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令如山 第9章 第 9 章

“你把我送官吧。”少女心一横，说道。

“我把你送官做什么。”元号失笑道。

少女欣喜“你当真不把我送官？”

“但是你得赔偿我。”元号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我不是说了嘛，我没有钱。”少女无奈。

“我不用你赔钱，只要你换上衣服，在大堂的舞台上走一圈而已。”

“就这么简单？”少女惊诧。

“就这么简单。”

“行，成交。”少女立马跑进屏风后面，利索的换起了衣服。元号哑然，不自然的背过身去，心想，怎么会有女子竟然当众在男子面前换衣服的。没过多久，就听见一声“我换好了。”元号回头，便看见一位曼妙的红衣女子，笑容张扬迷人。元号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唤道“把绿姐喊来。”没过多久，就看见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进了门来，“爷，您叫我。”

“你去把她打扮一番。”绿姐看见少女，第一眼便是好精致的姑娘，可却又不比闺阁中的女子，又多了一份英气。绿姐话不多说，很快的速度就把少女打扮好了。“爷，已经好了。”元号看着眼前的少女，不小心出了神，想起了自己的失态，随意把化妆台上的头纱扔在了少女的头纱。少女气节，扯下头纱“你干嘛？”

“犹抱琵琶半遮面，懂不懂？”女子疑惑，元号跟绿姐交代道“给她找个面纱，带她去后台，我随后就到。”绿姐听完吩咐，便明白了。

绿姐把少女带到后台，说道“你会跳舞吗？”

“跳舞？为什么要跳舞？”少女不解。

“爷把你带来，又要上台，自然是要舞一曲的。”

“不是，他不是说让我走一圈就行了吗？”这货居然诓她！

“走一圈，也要走的好看才行。”闻声望去，门帘被一把折扇撩起，进来的人正是元号。

绿姐作揖“爷。”

元号点头，吩咐道“你下去吧。”

“转一圈给我看看。”

“……”

“你再慢慢走一圈。”

元号慢条斯理的坐下来，看着眼前少女生硬的动作，低头扶额。少女见他表情，不知道是该停还是继续。

这时，门外响起一仆人声音“爷，要开始了，好多贵族公子都等不及了。”

元号起身“知道了。”元号走到少女面前“别乱动，别说话，站着就好。”好在，萧君墨般女装的时候也是蒙着面，还坐在船坊里，那些人也只是模糊大概的影子。

少女乖乖应答，跟在后面。应连城早已拉着萧君墨入选雅座，选的位置可以将舞台一览无遗。看着登场的人，底下全都沸腾了起来。

“元号果然随便找了个人上台啊。”应连城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无妨，反正我们今天又不是来看这个的。”确实，最近他们收到消息，一队来自波斯的商队里出了一批货，还未来许久，这批货便被售卖一空，这还是头一次。刚来才不久的商队，这货竟然卖出的速度如此之快。应连城便差人很快打听出来，这是原是一批茶叶，可按道理即使是茶叶也不会如此火爆。更离奇的是，听说喝了这批茶叶的人，便日思夜想，让人对这茶叶疯狂着魔。当时，元号送给萧君墨的就是同一批茶叶，萧君墨浅尝一点，便知道味道不对。回去过后，与应连城商量之下，便多探打听，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应连城派出檀影在外打探消息，得知今日又有一批茶叶出现，地点便是烟青阁，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人未与元号提起此事，而今日烟青阁的排场，那些经手之人也必定会出现，最热闹的地方也是最隐晦的地方。 “连城哥哥，你果然在这里。”听到声音，应连城便看见侯芩芩小步跑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应连城不悦，虽然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可心里着实对她无意。可她毕竟是母后的侄女，对她也不太好使脸色。侯芩芩将萧君墨推离应连城的身边，“连城哥哥，你出来玩怎么也不找芩芩啊。”

“我出来的时候，又何曾找过你。”应将城头也不抬的应答道，眼神自顾地看着下面涌流的人群。

“可是，芩芩想跟着连城哥哥。”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应连城应对的有些烦了。侯芩芩看着连城一直在看下面，误以为一直盯着台上的少女“这等贱人，站在台上让人赏玩，肮脏不堪，连城哥哥可不要被迷惑了。”看着应连城不说话，侯芩芩继续道

