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马蛇神齐聚一堂的雾阵总部,正举行着新阵主上任仪式。
雾阵发展到如今,就像一个现代企业,魔窟里硕大的会议桌旁坐着零零星星的成员,一个个魔人歪眉斜眼,但猛地一看还挺唬人,长獠牙竖刚鬣,凶神恶煞跟□□似的。
这么一大圈恶霸围起来的主席位上,小小的窝了一只小猫似的红色狰灵,无奈地睁着大眼,听着祝鸡翁宣读自己的上任令。
“原雾阵阵主巫澜·寒雪因病不幸陨落,由她老人家的遗言认定,巫氏第八代子巫承正式成为雾阵阵主。”
祝鸡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覆盖闹闹嗡嗡的全场,显得尖而细,却没什么效果。
会场稍微静了静,一位衣着张扬的男魔人无所顾忌地切了一声。
“就她?”
巫承知道这声是冲自己来的,虽说自己也不想当,但还是略微不爽。
“巫澜是个人物,我们算是服她,但她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野种,还没有资格当阵主!”
野种这个词一出,更是把全场的不屑点燃,数道瞧不起的眼光落在巫承身上。因为自己现在变成了小兽的缘故,巫承虽是生气,但又无话可说。
老妈从来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父亲是谁,有人说,巫承是老妈喝醉了从窑子里借的种,她的爪子抓紧了皮革椅。
那男魔人叫委蛇,算是个头目,一呼百应的,其余魔人不满更甚。
“就一个小屁孩,听说在学校还老被欺负,怎么当我们的头?”
“看看她现在这样儿,连个人形都没有,恐怕平时还在吃粑粑吧!”
哄笑声一堂,却被祝鸡翁咚地一声打断,他把上任令往桌上一砸,薄薄一张纸在他手里却把五指厚的会议桌砸出一个洞来。
会议厅安静了些。
他瘦瘦的身躯爆发出一阵护主的怒气:“巫承少阵主是巫氏真真正正的传人,是巫澜前阵主以血痛生出的骨肉,她的身份还轮不到其他人说三道四。少阵主有亲传的雾阵钥匙,是唯一能打开雾阵阵眼的魔人,谁敢不认?”
那五边形的深红印迹又隐隐在巫承的脖颈下发光,只是现在是透过红色的皮毛,更模糊了些。巫承似乎有了些底气。
雾阵阵眼,传说中能改天换日的神秘之处,只有雾阵历代阵主有钥匙,也就是代代相传种在阵主身上的五角密图。
在场的魔人你我相看,虽然谁也没有见识过雾阵阵眼启动,但那些江湖上流传的有毁灭天地之能的雾阵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恐怖的炎狱火山里就有上千年前雾阵的印迹。
沉寂片刻,一个长着猪拱嘴的魔人没忍住哼哼了几声。
看大家的目光朝他聚来,他晃着脑袋,嘟囔道:“有钥匙,没有打开的实力,又有什么用?”
就这一句,像是顺了大家的心意,又引爆了大规模的反对,因为挑动了各自暗含的心思,会议厅比之前更喧闹如同火山爆发。
“是啊!一个废物握着这么牛逼的一把钥匙,就是浪费,应该给阵内的其他人!”
“巫氏早就该下台了,看看巫澜这十几年把雾阵带成了什么烂样子,雾阵该自己选出阵主。”
又是那个委蛇,巫承看出,恐怕他从第一句找茬开始就怀着这样的心思了。
委蛇吊着嘴角,嘻嘻笑笑,如同哄小孩般朝巫承勾勾手指:
“小孩,把钥匙给我,我把雾阵一半的产业送你,你一辈子不愁吃穿,如何啊?反正当个咸鱼不就是你的愿望吗?”
这人在老妈当任时谄媚得很,现在老妈一走,就想鸠占鹊巢。
“别啊,给她不如给我,我送你人类世界最顶级的五十位帅哥怎么样?小女孩嘛,谁不想谈点恋爱呢?”
面对一张张贪婪的脸,就差上手抢了,巫承提醒自己这就是魔人世界,没有实力,就是残忍的弱肉强食,这很正常。
而且,不想管雾阵的这一烂摊子事,跑到人类世界去逍遥快活,不就正是自己所想的吗?
但她却发现自己止不住的剧烈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曾经诸位祖先守护的古老雾阵,如今像菜市场一样被人讨价还价。
她以为关掉雾阵就万事大吉了,但不是的,人走了,还有狗要来撒尿,拉臭狗屎在她和各位家人的头上。
巫氏的先辈几乎有三分之二都把生命给了雾阵阵眼,阵眼对于巫氏,断不可交给旁人。
她之前确实不想管理雾阵这个组织,但她更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对面的委蛇也注意到了巫承的小脸越来越狰狞,她缓缓抬头,怒气冲冠,红毛抖立,爪子深深嵌进了木桌里。
委蛇有些吓一跳,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让旁边哄闹的魔人挡在身前,但嘴里依然拱火:
“巫氏早就该倒台了,这小崽子有什么好怕的啊,大家抢了她,去巫家城堡里好好作乐一番,到时候,谁能耐谁就是阵主呗!”
