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造术展示完后,星月先生开始说起中学考核的事。
“考中学的重要性不用我再多说,你们家中长辈定然早已给你说明了轻重,今日我来给你们说一下考核内容。”
“中学考试分两部分,文考和武考,两次考试排名高者取中,至于取多少名全看各中学的考量,每年各有不同,去岁朱雀域四所中学共取七百二十三名学生。”
“五所中学中招生最多者是封渊中学,共招了二百一十五学生。最少的则是丹木中学,招生九十七人。”
“我们说回考核。”
“文考题目取自初学所学书目,分别是点灵五卷、恶灵全释、异植灵矿全说、造术。”
“武考分为两部分,学生之间的较量对决和山林捕杀恶灵,前者谁站到最后谁排名高,后者谁杀恶灵多排名高。”
“根据从前的传统,中学取学生主要考虑武考成绩,武考优异者只要文考能达到丙等便可被录入,但若文考太差,便是武考名列前茅中学也是有可能不予录取。”
“这并不代表文考不重要,每所中学都有一个天榆班,和大家所在的甲班类似,非入学考试名列前茅者不可入,各域天榆班自古以来招生从未有超过十五位的,能进此班者无不是文考武考双甲的天之卓绝之人。”
此话一出,学生们都热血沸腾起来。
身在甲班的他们心里最清楚,天榆班代表的是什么。
这不仅是荣誉,更是资源的倾斜。
就入他们初学所在的甲班,授课的先生是学院最好,获得的资源是年纪之最,授课内容也更深奥新异。
“从现在开始算,距离开初学还有两年时间,希望大家各自努力。”
“好了,散课!”
从那日星月先生宣布完中学考核的消息后,甲四班的学生们发现各位先生对他们又严厉了些。
“这么厚的书,怎么可能三日内全部背下来?”
“我的腿快不是我的了,昨晚武术课荀先生竟然让我们绕山跑了三十圈!”
“武术课醒着头皮可以挨过去,书逼着自己也能背,但是星月先生要求的创新加强自己造术我是真不会啊!”
“是我不想创造出厉害的造术吗?是我的能力不允许啊啊啊啊!”
甲四班的学生们怨声载道,但却没一人放弃。
来自先生们的高压南门朝见也很有压力,只要是个正常人面对这些难达到高要求,很少有能轻松应对的。
不过她心里并未和其他同学般,对先生们产生抱怨。
内里作为一个成年人的她再清楚先生们越严厉越负责的苦心了。
玉不琢不成器,成材的过程总是艰难险阻的。
南门朝门拿出更甚高考时的拼劲,跟紧先生的脚步的同时做得更好。
她给自己自己制定了学习计划表,严格按照计划表执行。
这世的新脑子很灵活,记忆力也不错,再加上上世的理解能力,只要背足够多的书刷足够多的题目,文考不是问题。
武考是个大问题,说到底还是没有足够多和人和恶灵对战的经验。
这个问题唯一的解就是精炼武术,增强造术威力,同时与人和恶灵干足够多的架,增加经验。
南门朝见将每日的时间分为四个大模块,分别是早中晚加上上课时间,每日早上寅时起床背书做题,中午和同班同学干架或者去恶灵园挑战恶灵练身手,晚上武课下课练习造术。
南门朝见的计划表的使用者不仅有她,还有南门长宁。
作为和南门朝见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小姐妹,在第一次见到这份计划表后生无可恋的直呼魔鬼,却口嫌体正直的每一项都不曾落下。
岁月如流,弹指一挥间,时间匆匆而过。
南门朝见从甲四班升入甲五班后中考临近,姐妹也更加努力了。
如今她们背后可没有家产继承,所以此次考核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繁星园。
晨光熹微,三三两两的学生满脸疲惫从园中走出。
这些学生多是甲乙丙丁五班的学生,随着中学考核时间临近,大家都在刻苦勤学,就为了中学考核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南门姐妹两也是修炼大军中的一员。
南门朝见彻夜修炼归位识海星图,识海星图的归位比她想象的更要慢一些,一年多时间过去,如今她也不过才勉强归位井、鬼二宿。
鬼宿和井宿一样为凶星,她归位鬼宿并非只是强迫症作祟,更多是考虑到鬼井两星宿凶吉相同,且鬼宿能吸引万鬼,对她的造术大板斧能力提升有很大的加强作用。
姐妹两个相携,才出繁星园就被人拦住了。
“有事吗?”
