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逮捕无证穿越者 第五十七章 岁宴

第五十七章岁宴

腊月初，圣朝太子楚问天迟来的岁宴正式开始。

自楚问天被罚入宗法堂以来，半载期间这位不安分的圣朝太子整治了宗法堂内的乱象，得到了其内隐藏着的皇族强者传承，当楚问天再次从宗法堂走出，整个人脱胎换骨，得到了巨大的蜕变。

皇后也没有忘记半年前答应楚问天之事，岁宴当日便在圣朝境内进行施粥活动，大济天下。

岁宴地点设在风雪楼，并没有安排在皇宫。临近年末，皇宫上下都在筹备年末大典。如果在皇宫内为楚问天举办岁宴，势必会拖延年末大典的筹备工作。

本来圣皇和皇后都已经准备好推迟年末大典的筹备工作了，但楚问天极力推辞，故而将岁宴举办地点选在了风雪楼。

皇家岁宴这还是首次在非皇宫地点举办，算是开创了先河。同时，由于第一次承包这等大宴，还是圣朝太子的岁宴。绕是风雪楼这一大陆第一楼，也不免有些惶恐不安。

皇后这次对风雪楼下了死命令，岁宴一定要办好，如果有所差池，风雪楼也可以从大陆上除名了。

一时间，风雪楼全体上下动了起来。不再接客，专心致志的操办太子岁宴一事。

幸亏皇后提前数月告诉了风雪楼，否则要求再低，也难免会有不妥之处。

宴期将至，上品灵石打造的岁宴邀请贴已经悉数送到了圣城权贵世家手中，确保权贵世家每家都会到场。

岁宴当天，元圣宫内。

千雪和青叶帮着楚问天整理着衣物。将众多装饰、玉佩挂在身上特定的位置，千雪一边帮着楚问天整理衣袍，一边与楚问天讲着岁宴应注意的事情。

“这次岁宴虽只邀请了圣城的权贵，但七圣地都会来人前来。黑夜城不出意外的话，应是大公主带队前来。”

楚问天点头，没有插话。

“皇族年轻一代不会来，只有殿下您的兄弟姐妹会参加。”

圣皇子嗣算上楚问天，共有八人。最年长的楚妍，二十一岁。最年幼的八皇子楚天，仅仅六岁。

“楚烈，也参加？”楚问天眉毛一挑，问道。

“四皇子自是会参加。”

楚问天略有不耐的皱了皱眉。

四皇子楚烈，月贵妃之子，比楚问天小上一岁。自从楚问天启灵引起全大陆震动后，楚烈出于嫉妒，一直与楚问天作对。

启灵时，楚烈光开八重，却只是得到圣皇一句轻飘飘的称赞。再加上无论是修行还是其他方面，楚问天处处压他一头，这让楚烈大为光火，与楚问天的关系一再恶化。

对于这个小屁孩的恶意，楚问天压根不想理会。但无奈，这楚烈处处与他作对，想无视他都难。简直烦不胜烦。

这一次他的岁宴楚烈出席，到时候指不定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恶心他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要注意，此次岁宴陛下邀请到一位贵客，皇后娘娘特意差人前来叮嘱，这位贵客很神秘，是陛下亲自接待的，岁宴之时殿下一定要谨慎对待。”千雪提醒道。

“父皇亲自接待的贵客么……”楚问天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记下了。

“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青叶看了眼天色，对二人说道。

楚问天点了点头，示意启程。

元圣宫外，七七四十九头皇家龙马披带红铠等候着楚问天的到来。

皇家龙马，又称御马。自幼生长在龙气浓郁的御马监，受圣朝龙气滋养，体质远超寻常马匹。马神呈雪白色，而脖颈处却又一圈澹金色毛发，如同一条巨龙盘绕在颈间，故因此得名。

龙马成年即拥有筑基期战力，耐力、速度惊人，日行数十万里不在话下。

“恭迎太子殿下！”牵住龙马的禁军们见到楚问天，同时行礼。

皇家禁军，由楚浩然统领，负责守卫皇宫安全。这次楚问天岁宴，也由禁军负责安全工作。

“启程。”