他盘算着,其他人把这一老一少干掉后,自己又可以占理干掉反叛者,从中渔翁得利。
巫承牙齿快咬碎了,她以前被老妈天天训练,面对虽然是严厉的打骂,但是没这样被欺负过,气性一上来,爪子握得邦邦紧,利齿露出。
她没注意到自己气得在一众张牙舞爪的魔人中赫赫出声,狰灵的身躯虽小,但十足有爆发力,突然巫承张开嘴嘶吼一声,跳上会议桌。
她这一声,像雷击中石头,低吼震颤,把一众人的心底都吼颤了。
绿光一闪,巫承张口大骂:
“你们这群吃里爬外的,我老妈在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宣誓效忠的?老妈一走,你们就被委蛇这个家伙拱火,公然背叛了?你们忘了,反阵主人人可杀,夺阵眼会遭天谴,一群白痴,被人卖了还跟着数钱!”
话音刚落,巫承发觉她变回人了,现在的自己正居高临下站在桌上,叉着腰对着一个个雾阵魔人大骂。
没想到刚才还抱着尾巴的小团子突然就踩着自己暴躁开喷,魔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有一瞬间的空滞。
长猪拱嘴的魔人又悄声囔囔:“她还蛮像前阵主的……”
巫承没准备和他们有来有回,直接指名道姓:“刘刚,你就说你的命是不是我老妈救的?救你一命真就像救屎一样,没有回报还糊一手。”
猪拱嘴魔人就是刘刚,他突然哑口无言。
“TMD还有那边那个跟着委蛇唧唧歪歪的,杀你全家的敌人都是被我老妈干掉拖去粪池埋掉的,现在信不信老子去挖出来甩在你脸上啊!”
“唯独你,委蛇,你是进雾阵最短升最快的,谁都跟你不是兄弟,老妈一死你就反了天了是吧!挑唆谁呢,算盘打得叮当响,谁帮你下一个就被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来啊!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谁没有我老妈帮过护过的,可以站起来砍我,我TM阵眼送给你!”
巫承一拉领口,露出大半个脖子,五角密图在其上一闪一闪的,大有不怕死的混样。
魔人们被突如其来地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们张目结舌,连几个站着的魔人都默默地坐下了。
委蛇瞪着眼,张扬的衣服细微扭动,他看着周围狐疑的目光,在墙根里缩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巫承对雾阵里魔人的情况知道得这么清楚,但也不是巫承粗中有细,立仇敌讲恩情的策略把他们兜住了,主要是巫承那个暴躁狂怒目中无人指天骂地的劲儿把他们震住了。
谁都知道,巫澜前阵主没有喝那鬼劳子魔药之前,就是这个劲儿啊。
熟悉,舒服,爽。
巫承不顾后果的一通输出,气撒了,但她也知道光凭气势震不住整个雾阵。
雾阵里鱼龙混杂,老妈一心扑在魔药上之后根本没打理,导致里面派别众多。忠于老妈的魔人还剩一点,之前没随着委蛇威胁巫承的也有,巫承虽然想躺平想自由想脱离雾阵,但自己作为雾阵的接班人所学习的东西也不是白学的,她现在已经下意识地开始甄别哪些可以为自己所用了,如果这样这样布局,那样那样计划,还是有希望的……
巫承不经意扫过众人,看见其中一个眼神,突然感到脑袋有点疼。
祝鸡翁握着两个小拳拳,激动颤抖,眼里的星星都快冒出来了,就差点说:少阵主,我就知道你行!
巫承也意识到现在自己应该不能离开雾阵了。
这一通喷子行为,也基本明说,这个阵主自己当定了。
年少啊,就是沉不住气。
就在巫承立于众人之顶,稍有阵主之势时,一声巨响突然炸裂,魔窟会议室的大门碎片横飞!
一声枭笑先于人影入耳。
“哈哈哈哈哈,巫澜寒雪那个婊子终于死了,死得好啊!”
没人看文,就可以放飞自我啦,哈哈哈哈哈。
有时候在想,写文到底在写什么呢?总是希望自己有人看见,于是去学习榜单如何写,收集热点,分析局势。试过,感觉都不适合我,因为我还是挺笨的。
那就写自己想写的,享受的,写的时候虽然就像握着一只大头毛笔不知轻重,但写就好了,不要多想。
也许生活很多事就是这样,对于我来讲,不要为了什么,只是去做就好了,老天会安排的。
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开开心心地接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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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没人骂皮痒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