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涂两个跟了一阵,看见那项大人被一群倭寇踢踢打打,跟跟着一只野猪似的,杨涂二人既恼怒又着急,却又无可奈何,杨几次都简直想挺身而出,但是理智都遏制住了自己:不可冲动,因为倭寇人数众多,单单只有自己一个,如何斗得过,真是盼望着刘大力几个能够再次现身就好了,但是越盼望越失望。当时自己就该说出真相,请刘大力几个和我一起来见项大人就好了,自己以为,惹开了倭寇,项大人就一定安全了,看来自己把情况想得过于简单,而且也把这些倭寇小看了,自己把倭寇看扁了,自己就就会吃后悔药。想不到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两个跟了一阵,看看前面那些倭寇耀武扬威,杨涂两个恨得咬牙切齿。跟了一阵,再跟一阵,翻过一坡山坳,走过一片丛林地带。这时,天上忽然阴云密布,一片凉气袭来,袭得人心透凉,背心胸腹都发冷。地上一些散碎叶子都纷飞起来,草苛随风而舞,树枝招摇翩翩。前面那伙倭寇迎风而走,杨涂两个也是迎风走得艰难,冷风劲吹,时不时地把前面一伙人的话吹在耳里,断断续续,多是倭语,也有土话,夹杂着冷风,听不真切
逆风而行,正在走得艰难。天地之间越发晦暗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天黑了一样。远处那伙人此时看起来若隐若现的,看不真切,似乎快要被夜色给吞没了,杨文斌唯恐跟丢了,急忙睁大眼睛注意看。忽然之间,杨文斌觉得脖颈处凉了一下,又凉一下。难道要下雨了,杨文斌正要抬头请去看天上,咔嚓一声巨响,一阵雷声在上空轰鸣。震得头皮发麻。涂小姐禁不得哎呀一声,窜过来,一把搂住了杨文斌的腰杆,脸都几乎贴着了杨文斌的脸。不等杨文斌反应过来,一道闪电劈过,原本晦暗的天地之间,顿起一片光明。这道闪电劈过,第二道、第三道闪电接踵而至,似乎天上开了一个闪电聚集的会议一样,闪电劈过,晦暗的天地之间顿起一阵光明,犹如闪电赶走乌云一样。涂小姐似乎特别畏惧这来自天上的霹雳一样,浑身瑟
杨文斌一边逆风,一边看前面,片刻之后,大雨唰唰,瓢泼而至,眼见得转瞬之际,就要变作一个落汤鸡。涂小姐寄急忙看路边,杨文斌却连忙瞧前面,盯着那些倭寇的踪迹。恍惚之间,只见前面路边隐隐露出一角庙宇,那些倭寇乱纷纷地朝着那角庙宇而去,显见得是要去避雨。杨文斌踌躇起来,要不要也赶去那角庙宇避雨,这时,只听得涂小姐说:“这里可以避雨。”一边说,一边就把杨文斌往路边拽。杨文斌不由自主,也跟着去了边上。那里正有两三棵大树挨得很紧,其上枝叶繁茂,正适合遮风避雨。
大雨唰唰,瞬间在地上滚滚成河雨水从枝叶间抢下来,两个挤在树的夹缝之中,勉强避得那雨。肩膀上,脚尖上,变得湿漉漉了。雨水倾泻在地,顿时贱起水花,瞬间滴水成河,迅速地往低处汇聚而去。积跬步至千里,聚溪流成江海。雨水大,空气冷,凉意阵阵袭来,冷得那个涂小姐瑟瑟而抖。杨文斌暗暗地叹息一声:涂小姐本是大户人家之女,自小锦衣玉食,向来养尊处优,现在跟着自己浪荡江湖,吃够了苦,遭尽了罪,她这是何苦哦?树枝招摇起伏,犹似鬼魅狂舞,
大雨滂沱,远近雾气弥漫,天地之间一片朦胧。杨文斌踮脚往庙檐那边瞧瞧,雾气之下,什么也看不见。杨文斌起初有点着急,转瞬想想:雨如此之大,哪些倭寇难道可以冒雨赶路?自己两个在此躲雨,他们肯定也在庙里躲雨。自己两个没有雨具,他们也没有雨具,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事急雨骤,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了一会儿,地上一片汪洋,雨水混着黄土,那水都浑浊一遍,一**一片片往低处倾泻。
杨文斌赶紧说:“我们快走!”两个急急忙忙,奔到庙门口,欲进去,又担心倭寇会恰好出庙,一旦直面相逢,就会变得糟糕。正在庙门口踌躇,欲进不进,欲退不退。杨文斌眼尖,心里一冷,忽然说:“难道庙里没有人?”说着话,急忙往庙里大踏步迈进,涂小姐急忙跟着他。踏进庙里一看,破庙里果然空无一人。破庙四壁空空,庙里佛像寂寞,地上灰烬堆积,蛛网横七竖八。
杨文斌看了庙里空空,不由得吃了一惊,张张嘴,吐不出一个字来。涂小姐也惊讶地说:“人都到哪里去了?”杨文斌瞬间心里一片悔意和懊恼。急得险些儿双脚都跳起来。杨文斌急忙说:“肯定走了,我们快追!”话音未落,一只手把涂小姐一扯,扯得涂小姐一个趔趄,
涂小姐被扯得这一个趔趄,似乎惊动了老天爷一样,空中顿时轰隆一声,一道炸雷轰响,霹雳之声骤至。哗哗,大雨倾盆,比之前更急更猛。地上水花激烈,绽得层层叠叠。大风横吹猛刮,雨势激荡不安,风急雨骤,裹搅一团,缠杂不清,猛听得庙上面哗啦一下,一片瓦被吹去了,亮了一处,露出一方漏洞,那雨水从漏洞那里哗哗地泼下来。杨文斌急得不行,欲走不得。那些倭寇怎么就冒雨走了?难道他们就不怕雨吗?他们就敢头顶泼雨脚踏泥泞?他们就不怕得了一个落汤鸡呀?
