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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很快就要回悬溪市了，不用担心再遇到他。
“对了，钟乳石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用的是我哥的账号，登录在他的一个房子里，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过去就行。”夏琳说：“原本说的是用我的账号，但是他知道是你之后自动请缨，既然你们俩都认识，我想这样安排应该没问题？”
夏莱：“放心吧，没问题。”
屠于曼也点头，夏琳不是玩家，关于副本的事情得瞒着她，用夏莱的账号正好规避了这个问题。
夏琳问：“不过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居然不遗余力跑这么远，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这个你就别问了。”夏莱打断夏琳的问题：“她要查的事情和我也有点关系，算是各个区之间的工程合作，确实需要保密。”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巨日城和悬溪市有新的项目合作？”夏琳对视上两人肯定的目光后，止住话头不再探究，说：“行吧，现在你们俩有合作，我反倒成局外人了。”
“还有，今晚住的地方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离钟乳石账号登陆的地方很近，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用都方便。”夏琳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钟乳石账号保密程度比一些大型企业的内部机密还高,也就是夏家有权有势，居然弄得到两个。
屠于曼点头的同时放下刀叉：“我比较着急，打算今晚就去查查看。”
“这么急？”夏琳有些意外：“你打算在这里呆几天？”
屠于曼说：“就一天。我已经买了明天晚上回悬溪市的机票。”
“啊？你和我哥的事就谈好了？”多年不见，夏琳自然是舍不得。
“差不多了。”屠于曼想，何止谈好了，夏莱的老底都给屠于曼掀了。
“这样啊。”
“可以，那我今晚也住在那儿吧。”夏莱：“待会儿送你过去。”
夏琳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跳转：“你们俩之间没有什么事情吧？”
夏莱：“什么鬼！当然没有！”
屠于曼斩钉截铁：“你想多了。”
“那就好。”夏琳目露嫌弃，告诉屠于曼：“我哥人是不错，但在感情上不是什么好人，特别喜新厌旧。”
夏莱讪讪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每一个不都有始有终的吗。”
“哼。”夏琳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屠于曼听两人拌嘴，冷凝的目光落在窗户玻璃上，她感到自己和现实之间无声竖起来一道隔膜，似乎把生气挡在了她外面。
……
晚上七点半，巨日城三环依旧阳光灿烂。
低调的黑色轿车飞驰在三环外沿的环线上，车内的前后隔音挡板缓缓升起，隔绝前排司机的听力。
阳光透过车窗打在屠于曼的脸上，她不太适应巨日城没有黑夜的生活，不过下午睡得够晚，现在还算精神。
“叮咚。”
屠于曼坐在车后座上，收到一条夏琳抱怨工作的信息，问一旁的夏莱：“夏琳最近工作很忙吧，看她一整天连轴转下来都没有休息。”
“对。最近她的公司里乱子不少。”夏莱撇撇嘴说：“这事也和副本有关，负责她公司核心业务的一个骨干员工成了玩家，被留在了副本里没出来。”
屠于曼微愣。她此前不认识副本里的任何玩家，因此并不知道，如果玩家在副本里死了，他们的身体在现实里会怎样？
说起来，似乎玩家之间都存在一个共识——不要暴露自己的玩家身份。可能大家都害怕自己会被带去切片吧。
夏莱说：“在副本里死亡之后，那个员工立即猝死了。”立即死了，没有缓冲的时间。
屠于曼问：“他当时在做什么？”
夏莱：“死亡的那个玩家呀，在接受灯塔系统企业审查，被灯塔公务员短期隔离着。”
企业员工在灯塔系统审查的期间猝死，怪不得夏琳忙得焦头烂额。
“不过这只是一个意外，如果真的只有这件事情，灯塔系统也不会查到现在。”夏莱扒拉手机里的消息，提前把住宅里的人都调走：“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引子。估计你也知道，巨日城最近动乱不少，她手下确实有人瞒着她做了不干净的事情，现在被查也不冤枉。”
