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影子 第16章 第 16 章

周一早上警局旁边的早餐店，人来人往的店内弥漫着甜甜的味道还有不同的包子味，嘈杂的人声中夹杂着几句对上班的抱怨，有几个穿校服的孩子埋头吃饭旁边的大人忙着给他们夹菜，店外车来车往的马路上时不时响起喇叭声，顾铎端着餐盘往座位走的时候刚好瞥见段清越正往里进来。

“队长，这儿。”

段清越买了份粥和几个包子走到顾铎位子旁边，喝了一口粥便放到旁边，有点甜，扫了眼正暴风进食的顾铎，看他终于解决完才开口：“电影院的监控拿到了吗？”

顾铎擦了擦嘴，又把身前的碗筷挪到一边，“拿到了，昨天晚上我先看了一点，发现刘勇和好几个人一起去的，有男有女，是不是要把他们全都叫过来？”

“一会儿把监控给我看一下，需要的话是要叫过来。”

两人起身往外走的时候，桌上还有半碗没喝完的粥。

警局内每个人忙忙碌碌处理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段清越盯着监控里的画面，揉了揉眉心，监控里除了刘勇之外还有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女聚在一起，到了要检票的时间突然看见他接了个电话之后没进影厅反而是往外面走，其他人都正常进了影厅。

“顾铎，沈楠，你们查下监控里面这几个人的信息，把他们分开叫到局里。”

看着桌子对面坐着国字脸，浓眉的中年男人，段清越声音温和但面色严肃的看着他，“严苏利，你和刘勇是什么关系？”

“高中同学，怎么了警官，怎么把我叫到警察局了，我也没犯什么事儿啊？”

疑惑的语气搭配着无辜的神情，像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让他来警察局，顾铎做着笔录的时候抽空从电脑后面看了他一眼，不像说谎的样子。

“刘勇昨天晚上死了。”

段清越说完这句话只见严苏利一脸不可置信，声音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会？我们昨天还一起聚餐吃饭来着，还约着看电影啊，怎么一晚上他就突然出事了？”

“昨天晚上你们一起看了电影吗？”

段清越说的很慢，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说起昨晚的事情经过，严苏利眉头蹙起，五官揪在一块似是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昨天晚上是我们高中同学聚会，结束后我们几个玩的好的同学又说一起去看电影，票都买好了准备进去的时候，刘勇突然接了个电话说是家里漏水要回去，那这我们肯定也不好阻拦，所以他回去之后，我们其他人就去看电影了。”

看似不像作假的信息，段清越从审讯室里面出来，顾铎紧随其后，“是要让他回去吗？”

“先让他回去吧但是没结案前不要让他脱离我们的视线范围，接下来看看剩下的几个人怎么说。”

沈楠带着一个女人在旁边的审讯室，看见段清越开门进来忙把刚刚做的记录让他看，段清越眼睫低垂，一眼扫过去看着和刚刚严苏利差不多一样的证词，表情凝重。

等他们把剩余三个人询问结束，看着桌上摆放着的调查记录相顾无言，大差不差的证词看不出有人的作案动机，局面陷入僵持，顾铎弱弱的声音响起，“怎么办？会不会真凶不在这几个人当中。”

看着办公室墙上的表已经十二点，段清越拿过旁边放着的车钥匙，看见还满脸愁容的沈楠和顾铎，缓缓开口，“你们先去吃饭吧，之后再说。”

驱车前往宠物医院，他昨天和林蔚打过招呼今天过去接月亮，自己不忙的时候会带着它去附近公园跑步但是一忙起来只能拜托阿姨帮忙或者有时候顾言霖会过来遛遛它，现在可能好不容易遇见玩的好的同伴，感觉它已经乐不思蜀不想回家了。

当他站在医院外面透过玻璃往里看时，只看见月亮正和之前见过的黑色小狗还有一只布偶猫在追来追去，林蔚站在旁边满脸笑意的看着它们，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林蔚转身看见段清越从外面进来，嘴角笑意还没收起又看见两只鸟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

两只鸟在段清越头顶盘旋，一会儿啄一下他的头发一会儿叼下衣服，段清越挥手让它们去一边但那两只鸟就像是捉弄他，飞走没一会儿又故技重施，旁边的茉莉看见这两只鸟跃跃欲试想看看能不能捉住它们，林蔚看见这乱糟糟的场景，一阵头大。

“好了!停下来。”

