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角和孟思中都拿出匕首和飞刀,守在大门两边,等着官兵进来受死。
外面一个当官的喝道:“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就怪不着我们了,来呀,进攻!”他一声令下,一队兵开始执着长矛往里冲锋。才到大门口,孟思中一个闪身,手里的两把飞刀骤出,迎头的两个兵被射中面门,一声不吭,倒了下去。其余的士兵看了,心里胆颤,虽然照旧在嘴上大声呼喝,脚下却再也不敢往里冲了。
那个当官的再喝得几声,那些士兵唯唯诺诺,却依旧在原地踏步。当官的其实也怕,他喝道:“弓弩手。”立即跑上来一队弓弩手,一手拉弓,一手搭箭。熊阳北看了情况不妙,急忙一把扛起那一般人扛不起的那张供桌,往大门口一冲。
随着供桌的离开原处,什么东西被扯得砰地一声响。
随着那供桌被推到大门口,那嗖嗖而至的箭矢纷纷射在了供桌上,射得噗噗直响。
那供桌上,被射得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宛如捅了无数个马蜂窝一样密集。
那当官的兀自大声吆喝,那些士兵射得手软,又射了一会儿,那当官的才让两个士兵过来查看。
两个士兵小心翼翼的到了供桌边,又谨慎地从供桌后微微一探头,没有看见什么动静,似乎人影都没有一个。还是不信,再仔细一看,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一个士兵回头报告说:“报告长官,里面空无一人。都跑了。”
那个长官有点不信,说:“你确信?”那个士兵说:“绝不敢说假话。”
那个当官的方才蹭过来,一看,里面真的空无一人。
这下他来了精神,带头冲进了县衙,在里面大呼小叫,要那些贼子出来受死。又嚷又叫,什么人影也没有。
长官和士兵们都觉得好生奇怪:刚才那一伙人,跑到哪里去了,难道失踪了吗?
原来供桌被熊阳北搬动之时,牵动了机关,打开了供桌下面的地洞,一伙人见了,急忙从地洞里逃了,曾阿七下到地洞以后,看见边上一个开关,急忙用手一拧,那洞口顿时封住了。因此那伙官兵进来,没有发觉什么,非常奇怪,纳闷不已。
熊阳北八个人,从地洞里面匆匆而逃。
但见地洞里面,是一路泥巴,弯弯曲曲地不知道通往哪里。几个小心翼翼,唯恐哪里有埋伏,或者有机关。行得一阵,并没有任何动静。一洞里,壁上留窝,每隔五六米远近,就点着一盏长明灯,那灯光虽然幽暗,却还照得见一处处地方。虽然大体上是一通昏暗,但是地上没有杂物阻路,因此走得还顺利。
走了大约上百米远近,看见前面那里亮着一丝光。大家伙儿估摸着是快要到洞口了。
几个走到近前一看,果然是洞口。洞口本来掩着一些枯柴、乱草。但此时,被推得有些散乱。显然那个封树发的确是从这里溜走的。
几个出得洞来,但见得是在一处荒山野岭之间,洞口留在一处陡坡边上。只见这陡坡,稀稀疏疏地长着一些树木,间生着杂草,还有一些竹丛,其间还分布着一些乱石,石上长着野草。这里显然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几个胡乱打量,耳里听得几声鸟鸣,间或有虫豸的声音。那陡坡边上,隐隐有一条土路,浅浅地延伸到坡坎下面去。
几个东张西望一阵,没有看见那个封树发的身影,显然早已逃得远了。
没奈何,说不得,几个只好沿着土路下坡去。一坡上,但是黄土坡里野葱乱长,石旮旯间荒草蔓延。土路上黄沙伴着石子碎屑,又有坡度,因此还有点溜滑的感觉。
下得坡来,又七弯八绕地走了好一阵,方才看见一条大路,几个沿着大路又走了好一阵,方看见路边一个土屋酒店,上面斜飘着一面发黄的旗帜,旗帜上写着四个字:“野岭坡酒家”。
酒店附近,散散落落地分布着一些庄户人家,隐约听得鸡鸣狗吠的声音。
几个肚子里饿了,朝着那个酒店走去。
进了酒店,只见一个伙计在靠墙打着瞌睡。陈三二喝道:“酒要好,菜要香。钱不是问题。”
那伙计惊醒过来,一面在嘴里哎哎地应声,一面过来匆匆地擦了一下桌子,一面示意几个落座。
几个不客气地坐下来,陈三二和华受方把两袋子东西放在桌子,几个伸手一摸,试出是金银首饰这类的东西,都不由得呵呵一笑。
王小角说:“那个狗贪官,活该他失财。害了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可惜今日没有取到他的狗命。”
华受方说:“取了他的金银财物,也当取了他的狗命。”
孟思中解开看看,说:“这些金银财物,我们分了还是咋办?”杨文斌说:“这些都是从百姓手里强取豪夺的民脂民膏,不义之财,与其分了,不如拿去散给穷人最好。“
熊阳北也说好。曾阿七却摇摇头,说:“现在打倭寇,正需要招兵买马,需要用钱的时候,不如用来准备招兵买马的用处,那样才能发挥这包东西的最大用处。”听他这么一说,几个都纷纷赞同,于是还是收拾好这两包不义之财。
此时,饭菜已上,摆满了一张桌子,香味儿惹得几个人肚肠翻滚,伙计拿出了一葫芦竹叶青酒,几个闻闻,都说不错。
基本上都要喝酒,那个华受方推说喝了要吐,因此没有喝。
吃菜喝酒,酣畅淋漓,吃了一阵,看看都要饱了。杨文斌要去茅厕,问了伙计,说要出门,绕到边上,才是茅厕。
他照着去,果然茅厕在边上。解了手才出来,站着望望大路上,看见有两个女人走了过来,一个是胖妇人,看起来是一个农村,穿戴却还整齐,手里挎着一个包袱,还有一个是一个姑娘,其实到底是姑娘还是婆娘,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无论属性如何,但是大约十**岁年纪,身材还好,脸色微黑。杨文斌也没有注意看,只是随便瞧瞧,倒是那两个女人看了他一眼,也没有留心,就走了过去。
杨文斌继续进到店里,几个喝得有些熏醉,嘴里说些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