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种把戏骗骗小女孩还行,骗她,未免有些——
李雁儿一把推开康熙,笑道,“皇上,皇上,今天真的不方便。”
康熙皱眉,明显是失望极了。
“但是——”李雁儿拉近他,“我可以勉强一下,只要皇上答应我,去赌一场。”
康熙其实刚才只顾着吻她,压根没审清楚,听她乱说一气,什么二十万两,三十万两的,他知道她嘴里不尽不实,听过来反正就是输的惨,需要帮手。
她这样低声下气的,倒是头一回。
自己若答应了,总有一股上了贼船的感觉,但美色在前,又焉能不心动?不答应她,看来今晚是不能碰她的了。
他心中一琢磨,低沉道,“好吧,我答应你。”
李雁儿眉弯嘴小,笑靥如花,亲了上去。
次日,李雁儿早早地起来,伺候康熙起床。她昨晚被折腾地够呛,还能神清气爽地起来,也算是求胜心切了。康熙换上一身淡紫色长衫,袖口绣着龙形图案,看起来贵气十足。
两人收拾完毕,便带上大臣和高手十来人,齐齐进了扬州城。
纳兰容若皱眉问李雁儿道,“你让皇上进扬州,玩什么把戏?”康熙微服出巡,虽然有他们保护,但江南高手太多,一旦出事,可就糟糕了。
“你到了就知道了。”李雁儿笑着回道,示意他别担心。
纳兰容若瞥了一眼,突然看到她脖子上露出来的红色吻痕,今日她特地穿了件有领的,脖子上也涂上了极厚的白粉,仍然是遮不住的春光。
皇上的兴致,真是好啊。
李雁儿见他眼神奇怪,轻轻打开自己手中的折扇,挡住他的眼光,干咳了一声,脸微微有些泛红。她没来月信的事情在后面很快就被发现了,但康熙狂性大发,她也是始料未及的。她怀疑那些狗大臣给他用了药,不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那么娇弱,在体力比拼面前,她算是彻底拜服了。康熙热爱狩猎,爱杀虎杀熊杀鹿,这个人看上去斯文秀气,其实可以说是残暴无情。
她暗暗下决心,至此一次,下不为例。她还要留着体力游戏人生呢,可不想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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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昨日的地方,麻谦已经等在那里,见她来,忙迎了上去,又看到她后面的人,脸色微变,“叶兄,你带人过来啦。这可不好玩啦。”
李雁儿拿着扇子指指康熙他们道,“哎,这些人只是来看热闹的。这样吧,麻兄,我这位朋友也想和你赌一赌。”
“哦?”麻谦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这是一个雍容华贵的男子,儒雅中透着浓浓的威霸之气,俊雅异常,问康熙道,“你也想赌,赌什么?”
康熙微微皱眉,他可没答应李雁儿要赌。
李雁儿率先回道,“三百万两,你跟不跟,条子在这里。”说着,拿出昨晚打好的条子,她已经打探过麻谦的身份。这家伙,两江总督的独子啊,油水多到可以盖几百座宅邸。
“不知阁下又是哪里的。”麻谦问道。
身边的索额图等人,都微觉得这麻谦太过大胆,不知天高地厚,敢问康熙的名字。
康熙觉得有些意思,但又觉得李雁儿拿着他的鸡毛当令箭,有些得意忘形。她若赢了,自然是好的,输了,反正是他出钱。这算盘打得够精啊。
而且他已经听纳兰容若说,这董小舟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不仅是扬州,哪怕是整个江南,也算得上是第一,跟他比,没有胜算。
可是这丫头已经应承下去了。她是仗着他钱多?还是仗着麻谦不敢收皇帝的钱?
“叶玄,北京人。”康熙回了一个礼。
麻谦听到名字惊一惊,看向李雁儿。
李雁儿忙上前悄声打哈哈道,“我哥哥。”然后正色道,“对了,麻兄。如果我赢了,能不能,把那个蒙古姑娘也让给我呢。”她指指站在那里的巴雅尔。
“可以。”麻谦笑道,她要什么都可以,反正她必须属于自己。说着,朝着众人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只听得号角声响起,数千名官兵小跑而来,有序地分成两队,留出一条大道来,当中走来个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的大胖子,步履匆匆,后面还跟着几十个小官,个个肃穆凛然,走到康熙面前,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皇上万岁万万岁,奴才们不知皇上入城,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该万死,求皇上降罪!”
