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国的城防图到手了,赵老和叶秋此时此刻自然要研究如何布局,才能掐住他们的命门,一招拿下。”元号的话说得轻巧,到萧君墨还是惊讶地起身,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你放心,我已经都把人遣散出去了。现下无人,你不必紧张。”
元号随意拿出手帕,想将满是污泥的手擦干净,可奈何指缝里的污泥怎么也擦不掉。
“还是叫人打盆水来洗洗吧。”
“不必。”元号毫不在意手中的污泥。
“之后呢,你又打算如何?”
“你不必担忧,事情我以解决妥当。只等应连城回来,一网打尽!”
萧君墨不动声色地继续饮茶,今日他是撬不出元号嘴里的话了。
在之后的几日子,元号没有再来过园子里。
自己的身体在没有解药下,只是外像看起来好了不少,实际底子已经虚弱得不行。
他明白自己的情况,看样子他真的时日无多了。
他并不奢求应连城真的能为他寻来圣果,有时候后甚至会想,自己就这样死去,对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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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连城去寻圣果已经四天四夜了,羌无最终放心不下,带着人就要去往地脉中心处去寻人去了。
图达阻止无果,只好拜托拉达跟随一路护送。
羌无一路上寻,一路喊,应连城的影子丝毫未见。
“妹妹,不能再进去了。再往里就是炎海了,炎海的炙热能烧灼人的身心和灵魂。进去的人半个时辰还不出来,不是被烧死,必然也会竭力而亡。”拉达拉住羌无,竭力劝阻。
“哥,我必须要进去!不论他是应连城也好,还是王朝世子也罢,我要去在找他!”羌无的性子太过执拗,拉达根本说服不了自己的妹妹。
“只有半个时辰,无论找没找到,必须出来!”拉达无奈地说道。
羌无见拉达松口,立马带人进了炎海。
炎海如同被熊熊烈火包围着,犹如将人放在火炉上翻烤一样,里面的炙热让她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好在她备了一些药丸,发放给了随从,防止出现脱水的现象。
他们一直往炎海深处寻去,拉达一直心焦虑不安,担心着自己妹妹的状态。
羌族面色苍白,嘴巴干裂,眼看着到了体能极限了,很多随从已经出现了脱水的症状。
“不行!必须回去!”拉达拉住羌无。
“还没到半个时辰!”羌无倔强无比,仍旧往里面寻去。
拉达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你在这里歇息一下,我带人进去寻。”
说完,拉达便挑了几名体力算好的随从进去寻人了。
羌无焦急地等待着,直到看见拉达一个人背着应连城从炎海深处缓缓出现,她苍白的脸色才有了些许生机。
应连城北炎火伤及心肺,已经昏迷了数日。
羌无一直耐心地守在他的身边,她的倔强让索隆气极,第一次对宠爱的女儿闭门不见。
在羌无细心地照料下,应连城终于又有转醒。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请便是查看圣果的情况,丝毫不在意身上的灼伤。
“圣果呢?”应连城很是虚弱。
“你放心,我帮你制成了丹药,里面的毒性我已经帮你去除,可以直接服下,小墨的寒毒便可解了。”羌无刚说完,应连城着急起身,匆忙地穿戴着衣物。
“我替阿墨谢谢你。”
“你这就要离开?你现在病还未好,你就这样回去?”羌无有些不可置信。
“嗯。”
“他就那么重要吗?”羌无这几日一只守在应连城床边,梦里一直在呢喃着萧君墨的名字,那些深情与爱意,是羌无不曾体会见过的。
那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
应连城穿衣的动作停顿,散乱的青丝遮住了他的眼眸。
“应连城!你伤及心肺,你这样拼命赶回去你会死的!”羌无忍不住哭喊道。
“谢谢你……羌无。阿墨还等我回去救命,对于我而言,阿墨比我的性命还重要。”
说完,应连城拿起桌上的药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拉达从外面进来,看着应连城离去的背影,感叹道
“妹妹,值得吗?”
“只要他能安好,一切都值得。”羌无擦干眼泪,故作轻松地对拉达说道:“哥哥,我要去找父汗请罪了……”
这次,她因外人破了族规,纵使她是卡扎尔尊贵的小公主,这次惊动了家族长老,这次惩罚她必然是要受的。
父汗和王兄们,这次也保不住她了。双罄园内,阳光斜射。
萧君墨身着一袭素色长裳,安静地躺在摇椅上。他身旁那片色彩斑斓的花圃,在光线的照耀下,仿佛将病入膏肓的萧君墨都渲染得朝气蓬勃了几分。
萧君墨轻咳出声,下人们立刻端上药汤,口中劝说道:“公子,咱们还是回屋吧…您这身体受不住的,万一殿下回来,您却躺在床上,殿下会难过的。”
“我就在这儿,等你家殿下回来。”这种类似的话,萧君墨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他能清晰地感知自己的生命在快速地流失…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很是费劲。
原本一天三次的汤药,现在变成了一天六次,更有甚时,他的病情一加重便会又端上更加浓稠的汤药。
双罄园内的下人不是去煎药的路上,就是守着在煎药。
萧君墨数着日子,现在的他也就这几天的日子了。应连城,我想在死之前再见你一面,不管你是否求来了圣果,我只想在见见你,如果能死在他的怀中…那便更好了。
他似乎太贪了些。
第二天的午后时分,元号破天荒地竟然来了,还推了把车椅过来。
“你已经五天没来了。”萧君墨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小君墨,你是在怪罪我吗?”
