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缓缓走到前厅,便看见应连城与羌无说着话。
应连城看到来人,连忙起身前去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再见到了我。后面话还未出,变被萧君墨打断。
“殿下多日未开,今日怎么突然有兴致到我这里来了。也是,整个国家都是你的,更何况我这小小的园子。”萧君墨的话说得很是冷漠,应连城眼神黯淡,此时他无法向他说明缘由,也无法解释。
“对不起,阿墨。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是我对不起你。哪怕你打我,恨我都行,求求你不要这样语气与我说话。”
应连城像是个讨乖的小孩,征求着萧君墨的原谅。羌无看不下去了,她还从未见过应连城这幅可怜模样
“萧君墨,虽然你父亲的死,我们感到很抱歉,但是这也不是应连城一个人的错。他是世子,未来的君王,你怎么如此没我尊卑!”
“公主说的是,我一个亡国的质子怎么配接受世子殿下的道歉。不要我这蝼蚁之命,已然是天恩了,是不是,世子殿下。”
“阿墨,你用不着拿这般话气我。你我一同长大,我对你如何,你又怎会不知。”
应连城的话语恳切,一双好看的眉眼满是真诚。萧君墨心中有丝慌乱,不敢与他对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别处“我怎么会知殿下在想什么,殿下想做什么,与什么样的女子成亲,我又怎么会知。”
“你从哪里听得这些……”
虽说,这次卡扎尔汗族此次前来确实以联姻知名巩固两国友谊,但是侯岑岑已经嫁过去了,这件事情,表面上已经平息了,又是谁走漏了风声?
应连城想继续追问,此时门外咳嗽声响起,萧母端着些糕点进来。萧君墨看到母亲进来,连忙上前掺扶。自从父亲去世的消息传出,母亲身体也愈发的下降,虚弱得很。
“这么晚了,萧后还未就寝?宫中太医有可有每日来把脉?”应连城对于萧后还是很尊敬的。
萧君墨扶着萧后坐下,萧后微笑着摇了摇头,“多谢世子关心,我这个身子算是不行了,只能这么熬下去。墨儿,看我幸苦,又加上他父亲的事情,要是有什么说的话得罪了世子殿下,我这个做母亲便替墨儿陪个不是。”话说完,萧母又是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萧后这是说得那里的话,阿墨品性我自然是清楚的,我不会责怪他的。”
羌无看着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想着白天看到不该看到的事情,犹豫着是否要告知应连城,可是如果说出来,他们两个兄弟的感情是不是因为她就要决裂了。况且……眼前的这名女子,怕是也熬不了多久了……
萧母眉眼含笑,看着羌无说到“这便是羌无公主吧,长得很是灵气。”
羌无听到,礼貌的回礼。
萧母再回头看着应连城“世子殿下,虽说我只是一个亡国的王后,说话的份量也比不上其他妃嫔,不知道这段话我该不该不说。”
“萧后说得那里的话,我与阿墨一同长大。您也是我的长辈,没有什么话是不可以说的。”萧后看得很是欣慰,笑着点点头“你现在也长大了,我看着你们,就时常想起我和我的夫君,虽然他死了,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对殿下并无怨恨。我和我夫君也是因为联姻才走到一起的,刚开始也是互看不顺眼,但是他对我也是照顾有加,这才有了墨儿。我看公主殿下,灵气逼人,性格豪迈,跟殿下的性子很是般配……”
话还未说完,应连城便打断道“萧后,夜深了,还是身体要紧,我改日再来。”
羌无开始听着萧后说得话,心里倍甜,被应连城突然打断,思绪还未跟上,这就要走了?
羌无临走前还看了看萧后,萧后仍旧微笑着。羌无感叹道,萧后长得已然是国色天香了,没想到萧君墨更甚,比他母亲还好看,她作为女子都自愧不如。
如果萧君墨是名女子的话,怕是整个天下的男子都要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了,应连城会不会也是其中之一呢。
路上,羌无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然不成,你还想在那休息?”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去那里,不是为了找萧君墨的吗?”