站在两人前面的是同窗五年的许知言,许是近一年修炼过于刻苦,他终于甩掉了身上的肥肉,只是因为常在太阳下练武,他变得更黑了,偏偏他还穿一身黑,往面前一站就犹如一块长条黑炭。
黑炭扭捏的站在姐妹二人面前。
“南门朝见,我有话想和你说。”
姐妹两人对视一眼,都出对方眼里看到奇怪。
南门朝见和许知言的关系用两个词来概括就是恶劣。
这小子从甲一班就开始嘴贱找事,虽都不是啥伤天害理的事,但一张嘴就叭叭说些比茅坑还臭的话,着实挺令人讨厌。
“长宁你去一旁等我。”
又转过头对许知言道,“长话短说,我还有事。”
她倒是要看看他今天又搞什么把戏,
待南门长宁走远,许知言脸上紧张更甚,他支支吾吾,总算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南门朝见你想考哪个中学?“
刚说完,脸上就泛起可疑的红晕,不过他黑,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
但南门朝见眼神好,她盯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黑炭,将他的变化全落入眼中。
“还没定呢。”考哪个中学她当然早有打算,但是这和许知言有何关系?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她真挺忙的,修炼一晚上,回舍院休息一个时辰后还要去功房构思她的新造术。
许知言继续扭捏了,“我…我…我心悦你,想和你考一个中学。”
瘦黑炭脸更红了。
“你家里长辈让你来说的?”
随着她们姐妹二人的渐长,想哄骗她们回家的生孩子的人不但变多且变得更急切了。
很无语,是梁静茹给这些人勇气么?让他们觉得拿捏住少女的春心萌动,就可以进一步拿捏她的人生?
只能说他们长得丑,但想得挺美的。
听到南门朝见的问话,许知言有些难堪,他没有反驳,只是急切的摆上自己的筹码,“只要你答应和我一起,许家愿举全族之力供养你!”
南门朝见觉得好笑,“举全族之力供养我这个外人,那你这个正经许家子孙呢?”
这种慌话就是还年幼的南门莹莹都不会相信。
“我知我天赋不如你,不求和你并肩前行,只愿跟随你身后为你打点家里,与生一双聪明伶俐的儿女便知足!”
南门朝见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不必了,我要的资源我会自己挣,许家下崽子的恩赐许大少爷就留给别人吧!”
“毛都没长齐,有空多练练造术,少学人生什么孩子。”
说完径直越过许知言走了。
许知言脸越涨越红,看着拐过弯被柳木遮住的人影,恨恨的踢歪了路边的花。
“给脸不要脸的贱人!”
他自觉失了面子,也不愿在初学多待,臭着脸就往初学外走去。
刚走出初学,就遇见一岣嵝着背的老翁。
看见许知言出来,老翁迎上去,“小少爷如何?”
许知言烦躁道,“不如何!那贱人硬得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般,半点女儿家的娇羞都没有,你们让本少爷对她表明心迹,她脸没红半分,还把本少爷臭骂一顿!现在不知在背地如何嘲笑我呢!”
老翁半点不受许知言的坏脾气影响,“烈女怕郎缠,少爷多表明几次心迹,姑娘家心软,许就答应少爷了。”
“答应个屁!那贱人眼里只有修炼,本少爷磨一百年也不管用!”
“那退而求其次,少爷可试试她的族姐南门长宁。”
“那个男人婆,比南门朝见更难搞,我敢开口给他说心悦的话,她就敢用鞭子抽花老子的脸!”
听完许知言的话,老翁沉吟半响,声音低沉喑哑,“那就只能行特别之法了。”
许知言更加烦躁。
“老子就搞不懂了,本少爷也天资聪颖,想找什么样的女人生孩子不能?老祖宗怎么就只盯着南门朝见那个小贱人?”
老翁轻笑一声,“能点亮南方七宿和西方七宿的女子可不好找。”
“那不生孩子了行不行,靠本少爷照样能光耀许家门楣。”
老翁淡淡瞥了一眼许知言,眼神慈爱纵容,像看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口中的话却如锋利的刀般将他凌迟。
“少爷纵然是聪慧的,但是要达到老祖宗的要求还是太远,能带领许家一族走出朱雀域的人,只有如南门姑娘那般能点亮一方七宿之人。”
“许家如今没有这般聪慧之人,那便造出一个聪慧之人来。”
“所以,这个孩子必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