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阿七本来恨极,现在反倒破涕为笑,说:“你拿我的东西去,到处炫耀,现在该还我了吧?”小年轻看一眼曾阿七,又瞧瞧杨文斌,那表情,哪里肯舍得还。曾阿七看他不肯,掏出短刀,在小年轻的眼前晃了一下,说:“你要钱还是要命?”小瞥一眼那短刀,尖溜溜,明晃晃,吓得魂都飞了,急忙说:“要还要还。”曾阿七说:“马上还来,你放在哪里的?”小年轻急忙说:“一袋放在老家,一袋在我丈人这里。”曾阿七笑说:“你还狡兔三窟哦?”杨文斌:“走,带我们去取东西。”小年轻急忙说:“你们可得饶我性命?”杨文斌说:“这个得看你表现如何?好,自然还你,如果耍赖,马上就要了你的性命。”小年轻急忙说:“不敢不敢!”说着话,带着头走了,出了这个瀑布洞口。走出了这个瀑布洞口,看看就要上了路去。杨文斌回头一瞥,只见这座山生得怪异,两侧连着别的山脉,独有中间这里,突兀而起。宛如一个豹子头,头下藏着一个洞,洞上面水流而下,远处看不清楚,近了一看,宛如一个小瀑布一样。杨文斌说:“这山生得怪异,叫什么山?”小年轻急忙说:“这山叫做豹子山,这洞叫做水面洞。”杨文斌点头说:“的确像一个卧在山间的豹子一样。水如瀑布,真个如瀑布一样。山如其山,水如其水。”
曾阿七说:“快走哦,你还有这些闲情逸致,赶紧拿回麻袋才是要紧,不然,只怕王兄弟都恨死我了。”杨文斌说:“这下子,只怕小角心里的疙瘩快要解开了吧?”曾笑说:“他个臭小子,等我到时候好好给他说说,居然如此误认我曾某人,真是把我看扁了。”
一边走,一边啰嗦几句,小年轻说他叫赵小虎,今年十七岁,在家里种几亩农田度日,还祈求两个不要杀他,说他有老母需要奉养。曾阿七说:“要是你老老实实做人,不贪心,如何会落入我们的手里?”赵小虎一迭声认错,并且表示全部交出。杨文斌看看曾阿七,意思想说:“只要赵小虎交出大部分,给赵小虎一家留一点。”但是看看曾阿七,没有说出口来。几个又走一阵,赶回了侯家湾。众人怕事早已散去,王小角站在附近观望他们。看见他们三个的影子,立即走了过来,问到底怎么回事。曾阿七看他一眼,说:“你不是怀疑那个麻袋被我私吞了吗?如何?原来我藏在山洞里,被他偷去了。”王小角恍然大悟,急忙看赵小虎,赵小虎满脸愧色,不敢看他。侯老汉和他女人傻呆呆地看着三个人回来。侯老汉的女儿躲在屋子里呜呜地哭。赵小虎只敢看地上。侯老汉没有起初那么嚎啕了,虽然神色之间恨透了曾杨二人,但是到底怕了,不敢再造次。曾阿七指着赵小虎,对侯老汉说:“你的女婿,偷了我的东西,谎称他发财了,还搞得我们弟兄离心。”侯老汉夫妇听了,方才恍然大悟,不由得瞪了赵小虎一眼。赵小虎此时犹如一只夹着尾巴的狼,不敢说话,默默地带着曾,进了里面一间屋子,从里面找出大约半袋子东西。曾阿七说:“怎么?只有一半?”赵小虎说:”有一半放在我母亲那里。”曾阿七说:“你母亲知道吗?”赵小虎摇摇头,说:“她不知道,我背着她偷偷藏的 。”侯老汉找了一根袋子,一边装那些东西,一边呵斥赵小虎,说:“以后,老老实实做人,好好生生耕田,休得再贪他人的东西。”赵小虎唯唯诺诺。
侯老汉训了小虎几句,同时也把那些东西装在了麻袋里,递给了曾阿七,老汉婆娘过来看着那些珠宝,心里是万分不舍,不却又无可奈何。杨文斌看着她那贪婪的神情,心里也明白,这些同时平凡人,历经人世的沧桑,见了珠宝,如何会不动心?心里真想劝曾阿七施舍一点给她,但是看了曾阿七那表情,知道他肯定会不答应,只得作罢。曾阿七把袋子拧给赵小虎,他懂事的扛上了,带着头要出门,他丈人见了,急忙问他去哪里,他唯恐曾阿七他们把赵小虎一刀子捅了,会累得他女儿守寡。赵小虎说:“我带他们去找另外半袋。”听说还有另外半袋,侯老汉两口子傻愣愣地不知道该说什么。直看着曾杨王他们押着女婿走远了,方才跌足叹息。他女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是啊,才刚刚横财飞来,正在庆贺,无奈转瞬之间横财飞走,美梦破碎,怎么不叫人痛断肝肠?
