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 第27章 No.27

懒得再去管眼前的妖孽究竟有几多身家，李可可把自己享受的心境给释放出来了。既然这里平日都订不到，还是留着赚钱好，来了就抓紧时间享受吧。李可可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样的认知，完全是出自老板娘的角度才会有的。

专专心心地享受完盛宴，张磊和李可可二人并没有急着离开，二人在亭中相倚，静静地遥望着市区内的灯火阑珊。

“要不要来点音乐。”或是觉得过于安静，张磊提议。

“不用，这样静静的挺好。”李可可是真心喜欢上了这里。李可可认为，在张磊这个商人的骨子里，应该还有诗人的浪漫，不然不会让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那么自然，那么完美。

“把这里搞成销金窟以后，方子蹇就不爱来了，还说我是被钱迷了眼。我来的次数也慢慢少了，不过有时晚上也爱到这里来坐一坐。就一个人，坐在这里想自己开发这里时心底的那一丝幻想。都说是少时夫妻老来伴，我就想我以后老了，会有一个怎样的人陪在我的身边。也许是身边的看得太多，对于婚姻和爱情，我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总认为自己有那么一天也会周围的人一样，走同样的路。但在建这里时，我还是忍不住想了，我就坐在这里想的，如果有一天能和一个人坐在这里，什么都不为，只为了在一起，然我这一生也就是赚得太多了。”

张磊平静的语言让李可可意识到，他们之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门户的差距，未来实在不令人看好。

张磊用他那刚毅却不冰冷的声音继续说道：“所以，我也就给了自己一个承诺，若是有朝一日，真能有一个人陪我坐在这里，不管怎样，我都会和她在一起。”

这对李可可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承诺。张磊说的，不是“都要和她在一起”，而是“都会和她在一起”，也就是说，这不是一个目标，而是一个结果。

或是感动于石头的坦诚，也或是景色实在太怡人，李可可将头靠到了张磊的肩膀，寻求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依靠。有了这个依靠，李可可才有勇气将那些伤痛一一回忆。

“我高三那一年，父母因交通事故突然离开了我。”李可可把自己最伤的痛告诉张磊，是要让他知道，有可能他们之间的障碍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没想到李可可的话会是这样开头，震惊的张磊将放在李可可肩上的手轻轻用了一点力。不是没有想过李可可眼底的哀伤是什么，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对于李可可的情况，张磊一直没有主动去打听过，因为他觉得，这是他的女人，不是他工作的对象。

“楚凡把我带到她家里去，她妈妈把我也当成女儿养。”

张磊暗暗发誓再也不会明里暗里把楚凡叫作白痴了。

“上大学时也和楚凡一起选了警察院校。当时还想过要把害死我父母的人找出来报仇，现在才知道没有那么容易的事。要早知道当警察也不可能报仇，我也就不会选那个学校，也不会遇到他了。”

张磊明白，李可可说的他正是孟一可。

“他在学校时叫古皓。”

张磊这下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讨厌孟一可这个名字了。

“他在从学校消失前，托同学给我带了个话，说是家里有事儿，回去了。可过了好久都没回来，我也联系不上他。那天听说他在老家伤了人，我想也没想就离开学校去找他。我找到他时，他不理我，赶我走。我想他一定是有什么难处，不然以他的性格不会这样。我就一直厚着脸皮去找他，看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若是需要钱，我父母的赔偿费也还有一点。可那一天，他却跟人说，我是个克星，克死了自己的爸爸妈妈，不想让我再克死他的妈妈。”

说到这里，李可可又仿佛置身在了那个雨夜。

张磊紧紧地搂住李可可，他知道，这虽然简短的叙述，但是却花费了李可可全身的力气。

沉默之后，李可可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继续缓缓地说：“我知道，他应该是为了赶我走，才故意这样说的。但这样的方式，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接受不了。他知道我有多喜欢他，我可以陪他经历任何苦难，但他却偏偏选择了这样一种最残忍的方式，最可笑的借口，把我推到他所认为的最好的位置。”

张磊明白了，怀里的人儿是爱得那样的纯粹，在失去爱、寻找爱、追求爱的路上，有她的坚持。

“若是有一天，你不再和我一起，若真是为我好，就请告诉我真实的原因。”说完这句，李可可便不再开口，轻轻闭上眼，倚在她的石头身边，静静地享受夏日里的清风与虫鸣。

对于李可可这一简单的要求，张磊满以为这样的情境永远不会出现，因为在他看来，他步步为营的计算，一定可以成功获得佳人相伴，然而却不知天意弄人，有果必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