冷风劲吹,从缝隙里直钻进来,卷起香炉里的积灰四散飞扬。佛像冷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默而无语,似乎不打算阻止一样。杨文斌看着庙外的倾盆大雨,焦得双脚直跳,心里急如火焚,嘴上唉声叹气。大雨唰唰,打在庙子的屋瓦片上。雨水顺着屋瓦沟一排排地滚下地来,宛如大颗大颗大串大串的珠帘一样。庙外雨势纵横,雾气迷蒙,看不清一切了,只感觉到天地之间都是一大片雨雾,朦胧的雨雾,期间似乎隐匿着不可知的妖孽张牙舞爪,像要预备着向谁发难一样。
涂小姐一边擦拭额头的雨水,一边心有余悸地说:“这雨真大呀,就像用瓢泼下来的一样。”涂小姐再在说,杨文斌却没有注意听她的,只是满脸焦急地看雨,又抬头看天上,估计这大雨还要泼洒多久,估计那些坏蛋押着项大人去了哪里。那个项大人,明明是一个难得的好官,为什么却如此不顺,要落在倭寇手里?哦,看来倭寇是要铲除一切与他们作对的人,不然他们不罢休,倭寇贼子真是可恨之极。
庙里两三尊佛像,佛像之下一排积橱,上面蒙着厚厚的一层灰。佛像在默默地注视着焦急不安的涂杨两人。两人急如火焚,佛像却寂然稳坐。两个正在看着大雨发呆,忽然,庙外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两个吃了一惊,不及躲避,就见到撞进了一个人来,只见那人,浑身湿漉漉,头发散乱,看起来狼狈不堪,且肩上扛着一个麻袋。乍见此人,涂杨二人都吃了一惊,因为来人正是董曼妮的父亲董老鬼。
董老鬼一身水淋漓,不知道是雨是汗,他扑通一下扔下肩上的麻袋,一抬头,顿时看见了杨文斌和涂小姐,他也吃了一惊,脸上顿时显出一丝喜色,喜色之后,立即在脸上露出两丝狐疑,注意打量二人,看了二人虽然身上淋湿,但是衣襟并不散乱,才勉强又在脸上挤出一丝喜色,喜色之中,那丝疑虑仍在。杨文斌看出他的心思,急忙说:“董伯,我们一起出来找曼妮。你们找到她了吗?”涂小姐也急忙说:“姨夫,我来你家,在附近遭遇坏人打劫,幸好杨哥救了我,我听他表妹失踪,好生着急,就和他一起出来找表妹。这不,在这里遇见了姨父你。”董老鬼听了两个的话,脸上半信半疑,用手抹抹脸上的雨水,看看庙外,说:“这雨真大。你们找到曼妮了吗?”杨文斌说:“没有呢。不知道她在哪里。”董老鬼叹息一声,说:“这姑娘顽皮,不知道到哪里耍去了。”涂小姐安慰说:“她她以前给我说过,将来结婚要来城里买衣服,所以我们来城里找她呀。”董老鬼听了,略微松了一口气,说:“但愿她早
杨文斌说:“董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董老鬼说:“我也是到处找曼妮,无意之中撞到几个倭寇作恶逞凶,被我杀了几个,抓了一个来,想问她一些情况。”说着,他指指那个麻袋。
董老鬼忽然竖起了耳朵,用手在嘴巴面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杨涂两人看他脸色神肃,也跟着神肃起来。接着,听得有许多嘈杂的声音自庙外涌来,噗噗噗,啪啪啪,咚咚咚,各种声音错杂不堪。董老鬼急忙对杨涂两人说:“你们快藏起来,只怕会是倭寇。”涂杨两人急忙看四周,看见神像下那垫底的木箱,两个就顾不得蛛网交杂,立即打开箱子钻了进去。董老鬼也想往里面钻,无奈箱子小了,只容纳得下两个人一样。似乎这个箱子是专为杨涂两人设计来等在这里的一样。董老鬼飞快地打量庙里,看见旁边一面竹篾靠墙依着。他疾步过去,一把掀起竹篾,里面竟然有
一个破洞,因为被竹篾挡住,不扯开那竹篾,就发觉不了那个漏洞。董老鬼想也没有想,径直从那个漏洞里飞快地钻了出去洗脸,他虽然看起来满头白发,但是年岁才五十出头,动作却很麻利。他钻了出去,然后反手勾着手,扯着那竹篾当了漏洞。他哥哥遮好竹篾,一群人就闹哄哄地进来了。人人身上雨水浇得一个个犹如落汤鸡一样。个个抖一下衣裳,用手撩拨着头发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什么。个个穿得奇形怪状,人人湿漉漉一身上下,佩刀带剑,不知道是哪一股势力。杨文听得甚是嘈杂,想要开那门缝看看外面的动静。踌躇了一会儿,居然看见门上面有一个闪亮的光点,把眼睛凑到那光电一会儿。恰好可以看见大庙里呀,恰好把大殿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