对于这种事情，屠于曼没法做出什么评论，毕竟资本家的心都是黑的，夏琳和夏莱已经接手了不少夏家的业务，也算是2/3个的资本家，聊这个双方关系容易谈崩。
汽车平稳地向前飞驰，夏莱发现，阳光照射在屠于曼的眼睛，透不出别的颜色，只有一片黑。
夏莱又说：“你看了被查获的名单吗。”
屠于曼点头。
夏莱想了想，说：“你对巨日城的情况不了解，名单上的人，2/3都是玩家。有些人压根不至于落到这样的结果。”
夏莱：“我总觉得，灯塔知道副本的存在。”
“它好像在针对玩家。”
夏莱这话一出来，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夏莱隐隐感觉到自己触及到了什么禁忌话题，找补一句：“只是猜测。”
屠于曼转头，认真地看着夏莱：“嗯，细说。”
上个副本的经历还是让屠于曼的形象在夏莱这里高大神秘起来，因此他不觉得屠于曼的态度轻慢，主动加上屠于曼的联系方式，给她发了一份更详细的获罪名单。
夏莱：“你看我红笔圈出来的这些人，他们是这两个周期副本死亡的玩家。”
屠于曼扫视上面的名字，名单里的玩家居然有这么多。
夏莱解释说：“当时这份获罪名单还没有出来，但是灯塔公务员先一步把名单上的所有人抓了起来。灯塔系统隔离他们的时候非常迅速，因为被带走的人共性不大，我们内部都在猜测它这么做是为什么，没想到后来就收到了一份公务处罚名单。”
就是屠于曼现在看的这份，灯塔交代给政务内部人员的消息显然比新闻板块上的简述详细。
“确实和玩家的重合度很高，这份名单有问题吗？”屠于曼问。
“对。”夏莱：“你知道的，官场是不太干净，不少利益集团盘根错节，但是，名单上的一少部分人压根什么都没做，也被拉上来充数。”
夏莱非常不解：“我不明白，灯塔有什么必要对这些人出手。开始我们什么都没察觉，直到高复发现这次的周期副本开启之前，玩家的数量凭空少了很多。”
屠于曼问：“死了？”
“死了。”
副本开启之前，这个时间点很微妙，说明少了的玩家人数是在现实里死亡的。
“上面给的由头是名单上的罪名，但是内部知道不是，我们玩家想来想去，发现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是玩家，他们被灯塔发现了，所以被带走杀死。”
这些玩家很有可能是无意识中暴露了自己，才会丧命。
夏莱等了很久，屠于曼的都不出声，于是他忐忑地问：“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吗？”
屠于曼没点头也没摇头：“不好说。你知道那些人当时被隔离在哪里吗？”
“不知道。”夏莱说：“我爸不让我和夏琳探究这些事情。不过高复可能知道一点。”
屠于曼看了夏莱一眼：“你没问他？”
“没，我要问吗？”
“问问看。”
夏莱说：“那估计得等下次见面，或者我登录论坛去玩家通讯那儿找他。”
屠于曼知道夏莱的顾虑，是怕灯塔监控通讯设备，她点点头：“待会儿回去了进玩家驿站再问。你和高复认识很久了吧，一起经过副本吗？”
夏莱：“没有。”
屠于曼：“那你怎么知道他是玩家的？”
夏莱的回答很符合屠于曼对他的预期：“我没发现，是他先发现我是玩家，然后主动来找我的。”完了他还不忘夸赞一句：“他真的很聪明，其实玩家天赋只是让他更进一步，在变成玩家之前，高复久就已经很敏锐了，我都不敢在他面前说谎。”
屠于曼好奇地发问：“他成为玩家多久了？”
夏莱想了想：“估计比我早一个月吧。反正没有多久。”
比夏莱早一个月？
屠于曼问：“你经历了几个副本？”
“五个。”
屠于曼垂下眼帘。
野兽对野兽之间的实力往往有所察觉，虽然屠于曼没有和高复对上过，但是，她直觉这个人不好对付。而夏莱在屠于曼面前轻轻松松就可以探到底。
高复真的是夏莱的同期玩家吗？
屠于曼反应过来一件事情：“你好像，还没有觉醒玩家天赋?”
这件事情戳到了夏莱的痛处。
“玩家天赋哪里有那么好觉醒，这又不是地上的煤渣说捡就捡。”夏莱闷声道。
确实是这样。
所以那些玩家被隔离到了哪里？
各种心思在屠于曼的脑中过滤一遍，她发现自己对巨日城和灯塔系统都不熟悉，压根无从猜起。她问：“系统，你能查到那些玩家被灯塔送到哪里去了吗？”
00号：【无人区。】
屠于曼微愣，很意外系统居然直接给了答案：“是巨日城无人区？”
【是的。】
巨日城的行政区划一共五级，正好对应着五环，但由于巨日带来的热量太高，其实一环往内的圆心还存在一片圆形的大面积碳化区域，正是巨日城无人区。
如果说那些玩家被送往了那里，岂不是会被活生生烤熟？难道这就是那些玩家的死法。
夏莱看屠于曼深思的表情，虽然是有所猜测，问：“怎么样，你现在有什么想法了吗？”
屠于曼点头，有所保留：“我大概想到了一点，但是不确定。”
她看了一眼夏莱，认为这种事情还是要找高复那样的智力型玩家商讨，正好此时车缓缓停下，别墅内的灯光透过铁门隐隐透出来。
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