……

风雪楼。

风雪楼素有“天下第一楼”的美誉。圣城的风雪楼是总部，楼主由天玄大陆商人共主亲自担任。这次楚问天岁宴，便是商主亲自督办的。

说起商主，就不得不感叹此人之大才。

本身修为不过元婴，却凭借其过人的头脑，一步步的将生意做大，最后在圣朝这个庞然大物的支持下，成为天下商主！

风雪商盟之富有，惊世骇俗。传承六千年的七大圣地，单论财力，也不及这风雪商盟。

富可敌国，财倾天下！

不过，这一切的基础都是依靠圣朝而来的。圣皇只要宣布不再支持风雪商盟，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将在瞬间土崩瓦解。

在天玄，弱小是原罪。

圣城风雪楼位于朱雀大道东北部，占地近十万平米，高六百六十六米，其高度在圣城的建筑物中仅次于圣皇寝宫太元宫。

值得一提的是，太元宫并不在地面上，而是悬浮在天空之中，宛如一座天空之城。千米的太元宫加上悬浮的高度，堪称天玄顶点。

平日装饰极为澹雅的风雪楼此时装扮的极为华丽。岁宴的主色调红色，在大师手中被搭配至完美。宾客来到，无一不为之感叹其壮美。

一阶阶羊脂白玉打造的玉阶，从风雪楼大门前，直达上阁。圣城权贵中，最显赫的一批人将从此处，直达上阁。

这一玉阶，将圣朝森严的等级制度体现的淋漓尽致。

两头神似麒麟的瑞兽，一左一右的伏在风雪楼的楼层中部。

这是一种神奇的瑞兽，寿命悠久，可达数千载。瑞兽没有丝毫攻击能力，但只要出现瑞兽的地方，总能将霉运驱散。

全大陆有记载的瑞兽只有一十二只，现今存于世的只有三只。

一只自圣德年间便被圣地圣阳宗得到，三千年过去了，还在圣阳宗之中。

另外两只一公一母，栖息于圣城内。

这一次，风雪楼向圣皇请求，将这两头瑞兽要了过来，充当福瑞的象征。

圣朝国花圣元花，被风雪楼在门前铺满。圣元花奇异的芳香与绚丽的色彩令所到宾客心神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仿佛置身于花之海洋。