赵小虎扛着那半袋子走在前面。曾杨王三个走在后头。曾故意说:“还是我命苦啊,被人冤枉一个人黑了良心,要独吞。真是冤枉死了。”王小角知道曾在说他急忙赔罪说:“兄弟心眼窄小,还请二哥海涵,当做我有眼无珠,信不过二哥的为人。”曾阿七说:“我曾某人虽然平素妙手空空,但是也是要看人的,对待自己兄弟,怎么会胡乱来呢?”三个人皆大笑。兄弟一场误会,到此终于洗白。
赵小虎走在前面,肩上扛着袋子,满脸沮丧,真是悔到了十八层地狱,早知道如此,当初得了珠宝,为什么不立即跑路,有多远跑多远,或者雇一辆马车,斥马远走天涯,胜过在这里懊恼无限。真是万分后悔,但是世上再无后悔药卖,因为吃后悔药的滋味最是难受。走了一些时候,看看到了老家这里。赵母和几个什么人站在门口看这里。赵母看见了儿子安然无恙,方才松了一口气。其他人则问:“事情如何?”曾阿七说:“追回了半袋子。”梁京子说:“听你的口气,难道还有半袋子?”曾阿七点头说:“还有半袋子,一点不假。”敖莲莲看了赵小虎人模人样到,居然会偷了曾阿七的带着我,说:“看不出你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一句话,让赵小虎满脸愧色。赵母听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小虎,说:“你当时还哄我说什么发财了,原来是偷他人的东西,不害得老娘我丢人现眼。”说着话,就给了儿子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儿子低着头不敢吭声。曾阿七推他一下,说:“崩耽搁,你藏在哪里?赶紧拿出来。”
赵小虎说:“没有藏在家里,在外面。”曾阿七说:“外面哪里?赶紧带路。”赵小虎往前走了一两步,忽然又折向往回走。曾阿七喝道:“怎么啦?反悔?找死吗?”赵小虎急忙说:“不是,要拿锄头去挖出来,埋在地下的。”杨文斌说:“你又还藏得严实。”曾阿七喝道:“藏得再严实,也要还给我。”赵小虎找来一把锄头,曾阿七唯恐他落在后面,会用锄头挖哪个一个,喝令他走在前面带路。赵母唯恐他们会对儿子下手,急忙跪下来求饶。看她跪了下来,又哭得泪汪汪的,杨文斌说:“只要他还我们东西,我们杀他做什么?”曾阿七则说:“杀他不杀?决断在于他自己。”说着,几个人跟着赵小虎朝着那边走去了。赵母落在后面,本来不想来取,又唯恐儿子性命不保,哭得几声,还是跟在来了。
赵小虎说:“没有藏在家里,在外面。”曾阿七说:“外面哪里?赶紧带路。”赵小虎往前走了一两步,忽然又折向往回走。曾阿七喝道:“怎么啦?反悔?找死吗?”赵小虎急忙说:“不是,要拿锄头去挖出来,埋在地下的。”杨文斌说:“你又还藏得严实。”曾阿七喝道:“藏得再严实,也要还给我。”赵小虎找来一把锄头,曾阿七唯恐他落在后面,会用锄头挖哪个一个,喝令他走在前面带路。赵母唯恐他们会对儿子下手,急忙跪下来求饶。看她跪了下来,又哭得泪汪汪的,杨文斌说:“只要他还我们东西,我们杀他做什么?”曾阿七则说:“杀他不杀?决断在于他自己。”说着,几个人跟着赵小虎朝着那边走去了。赵母落在后面,本来不想来取,又唯恐儿子性命不保,哭得几声,还是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