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神明,基本的阴阳术法星野凛还是会的,更别提这样简单的牵引之术,她轻松的,就将宿傩的一部分意识放到了那咒骸之上,下一瞬就将虎杖拦到自己怀里,躲开了宿傩的一记拳头。
“火气还真大啊,下次给你熬一锅苦瓜汤好了。”
宿傩的视线停留在被星野凛抱着的虎杖身上,因为受肉,他和虎杖之间是共享五感的。
自然,也就能够感觉到,虎杖枕着的那份柔软。再看看星野凛旁边的这一群各种类型都有的男人,宿傩很难不生气。
这简直就是当着他的面,给他上了一桌子绿油油的菜,再顺便送了他一顶绿帽子。
“我说,你在气些什么?啧啧啧,诅咒之王就是这么毫无道理的生气的吗?”直哉拿出了自己十年前被丢到这家店里被迫学习男德的精神,开始怼诅咒之王。
「阿凛——」看着这满当当的一群家伙,宿傩就觉得更恼火了些。
“好吵。”星野凛凑到虎杖的耳边,手指着那站在地上的咒骸,“去揍他,我相信你能做好。”
区区三根手指的宿傩完全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这里也就虎杖一人可能打不过对方,不过这个实力当做训练的磨刀石刚好足够。
“我会努力的!”虎杖也习惯的忽略掉了宿傩,握拳准备开始锻炼。
“咒力属于辅助,当你的战斗力到达顶峰的时候,未尝不能做到一些在他人眼中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
甚尔就是最好的例子,他足够强大。没有咒力,但本身的战斗力完全不弱于五条悟。
特别现在在学习到了武装色和见闻色霸气之后,更是强大到可以和人打无数个来回的程度。
星野凛打了个响指,小店中立刻就出现了环状的结界,被束缚在里面的人能够不在乎一切的自在打斗,不用担心毁掉任何东西。
“那个宿傩的容器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嘛。”直哉感叹的伸了个懒腰,话刚出口就听到旁边的甚尔闷笑了一声。
正纳闷的看过去,直哉的脸就被星野凛捏住,女人的模样依旧是那么的漂亮,光是看到那凌厉的眼神以及上挑的嘴角,直哉就有些心神摇曳。
“他叫悠仁,虎杖悠仁。”
“……哈?”直哉的脑子里还都是‘她皮肤真好’‘她手在捏我的脸耶’这样乱七八糟的想法,完全没转动起来去理解星野凛在说些什么。
女人怜爱的rua了一把直哉的脑瓜子,自己也算认识对方很久了,可这么多年,直哉的脑子怎么依旧那么憨呢?
“我是说,那孩子叫虎杖悠仁,你不要称呼他为宿傩的容器。”
“哦哦。”脑子依旧在脑补着星野凛揍他会是什么样的直哉下意识的答应。
等回答完,他才发现星野凛又是那么一副奇怪的表情。
目睹了全程,也知道直哉是个什么德行的甚尔撇嘴啧了一声。
这个抖m每次在看到星野凛的时候都会智商变成史莱姆,然后险而又险的没有把自己那些智障的想法说出来。
不过也无所谓,甚尔还挺期待星野凛发现真相的时候。
直哉也就在其他人面前稍微收敛一点,可本质没怎么改变,他要是当着星野凛的面把自己那些个想法说出来。怕是真的要被狠狠揍上一顿,毕竟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直哉就跟在故意骗人隐瞒一样。
等等,对于一个面对星野凛就是抖M的人来说,被揍貌似不是什么大事?
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就委屈下自己,贡献一份力吧。
*
嘈杂的声音就像是老旧的留声机,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缓慢又确切存在的在人的耳边响起。
烦躁、让人恼火。
“碰!”一声什么东西摔倒在地的声音响起,原本就吵闹的教室里发出一阵笑声。
“吉野你在搞什么啊,睡觉居然还能摔倒!”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原本只是趴在桌子上的吉野顺平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没有试图争辩自己刚才是被人一脚踹到凳子才会摔到地上的。
这种解释毫无意义,因为没有人会相信。
就连老师,也会觉得他是在「狡辩」。
“没事吧。”不同于他人那嘲笑的语气,温和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抬起头,吉野顺平看到了一个头发偏深棕的男孩子,他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容,不是嘲讽,只是习惯戏的对所有人都友善以待。
——啊,对了,今天听说有转学生过来。
“我叫麻仓叶,请多指教。”
视线在对方伸过来的手上停顿了一瞬,吉野顺平这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伸手接住了来自于陌生人的好感。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他觉得,自己会和对方和的来的。
这个人,和大部分的同学都不一样。
如果不想成为「异类」那就要融入他们。
只要有几个蛀虫在,本该青春洋溢的校园,就容易变成大染缸。
而每个班,都会有那么几个「底层」的存在,顺平就是其中之一。
有人带头以玩乐之名欺负,其他人不愿意掺合,也就成了围观者。
又不是他们做的,他们也只是看看而已,有什么呢?这只是、一起玩而已啊。
不过一年的时间,吉野顺平就成为了班级的「垃圾桶」。
下课铃一响,吉野顺平的神经就紧绷了起来。
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有人把他叫出去。
“顺平,我们一起出去聊聊吧。”一个人的手直接搭在吉野顺平的肩膀上,手臂用力勒的他很难受。
——拒绝不了。
啊,真的好烦人啊,一会又要挨打吧。
这么想着,顺平的眼神里也透露出愤恨的神情。
班上有不少人猜到了会发生什么,他们窃窃私语着,时不时会偷偷打量着这边。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吉野同学带我逛逛校园吗?我是第一天来这里还很不熟悉呢。”麻仓叶凑了过来,举起手这么说着。
他就像是那种班上最常见,人员好又很温柔的家伙,原本想带着顺平出去的几人也都彼此对视了一眼,没再继续强求下去。
“……谢谢。”哪怕对方可能没有别的意思,但吉野顺平还是小声的对人道谢。
歪头看了他一会,麻仓叶从兜里掏出耳机,“要听音乐吗?”