听见林蔚的声音它们像是被抓住了后脖颈尤其是布丁和茉莉立马安静下来，头顶的两只鸟虽然还想飞但是在林蔚的注视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落在旁边的围栏上面，月亮不了解林蔚的性格但它还是懂得看眼色的，知道现在不适合有大的举动也乖乖趴在那不动。

听着林蔚给的口令它们才乖乖开始吃零食，段清越新奇的看着眼前一幕有点佩服林蔚可以把月亮治的服服帖帖，月亮如果是个小孩子那一定是个调皮，心眼多的男孩子，他每次都被月亮弄得身心疲惫，要和它斗智斗勇，现在看它这么老实还不太适应。想到正事，他伸手抱起吃完东西在旁边站着的月亮，被人突然抱起来月亮还想反抗但是抬头看着自己爸爸，还是收起内心的暴躁。

顺着月亮的视线，段清越发现它眼睛直勾勾盯着黑色小狗，问它：“怎么了？”

“汪汪。”

听不懂狗语的段清越满脸无奈，求助的看向林蔚。

“它说你不走的话可以把它先放下来，现在不想被你抱，它想先去玩。”

稍稍弯腰把它放到地上，段清越起身，语气温和又意有所指问林蔚，“可以麻烦你一件事情吗？”

林蔚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那两只鸟是不是之前案件的目击者，你能问下它们案发当天都看见什么了吗？”

“等等。”

一人两鸟就这样在大厅开始交流，刚开始林蔚还是很平淡的表情随着不停的问，段清越发现她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语气也变得低落。过了会儿，满脸纠结看着他。

“怎么了？”

林蔚摇摇头，一脸失望对他说：“它们是早上的时候才发现那人，至于晚上的时候发生什么它们也不知道，也就是说整个事件它们那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短暂片刻的沉默，段清越无奈笑了笑，也是有点心急了。

“谢谢。”

案子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想起今天来这的正事，段清越 今天我得把月亮带回去了，要不然最近忙，之后也不一定有时间过来接它。”

林蔚上手摸了摸月亮毛茸茸的头，眼神温柔看着面前整个棉花糖一样柔软的狗狗，一脸不舍，“拜拜。”

茉莉和布丁看月亮要走，上前扒住段清越的腿一直往上够，黑色的长裤立马出现几个脚印，听见医院响起的嚎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人虐待动物了，把它们从他身上扒下来，带着警告的眼神看着它们，“好了，月亮要回家里了，之后有时间还可以再见它的，对吧，段警官？”

给男人使着眼色，段清越很快接收到忙抱着月亮弯下身，温柔地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一猫一狗说：“听你们主人话，我之后不忙的话会带着月亮出来找你们。”

尽管外面日头很足但已经不会有之前那么高的温度，月亮在副驾驶扒着窗户往外面看，等看见熟悉的建筑物满脸惊喜朝段清越看过去，“汪汪汪。”

虽然听不懂它说话，段清越只看它晃个不停的尾巴也知道它现在非常开心，抱着它进办公室，沈楠看见他过来，高兴地冲上前抱走月亮放在地上蹂躏着它，等他低头去看时月亮身上的毛已经炸起，像个拖把一样，笑了一下，没再管它，重新查看电影院监控，进度条到中间的时候好像有一个地方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顾铎，沈楠。”

听见自己的名字，沈楠把月亮抱起来放进旁边的笼子里，赶紧跑进段清越办公室，“怎么了？”与此同时，顾铎嘴里正吃的面包还卡在喉咙，喝了口水拍拍胸口才往办公室方向跑去。

一间稍显凌乱的桌上放满纸张，顾铎在门口看见穿着白色衬衫，脖子处未系紧的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自家队长一脸严肃紧紧盯着面前的电脑，沈楠像站军姿一样站在旁边，看见他就给他挤眉弄眼的，整个办公室空气也变得紧张起来，快步走进来看清面前的纸张内容，搞不懂把它们放在这干嘛。

“之前调查的时候，这五个人里面相互之间除了同学关系外还有没有其他关系？”沈楠只见段清越拿起散落在桌上的纸，从笔筒里面抽出一根带有颜色的笔在上面标记着什么。

“只有盛开和严苏利是夫妻关系，剩下的就是同学，朋友。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都和刘勇没有什么亲密关系吗？”

“据我调查所知，是没有的。”

“先把盛开和严苏利两个人在传唤到警局一次。”

沈楠和顾铎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监控里面有什么遗漏掉的信息让段清越现在一副抓住了线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