为首的男子说一句,后面的官员便应一句该死。
这时官兵们已经齐齐把老百姓隔绝在外,百姓见是皇帝,也齐齐跪了下去,一时间呼声响彻天际。
康熙也不回答,只是问愣在那里的麻谦道,“我们继续吧?”
麻谦压根不敢看他,抬头瞥了一眼李雁儿,问道,“叶兄,你是?”
索额图怒道,“大胆!皇上问话,你怎么不回答?”
康熙笑着摆摆手,“要比便开始吧。大家都起来吧,朕今日只想看看比武。”
为首的正是两江总督麻勒吉,他心想着,自己这顶戴花翎怕是要保不住了。他给自己的儿子使了个颜色,跟谁赌不好,跟康熙赌,若是赢了,是不大敬之罪要杀头。若是输了,自己赚了皇上三百万两,康熙要是问,自己哪来那么多钱,该如何回答?他一年的俸禄也就二万两。
可是这麻谦却不像自己的爹爹一样那么惧怕康熙,他年少轻狂,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本来他也不是那种纨绔子弟,只是爱好习武,爱结合朋友,天南地北,养的门客无数。而且他对董小舟有信心。
再说了,他说什么也不能在李雁儿面前失了脸。
故而,比武,还是照样进行了。
昨日的穆阿古代替巴雅尔出席。穆阿古也是蒙古人,身强体壮,极为厉害。
李雁儿心急如焚,这狗皇帝不按理出牌啊。谁想比武啦,谁想比武啦。
是她故意放消息给那些狗官,让他们知道康熙已经来到扬州城。而那麻谦又是总督之子,故而不是乖乖把钱奉上,就是立马取消这场比武。没成想,他错算了这个麻谦,他和康熙比对他有什么好处,就为了三百万两?
难道他对自己志在必得?她脸色有些难看,她失算了。
穆阿古朝着康熙磕头行礼,然后站起来和董小舟对战了起来,两人拆了百来招,而到了后来便逐渐落了下风。等到董小舟一个提气,轻松地绕到他的后面,长剑一转,再以极深的内功,一眨眼的功夫,就把穆阿古稳稳地踢下了擂台,大家不自觉地齐声叫好!
李雁儿也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妈妈的,真是厉害!汉人的武功就是了不起,她不由得心生自豪起来,又立马愁眉苦脸起来,妈妈的,又输了。自己要输给那个麻谦,康熙居然还不管。
昨晚白献殷勤了!
康熙站起来,鼓掌道,“老麻,你儿子身边的高手真是非同凡响啊,朕这次下江南可算开眼啦。是要三百万两吗?”
麻勒吉一听,吓得赶紧跪下来,“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康熙却没有管麻勒吉道,“明珠,记得给麻大人送三百万两过去,知道吗?”
纳兰明珠微微一愣,回道,“是。”这皇上今天怎么了。
麻勒吉见康熙不但没有责罚自己,居然还愿赌服输,心想这个少年皇帝也不过如此,不由得有些轻视起来。
说着,康熙就要带着众人一起离去,没想到麻谦喊住了他们,“慢着。”
康熙回头。
“她留下。”麻谦指指康熙身边的李雁儿,“叶兄,我答应你再赌一场,这次你还想再赌一场吗?不然的话,请叶兄履行你的承诺。”
李雁儿心中暗恼康熙的行为,正气的不行。输了钱,输了面子,还输了自己。
康熙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这是朕的宠弟,若是就这样给你了,你总得添点什么来吧。”
“好。你要什么?”
“我要她和董小舟,如何?”康熙指指他身后的巴雅尔,“你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可以!”麻谦想也不想地回答。
康熙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只剩下一个穆阿古陪着李雁儿,李雁儿不知道康熙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昨晚他还热情地像火一样,让她觉得他非要自己不可,今天怎么又变卦了!
跟这个皇帝,实在是玩不过,玩不过,她心中一阵气馁。她自问熟知男人的心性,却从未在一个男人身边那么久了,还是猜不准他对自己的感觉。
每次都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了,他又把自己打回原形。
穆阿古道,“主子。对不住。都是我的不好。主子放心,皇上交代了,若奴才再把你弄丢,我穆阿古愿在皇上面前自杀谢罪。”说着,一个大汉竟轻声呜咽起来。
李雁儿见他,不耐道,“行了行了。不要提他。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吧。”
康熙没道理会突然放开自己,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