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那个华受方已经驾鹤西去,那个军官征得了杨文斌的同意 ,派几个士兵就地掘坑,给华受方挖了一个墓穴,把他就地安葬了。那个军官又审问了两个倭寇,得知了杨文斌新近加入倭寇 ,后被倭寇头子派人追杀,虽然不很明白倭寇头子的真实用意,但是想到既然被倭寇追杀,想必肯定是和倭寇作对,给倭寇添乱,不然怎么会被倭寇追杀呢?事出必有因,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其中的原由,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个军官向杨文斌介绍他自己,叫做丁真强,是朝廷派出护送御史大人来检查倭患情况的。听说朝廷派出军官检查倭患,起初杨文斌心里一动,转瞬却又平静了,一脸淡然,他想起了自己初下山,满腔热血杀倭寇,投在县衙,却被县衙太爷下到监狱,险些儿人头落地,如今,朝廷昏蒙,奸臣当道,这个军官和那个什么他护送的御史大人,只怕早已被那些倭寇收买了吧?来巡视倭患情况,也不过走走过场罢了!甚至说不定还要帮着倭寇,倒打一耙,杀尽天下抗倭人士。想到此处杨文斌心里心灰意冷,淡淡地说:“我叫曾老九,因为被倭寇强迫去当苦力,不堪重负今天才有机会逃出来,遭到倭寇追杀,幸好得遇贵人,不然今天把命都丢这里了。要好好感谢丁大人。”说着话,朝着丁大人扑通跪了一个头。丁大人连忙扶起来,说:“不必客气,我看阁下一身武艺,我身边人虽然多,但是缺少兄弟这种手段,倘若兄弟不弃就与哥哥我一道打倭寇,如何 ?”杨文斌听得这话,踌躇起来。那个丁大人又说:“既然你是从倭寇里面逃出来,想必知道倭寇一些内情,我们目前很需要你这种人,既有本事,又熟悉倭寇内情。”杨文斌听了,疑惑目前这些人是否会和倭寇有勾扯,但是他们今天杀了好几个倭寇,又救了自己一命,无论好歹,于自己总是有恩。目前也无路可去,不如暂时和他们一道,也好探探目前这些来自朝廷的人,到底是清是浊。
丁真强是一个带队武官,他让手下押上两个倭寇,再带着杨文斌和他们一起,向着那边走去。走了一段距离,看见那边地上停着一辆轿子。轿子四周守着一队官兵,持刀执枪,如临大敌一样。
丁真强走近轿子面前,那些守卫士兵让开一条道,丁真强向着轿子鞠躬说:项大人,那边是几个倭寇截杀从他们那里逃出的苦力,我救下其中一个,另一个中毒已经毒发身亡。拿获倭寇两个,其余当场杀死。现在把幸存的苦力带到,看他一身武艺,是个可用之才现在请大人定夺。”
“哦!”随着这一声哦,轿帘被一个士兵拉开,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这脑袋是一阵长方脸,大眼睛,脸颊蜡黄,似乎病带愁容一样,虽然脸带愁容,但是眼睛里却显得炯炯有神。
那双眼睛在轿子面前扫了一通,丁大人说:“这是御史项大人,快行礼。”杨文斌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说:“小人曾老九,见过御史大人。”项大人看看他,说:“你从倭寇里逃出来?”杨文斌说:“是的,大人。”项大人定睛瞧瞧他,说:“跟着倭寇吃香喝辣,日子不是很惬意吗?怎么要逃出来呀?”杨文斌心里一颤,说:“倭寇作恶多端,残害百姓,我实在见不惯他们,所以要逃。”项大人又说:“与你一起那个呢?他也是见不惯倭寇吗?”杨文斌哽咽说:“他也是。可惜中了倭寇的毒刀,毒发身亡了。”项大人嗯了一声,说:“听说你武艺不错。”杨文斌说“:小人自小跟着亲戚学了一招半式,勉强防身。”项大人对那个丁武官说:“暂时留他在你身边,听候看用,以观后效,再作定夺。比较毕竟他从倭寇窝里逃出来,多少知道一些倭寇的情况。”丁武官唯唯连声。
杨文斌心里,却迟疑了一下,显然不是那么乐意,但转瞬之间还是同意了,毕竟丁武官救了自己一命,要是没有他们,自己一个,只怕双拳难敌多人,一把剑怎么干得过多把刀?只怕自己,已经紧紧追随华老弟的脚后跟,死不可怕,关键是倭寇未除,怎么可以轻言生死?临下山,师傅交代的任务,还远远没有完成,任重而道远啊,肩上的万斤重担,不可谓不重。既然丁武官赏识自己,那么先暂时跟着他们吧,万一他们是清清白白的打倭寇的好官,自己不就是运气大好吗?万一他们和倭寇沆瀣一气,自己大不了一走了之,脚杆儿长在自己的肚皮下,要走要留,想去哪里,还不是自己给自己做主吗?有哪个又能强留得住自己呢?