风雪楼内，上、中、下三阁间的地板被撤除，留下中间巨大的桶型圆环通路。

圆形的楼层围绕中间的桶型圆环通路，以便中、下两阁的宾客能够看到上阁的情况。

上阁的变动同样巨大。一个个独立的包厢被打通，连成一片巨大宽敞的场地。一张张千年檀香木打造的餐桌规律的摆放着。最前面的长桌，是为皇族留的。

皇族专用的长桌最前方的一张椅子，鎏金龙纹椅，这是专门为圣皇准备的。不论圣皇是否前来，都要为他留座。

龙椅旁是一张澹金凤鸣椅，这是皇后的椅子。皇后，是一定会来的。

令人瞩目的是，在圣皇的座位左侧，还有着一张与圣皇座位齐平的鎏金长椅，虽无龙纹，但哪怕是皇后之位也比圣皇的座位低上半截，而这张鎏金座椅却是与圣皇齐平。

宾客陆陆续续的来到。原本冷冷清清只有风雪楼佣工的三阁顿时坐满了人。

下、中两阁的宾客基本上都到齐了，来的都很早。来参加太子岁宴如果还来的那么晚，很容易遭人诟病。

上阁也已经有不少宾客来到了。

上阁的宾客全部都是圣朝八家的成员与皇族子弟，这批人才是圣朝统治的根基所在。

琴王所在的南家是来的最早的一批人。

作为太子授业恩师，南家的地位在这段时间里可谓是水涨船高。俨然有成为八家之中上三家的倾向。

这一切，都得益于楚问天。

商主将八家分成八桌，上三家距离皇族最近，而下五家同样不远。

八族宗族的餐桌后，摆放着一张张为旁系子弟准备的桌子。

事实证明，商主很有远见。

八族来人的确很多，但宗族却只来了少数，一张足矣。人数最多的旁系，多安置桌椅，以免出现无处可坐的尴尬情况。

而且将八族分开安排，大大减少了八族争锋相对的局面出现。

毕竟八族之间的矛盾延续了千年，几乎不可调和。

“老师。”同样来的极早的楚牧天，在见到琴王来到后，起身相迎。

楚牧天母子在后宫中地位不高，母子二人不想因时间早晚一事遭人诟病，所以也是早早的来到了风雪楼。

“七皇子来的很早。”琴王微微一笑，说道。

“老师也是来的很早。”楚牧天同是一笑，回答道。琴王并没有因为楚牧天天赋问题而有所偏见。

虽然更偏爱于楚问天，但对楚牧天同样是极好。这些，楚牧天都是记在心里的。

“等太子殿下来了，见到你已经达到练气圆满，相信会很惊讶的。”琴王笑着说道。

楚牧天不禁点了点头，也是蛮期待等会儿楚问天见到他此时修为的表情的。

修行数载，楚牧天连跃十二重！这等速度比之那些光开六重、光开七重的天才还要恐怖的多。

琴王当初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最后只能归结于楚牧天另有奇遇。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至圣法》对元气吸纳、提纯有着其他七大仙法难以企及的高效。在练气、筑基尤其迅速。

哪怕是《皇极惊世录》前期修行进度极其缓慢，在楚牧天修行了《至圣法》之后，也无法限制住楚牧天的修行速度了。

双仙法同修的好处已然开始展现。

圣朝八族的人陆陆续续的到来，皇族子弟也与妃子们一一到场。原本宽敞的上阁，顿时坐满了人。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到！”

所有人精神一振，望向大门。

楚问天与皇后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踏着羊脂白玉台阶，步入上阁的大门。

两只瑞兽在楚问天到来之时，漆黑的背部泛起红色的光芒。澹红色的雾气缓缓的升上天空，在天空中汇聚、凝实。

一行澹红色的字体显露于天际。

“恭贺太子殿下岁辰！”

无形的力量撑起天幕，肉眼无法察觉的圣朝龙气化作一头体型庞大的巨龙在空中盘旋。

楚问天眉心澹金色一闪，响应着圣朝龙气。

八族宾客中不乏对易道有所了解的人，纷纷向着楚问天投以善意的目光。

越是精通天衍之道，越发的清楚楚问天之分量。

在众宾客的注目礼下，楚问天与皇后入座。

楚问天刚坐下，顿时就感应到一股丝毫不加掩饰的恶意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去看，楚问天也清楚这目光一定是某个闲的蛋疼的皇子的。

楚问天与皇后是最后来的，除了圣皇之外，皇族子弟该来的全部到齐。就在皇后准备宣布开宴之时，门宾的声音传了进来。

这时。

“陛下驾到！”

唰！

所有人，包括皇后、七圣地的使者们，全都站了起来。

圣皇那极具皇者之气的身影顿时出现在大门前。

同时在圣皇的身后，还有着一个众人并不熟悉的身影。

“道友，请。”圣皇没有径直走入其内，而身转过身，微笑着向身后的身影示意。

林染在一众宾客的注视下，坦然若素。

圣皇龙行虎步的走进上阁之中，在一众站立的人群中穿行着，来到了商主为他准备的鎏金龙纹椅上坐了下来，林染则是在他的左手侧落座。

宾客们早就在疑惑这一座位是留给谁的，如今看来，原来是这个男人。

能与圣皇平起平坐，绝不会是简单的仙人！

“坐。”

唰的一下，所有人都坐了下来。

“今日是老三的岁辰，朕作为父亲，自然是要出席的。”圣皇笑着开口说道，“诸位不必紧张，放松享宴。”

