻吴畏好奇地竖着耳朵，压根没注意到温粲在叫她的小名。
吴畏：“什么事？”
温粲手指把玩着烟盒：“曾云舒是我妹妹。”
吴畏：“我知道啊，不是你继母曾碧云带过来的吗，你的继妹。”
“不是。”温粲艰涩开口，“她是我亲妹妹。”
吴畏撑着下巴，呆呆地看着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哈？？？”她一脸震惊，“不会吧，亲的妹妹？”
温粲垂下眼：“她和我同父异母。”
吴畏：“温阿姨和叶叔叔离婚不是几年前吗？”
“是啊。”温粲心烦意乱地喝下一大口酒。
吴畏：“你从哪里知道的？”
温粲低头，长长的发丝垂落下来。
柔顺黑亮，如同上好的绸缎。
她缓缓说道，“无意中听见曾碧云说的。我猜我妈现在都还不知道。”
吴畏神色仍不敢相信，“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我找医生给叶鸿生和曾云舒做过DNA亲子鉴定。”温粲默了默，语气嘲弄，“确实亲父女。”
吴畏惊了：“曾云舒今年快二十岁吧，叶叔叔是婚后……”
温粲：“我是真没想到，知道我妈被渣被出轨，竟然是在她和叶鸿生离婚后。”
吴畏：“那你打算怎么办？”
温粲皱眉：“我这几天心里很乱，想查一下当年具体发生的事。”
吴畏低声建议：“既然早已经离婚，要不你暂时先别告诉阿姨吧，我看温阿姨离开叶叔叔，过得比从前好多了。”
温粲点点头，“目前我应该不会告诉她，只是多少有些替我妈咽不下这口气。”
她话未说完，手机铃声急促响起。
温粲看了眼来电人是厉战，心里顿感意外。
手划开屏幕上的绿色接听键。
“砰——”
马天尼杯让她的手肘撞落，垂直砸在地板上。
彻底破碎。
温粲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来来回回是厉战的话。
“小姐，少爷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