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之壹。”富冈义勇看得清晰,在这个剑士的中间的那双眼睛中,“上弦”与“壹”的字样十分醒目。
“猗窝座就是死在你们的手上吗?”上弦之壹低头看着两人,缓缓地说道,“一个人看起来只是普通人,另一个久经锻炼,可以看出修行呼吸之法的痕迹,看来你才是打败了猗窝座的剑士。”
“不过看起来,你并不是猗窝座的对手。”剑士看着富冈义勇,似乎并不把对方看在眼里,“把你的伙伴全部叫出来吧。”
“嚯?你这个六眼怪物,看起来口气不小啊。”就在这时,卫宫出现在了屋顶之上,他悠闲地坐着,玩味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没有感受到你的出现……”上弦之壹抬头看向房顶的卫宫,眉头微皱,“你看起来很不一样,从来没有见过……”
下一秒钟,上弦之壹的身形忽然消失,卫宫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向后躲避。
刀光一闪,一道细长的血痕忽然出现在了卫宫的脖子上。
“好险……”卫宫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的伤口,“要是稍微大意一点,脑袋就已经搬家了,我可没有什么再生能力。”
卫宫抬起头,只见上弦之壹已经出现在了自己刚刚站着的位置上,收刀入鞘。
“反应还算快。”试探过后,上弦之壹淡淡地给出了评价,“虽然十分奇怪,但确实是一个实力强劲的家伙。”
卫宫却是冷汗直冒,他并不是没有与日本剑豪交手过,事实上,在一次圣杯战争中,卫宫就曾作为七骑从者之一,与一个极负盛名的英灵剑豪交过手。但即使是那位从者,给予卫宫的压力也似乎不及面前的这只上弦之壹。
在刚刚的一瞬间,卫宫甚至连对方的刀都没能看清!
“真是糟糕啊……”卫宫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脖子上的伤口,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苦笑,“身上的伤还没有恢复,御主的魔力供应也略显不足。如果要以这种状态对上这只怪物的话……”
但令卫宫没有想到的是,上弦之壹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居然没有想要继续战斗的意思:“如果是你的话,猗窝座的败北也不是不能理解了……既然如此的话,那位大人的吩咐就有交代了……”
“这就逃走了吗?”卫宫愣了一下。
“大人给我的命令……只是调查猗窝座的死因。”上弦之壹回答道,“大人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
“我并没有出手的兴趣,但如果你不愿意放我走的话……”上弦之壹看着卫宫,平静地说,“我只好与你一战。”
“哼,算你运气好!”卫宫摊手道,“既然你想走的话,悉听尊便,我也没有阻拦你的意思。”
“很好……”上弦之壹收回了目光,然后从屋顶跳了下去。
“呼——”等到上弦之壹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卫宫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勉强算是保住了性命,这就是上弦之壹的压迫力吗?实在是不容小视。”
“不过这个上弦之壹,怎么看起来有一种行事敷衍的感觉?”但随即,卫宫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我实在想不出他不战而逃的理由,明明是对方占尽优势,却又主动放弃了战斗。”
“难道……”卫宫看向上弦之壹离开的方向,心中不由得想道,“那个家伙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成?”
与此同时,黑暗的深山中……
上弦之壹离开了素流道场之后,在树林之中飞快地穿梭着,他紧紧地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那个身影……这应该是不可能的才对……”上弦之壹喃喃地说道,“但……我没有看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上弦之壹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他一点地面,瞬间停住了脚步。
黑暗之中,一道雷光忽然亮起,在上弦之壹的鼻尖堪堪划过。
“看起来是一只实力不俗的鬼啊!”见自己的偷袭没能得手,那个鬼杀队员有些懊恼地抱怨了一声,“看来这次不能独揽功劳了呢!”
“嘿嘿,狯岳,看来你的雷之呼吸也不怎么样嘛!”几个鬼杀队员从上弦之壹背后的树丛中走了出来,他们紧盯着陷入包围圈之中的上弦之壹,嘴上却在嘲笑他的同伴,“这不是失手了吗?”
“喂……喂……”见狯岳没有说话,其中一人喊道,“狯岳!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羞愧到无地自容了?”