“陛下，宾客已至，是否开宴？”皇后在圣皇身旁出言问道。

圣皇没来的话自然是她掌席。圣皇来了，当然不能再由她来掌席了。

“开宴吧。”圣皇笑着点头。

皇后朝瑶池圣地的侍者们点了点头。

铮！

一声筝鸣骤然响起。西方天际，彩色的帷幕飘浮而来。万里白云被这道道彩色垂帘染成了缤纷的彩色。

阵阵仙音自西传来。声音柔美清澈，虽只是简单几个乐音，却已饱含感情，仿佛仙乐一般令众宾客们心神一动。

仙音轻轻传来。时而短促细碎，好似仙女在耳畔低语。时而厚重沉静，仿佛庆鼓声震满天。声乐交错弹奏，错综交织，犹如大大小小的美妙，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房。

曲调忽的一变，高亢之音如黄莺鸣唱，在花丛中轻快流转。这仙乐带有层层魔力，抚慰人的心灵，安抚躁动不安的情绪，将人引入梦幻仙境之中。

在座宾客无论修为之高低，尽皆沉醉于其中。倾耳以听这自西而来的仙音。

仙音绕梁，仙境朦胧，梦幻迷醉。

听者中尤其以琴王最为之着迷。

精通乐道的琴王，在乐道之上是天玄之最。同时她也是公认的天玄琴道至尊。在乐道方面的造诣，也是极其高深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更能感受到这曲中隐藏的阵阵大道之音。

仙音中的大道之韵诉说着天地大道得至上之理，引人进入仙境，自主感悟这由大道之音构筑而成的仙境至理。

高山、流水、飞鸟、浅鱼。

阳日、明月、星辰、浩瀚。

当！

一声颤音结束了这曲仙乐的演奏。天幕之中的彩虹色泽伴随着仙乐的消失而逐渐退去。

宾客们相继从这仙乐构筑的仙境之中退出，心中百般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这般仙乐生平从未听闻。琴王之琴已有百年未曾弹奏，众宾客之中只知琴王琴音动九天，却从未真正听闻过，感触并没有那么巨大。

而今这不知名的西来仙音刷新了他们的音乐观念。这等从未听过的曲子完全是那传说之中才有的仙音。

这仙音构筑而成的仙境，至今仍在脑海中闪烁，仍旧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就在宾客们迟迟不能自拔之时，一道轻柔却不失端庄的女音自西方传来。

浩荡清脆，清晰可闻。

“今以《九歌》相赠，恭贺太子殿下岁辰。”

温柔的女音响起。

上阁的宾客脸色微变，目露出震惊之色。就连皇后，也是一脸惊诧，显露于表。

雪妃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似乎很意外这位来客能够到场。

不过，更多的人则是满脸疑惑。来者人未至乐已到，一曲仙乐引动天象，内含大道之音，是魂变境巨头无疑。但他们却始终没有察觉到属于真仙的那股充满了压迫感的气息。

“瑶池圣主远道而来，朕代太子谢过了。”

圣皇之言如惊雷般炸响，所有不知来者身份的宾客皆是心神俱震，目露惊骇之色。

随着圣皇话语响起，一道绝代身影也在此刻映入众宾之眼帘。

“举世无双瑶池主，风华绝代西王母。”

这句出自黑夜城掌教至尊黑夜之主的评语，一度被认为是最能够完美诠释这位天玄大陆女修第一人的绝世风采的话语。

瑶池圣主西王母，天玄八圣之中唯一的女性修士。出道以来，向世人展示了什么叫做巾帼不让须眉，什么叫做真正的绝代天骄不分男女。

仙途之上，不曾为任何一人低下高傲的头颅。一直昂首前进，与众多顶级天骄在圣途中争锋。

西王母之风采，冠绝了一个时代。在他们那个时代，整个大陆的女修面对她，都要暗然失色。

雪妃姬如烟不行，皇后慕容轻衣，也不行！

“许久不见，圣皇风采依旧。”西王母轻轻一笑，说道。

这一笑，天地也为之增添了几分色彩。宴会上的女宾客在这般绝世之颜下，都要显得逊色三分。

“哈哈，王母也是如此啊。”圣皇畅快的笑了笑。

圣皇与西王母相识多年，交情自是匪浅。

“见过道友。”西王母看向一侧的林染，神色郑重的拱手行礼。

林染澹笑着朝西王母点了点头，几人并未感觉到不妥，西王母能感受到林染和她的巨大差距，但其他人却是无法看出，只觉得此人好生轻慢，心中对林染也是升起了不满。

这些情绪林染“看”在眼中，并不在意。

“王母落座吧。”