“诶?”没太懂对方的意思,顺平接过对方分给他的耳机。
麻仓叶先一步的上了天台,和吉野顺平一起坐在天台上面。两人一起分享着耳机,音乐声仿佛能够抚慰人心,不自觉的就让人放松。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直到一阵冷风吹来,吉野顺平才猛的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怎么就和转学生一起在天台上睡着了啊!
“啊!我们不是应该去参观校园的吗?!”
听到他的话,旁边的麻仓叶才后知后觉的露出一个,对哦,还有这种事的表情。
“那能麻烦吉野同学多陪我一会吗?”双手合十,麻仓叶这么请求着。
完全没有搞懂对方在做些什么的顺平叹了一口气,“所以说一开始为什么会在这里听音乐啊。”
“因为,感觉吉野同学不太开心吧。”这么说着,麻仓叶慢悠悠的从天台上跳了下来,对人回以一个笑容。
“诶?”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么一个答案,吉野顺平的瞳孔微微瞪大,他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才缓慢的低下头。耳朵有些泛红,“这、这样啊。”
两人回到教室准备拿了书包一起回家,结果刚走到自己的桌子旁,顺平就看到了那空荡荡的桌子。以及垃圾桶里被揉成了废纸的书本和踩的脏兮兮的书包。
‘这是警告。’
瞳孔微微缩起,吉野顺平的眼底带上了愤恨的神色,手也不自觉的握紧了。
“吉野同学?”
“啊,没事,我们回去吧。”压下心底的怒火,吉野顺平也回以对方一个笑容。
麻仓叶疑惑的歪着头,在少年的身后,他同样看到了那被丢在垃圾桶里的东西。
不过他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很随意的和人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
吉野顺平本来就不是什么阴郁不理人的性格,只是看起来稍微有点内向和懦弱罢了。
没多一会,两人就说说笑笑,甚至开始互称彼此的姓名。
“那顺平,明天见咯。”站在路口,麻仓叶对人挥着手,“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别老是板着脸啦。”
如果可以,吉野顺平想冲回去打死几个小时前的自己。
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那被半透明阿飘围绕着的少年,吉野顺平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离谱。
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啊,抱歉抱歉,吓到你了吗?”麻仓叶挠着头,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但他旁边的那些鬼魂却给了吉野顺平很大的压迫感,他疯狂的往后倒退了好远,才勉强伸手阻止对方。
“稍等一下!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诶?你不是能看到他们的吗?”麻仓叶指着旁边的鬼魂,疑惑的说着。
“……”
“所以不是很明显吗?”
“哪里明显啦!你给我好好解释啊!”
被顺平吼了一嗓子,麻仓叶这才露出笑容来。“这样子的顺平看起来比白天要好很多啊。”
这么说着,麻仓叶和白天时一样的对人伸出了手,想要将人拉起来。
吉野顺平犹豫的看了下麻仓叶,又看了下在他旁边飘荡的幽灵。
过了好一会才把手伸了过去,眼眶有些泛红,他说不清楚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但心有点发酸。
“顺平晚上出来是要做什么呢?”和人一起走在路上,麻仓叶的脖子上挂着一个耳机,晃晃荡荡的看着更加悠闲。
“……他们叫我出来的。”顺平低声说道。
以为有朋友约他一起出去玩,妈妈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很开心。
他也不想叫妈妈担心。
“所以,你就准备过去挨打吗?”
顺平的瞳孔微微瞪大,他没有想到,第一天来到学校的麻仓叶居然看出了这一点,明明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
视线看过去,麻仓叶依旧像之前那样,懒洋洋的仰头看着星空。
“你要过去挨打吗?”
“……如果可以的话,谁想挨打。”一直憋在心底的话好不容易说了出来,吉野顺平叶就不再遮掩,直接把自己的想法一溜烟的吐露了出来,“但反抗的话根本没用。”
告诉老师,他们不相信。
反而还觉得他因为和朋友闹矛盾在编瞎话。
那些家伙的表面功夫比任何人都要强,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除了那几个小混混以外,其他人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而且,他不想让妈妈担心。
她希望我当一个好孩子,希望我能够和朋友相处的很好,那么,我就顺她的愿望好了。
……只是,稍微有点累罢了。
“那么,要不要我帮你稍微作个弊?”麻仓叶咧嘴笑着,那灿烂阳光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稍微有那么一点冒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