“哈哈哈……”闻言,其余几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不是吧?狯岳,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狯岳却没有回答,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看到上弦之壹之一正面的人,他看见了对方眼中代表着上弦之壹的字样后。因为恐惧,狯岳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了起来,甚至连手中的日轮刀也几乎无法握住。
“快跑啊……”狯岳张开嘴巴,颤声道,“快……跑啊……快跑啊!”
……
视角回到素流道场……
富冈义勇低下头,努力地平复着呼吸:“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鬼,感觉随时都会被他杀死……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只要交手,就会被秒杀……”
相较于义勇的心有余悸,除了觉得上弦之壹六只眼睛的造型有些猎奇之外,藤丸立香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
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傻人有傻福吧?
卫宫跳下屋顶,落到立香身边:“御主,既然已经解决掉了猗窝座,我们还是尽快赶回产屋敷邸吧。”
“那只上弦之壹……给我的感觉很糟糕。”卫宫摇了摇头,努力地驱赶心中的负面情绪,“如果刚刚他没有主动离开的话,事情可能会变得很难看。”
“是吗?”藤丸立香点头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尽快离开这里吧。”
……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告辞了庆藏兄妹,往产屋敷邸赶去。
在赶回去的路上,几人却遇到了几个匆匆赶路的鬼杀队员。
“富冈大人!”见到了九柱之一的富冈义勇之后,他们停下脚步,朝着富冈义勇行了一礼。
“嗯……”富冈义勇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转身想走。
藤丸立香却一把拉住了这两个鬼杀队员,十分自来熟地问道:“看两位走得这么匆忙?是有任务在身?”
见藤丸立香停下了脚步,富冈义勇不禁皱了皱眉,只好也跟着站定了脚跟。
藤丸立香并没有穿着鬼杀队的制服,却与水柱大人同行,这两名队员不禁有些为难,不知是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富冈义勇开口道:“无妨,藤丸先生是主公大人的客人,你们不必觉得为难。”
“好吧……”其中一人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昨天忽然收到情报,一个村子被屠村了,仅剩的一个幸存者说,是鬼干的,主公大人便派出我们来调查。”
“而且……根据那个幸存者说,他们看到,食人鬼身穿鬼杀队制服……”另一个人叹了一口气,“因此主公大人十分重视。”
“……”富冈义勇沉默了一下,而后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继续赶路吧。”
“是!”
等到两人走后,藤丸立香忍不住问道:“鬼杀队员也会变成鬼吗?”
“也许是为了栽赃陷害。我们鬼杀队毕竟不是官方性质的组织,如果被抹黑了口碑,就真的是失道者寡助了。”富冈义勇回答,“但是……鬼杀队的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出现过,队员变成鬼的事情。”
“仅凭这点情报,我无法断言……”富冈义勇垂下眼帘,低声说,“但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只希望是前者……”
……
在回去的路上,除了偶遇那两个调查身穿鬼杀队制服之鬼的鬼杀队员之外,几人便没有再遇到什么事情,十分顺利地回到了产屋敷邸。
早在他们还在路上时,鎹鸦就已经将斩杀上弦之贰猗窝座的消息带回了产屋敷邸。产屋敷耀哉显得很激动,因为病情恶化而不得不终日卧床的他甚至坚持着来到了宅邸门口,与两个女儿一起迎接藤丸立香等人。
但很快,富冈义勇便将遭遇上弦之壹的事情告诉了产屋敷耀哉。
“上弦……之壹吗?”听说几人遭遇了上弦之壹之后,产屋敷耀哉的反应却显得有些奇怪,他低下头,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我明白了……”
“不必那么悲观,虽然没有获得鬼舞辻无惨的情报,但重要的是,你们确实斩杀了一位上弦,不仅如此,死的还是上弦之贰,这对于鬼舞辻无惨来说,无疑是一记沉重的打击。”很快,产屋敷耀哉便又微笑道,“藤丸先生,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产屋敷邸可是遭殃了。”
“遭殃了?”藤丸立香疑惑地眨眨眼睛。
“没错……”产屋敷耀哉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只见一个白色的小动物从产屋敷耀哉的其中一个女儿的和服中钻了出来,而后跳到了藤丸立香的肩膀上,芙芙地叫了起来。
“芙芙!”藤丸立香失笑地用手指戳了戳芙芙的脸蛋,问道,“这几天,你都做什么了?”
女孩们看着亲昵地蹭着立香手指的芙芙,一直面无表情的她们终于第一次地露出了眼巴巴的表情。
“芙芙……一直在陪我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