“我哪敢……”
元号摆了摆手:“不说这些,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指着车椅得意地说道:“这是我找遍了匠工为你做的。”
萧君墨轻咳几句,才缓缓开口问道:“为我做的?我要这个做甚…”
“因为要带你去看场好戏啊。”说完元号将萧君墨横腰抱起放在车椅上。
萧君墨坐在上面了,摸着上面雕刻精致的花纹,下方有两个轮子可以转动,代替行走。
他不得不佩服元号的脑子,灵活,想法多,总是能想出新颖独特的东西来。
待萧君墨坐稳,元号便推着他出了双罄园。
一路上,元号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推着他到了王上寝宫。
“公子,您来啦~”萧君墨看着那名太监很是面生,原本那名老官宦却不见人影。
萧君墨环顾四周,又想起一路的情况,心中已经了然。元号的行动力不是一般的迅速,短短时间之内,如今皇宫之中,已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现在唯一的变动,便只剩下应连城和那一支追随王上的御林军。
元号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他不允许自己的事情出现任何问题。所以,在危险因素还未解决的情况,他还是不敢太过冒险。
元号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推着萧君墨进了王上的寝殿。
当萧君墨看清了殿内的景象,震惊的程度让他瞠目结舌。
只见应天被几名穿着暴露的女子束缚在床榻之上,他浑身**,眼神迷离,被那几名女子不停地戏虐着。
应天下身已是青紫肿胀,可却毫无男性雄风可言。可容纳十人的床榻之上,被捆绑在角落,口中被塞了亵裤的女子竟是文王后。
“怎么会…”萧君墨吃惊地看着元号。
“毕竟是一家人,得要好好团聚才行。”元号拍了拍手,随即一群脏破不看的乞丐被几名死士带了进来。
“小君墨,这场戏我可是专门为你打造的。”元号云淡风轻地说着,而角落里的文王后却如同看见了魔鬼一样,因为恐惧拼命地摇着头。
元号走近文王后,撤下她口中的亵裤,嫌弃地捻子裤子的一角,随意地仍在地上。
嘴巴得到自由地文王后不停地求饶着,试图为自己辩解,却被元号打断。
“我问你,杀害萧君墨的母亲是不是是你?”
文王后痛苦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元号看着萧君墨,又继续问道:“你杀害萧君墨的母亲,应连城知不不知情?”
文王后瞬间清醒,她竭力地辩解道:“城儿并没有参与其中,他也是……”
“那就是说,你做的那些事情,应连城都一清二楚。”元号看着萧君墨,一字一句地说着。
萧君墨握紧拳头的双手颤抖不已。
他看着元号的神情,仿佛再告知他,自己并不是挑拨离间的小人,我只是在告诉你事情。你看你信任的人,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文王后看着萧君墨,哭诉是自己犯的错,可以以死谢罪,但是不累及应连城并告诉萧君墨,应连城对他有多关心,试图唤醒萧君墨的良知。
“萧君墨,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应天!皆是他因对慕容雪的执念,才对你母亲做出那种天地不容的事情,这一切与城儿无关……”
“够了!”萧君墨想起曾经不小心撞见应天对母亲所做的事情,和对自己的凌辱,他的双眸如沁了毒一样,死盯着床上的人。
文王后害怕极了,她心中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萧君墨看着元号早就准备好的人,缓缓开口道:“全部赏给应天。”
“全部?”元号看着十来名乞丐,眼里满是嘲弄的意味。
“既然如此…”元号走近床榻,那群女人也实相地离开了。
元号将一瓶白色的粉末倒入应天的嘴里,又将另外一瓶扔给死士。
死士默契接过,便将药粉倒入那群乞丐的嘴里。
不一会儿,只见那群人的表情变得异常的痴癫疯狂。他们犹如一群醉汉一样,飘飘欲仙的模样,朝着床榻飞奔而去。
那群乞丐并未对文王后出手,文王后待在角落里动又不敢动,只能在一旁无助地哀嚎着。
而应天似乎对这个场景期待多时,他疯狂地抱着那群乞丐,嘴里不停呻吟的快感。应天疯狂地涌动着身子,恨不得合二为一,这惊心动魄地场面让见过世面的元号也不惊反胃。
萧君墨忍着不适,缓缓说道:“走吧。”
反正戏也看完了,元号便推着萧君墨回去了。
“那是什么药?”萧君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哦…那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罂粟花粉,它能让人上瘾,也能制幻,应天中这个已经不是三两天了。”元号无所谓的说道。
“那……那群乞丐……”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随意给别人用。他们用的是双倍的春吟散而已。”
回到双罄园后,萧君墨便早早躺下了。
今天的这出戏,元号无非就想试探自己的决心。
元号刚离开园子,一名暗影便来告知应天已废。
“很好。传令下去,明日动手。另外将应天的尸体抬去前殿,将他挖心曝尸,给我狠狠鞭笞!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应天是怎么死的!今日小君墨一定还不解气,这个法子也一并算在小君墨里头吧……”
看着元号得意的眼神,那名暗影立刻明白意思。
“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