“连城哥哥，姑妈说了，等到芩芩芨笄我们……”还未说完，檀影来到应连城的身边，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开，却被一旁的芩芩死死拉住衣袖“连城哥哥，你要去哪里。”萧君墨见状，自然明了。上去便把侯芩芩拉开“侯小姐，还是自重。”应连城得到释放，不放心地对萧君墨说道“你在这里，别乱走，万一有什么事情，你就去找元号。”萧君墨点头，应连城就与檀影离开了。

侯芩芩见应连城走远，恢复了本性“你一个卖国的质子，也配碰本小姐。”萧君墨不理，从小到大，这句话也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萧君墨看向舞台，一直不见元号出现，下面的群众纷纷觉得舞台上的姑娘不对，齐齐喊道“弹琴！”

绿娘忙上来打圆场“我们家花魁红妆姑娘可是一曲千金。”

其中一纨绔子弟，向台子上面扔出一袋子黄金“本公子我今天不差钱，如果弹不出来，我要你烟青阁今日关门大吉！”萧君墨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出手阔绰的男子，这个人是礼部的儿子李谦，一个礼部居然出手这么大方，这要让连城好好调查才是。

“萧君墨，你跟那舞台上的女子当真是一个贱坯子。”侯芩芩看着萧君墨眼睛不转地盯着台上的红衣女子，冷嘲热讽道。

萧君墨依然不理会，侯芩芩蹬鼻子上脸“你们萧家，便是我们王朝养的一只狗。你母亲不知廉耻，生出的儿子也一样。”萧君墨听到侯芩芩的话，眼里的寒意直射，让侯芩芩在炎热的天气里打了个寒颤，这让她有了一丝丝胆怯。“萧君墨，看什么看，我警告你，离我的连城哥哥远一点，不然我饶不了你。”侯芩芩扔下一句话，假装镇定的离开了。刚才的眼神，着实吓了她一大跳，似乎要把她碎尸万段一般。后来一想，一个病秧子，还敢拿她怎么样，留下句警告，便离开了。舞台上的绿姐不知如何是好，扔来的金子直接砸在了红妆的身上。她闭上眼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和自己的心情，真想把那男子一刀解决，可想想，今天闯的祸实在是太大了。压抑住心里的愤怒，开口说道“我今天不想弹琴。”绿姐笑着跟底下的来客们陪笑道“我们红妆姑娘的琴音你们已经听过了，今日这个排场再听，也甚是无趣，不如我们换一种方式，各位爷怎么样啊？”

“如果今儿个不能让本公子满意，我照样让你们店关门大吉！”李谦一副我是你大爷的表情。

绿姐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深吸一口气“跳舞。”绿姐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这祖宗不知道自己比划起来是什么样的吗？还未等绿姐开口，少女独自跳了起来。这个舞蹈不像他们这里该有的舞步，更多是份桀骜，放荡不拘，没有其他舞姿的扭捏。也在这时，元号出现，看着舞台的少女，自己拿起身旁的鼓敲打了起来，一个节点一个节点地敲打，后面频率开始变换，从小到大声音的转换，配上少女的舞姿荡气回肠。在最后一节点，少女霸气收场，引来了掌声一片。不少人往舞台上扔金银财宝，绿姐带着笑意牵着红妆退场，外面闹声不断。红妆皱眉道“你怎么才来？”

“我似乎没有迟到。你跳的什么舞？”

“家乡的舞蹈。”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不是叫红妆吗，还是你手下的人取得。”元号被怼得无声。红妆取下面纱，抓住元号的手，放在他掌心之上“我已经帮你了，我们两个不想欠了。”红妆的动作让元号疼得出了声，红妆迟疑，撸起对方的袖子，手臂被缠了一块紗绷，滲出了血。

“我记得当时我伤你似乎没这么重吧。”红妆疑惑。

“当时上了药，是好了一些。可刚才用力敲鼓，给你伴奏口子便裂开了。”红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元号看着她，从怀里拿出了一袋金子“这是给你的报酬。”

少女欣喜，看着满满一袋的金子“给我？”元号点头。

“你确定？”

“你不要可以还给我。”元号伸出手欲拿回来。少女连忙收回“不行，你们中原人不都是讲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不行，给我了就是我的！”少女嬉笑，数着里面的银子。不知道她刚才的一句话，让元号又再一次盯紧了她。少女拿出两枚金子放在元号的面前，“这是我偷吃的饭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