且说在登州府衙,登州大人正闲坐在后堂里剔牙齿,忽然听到有衙役匆匆进来报:“报、报告大人,有情况。”这个衙役慌慌张张,大人有些不悦,瞪眼说:“什么情况如此慌张?天垮了?”那个衙役说:“御史大人前来巡视倭患情况。”知府顿时吃了一惊,不自觉地站了起来,也慌张起来,说:“当、当真?”衙役说:“千真万确,小的怎么敢欺瞒大人?”知府双手颤了一下,大声说:“来官服!”一个下人捧过一套官服,知府大人立即换了官服,飞快地大踏步走出□□,来到大堂,果见一个官员模样的坐在那里,旁边几个士兵站着。知府大人见了,急忙毕恭毕敬地上前问询。那个大人旁边的一个士兵给他看了告身,果然是朝廷派来的御史大人,知府大人顿时觉得额头冷汗直冒,急忙一叠声请安。那个御史大人微微摆手,说;知府大人不必心慌,你我职位高低不同,却都是食朝廷俸禄,为皇帝分忧,安一方百姓,没有什么两样。所以不必拘束,畅所欲言,言无不尽。”知府大人急忙应声说:“回禀大人,大人问话,小的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御史大人说:“我此行,是极高机密,你一定要保密,此来,是为了调查倭患情况,朝廷目前下定决心,要铲除倭患,还一方平安。”这句话,与以往朝廷派来的官员说话,大相径庭,知府大人心里暗自骇然,表面上却依旧客气。御史大人却只问了两三句话,吩咐知府大人置办宴席知府大人听了,正要心下窃喜,御史却又嘱咐一句:“简单宴席,素宴即可。”知府大人心里又是一凛,吩咐下去。不大功夫,素宴摆上。吃过素宴,御史大人就在府衙里歇息。知府大人告退,回到堂后,心底里暗敲小鼓,立即派人悄悄出门,去告诉藤原太郎这个御史的情况。
下午时分,项大人用过饭正坐在房间里歇息,忽然,知府大人来探望。只见知府大人抱进来一个箱子,神秘地放在项大人的面前。项大人觉得奇怪,说:“这是什么啊?”知府说:“大人您远来辛劳,下官略表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项大人一笑说:“你们是地方特产,还是什么稀奇玩意?”知府笑盈盈地揭开那盖子,里面露出一箱金条。项大人顿时吃了一惊,说:“你想贿赂我?知府说:“不是什么贿赂,一点点心意而已。还请大人不要推辞才好。”项大人顿时把一个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又说:“任何彩礼,本官都不能收,本官此来,就是专门来剿灭倭寇的,谁胆敢与倭寇勾搭,本官一定重重地法办,绝不容许一丝丝的怜悯,”说着,意味深长地凝视了知府一眼,看得知府眼里心里都是一阵凹凸不宁。
当天夜里,项大人正在房间里睡觉,忽然门槛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摸进来,到了床边,手起一刀,嚓地一声砍落下来,刀刃刚刚砍落忽然灯光亮起,四面站着七八个汉子,个个手拿刀剑,看着这个蒙面刺客,蒙面刺客心头发冷,情知上当受骗,待要夺路而逃,那七八个汉子哪里会让他逃走。
那汉子虽然惊慌,但是却还手脚不乱,一把钢刀乱舞一气。那个项大人出面了,朝着这个蒙面刺客喝道:“还不束手待擒,更待何时?”那汉子却俨然一个哑巴一样,看起来就要做困兽犹斗。这时,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只见这个蒙面刺客头一歪,顿时倒在了地上。四周点人吃了一惊,他们的意我,要捉拿这个人,难道被人给暗害了,要杀人灭口?两个士兵急忙抢上一步,一看这个蒙面刺客,脖颈处透着一枚钢针,原来是被人下了这个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