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姐姐,我们是来做贫困地区调研的,都是一群大学生啦,就是……你看……这初来乍到的,人不生地不熟……”
陈箴上半身倚靠在吧台上,看着后头那个刷着土味视频的老板娘,装作一副愣头青小伙子的模样,就和她搭上了话。
姜可蹲在楼梯转角,探着脑袋左看右看,而肖南星站在她身后,两人那是渴望把耳朵竖成喇叭,环境调成静音,再仔细听听陈箴勾搭老板娘的声音。
下头的陈箴秉持着嘴巴甜无脑夸,把老板娘逗得哈哈大笑,声音还带这些羞涩傲娇,终于,她还是把一些流言蜚语一股脑告诉了陈箴。
那些事情镇子里的人谁不知道?这些日子镇子都变得压抑了不少,来来回回失踪了好些外乡人,孩子也找不回来。
当然,失踪的是山里的孩子,他们镇子上有点小钱的都搬出去了,反正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地区偏,那鬼怪现世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地域偏僻的地方首受起害,哪里有主城区那些地方有驭鬼者坐镇来得安全?
没办法啊,久而久之,人们就信仰起来了蛊母娘娘,她会保佑他们平平安安,生活顺遂。
“那蛊母娘娘,啧——”
老板娘目露厌恶,她是不信的,架不住镇子里其他人乐意,她懒得多注意,各人自扫门前雪,追求一个心安就行了,没必要太较真,不然人家没活路,她也没活路。
“娃啊,我就和你说了这件事,你可别去镇上乱打听,瞎嚼舌根子啊,前头几天也有人来问,不干嘛,那群人一个个的,看起来就不安分,话也不好好说,老娘懒得理。
你这孩子不一样,嘴甜,我也就和你们提个醒,你可要小心点……”
别说,别说,这老板娘和陈箴掏真心啊,可惜陈箴只掏心眼子。
他走的时候,还带着笑,“放心吧,您说的这些我知道,我肯定不乱说,姐姐你当真是人美心善,我们也不惹祸,调研完就走,到时候我还和你告别啊。”
“你这娃,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嘞,快走快走……”
说着她脸上笑得格外灿烂,嘴角咧得大大的,带出一条深深的鱼尾纹。
陈箴悠悠然往上走,转角就和姜可还有肖南星两张脸对上,他俩口中感叹两声,脸上全是揶揄。
“哦——嘴甜哥回来了啊。”
“去去去,你们快给我闭上嘴!”
陈箴作势想上来给他们两拳头,两人嘻嘻哈哈对视一眼,全都跑到各自的房间里去了。
房间就三间,分配说不上,一人一间,而肖南星,他武力值不算太高,自然是众人照顾的对象,肯定是选择和楚天一间屋子。
姜可自己也坐回她的小单间里,这间屋子靠外,有一个窗户对着外面的街道,白天可能吵了点,晚上还好。
她思索一番老板娘对陈箴说的话,蛊母娘娘?
这就不得不让人想起这个地方贴近的山那头的国家。
两个地方靠得太近,有时候偶尔从那头偷渡进来一两个鬼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滴滴滴——”
消息提示音响起是楚天发来的消息,速去他的房间。
看来,陈箴打听的消息已经汇报给了楚天。
她走过去的时候,房间里三个人,等一个女孩子,他们也是有耐心的,现在算是一大早,姜可先前还没洗漱,只是瞧着陈箴下楼了,她和肖南星一合计,两人跟在后头看笑话。
但是,陈箴确实有点实力,这交际能力,让曾经是社恐的姜可大为佩服。
现在她也来了,四个人齐聚,商议起今天的任务来。
“我们如果四个人一起,目标太大了,效率也不算高,不如两两组合,姜可,你的话……”
姜可看了一圈,不等楚天纠结完,她率先说道:“我和南星一队可以吗?”
她朝肖南星眨眨眼,也获得了对方一个志趣相合的眼神。
楚天沉吟片刻,也点了点头。
他其实想的是姜可是第一次执行任务,还是考核任务,他作为未来的队长,也好和她讲解一下,但是既然她和南星更聊得来,楚天也不介意。
论交涉与科普,肖南星确实比他更适合做一个新人指导。
“那陈箴和我一起,两个地方的异常,一是山路上,那些孩子都是在回家路上神秘失踪,我和陈箴去探查进山之路,你和南星则是去镇子里的两个学校。”
这几日都是上课时间,镇子里的学校据说是因为失踪案件,学生要么转走,要么就请假,都挺萧条的,老师们也没办法。
再这么下去,估计学校都得解散了。
“对了,那个老板娘说的‘蛊母娘娘’,楚队长,你怎么看?”