“改日再找他,也是可以的。”应连城听着萧后的一番话,他算是明白了。
她怕自己的儿子受牵连,萧后一直有玲珑之心,她虽然看上去软弱可欺,可实际上心思比谁都多。
“应连城,有件事情……我想着要不要告诉你。”羌无心中忐忑,不告诉应连城,她心底不安,告诉他,不知道会不会连累萧君墨,她虽然与他交往不深,但是他也是重情义之人。
应连城回头看着他,眼神阴冷“羌无,不论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把它忘了,这不是你该插手的。”
羌无愣住了,他从未用这般眼神看过她,这一刻,她感觉从未认识过应连城一般,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羌无缓了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看着应连城离去的背影,羌无自言自语
“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呢”萧君墨看着咳嗽不止的萧母,一边斟茶一边问道“母亲从未与世子说过这么多话,今日怎么了?”
萧母将茶水放在木桌上,一改当初的柔和“你觉得我刚才说的话是给世子听的?”
萧君墨不解“孩儿不明白。”
“墨儿,你长大了。你的心思我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与应连城是没有结果的。”萧君墨震惊,瞳孔急剧缩小,感觉自己像是□□地站在母亲面前,
“母亲……不是的……母亲……”萧君墨慌乱地摇着头,萧母继续说道“卡扎尔汗族的公主也好,太傅的孙女也罢,世子总归是要成亲,稳固地位的。世子殿下爱那个人也好,不爱也无妨,但与他白头偕老,洞房花烛的绝对不会是你,萧君墨,你明白吗?!”
“母亲,连城他不会是这样的人,我信他!他从未让我失望过……”
“那这一次呢?你父亲死的不明不白,他们说有罪,便将你父亲至于死地,他也曾是一国之主啊!到死了,却要受如此之辱!墨儿,母亲也是为你好,你明白吗?”萧母为了让萧君墨安稳成长,她一直忍辱负重,希望有一天萧君墨能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父亲的死因,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母亲放心,我一定要还父亲一个真相。”说完,萧君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萧母扶额,好看的眉眼早已被泪水侵蚀的红肿不堪“墨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为娘也护不了你多久了……但在此之前,一定要把你送出恒国。”
萧母抚了抚平坦的肚子,“希望你到时候,能助你哥哥一臂之力,也不罔你在我肚子里呆了几个月。”
此时的天空已渐渐露白,萧君墨全无睡意,此时窗户传来轻扣的声音,循声过去,无半点动静。萧君墨关好窗户,便又听见了几声鹧鸪声。萧君墨看着四下无人,便关好门,走了出去。
此时一名黑衣打扮的男子早已站在荒废许久假山洞里,那黑子男子见到萧君墨,便行了君臣礼,萧君墨皱眉“你是何人?”
黑衣男子撤下面纱,萧君墨震惊无比
“居然是你!”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章越。萧君墨不敢相信,竟是如此。难怪在地牢里,别人都对他羞辱不断,唯独他时不时送些药,当时还单纯地以为这个人作风比较正派,是个正人君子。
“殿下很意外?”萧君墨点点头。
“从王后带着殿下来王朝开始,王上早已铺好了路。”
“原来如此。所以,你这次来是什么目的?”
“这是赵老托我带给你的信。”章越从胸口掏出一封信件交到萧君墨的手中。萧君墨看着信封的内容震惊不已“侯文耀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是的,殿下。其实……王上找尚存息并不是全然为了茶叶的事情,具体的属下也不得而知。赵老吩咐,如果想知道真相,殿下必须要出宫调查才能明白真相。”
而此时的应连城也得知了侯文耀死在路上的消息。尚存息道“殿下,是不是也觉得他死的蹊跷。”
应连城点点头,“呈上来的折子是说,侯文耀受不了流放之路的苦寒,得了急病猝死。我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总觉得有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羌无不顾尘风的阻拦,硬生生闯了进来。
“世子恕罪,臣无能,没拦住公主。”
应连城扔下手里的信件,大声呵斥“下去,领罚吧。”
羌无听闻“应连城,你这人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啊,这关尘风什么事,是我非要进来找你的,是我命令尘风开门的,那也应该怪我不是吗!”
尚存息听着,看着应连城捏着自己高挺的鼻梁,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只好打和道“公主是原来的客人,我们恒国怎么会怪罪公主呢。尘风,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叩谢拜别公主世子殿下。”
尘风也是滑溜得很,叩谢了之后,直接开溜了。