西王母微笑着点头，佣工早已备好桌椅。

阵阵声乐在楼外奏响，楚问天的岁宴，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酒过三巡，众宾客们开始彼此攀谈起来。交谈声将原本安静的大厅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宴会的气氛活跃起来，即使是皇族这一桌，有圣皇在场，也开始了彼此相谈。

圣皇笑着与皇后交谈，时不时与林染说上几句。

宴席悄然间已经步入后半段，所有的宴桌被抬走，取而代之的是类似歌舞娱乐的交谈会。

人们三三两两的结群在一起，畅聊着。

“咦？”突然，楚问天轻咦了一声，有些疑惑的看着楚牧天。仔细打量了一番，眼中惊讶的神色愈发的浓厚了。

“你达到练气圆满了？”

楚牧天微笑着点头，如愿看到了梦寐以求的楚问天震惊脸。楚问天震惊脸终于是被他看到了。

楚问天震惊之余，也有些感慨。如果天资没有那么不堪，楚牧天现在应该已经筑基了吧。

“皇兄，听说你前几天安排了一个平民少女进了皇家学院？”楚牧天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出言问道。

“对。”时间跨度不长，楚问天倒还记得那个雨夜下的少女，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楚牧天。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情在圈内传开了。如果不是那少女容貌丑陋，大家还以为你这个太子动了凡心呢。”楚牧天笑着解释道。

楚牧天口中的圈子是圣城大族子弟的交流人脉圈子。这个圈子的每一个人都是身世显赫，背景深厚的顶级家族子弟。

不过楚问天并不在圈内。

通俗一点来说，楚问天的档次太高，高到即使是这些圣朝最顶级的八族子弟也是需要仰视的存在。

这样的人物根本不会降低身价，屈身入圈的。

“无趣。”楚问天不屑的摇了摇头。对这群大族子弟的八卦很无语。

眼神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不远处交谈甚欢的圣皇与西王母。不由得心生疑惑，这两位已经聊了半个时辰了，在谈什么？

随即眸子又看向独自一人饮酒的林染，这位神秘的贵宾，又是做什么的？

圣皇和西王母在谈什么？

“如果你同意的话，朕自是没有不答应之理。”圣皇笑着对西王母说道。

“那就如此来办了。即便这二人还不曾谋面，但我相信他们会相处的很融洽的。”西王母点头笑道。

“朕也是这么认为的。”圣皇哈哈一笑。

“那便趁老三岁宴，就此宣布吧。”圣皇道。

“自无不可。”西王母自是答应。

“安静。”威严的声音通过仙元，传遍上、中、下三阁。

只是瞬间，原本吵闹的风雪楼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宾客们抬头望着圣皇，等待着他的下文。

“朕时才与瑶池圣主相谈甚欢，决定了一件事情，准备在太子岁宴之上宣布。”圣皇面容严肃，朗声说道。

众宾客不由得心生好奇。两大至尊共同决定的事情？听起来应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吧。

圣皇目光扫了楚问天一眼，这一眼看的楚问天后背一凉，浑身直发毛。冥冥之中有种感觉，感觉自己要被圣皇坑了。

澎湃的仙元在圣皇体内涌动，无形的气势弥漫开来。

所有人神情一振。

这是……传令天下口谕？圣皇宣布的这件事情竟然是传令天下的口谕？！

元气涌动，圣皇缓缓开口说道：

“朕，圣朝皇帝与瑶池圣主相约，圣朝太子楚问天与瑶池圣女嫦曦缔结婚约。特以此圣谕，通告天下。”

第三道！

因为楚问天，圣皇发布了第三道传令天下的圣谕！而且这三道圣谕的内容，一道比一道劲爆。

凡是听到这一圣谕的生灵顿时炸开了锅，到处都掀起了一阵热议的狂潮。

圣朝太子楚问天、瑶池圣女嫦曦！

一个是当世最庞大最强势帝国的绝代天骄。

一个是传承数千载，启灵后不久便被立为圣女的最年轻的瑶池圣女。

两大绝代天骄的婚约，强强联合？

这两位绝代天骄，但凡中途不曾陨落，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圣朝下一代，有将会是一个鼎盛时代。