姜可询问道,前面被科普了一通世界各个地区的情况,她现在也不至于那么小白了,特别是她脑子转得还算快。
“如果和琉若有关系也无妨,”楚天冷笑道,“敢侵入我们的地界,就全都留下来罢了。”
华国人口基数庞大,有些人就会想着浑水摸鱼,捞到就是赚到,但是人多可不代表着好利用,楚天可是暗中领了莫言旭的命令,这次的事情,闹大了更好,务必杀鸡儆猴一通。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那我和南星就出发啦。”
她一副很OK的模样,聪明人哪里不知道楚天的含义?这次的事情,寻根究底,务必要给一个下马威。
至于是什么,还是调查完学校再说吧。
他们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而去,约定下午回到旅馆集合。
姜可和肖南星两人慢慢地踱步过去,这里离学校不远,镇子不大,学校也不大,小学和初中都囊括了进去。
门口一个保安就斜靠在桌子上,不时摸摸兜里的打火机,盯着手机咧着嘴瞧着,露出暗黄的牙齿来。
“姜可姐,你等等,我买个东西。”
肖南星朝一边的超市走去,而姜可则观察起这个学校来,四周的围墙也不高,墙上立了些玻璃渣子,还围着铁丝网。
都是这个配置,高端一点的学校那是配电网了,姜可想着在外围走上一圈,找点缺口。
但这时候肖南星已经过来了。
“姜可姐,你待会儿就跟着我,我先去问问。”
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来,顺手递给保安亭里的门卫大哥时,她几乎绷不住自己的表情。
“哥哥,我们是来找老师的,能不能方便一下啊。”
那保安大哥也挺惊奇,他一把把肖南星手里的烟整盒抽走了,口头上还在教育。
“你们这来干什么的?小看着年纪不大,拿什么烟?”
“这不是看你抽才买了一盒吗?我们想进学校。”
“心意我领了,不过,学校最近嘛,都没什么人,”这个面色黝黑的大哥脸上带些忧虑,“老师来的少,也没几个学生,你们……”
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两人,一个娃娃脸,看起来年纪不算太大,一个女孩子长得也精致,他多看了两眼,感觉这不太像是山镇里的孩子。
“拜托你了大哥,我们从隔壁县城来的,是之前的老师支教来了,我们想来探望他,姓周,你知道吗?”
“啊,周老师啊,确实有哈,我印象还挺深刻的。”这个保安大哥左右看了看,“这样吧,登个记,你们就进去,别进教室乱晃啊,就算我们学校有监控,东西丢了也不好解释。”
他这次把烟心安理得地揣在兜里了,朝姜可和肖南星挥挥手,看着他俩进去,又悠哉悠哉拿出支烟抽起来。
“啧,这贵的就是好。“
…………
学校里,姜可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来,“南星,牛哇!”
“嘿嘿,大人的社交,不都是这样的吗?”
“你还去现买了包烟?没私藏吧?”
姜可眯着眼睛严肃地看着他,这可是祖国的小花朵,可别学坏了。
“怎么会,我看那个门卫一直在摸打火机,食指和中指上有老茧,一看就是老烟枪了。”
观察得挺仔细的,姜可刚才一直是想着在学校周围转一圈,看看有没有缺口能从外面翻进去的,从没关注这些,没想到肖南星就这样带着她混进来了。
“那哪个姓周的老师,你怎么知道?”
“最开始的资料,来报案的就是一个姓周的女老师,因为这边的环境,很多老师都是来支教的,她一个女孩子,很罕见,我自然有几分印象。”
肖南星看着姜可,认认真真又很普通地说出这些,却让姜可差点仰天长啸起来,他怎么做到这么牛的?
姜可觉得自己是猪脑子,看完资料就算有印象,但是实际上她还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陈箴是人情世故,舌灿莲花,肖南星也是细心。
“算了,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像一个狒狒。”
“别这么说啊姜可姐,只是我们擅长的不一样,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要靠你保护小弟我一二啦。”
“放心,姐罩你!”
两个人聊得轻松,脚步也不停着,缓缓步入了这个安静的教学楼里。
不同于别的学校,这样破旧的教学楼,姜可很久没见过了。
墙面灰扑扑的,上面写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字句,可能是某个小孩好玩写在上边的,“xxx是猪”、“我喜欢xxx”……
一些地方贴着奖状,好些都脱落了,还有新粘上去的,混杂在一起。
“现在全校估计都找不出几个学生,应该都集中在一个班上课了吧?”
“估计是。”
姜可没有急,她和肖南星就这样逛了起来,一路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座学校也不大,虽然是初中,总共三四栋楼,一个是教学楼,一个是食堂,另外的应该是员工宿舍。
来支教的老师应该都住在那里,陈旧的装修,像是危房一样,愿意来支教的,想必也是真正热爱教育关系孩子的人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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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