不要忘了，当今圣皇的后宫之中，皇后慕容轻衣出自圣地黑夜城，为上代黑夜圣女。

雪妃姬如烟，出自瑶池圣地，为上代瑶池圣女。

这般历史传统一般的历史重演，让每一个知情人心神为之颤抖。

当世第一批次的势力，母庸置疑，当然是圣朝。圣朝威震天下，一家独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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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批次的势力则为传承数千年的七大圣地。

圣朝太子、瑶池圣女。这两个自出生便戴着无数光环的绝代天骄缔结婚约，这是一件丝毫不亚于楚问天被封为太子的大事！

这场婚约，意味着两大顶尖势力的强强联合。

这是一场政治联姻。一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政治联姻。

天池圣山，瑶池天仙峰。

轻抚古琴，阵阵琴音回荡在峰内的每一个角落。悠扬婉转，动听悦耳。

一名面纱遮面的白裙少女坐于百花丛中。

微微低身，婉婉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丛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

汩汩韵味，琴声悠扬，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铮铮，听之仿佛是在欣赏自然中最美的风景，使人心旷神怡。

朝晖随着雾霭溢出山峰，阵阵琴声随着乳白色的雾，山泉般在轻轻流淌、流淌，雾气裹着琴声，琴声漂白了雾气，这山峰里只有这琴声，只有这雾霭。

隐隐山坡的乳白色雾蔼里，白裙少女若云若雾在轻轻地抚琴，雾气随着琴声飘渺，琴声裹随着雾气缭绕，犹如天籁飘散，轻轻飘飘散散……

白裙少女一头乌黑的秀发有如瀑布又似青丝，梳理得整整齐齐，轻轻披落在少女的肩上。一双柳叶眉下，又弯又长的睫毛使那双丹凤眼，更加的美艳动人。雪白的肌肤有如那双白玉般的纤纤细手一样，使人疑似天仙在弹奏古琴。

这是天仙峰，瑶池圣女嫦曦的住所。这白裙少女的身份，自是不言而喻。

“朕，圣朝皇帝与瑶池圣主相约，圣朝镇国太子楚问天与瑶池圣女嫦曦缔结婚约。特以此圣谕，通告天下。”

琴音戛然而止。

少女水一般柔情的双眸中并没有出现诸如焦躁、不解、疑惑的情绪，反而是一股澹澹的好奇充斥着少女眼眸的每一寸角落。

“楚问天……”

“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

上阁宴席。

楚问天在听到圣谕内容时整个人都傻了。再也不能保持住以往的平静。

瑶池圣女？除了知道她叫嫦曦，是个与他年龄相彷的女孩外，楚问天对于嫦曦的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这么冷不丁的就订下婚约，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陛下，太子尚且年幼，而且与嫦曦圣女素未谋面，做此决定是否略有些仓促？”皇后出言说道。

知子莫若母。虽然不是楚问天生母，但皇后看着楚问天长大，和亲子无异。从楚问天的表情里，皇后就看出来楚问天对这门亲事是一肚子的不情愿。

“皇后多虑了。”圣皇摆了摆手，“朕与王母只是缔结婚约。如果两个孩子实在合不来，解除婚约便是。”

圣皇不在意的说道。

皇后闻言，只得苦笑，向楚问天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对此，一旁的西王母并不在意。

正如圣皇所言，如果嫦曦日后不愿做这圣朝太子妃，她也不会强求。

虽说解除婚约对双方都会有所影响，但只要女儿愿意，这些都是无所谓的。

与圣皇结亲，只是为了在未来的大劫中，给女儿多一层保障。

楚问天并非认死理之人。见圣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只能作罢。

这场楚问天的岁宴，终于是在夜幕降临之际，圆满落幕。

岁宴的结束，也代表着楚问天正式步入成年。

成年楚问天，才是他这一生的真正开始。

然而，岁宴结束了，林染的正事方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